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光辉塔
“光辉塔是英雄长眠之地，进入光辉塔请保持庄严肃穆，请勿嬉笑打闹，大声喧哗，请勿燃放烟花爆竹香火，抛洒纸钱，播放与庄严神圣光辉塔气氛不符的音乐，请勿……如需帮助请与塔内神职人员联系。原秩序注视着你我。光辉塔是……”
光辉塔外面看除了大以外，与周围其他方方正正朴实无华的建筑别无二致；走进却是别有洞天。进门就是一幅巨大的秩序太一浮雕像，头上是超过百米的十二层超高吊顶，顶上一颗巨大的秩序之眼俯瞰着下方，播撒下珠石般光辉。一条条丝线从屋顶向各个楼层延伸，将室内空间链接成一个整体。
行走在其间，人会不自觉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这就是原住民联合社要抗议的原因，这不准，那不准，我们新印第安仅剩的一点传统都要保不住了。”广播里那一长串禁止事项显然惹恼了罗根。
“嘘！”快别说了罗根，这里全是秩序神教的人，“好好带路。”
两人沿着浮雕左侧的旋转扶梯一路上到3楼，走进内里是类似图书馆的明亮空间，一排排整齐摆放着高大柜子，里面放的是战士们的遗骸遗物。
刚刚经历一场惨败，前来3楼祭拜的人不算少数。罗根之前已经来过，带着杰克轻车熟路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足足三层楼高的柜子森林，很快在编号为1024.03.22.033.的柜子前停下，这一片的人是最多的。
“又来看马仪了啊，罗根。”走到近前，一道柔弱的女声轻声招呼道，“他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好了。”说完女人又抹了抹眼泪。
来人三十出头，一身丧服，泪眼婆娑，姣好的面容上写满了哀愁。两道细长的眉毛无意识地锁在一起，头发编成一束麻花辫垂在骨血分明的颈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正是马大少的母亲。
“阿姨好。”两人赶忙打招呼，“我们来看看马仪。”
“好，好，我先走了，不碍着你们年轻人叙旧。”说完利索地收起地上的物品与两人行礼告别，两人则一路目送着她远去。
包袱很大，马仪的母亲很瘦，从背后看过去更似弱柳扶风。她提着这么大一个包袱行走在高大的柜子之间窄窄的过道上，整个画面说不出的压抑。
“阿姨她憔悴了好多，之前见她都是容光焕发甚至有些趾高气扬的样子。”杰克感慨道，“以后阿姨，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就帮一下吧。”
快四十岁了，没有工作，没有可以依靠的丈夫，唯一的指望就是将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如今好不容易熬到马大少毕业，结果第一天就死在了战场上。孩子死后，和那个精英男人的羁绊就更少了，如果没有三号边缘城之星的奖金，仅靠抚恤金晚年生活可能会更加艰难。
“嗯，其实今天好很多了。前几天见她的时候，真的感觉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罗根愤愤不平道，“最可恶的就是马大少他爹，一开始两天还会陪着一起来，后来就不管不顾了。”
“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给我指一下他们都在哪吧。”话题有些沉重了。
“这个是马丁班长，这个是马大少，这个是山本，这个是金朋…”柜子是按照阵亡时间和番号顺序排列的，两人熟悉的人基本是连在一起。生时做兄弟，死后做邻居，“哦，对，还有松阪五郎的，他的在这边。”
认完了格子两人长久无言，都默默仰头凝视着上方的名牌，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这些柜子实在太高了，想要和故人近距离接触一下都不行，好在光辉塔贴心地在下面放了显示器方便缅怀故人。
“马大少还给我留了言？”屏幕上放的是马大少的生平，应该是之前阿姨调出来的。
“听听吧，我也有，估计我们班同学他都留了。”想不到平时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马大少还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杰克刷了身份卡，点了下屏幕上的播放键。
“哟，这不杰克嘛，舍得来看你马爸爸啦。你都活得比我久是我没想到的。”
“...”
“哈哈哈哈。”罗根早就在旁边憋着坏，又按了下播放键。
“哟，这不杰克嘛……”
“哈哈哈。”杰克也笑了，这个留言很符合他对马大少的印象。
“还有还有，山本的更好笑。”罗根估计是都听过。
“有人吗？咚咚咚，有人吗？里面好黑啊！快放我出去。咚咚咚…”
“哈哈哈哈。“……
两人笑作一团，又哭作一团，等到将所有人的留言听过一遍才原路返回。坐扶梯下到一楼的时候，杰克看见了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背影。
“王教授，他来这里干嘛？”杰克感觉他没憋什么好屁，“跟过去看看。”
“好。”
王教授没有上楼反而是绕过浮雕，坐扶梯向地下走去。两人远远跟在后面，却被神职人员拦在了外面。
“你们好，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那人脸上挂着标准化的微笑。
“我想问一下这楼下是干什么的？”就算不能下去，杰克也想知道王教授是去干嘛。
“楼下是早年牺牲的先辈们的长眠之地，楼上12层放满之后，会依照时间顺序转移到地下。”
难不成王教授是去看他的长辈？杰克继续问：“那我们可以下去参观一下吗？我们也想瞻仰一下先辈的英荣。”
“你们有先辈在下面吗？”
“应该没有。”
“那我要向上级申请一下，方便让我看看你们的身份卡吗？”
“好的。”两人掏出各自的身份卡，那人接过去查看一番后让两人在原地稍等，不久便再次回来。速度之快，让杰克以为他只是进去喝了口水就出来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请示上级无非是缓冲的借口，让大家面子上好过。同意与否，在看到两人的身份ID时就已经确定了。
“久等了，两位。”那人客气行礼，“上级同意了您的请求，将由我来带领两位下楼参观。”
“好的，麻烦你了。“
……
光辉塔外面看除了大以外，与周围其他方方正正朴实无华的建筑别无二致；走进却是别有洞天。进门就是一幅巨大的秩序太一浮雕像，头上是超过百米的十二层超高吊顶，顶上一颗巨大的秩序之眼俯瞰着下方，播撒下珠石般光辉。一条条丝线从屋顶向各个楼层延伸，将室内空间链接成一个整体。
行走在其间，人会不自觉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这就是原住民联合社要抗议的原因，这不准，那不准，我们新印第安仅剩的一点传统都要保不住了。”广播里那一长串禁止事项显然惹恼了罗根。
“嘘！”快别说了罗根，这里全是秩序神教的人，“好好带路。”
两人沿着浮雕左侧的旋转扶梯一路上到3楼，走进内里是类似图书馆的明亮空间，一排排整齐摆放着高大柜子，里面放的是战士们的遗骸遗物。
刚刚经历一场惨败，前来3楼祭拜的人不算少数。罗根之前已经来过，带着杰克轻车熟路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足足三层楼高的柜子森林，很快在编号为1024.03.22.033.的柜子前停下，这一片的人是最多的。
“又来看马仪了啊，罗根。”走到近前，一道柔弱的女声轻声招呼道，“他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好了。”说完女人又抹了抹眼泪。
来人三十出头，一身丧服，泪眼婆娑，姣好的面容上写满了哀愁。两道细长的眉毛无意识地锁在一起，头发编成一束麻花辫垂在骨血分明的颈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正是马大少的母亲。
“阿姨好。”两人赶忙打招呼，“我们来看看马仪。”
“好，好，我先走了，不碍着你们年轻人叙旧。”说完利索地收起地上的物品与两人行礼告别，两人则一路目送着她远去。
包袱很大，马仪的母亲很瘦，从背后看过去更似弱柳扶风。她提着这么大一个包袱行走在高大的柜子之间窄窄的过道上，整个画面说不出的压抑。
“阿姨她憔悴了好多，之前见她都是容光焕发甚至有些趾高气扬的样子。”杰克感慨道，“以后阿姨，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就帮一下吧。”
快四十岁了，没有工作，没有可以依靠的丈夫，唯一的指望就是将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如今好不容易熬到马大少毕业，结果第一天就死在了战场上。孩子死后，和那个精英男人的羁绊就更少了，如果没有三号边缘城之星的奖金，仅靠抚恤金晚年生活可能会更加艰难。
“嗯，其实今天好很多了。前几天见她的时候，真的感觉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罗根愤愤不平道，“最可恶的就是马大少他爹，一开始两天还会陪着一起来，后来就不管不顾了。”
“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给我指一下他们都在哪吧。”话题有些沉重了。
“这个是马丁班长，这个是马大少，这个是山本，这个是金朋…”柜子是按照阵亡时间和番号顺序排列的，两人熟悉的人基本是连在一起。生时做兄弟，死后做邻居，“哦，对，还有松阪五郎的，他的在这边。”
认完了格子两人长久无言，都默默仰头凝视着上方的名牌，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这些柜子实在太高了，想要和故人近距离接触一下都不行，好在光辉塔贴心地在下面放了显示器方便缅怀故人。
“马大少还给我留了言？”屏幕上放的是马大少的生平，应该是之前阿姨调出来的。
“听听吧，我也有，估计我们班同学他都留了。”想不到平时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马大少还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杰克刷了身份卡，点了下屏幕上的播放键。
“哟，这不杰克嘛，舍得来看你马爸爸啦。你都活得比我久是我没想到的。”
“...”
“哈哈哈哈。”罗根早就在旁边憋着坏，又按了下播放键。
“哟，这不杰克嘛……”
“哈哈哈。”杰克也笑了，这个留言很符合他对马大少的印象。
“还有还有，山本的更好笑。”罗根估计是都听过。
“有人吗？咚咚咚，有人吗？里面好黑啊！快放我出去。咚咚咚…”
“哈哈哈哈。“……
两人笑作一团，又哭作一团，等到将所有人的留言听过一遍才原路返回。坐扶梯下到一楼的时候，杰克看见了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背影。
“王教授，他来这里干嘛？”杰克感觉他没憋什么好屁，“跟过去看看。”
“好。”
王教授没有上楼反而是绕过浮雕，坐扶梯向地下走去。两人远远跟在后面，却被神职人员拦在了外面。
“你们好，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那人脸上挂着标准化的微笑。
“我想问一下这楼下是干什么的？”就算不能下去，杰克也想知道王教授是去干嘛。
“楼下是早年牺牲的先辈们的长眠之地，楼上12层放满之后，会依照时间顺序转移到地下。”
难不成王教授是去看他的长辈？杰克继续问：“那我们可以下去参观一下吗？我们也想瞻仰一下先辈的英荣。”
“你们有先辈在下面吗？”
“应该没有。”
“那我要向上级申请一下，方便让我看看你们的身份卡吗？”
“好的。”两人掏出各自的身份卡，那人接过去查看一番后让两人在原地稍等，不久便再次回来。速度之快，让杰克以为他只是进去喝了口水就出来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请示上级无非是缓冲的借口，让大家面子上好过。同意与否，在看到两人的身份ID时就已经确定了。
“久等了，两位。”那人客气行礼，“上级同意了您的请求，将由我来带领两位下楼参观。”
“好的，麻烦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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