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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琼州坊市

    除却修行界的结构之外,沈渊还打听了一番关于修行本身的一些事情。

    如后土功中所说,修行者的境界,由低到高分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五境。

    每一境的突破都会给修行者带来更为悠长的寿元,练气期可得一百二十年之寿,筑基二百、结丹三百,若是到了元婴期,寿元将会暴涨至五百,至于传说中的化神期,据说有千年之寿。

    而且据裴仲所说,化神仍旧不是修行的尽头,可能还有更高的境界,但是实在太过遥远,毕竟整一个南海国他也不太清楚。

    “若真是达到那种境界,一梦千载,看尽王朝兴衰、沧桑易转只怕也不是什么虚妄之想。”沈渊不禁想象。

    结合之前所讲,沈渊粗略估算了一番,以练气期一百二十年的寿命来算,五宗之中大概会有近百届通过海珠大典而进入其中的弟子,那么任意一宗的大概人数应该在万名以上。

    裴仲也意识到了沈渊有意无意地在打听这些修行界常识,不过一想沈渊乃是一介散修,也就释然了。

    他天性又健谈,有个人这么专注地听自己讲倒也畅快,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裴兄,灵根只会生于丹田之中吗?没有灵根就完全没有修行的可能吗?”沈渊斟酌许久,还是没能忍住一问。

    “灵根怎么可能生于别处,没有灵根的话,灵气就无法入体,当然不能修炼。”裴仲古怪地看着沈渊道。

    “裴兄勿怪,在下家中还有一个小妹无法修行,在下舍不得亲友别离,是以有此一问。”沈渊知其心中所想,信口胡诌道。

    “原来是这样,我差点以为陈兄你没有灵根都能修行呢!”裴仲这才放松神情,哈哈一笑道。

    不多时后,两人步入雾壑之中,沈渊初时还有些晕头转向的,随后神识一张开,顿时看破迷雾,周遭景物尽收眼底。

    “这雾的流动有迹可循,若是普通人置身其中,定然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引导向外围。”

    沈渊这才明白为何凡人无法进入此地。

    “这雾瘴是雾岚阵生出来的,为的就是防止凡人误入此地。”

    裴仲看沈渊神色有异,知他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便出口解释了一番。

    沈渊点点头,两人继续向内行走,逐渐有其他人经过了沈渊的神识感应范围。

    他还发现地势在缓缓走高,雾气在逐渐变淡。

    沈渊又从裴仲口中了解到这坊市的一些情况。

    与他预料差不多,灵隐峰确实是在这雾壑之中,而坊市就在灵隐峰上。

    这坊市并非自发形成,也非某一个修行家族所开设,而是南海国五宗所共同设立,被称为琼州坊市,在南海国其他七州也各有一个以州命名的坊市。

    这些坊市旨在为国境之内的修行者提供交换的便利,同时作为五宗在外的耳目来收集各路消息,虽然也会收取一部分店租作为收益,但是这只是次要的。

    至于修行界通用的货币,并非世俗的金银财物,而是一种被称为灵石的四四方方的石头,其中蕴含有丰富的灵气。

    沈渊猜测他在周仙师袋子中得到的那两块石头正是灵石。

    袋子本身,则被称为储物袋,乃是一种通行的储物法器。

    据说是以一种叫做须弥草的灵草炼制而成,这种灵草天然内蕴空间,曾经也是相当稀罕的灵草,而以这种灵草炼制出来的储物袋则是大有价值的异宝。

    但是因为后来有人研究出了培育之法,批量种植,导致了储物袋成了修行界人手一只的大路货。

    传说曾经有人专门以大价格收购储物袋,囤积居奇,哄抬价格,可是还未出手,就遇须弥草培育之法的出现,结果大量原本以天价购入的储物袋迅速贬值,变成了一堆无用废物,亏得出现了心魔,几乎气绝身亡。

    两人大概行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周围的迷雾散去,抬头一看,一座山头矗立眼前,但是此山的顶端极其平整,好像是被削去一节一般。

    “终于要到了。还没问陈兄你来此地是要买些什么?”裴仲说了那么久,此刻方才想起询问沈渊的来此的目的。

    “不瞒裴兄说,陈某来此之前并不知道此地是琼州坊市,只是听闻此地有修行者,是以想来结交一番,打听些修行界的消息。”沈渊道。

    “原来如此,那就进入看看长长见识也是好的。”裴仲点点头道,步履不禁加快了几分,似是已经迫不及待进入坊市了。

    二人登上山头,其上的景象大出沈渊的预料,并非山间荒野景象,而是成片的建筑群。

    这些建筑群规模极大,比凡俗的乡镇都差不了多少,其外圈是一整片环形广场,青石所筑,纹以游龙鸣凤,还有其他各样他并不认识的神兽,其上有不少摆摊的小商贩,其内圈阁楼林立,有些清幽典雅,有些恢宏大气,纵横的街衢间,各色人等神色匆匆出入其中。

    “这些全都是修行者。”

    沈渊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外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修行者在此地竟然如此之多。

    “陈兄,我要去找功法,你可以单独逛一逛。你可以放心,坊市有明文规定禁止私斗,两日后我们可以在此地汇合结伴离开,以免被有心人盯上。”裴仲道。

    其实沈渊本想跟着裴仲一起见识见识,毕竟他除了从周仙师的经书中认识了一些丹药和材料之外,其他的是一窍不通,而且他也暂时不知道有什么要买的,但是沈渊听出其话中之意,也就点了点头,很快裴仲便进入了这片坊市之中。

    沈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终于得窥修行界一角的欣喜按耐下去。

    “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和那周仙师一般危险,决计要小心行事。”

    进入修行界并不只意味着机缘,也意味着无穷凶险,他早已见识过修行者的残酷。

    沈渊站在原地,暗中给自己定下几条行事准则后,方才真正抬腿步入其中。

    走上青石广场,沈渊并没有急于进内部店铺商圈,而是在广场上各个小摊位间游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