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remake
教士团大楼，谈话室。
“被发现了吗？现在的新兵真厉害啊。”开口的是四人组中做笔录的教士团员，似乎在为钢笔机关失效而感到惋惜。
“毕竟这家伙很可能是被恶魔附体的危险分子，肯定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有人附和道。
负责问话的教士团员则向王教授质问道：“王教授，您对自己的学生还真是不手软啊，秩序武装都用上了。”
“哼！这个杰克在出征仪式上发出怪叫，亵渎秩序；在大队出征前散播负面情报，动摇军心；面对教士团调查含糊其词，试图蒙混过关；被识破后，更是试图暴力抗拒抓捕。这样的学生，我自然要亲自亲手将其绳之以法。”
王教授义正词严，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学生打成了十恶不赦，又三言两语将自己撇了个干净。但他仍然不觉得解气，又狠狠说道：“呸！这个卑鄙的原住民！这样的害群之马，根本不配当我的学生。”
房间里，王教授、谈话四人组还有他们叫的帮手再加上看到动静赶来支援的，呜呜泱泱一大群教士团员将谈话室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四人一组一边收拾现场，一边静静看着王教授表演，完了还配合地发出一阵稀疏的掌声。
赶过来的教士团小队长都忍不住“夸奖”道：“不愧是秩序老师，文化人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不过，发动秩序武装把人打成这样，与其说是协助抓捕，怎么感觉更像是杀人灭口呢？”
小队长的语气完全不像之前迎接王教授时那般殷勤热切，更像是面对杰克时的嘲讽戏谑。他说完，王教授难看的老脸又扭曲几分。负责检查杰克身体的团员还接茬道：
“原本只要把他控制起来，随便我们审问。现在人被打成这个样子，脑浆子都快被打出来了。情报很难拿到不说，还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只能看看技术部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口了。”
“他现在开不开口都已经不重要了。这小子呆头呆脑，一看就不是什么大鱼。”小队长显然不太在意杰克，反而对王教授更感兴趣，“倒是AKA8043，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你要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干扰我们调查APTX4869？以及你体内为什么会有未经报备的秩序武装？”
“我是贵族！”王教授面对小队长的诘问丝毫不慌，似乎底气十足地开口道，“我现在要联系我的辩护人。”
“这是法律赋予您的权利。”小队长行礼答应，语气却十分生硬。
……
三号边缘城，不知名地下监牢。
“起床咯，杰克。”
女人轻轻将杰克唤醒，入眼又是那双温柔的玫瑰色眼眸。
“啊！”杰克身体猛地一抽搐。身体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弹起，本能的就想要继续逃跑，但脑袋上戴的不知名接线装置束缚住了他。
头疼得杰克倒抽一口凉气：“嘶…卡…芙…卡？”
再见面，杰克已经没有心情欣赏女人的打扮。有的只是脑袋上一阵阵打桩般的幻痛，以及内心无尽的委屈和苦楚。
“卡芙卡，为什么啊？”他一把扑进卡芙卡怀中，此时的声音已经哽咽，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为什么？”
杰克此时已经完全是应激状态。他不明白自己在地球待好好的，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苦难？
为什么自己穿越的是这样一个战争不断的星球？为什么卡芙卡要对自己开枪？为什么他只是叫了一声，就要被带走调查？为什么只是小心提醒即将发生的灾难，就会被当成罪人抓捕？为什么之前还在帮助自己的王教授，突然就对自己下死手？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没事了，杰克。听我说，已经没事了。”卡芙卡帮杰克摘下头上的接线装置，对着杰克头上的伤口轻声安慰道，“呼呼～已经没事了。你看，头已经不痛了”
话音刚落，杰克的脑袋瞬间不痛了。见效之快，效果之明显，让杰克都以为之前头痛欲裂只是幻觉了。
“嗯。”经过刚才一通爆哭，头痛被卡芙卡治好后杰克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吸了吸鼻涕小声感叹，“哧哧，好神奇。”
他此时被巨大的温柔包围。眼眶周围是湿热的布料，后脑是卡芙卡温柔的抚摸，耳边是轻柔的呢喃，鼻子里吸入的都是幽幽的体香。
淅沥沥。
一阵震动传来，碎石掉落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这是，地震了？”杰克恋恋不舍地离开温柔乡。
“差不多，这是大规模虫群活动的声音，三号边缘城要毁灭了。”卡芙卡开口就是重磅信息。
“毁灭？为什么？我昏迷了多久？”杰克有些懵，“那我们赶紧走吧。”
“来不及了，杰克。”杰克说完就要起身，卡芙卡却拉住了他，“听我说，你轮回多少次了？”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轮回。我之前在病房里被你杀了，然后就回到了一天前。”杰克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卡芙卡，“轮回到底是什么？就是死后回到一天前吗？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轮回？为什么每次都要问我轮回了多少次？”
他越说越激动。
“冷静下来，杰克，仔细听说说。”卡芙卡专注地与杰克对视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这些我现在都帮不了你。很多苦难、很多危险，都是必须你亲自去面对的。”
“什么意思？你这么厉害，不能直接带我走吗？”杰克怀疑卡芙卡其实是信奉【神秘】的谜语人。
卡芙卡耐心解释道：“命运长河中似乎每一刻都有100万种可能，但我们其实别无选择。你先前只是将自己预见的未来透露给了别人，就间接造成了三号边缘城的毁灭。我如果现在直接将你带走，将引发的灾难更加难以想象。”
“我不过几句话，就灭了一座城市？”杰克震惊。
“命运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好在有艾利欧的剧本能帮我们指明前路。”
“剧本？既然已经有剧本了，那我的剧情是什么？”
“关于你的剧本，艾利欧给的都很少。这并不是说你的剧情不重要，相反你每一个选择都是至关重要。但是推演你命运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艾利欧的能力上限。这次任务他也只是给了我几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和提示。”
“我现在该怎么做？”杰克认命。
“等待死亡降临，然后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之后呢？”杰克迷惘。
“拯救也好毁灭也好，去做你想做事。无数的轮回中总有你想要抵达的未来。
你会遇到很多危险，身处可怕的困境；但你也会遇到许多美妙的事情。你会拥有像家人那样的同伴，开始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冒险…
记住这一刻的感受，只要心中有方向，就一定能抵达故事的结局。”
卡芙卡循循善诱，语气温柔而坚定。她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杰克确实被说服了。
“我还要多久死？”
“一分钟。”
“这么快？这也是剧本的一环吗？”死亡就像秋天一样让人猝不及防.“能再抱一下吗？”杰克祈求。
卡芙卡只是浅浅微笑，张开臂膀没有说话。杰克则又回到那温柔的氛围中。
短暂的。
“如果轮回之后，你是不是就会忘了现在？”
“嗯。”
地牢中震感越来越强烈，各种仪器开始东倒西歪，头顶掉落的碎石也越来越大。
“给我来一枪吧，不想再被砸脑袋了。”
杰克现在知道为什么教士团员室内都戴头盔了。‘王教授、教士团，都别给我逮到了。要是给我逮到，你们可就遭老罪了。’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哦？这么勇敢？我还特地准备了安乐药水呢？”卡芙卡微笑的嘴角又上扬几分，只是这笑容从温柔关切变成了调侃玩笑。
“咳咳，没事。给我来一枪吧，痛快点。”杰克有些尴尬。
他发觉自己今天在卡芙卡面前的表现真是矫情又娘炮，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窘迫万分，想用这种方式挽救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
这该死的好胜心。
“好好，听我说，睡吧，杰克。”
话了，杰克沉沉睡去。
……
“滴！获得微量毁灭祝福。”电子合成音响起。
……
“被发现了吗？现在的新兵真厉害啊。”开口的是四人组中做笔录的教士团员，似乎在为钢笔机关失效而感到惋惜。
“毕竟这家伙很可能是被恶魔附体的危险分子，肯定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有人附和道。
负责问话的教士团员则向王教授质问道：“王教授，您对自己的学生还真是不手软啊，秩序武装都用上了。”
“哼！这个杰克在出征仪式上发出怪叫，亵渎秩序；在大队出征前散播负面情报，动摇军心；面对教士团调查含糊其词，试图蒙混过关；被识破后，更是试图暴力抗拒抓捕。这样的学生，我自然要亲自亲手将其绳之以法。”
王教授义正词严，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学生打成了十恶不赦，又三言两语将自己撇了个干净。但他仍然不觉得解气，又狠狠说道：“呸！这个卑鄙的原住民！这样的害群之马，根本不配当我的学生。”
房间里，王教授、谈话四人组还有他们叫的帮手再加上看到动静赶来支援的，呜呜泱泱一大群教士团员将谈话室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四人一组一边收拾现场，一边静静看着王教授表演，完了还配合地发出一阵稀疏的掌声。
赶过来的教士团小队长都忍不住“夸奖”道：“不愧是秩序老师，文化人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不过，发动秩序武装把人打成这样，与其说是协助抓捕，怎么感觉更像是杀人灭口呢？”
小队长的语气完全不像之前迎接王教授时那般殷勤热切，更像是面对杰克时的嘲讽戏谑。他说完，王教授难看的老脸又扭曲几分。负责检查杰克身体的团员还接茬道：
“原本只要把他控制起来，随便我们审问。现在人被打成这个样子，脑浆子都快被打出来了。情报很难拿到不说，还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只能看看技术部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口了。”
“他现在开不开口都已经不重要了。这小子呆头呆脑，一看就不是什么大鱼。”小队长显然不太在意杰克，反而对王教授更感兴趣，“倒是AKA8043，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你要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干扰我们调查APTX4869？以及你体内为什么会有未经报备的秩序武装？”
“我是贵族！”王教授面对小队长的诘问丝毫不慌，似乎底气十足地开口道，“我现在要联系我的辩护人。”
“这是法律赋予您的权利。”小队长行礼答应，语气却十分生硬。
……
三号边缘城，不知名地下监牢。
“起床咯，杰克。”
女人轻轻将杰克唤醒，入眼又是那双温柔的玫瑰色眼眸。
“啊！”杰克身体猛地一抽搐。身体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弹起，本能的就想要继续逃跑，但脑袋上戴的不知名接线装置束缚住了他。
头疼得杰克倒抽一口凉气：“嘶…卡…芙…卡？”
再见面，杰克已经没有心情欣赏女人的打扮。有的只是脑袋上一阵阵打桩般的幻痛，以及内心无尽的委屈和苦楚。
“卡芙卡，为什么啊？”他一把扑进卡芙卡怀中，此时的声音已经哽咽，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为什么？”
杰克此时已经完全是应激状态。他不明白自己在地球待好好的，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苦难？
为什么自己穿越的是这样一个战争不断的星球？为什么卡芙卡要对自己开枪？为什么他只是叫了一声，就要被带走调查？为什么只是小心提醒即将发生的灾难，就会被当成罪人抓捕？为什么之前还在帮助自己的王教授，突然就对自己下死手？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没事了，杰克。听我说，已经没事了。”卡芙卡帮杰克摘下头上的接线装置，对着杰克头上的伤口轻声安慰道，“呼呼～已经没事了。你看，头已经不痛了”
话音刚落，杰克的脑袋瞬间不痛了。见效之快，效果之明显，让杰克都以为之前头痛欲裂只是幻觉了。
“嗯。”经过刚才一通爆哭，头痛被卡芙卡治好后杰克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吸了吸鼻涕小声感叹，“哧哧，好神奇。”
他此时被巨大的温柔包围。眼眶周围是湿热的布料，后脑是卡芙卡温柔的抚摸，耳边是轻柔的呢喃，鼻子里吸入的都是幽幽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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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地震了？”杰克恋恋不舍地离开温柔乡。
“差不多，这是大规模虫群活动的声音，三号边缘城要毁灭了。”卡芙卡开口就是重磅信息。
“毁灭？为什么？我昏迷了多久？”杰克有些懵，“那我们赶紧走吧。”
“来不及了，杰克。”杰克说完就要起身，卡芙卡却拉住了他，“听我说，你轮回多少次了？”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轮回。我之前在病房里被你杀了，然后就回到了一天前。”杰克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卡芙卡，“轮回到底是什么？就是死后回到一天前吗？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轮回？为什么每次都要问我轮回了多少次？”
他越说越激动。
“冷静下来，杰克，仔细听说说。”卡芙卡专注地与杰克对视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这些我现在都帮不了你。很多苦难、很多危险，都是必须你亲自去面对的。”
“什么意思？你这么厉害，不能直接带我走吗？”杰克怀疑卡芙卡其实是信奉【神秘】的谜语人。
卡芙卡耐心解释道：“命运长河中似乎每一刻都有100万种可能，但我们其实别无选择。你先前只是将自己预见的未来透露给了别人，就间接造成了三号边缘城的毁灭。我如果现在直接将你带走，将引发的灾难更加难以想象。”
“我不过几句话，就灭了一座城市？”杰克震惊。
“命运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好在有艾利欧的剧本能帮我们指明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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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的剧本，艾利欧给的都很少。这并不是说你的剧情不重要，相反你每一个选择都是至关重要。但是推演你命运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艾利欧的能力上限。这次任务他也只是给了我几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和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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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死亡降临，然后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之后呢？”杰克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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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遇到很多危险，身处可怕的困境；但你也会遇到许多美妙的事情。你会拥有像家人那样的同伴，开始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冒险…
记住这一刻的感受，只要心中有方向，就一定能抵达故事的结局。”
卡芙卡循循善诱，语气温柔而坚定。她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杰克确实被说服了。
“我还要多久死？”
“一分钟。”
“这么快？这也是剧本的一环吗？”死亡就像秋天一样让人猝不及防.“能再抱一下吗？”杰克祈求。
卡芙卡只是浅浅微笑，张开臂膀没有说话。杰克则又回到那温柔的氛围中。
短暂的。
“如果轮回之后，你是不是就会忘了现在？”
“嗯。”
地牢中震感越来越强烈，各种仪器开始东倒西歪，头顶掉落的碎石也越来越大。
“给我来一枪吧，不想再被砸脑袋了。”
杰克现在知道为什么教士团员室内都戴头盔了。‘王教授、教士团，都别给我逮到了。要是给我逮到，你们可就遭老罪了。’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哦？这么勇敢？我还特地准备了安乐药水呢？”卡芙卡微笑的嘴角又上扬几分，只是这笑容从温柔关切变成了调侃玩笑。
“咳咳，没事。给我来一枪吧，痛快点。”杰克有些尴尬。
他发觉自己今天在卡芙卡面前的表现真是矫情又娘炮，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窘迫万分，想用这种方式挽救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
这该死的好胜心。
“好好，听我说，睡吧，杰克。”
话了，杰克沉沉睡去。
……
“滴！获得微量毁灭祝福。”电子合成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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