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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筑基高人

    沈渊走到那被烧焦的修行者身旁,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见其没有反应,又以天眼术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此人已经断气。

    “血气凝结,看来真的生成了焚血之毒。”沈渊暗暗道。

    他当时潜伏在江中之时,就已经提前散布出角蛇巢花的花粉,以备偷袭无功,陷入和对方鏖战的情况,击败对方后,沈渊又喂了对方一粒琼露丸,因为他想检验一番是不是只有《九厄毒经》记录的那几种疗伤灵药能够于角蛇巢花花粉反应,其他疗伤灵药以及凡俗药物能否与花粉反应。眼下看来,这琼露丸虽然为凡俗药物,但也确实能够与花粉生成焚血之毒。

    这对沈渊来说是好事,焚血毒的应用范围会比毒经上记载的更广。

    “二位,此间事已了,沈某便告辞了。”沈渊既已得了《九妙圆融掌》,也不打算逗留,当即告辞一声,提着那具焦黑的尸体御剑而去了。

    陈清越和许先生站在甲板上望着沈渊离去的方向许久,陈清越方才开口道,“回京后查一查琼州境内姓沈的江湖人物。”

    许先生当即拱手称是。

    沈渊自从借壳重生后,一直对身体故主的双亲有些歉意,解了寿元之危,却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沈锻夫妇,未曾给两人个交代,便直接来了这端州继续追求仙道。

    之前他故意透露跟脚,就是动了几分弥补沈锻夫妇的意思,凭借自己和安南王府这段恩义,多半能为沈氏、为泰华镖局带来些许好处。

    而陈清越也确实很懂事,听了便想到找到与这位沈仙师有关的人,好好关照,毕竟能得仙师人情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沈渊御剑飞出不远,便是找了处深谷将这节焦黑遗体丢了下去,随后找了个隐秘处落下。

    “之前那股波动是怎么回事?”沈渊取出他的储物袋自语道,当时他从船舱上走出时,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波动,十分隐晦,若有若无,似是从某处传到他的储物袋中。

    沈渊仔细查看过他的储物袋,一切如常,只有离魂木比上次察看的时候更具生机了一些。

    “或许是错觉吧。”沈渊不放心地又将储物袋中的东西翻来覆去检查几遍后,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能推测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随后他取出肥胖男子的储物袋,查看起来此战所得。

    据沈渊判断,钵盂灵器和珠子灵器最多也就是下品灵器,比不上他身上的离火珠和玄机剑,其储物袋中则是满满的金银珠玉和一些杂物,莫说丹药,就是连一枚灵石都没有。

    “这么穷?”沈渊不禁抱怨道。

    不过沈渊在储物袋中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乃是道观寺庙中常见的作宣传之用的小册子,其中记载着“太上观观主长生天尊”的各种降妖伏魔的丰功伟绩。

    “这家伙,明着开个道观做得道高人受香火钱,私里与匪徒盗贼做沿江劫掠的勾当,真是把好处都占光了。还敢自号长生天尊,真是大言不惭。”沈渊看完,当真佩服此人的无耻程度。

    沈渊也看出别的一些蛛丝马迹,推测此人多半只是好运捡了修行法门和灵器,从未在修行界行走过,而是一直在凡人中作威作福,这样他身上才一穷二白也说得通了。

    “此番权当是做好事了。”沈渊摇摇头道,没想到这一次出手,得到的最大的好处竟然是《九妙圆融掌》这么一门凡人武学,虽然这门武学的精妙之处还是让他颇为满意的。

    随后,沈渊将一众物品收起,钻入山间密林之中。

    沈渊在山野、城池间跋涉了旬日有余,终于是在某日傍晚来到了端州天台山的某处山谷之内。

    他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修行者,还有大大小小的摊位、商铺,心中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仙门,他终于是要来了。

    沈渊深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急躁的心情,设想了一番进入璇玑阁后的情况,方才迈步走入其中。

    “这位姊姊,不知璇玑阁在坊市什么位置?”沈渊在道旁寻到一个看上去颇为面善的年轻女修,上前询问璇玑阁的具体位置。

    “那就是咯。”这女修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番沈渊,随后指了指坊市正中心处一个高于周围楼阁不少的建筑,言语神态之中有些俏皮之色。

    沈渊当即向女子谢过,往坊市正中心行去,不多时,他便走进了这座青砖红瓦、恢弘大气的建筑中。

    沈渊立身于大厅之中,只见大厅两侧有几个席位,分别坐着一个修行者,有两个席位前都站着几个人正在大声吵嚷,听起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交易上的争执。

    听了几句,沈渊方才明白过来,这璇玑阁并不是商铺,而是五宗设立于此的督察交易、解决纠纷、维持坊市秩序的堂口。

    “我这是千机谷的海珠金令,而这是五宗的堂口,若是问到了其他宗门的人,岂不尴尬。”沈渊暗自想道。

    他仔细打量了整座厅堂和每一个席位,并没有发现像是此地主事者的人,也看不出哪个是千机谷弟子,只好看面相选择了一个空闲无事席位走了过去。

    “这位小友,不知遇到了什么纠纷?”席位后的男子二十多岁,相貌平平但是看上去颇为亲和,见沈渊近前便开口问道。

    “在下并不是遇到什么纠纷。”沈渊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随后取出了海珠金令置于男子面前。

    男子原本神色还算轻松,但当他看清楚了令牌正面的“海珠”两个字后,嘴巴微张,显然是有些吃惊。

    “竟然是海珠金令。”男子有些难以置信,他这句话声音不轻不重,但似乎整个大厅中得人都听到了,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全都打量向沈渊二人所在之处,看得沈渊颇不自在。

    “小友勿怪,此物确实太过稀罕,我也只曾听说过。我这就带你去见段师伯。请跟我来。”似乎是察觉大厅中得动静,男子有些歉意道。

    随后沈渊跟着男子一路穿过大厅,通过一段有些暗的廊道,往阁中内堂行去。

    路上男子好奇地向沈渊打探从何处得来的金令,沈渊自然不可能说杀人夺宝来的,便谎称是自家先祖从别的散修手中花了大价钱买过来的,引得男子一阵惊异。

    沈渊也趁着这个时间,向男子浅浅地探听了一下关于这位段师伯的事情,得知其为筑基期的高阶修士,坊市的镇守使。

    不多时,二人来到阁楼深处的一处房间外。

    “段师伯,李善言有事禀报。”男子在门外低头拱手道。

    “进来吧。”半晌后,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