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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衣柜

    “她每天都要出去一趟,我有时候忍不住好奇就会问她去哪儿,她说随便溜达,可我有一次看到,她是去了车站,而且她其实每天都只是去车站,她好像在等人。

    我想,她要等的那个人,就是她之前说的那个人吧。

    我不知道她等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过她跑这么老远到我们这里等人就很奇怪。

    就这样半个多月过去了,这位姑娘明显跟刚来的时候有些不太一样了,至少我在她眼睛看不到什么神采。但她依旧每天出去,每天都去车站。

    不知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就有种感觉,觉得她等的那个人不会来,我还挺替这姑娘担心的,因为看她每天去车站那个样子,就知道要等的人对她一定很重要。

    一晃眼一个月到了,我以为她没等到那个人就会退房间离开这里,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回续了三个月的房钱。

    我大哥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就问她过年不回家吗?在这里孤身一人,家里人会担心的。

    那姑娘只是看着我哥,并没有说什么,她这种状态,我和我哥都有点担忧。

    这姑娘执意就要住在这里,我们也没有办法。我哥想给她调下房间,让她住在环境好一点的地方,价钱不变,可那姑娘却说不用换了,就在那里。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吧,马上临近春节了,我们还打算让这姑娘跟我们一起过年,但是突然有一天早晨,这姑娘出去后,就再没有回来。

    那天早晨她和往常一样出去,只不过脸色很憔悴,但是却换了件好看的大衣,可那大衣其实不抗冻,我还建议让她戴条围巾,因为外面风很大。

    她那天只是冲我笑笑,她真的很好看,她还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又去了车站。

    我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她很孤单,心里面突然就觉得很不忍,我追了过去,拉住她让她别去车站了,可她把我手甩开,脸上全都是泪。

    我之后许多次回想,是不是那天我说的话刺激到了她,她才会那么绝望的。

    我跟她说,“那个人要来早来了,不会让你等这么久,这样等下去没任何意义。”

    她听完我说的这些,没有理会我,擦了擦眼泪顶着风往前走了。

    我当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点心疼,又有些恨她要等到那个人。

    那天,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浑浑噩噩的,所以我在房间里躺了一天,等到晚上的时候,我听我哥说,那个姑娘一直没回来,我当时心里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她平时上午出去,中午就回来了,怎么可能到晚上还没回来。更何况外面大风降温,她穿得又那么少,我们镇子周边都是悬崖峭壁的,很容易出意外。

    我嫌我哥说得有些晚了,中午就应该注意到告诉我,但他因为去隔壁帮忙忘了这件事,又以为那姑娘晚一点会回来。

    没想到天已经黑了,他才突然想起,去敲姑娘的房门,没人回应,这才知道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和大哥赶快出去找她,可是全镇都找遍了,附近周边也找了,都没找到,这一下我俩都觉得不太对劲了。

    特别是我,一想到早晨跟这姑娘说了那些话,又回想起她哭泣的样子,我就越发觉得糟糕,别是她想不开跳了哪个崖子。

    我和大哥找了很长时间,喊得嗓子都哑了,人还是没找到,我俩甚至还幻想是不是她已经回客栈了,于是又急匆匆回去,敲门也没人回应,情急下,我哥用配套钥匙还进了那个房间,里面的确没有人。

    这一下,我们都觉得,这姑娘肯定是出事了。

    正在我和我哥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我嫂子提醒我俩去找徐姐问问。

    徐姐是镇上客运

    站售票员。我们镇不大,客运站就是个小站点,那个时候就一间房子,徐姐早就下班了,不过我们同住一个镇子,我是知道她家在哪的。

    于是我和我哥一起去了徐姐家,徐姐却很肯定地说,那个姑娘买了一张票,应该是快中午那会儿上车走了吧。

    我们问徐姐不会认错人吧,徐姐说那姑娘每天都站在车站冻好几个小时,她不会认错人的,但是姑娘上没上车她没看到,因为中午那会来车的时候,正好遇到一批回镇里过年的村民有些乱。

    我哥认为那姑娘肯定是上车走了,可我却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

    如果她打算走了,为什么不收拾行李呢?

    我哥说,也许这姑娘下了很大决心,如果回来收拾东西,怕自己会改变主意吧。

    我勉强同意我哥说的,但当时心里还是很不安。

    这姑娘已经付了三个月房租,我哥觉得她可能解决完事情会回来收拾她的东西,而且我们这又是淡季,不必那么着急。

    就这样过了两天,我实在没忍住,偷偷进了她住的那个房间,不是因为我有毛病,是因为我觉得那个房间太潮冷,如果不打扫散散味,等她回来感觉没法住了。

    我没有动她的东西,她倒是住的也算整洁,被褥都叠好,行李也放在床边,那个衣柜……也没什么异样,只有摆的那张桌子上,摊着一个笔记本。

    我其实很想翻开看看那上面写着什么,但是我忍住了,我觉得不能随便动人家的东西,其实我是怕日后她回来发现,会觉得我这个人有问题。

    就这样我每天打开那间屋子晾晾味儿,我也会把炉子放进去驱驱潮气,可是我越这样做,却发现屋子里的味道越来越怪。

    起初是淡淡的腥臭味,有时候被炉子里的碳烟盖过去不仔细闻都闻不到,后来早晨打开房门的瞬间,一股夹杂着碳味的闷臭味会更明显。

    当时我以为是地毯或者衣物之类的东西受潮发臭了,再后来,又觉得好像哪块有死老鼠或者什么动物的尸体,但我找了一圈没发现。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打开衣柜看,因为那柜子底下比较高,而且紧闭,我觉得老鼠不可能进去,更何况里面可能挂着姑娘的内衣物,随便打开有些不妥。

    也就大概是一个多星期快两个星期吧,那股味道已经难闻到让人恶心了,而且楼道里也能闻到。

    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哪有点不对劲,我能感觉那股味儿就是从那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我们都闻到了,我哥认定屋子里进去猫了,肯定是猫死了才会有这种味。

    由于那屋子里比较暗,就是拉开灯也不亮,所以我哥觉得我可能有些边边角角查得不是很仔细,所以这一回,他亲自拿着手电进去找。”

    “不好意思,又响了。”

    “啪~”第五盘磁带a面到头了。

    秦丁边翻面边想,缉魂使为了避免误会,所以假借看机给磁带翻面。

    他按下了播放键,录音机里又传出了声音。

    “我们这有电话的,您要是急,可以回个电话。”

    “先不用回,您继续说。”

    “哦。我和我哥进去,那屋子里充斥着臭味儿,不太能分辨出从哪里散发的,而屋里家具其实不多,我哥找了一遍没看到有什么动物的尸体,但是他突然发现,靠墙的衣柜边的地上,好像有一圈黏黏的东西,而且臭味在那附近好像更明显。

    这个时候,我和我哥还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有东西可能是钻柜里出不来,死在里面了。

    于是我哥一把拉开了柜门……呼……,我至今都忘不了,真的,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衣柜里半吊着个

    人,而这个人脸已经肿得没人样了,眼球凸出来,嘴唇也肿胀外翻,而且舌头也吐着,上面还挂着黏稠的东西。

    我哥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而我吓得大叫起来。

    如果不是那人身上穿的大衣看起来眼熟,我根本无法把这副模样跟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联系到一起。

    我不敢再看了,我把我哥扶起来,我俩惊慌失措地跑下了楼。

    那个时候马上就春节了,摊上这种事就很倒霉,而且这姑娘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还非要死在我们客栈里。

    我心里又惊又气,又觉得心里不舒服难过,又一想我每天都进那个屋子,就止不住地害怕和恶心。

    我哥赶快报案,公安同志大老远赶来,做了取证调查,可那个年代没有身份证,这姑娘独自一人来这里,现在脸都腐烂成那个样子,根本查不出来她是谁。

    公安同志把尸体拉走了,至于后来查没查出是谁,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公安通过对姑娘留下的那个笔记本的了解,大致还原了一些事情。

    公安同志说,这姑娘跟人约定来这里见面,期限可能是一个月,至于他们来这里一起干嘛,看情况不是私奔,就是可能要一起殉情。

    笔记本里没有过多描述缘由,但是姑娘等了一个多月,却最终没有等来那个人。

    可能是失望至极,或者很绝望,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结束生命。

    不过这姑娘并没有写遗书,却在笔记本中深深写了几个“恨”字。

    这件事让我内疚了很久,如果那天我没对她说那句话,也许她也不会彻底绝望吧。

    后来这件事被我们当做秘密绝口不提。

    其实我们在开客栈的时候,就听人说过,旅店多少都会出这种事,避免不了,如果有人想来自杀,根本防不胜防,所以公安同志把尸体拉走以后,我大哥也觉得没啥,反正临近春节,客栈里已经没有住客了,影响不大,之后的住客也不会知道这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本来想把那个衣柜扔了,可是那个年代,实木的衣柜我大哥有些舍不得,就清理干净,然后重新刷了层漆还放那个屋子里。

    就这样春节过后,我们这儿天气慢慢回温,游客和登山爱好者也都密集起来,到了春季之后,我们客栈每天都爆满,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屋子里开始频繁出现怪事了。

    最开始是一对儿小夫妻,因为客房爆满,实在没办法,只能安排他们到那间屋子入住。

    虽然那屋子环境条件不好,还发生过那件事,但是也没别的办法,而且小夫妻并不介意潮冷,反正也就是住三天。

    我大哥觉得也没啥,反正谁也不知道,住客流动又大,应该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