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悟道壁
清晨，缺角大日，照旧升起，柔弱的阳光，普照大地。
经过了一夜的修整，斥侯营的士兵，重归往日的轨迹，如同缺角太阳一般，无论什么环境，依然坚强走下去。
人类从有纪史以来，经历无数的挫折与磨难，最后屹立于诸天万界之巅，源自一种与天斗与地斗的不屈精神。
这种精神深入血液里，永远无法磨灭。
往事不可追，带着前人的信念，迈步向前行。
昨天战事残酷，伤亡巨大，但是回营之后，俞统领表示了沉默，没有任何赏赐，也没有任务交待下来。
斥侯营亦无人前去询问，仿佛一切事宜，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有一众公子哥儿大小姐，自娱自乐，搞了半个晚上的庆功会。
孙敬轩两个人头，俩助攻独领风骚，赢得了无数的赞美，成为最大赢家。
在一阵莺歌燕舞当中，队伍收拾好营地，缓缓启程上路。
俞统领命令下来，今日连续奔袭三千里，直抵目的地。
三千里对于武者来说，是一个轻松能完成的距离。
马千里估算过自己现在的速度，达到前世的音速不成问题，三千里全力奔跑，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事。
经历了昨天的大战，今天穿行于枯林中，居然畅通无阻，不但没有碰到异灵诡怪，就连荒兽也没碰到一只。
两个半时辰之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无尘谷。
无尘谷，是一片形状独特的低畦地。形状就好像刻意地从荒域平原当中，挖出一条细长像龙舟型的狭谷，长度超过百里长，两端极小只有数丈大，中间最宽处有十余里。
相传千年前，远在西域贺洲，有位悟道境巅峰的圣僧——净无，为寻求修行中“最后一片完美的花叶”，证道罗汉金身，而游历天下。
于红尘中，净无大师遇上被上苍诅咒的天命真女——姜尘，两人一见如故，结伴游历天下。
可惜天命真女身负上苍诅咒，每任只有一甲子寿命。
两人游历至东域，真女命满甲子，最后撒手人寰。
净无圣僧原地立墓，为天女守灵百年。
最后顿悟“最后一片完美的花叶”，金身大成，指地成舟，遨游星空而去。
“无尘谷”的名字，是后人根据传说而命名。
这个传说凄美中，带着释然，最后或许还有一点什么，马千里跟着大队，走马观花，脑中过滤着这个传说。
一行人直达峡谷中心处，发现有片面纯净的小湖。
“像一片叶子的镜子！”马千里对面前这个呈叶状的小湖，最直观的评价。
狭长的湖面，干净若洗，无风无浪无尘，映照着天空蔚蓝，如若明镜。
特定的地点，碰到这种神奇的画面，要是没点东西，怕是没人信。
但无论众人翻遍了小湖岸边任何一寸土地，也没有发现秘道，机关，入口之类的东西。
马千里本来以为城主府千里迢迢而来，会有所凭借，可如今竟然是瞎抓！
开什么“无极”玩笑？
斥侯营的人，脸上开始有点挂不住了，即使连俞统领，此刻看向姒香云那边，神情带着询问。
姒香云面无表情，仿佛俞统领对她的注视，如若无物。
但终究，她的目光还是落地孙敬轩身上。
孙敬轩在众人注视当中，面不改色。
沿着小湖的边上，重复巡视，仿佛在寻找什么。
八圈，十圈，终于在众人即将要爆发当中，他手中拿着一块洁白无暇的舍利子。
“净无圣僧出身西贺州“寂雷寺”，这一块舍利子，便是他师兄坐化后的舍利子，两人功法同出一门，若是净无大师当真留下悟道壁，必会与舍利子有共鸣之处。”
这个回答算是说得过去，但孙敬轩这副作死的样子，令众人暗中咬牙切齿。
仿佛为了印证孙敬轩这一番话，在舍利子出现之后，湖面果然有动静。
七色佛光如万道光霞，于水底透出，把湖面照射成一面色彩斑斓的镜子，最后笼罩在每个人身上。
天地间缓缓响起梵音，五种清净之声，虽不知由何处传来，但声声入耳，清净微妙，洗涤灵魂。
净心圣僧留下的悟道壁就以这种极致简单的方式开启。
沐浴智慧七色佛光，聆听无上梵音，所有人似乎都进入了玄而又玄的境界。
万般智慧加身，仿佛天地间所有道理，都在此刻欣然明悟。
马千里盘坐于湖边，放空灵魂，默念佛经入定。
前世今生仿佛如电影般重现于脑海，让他以第三视觉，重新读取自己曾经轨迹。
在哭闹声中降临，在父母含辛茹苦的抚养中长大，在校园里开启智慧，在社会中打拼。
在看到空难穿越那一帧，他眼前一片虚无。
在这里仿佛没有时间的存在，过去，现在，未来。
没有开始，没有进行，没有结束，仿佛这里是一切的起点，也是一切的终点。
它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也代表着一切皆空，存在与不曾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者从未抵达过。
在无限混沌的感觉中，他的念头掉进彩虹的世界，天上，地下，四方均是绚丽无比。
赤，橙，黄，绿，蓝，青，紫，黑，白九种颜色，代表着九种智慧的觉悟，天地间所有存在的，不存在的道理都囊括在其中。
彩虹即是知识，马千里明悟，自己若心有所求，便在这一片色彩当中。
不断地诵念佛经，让自己处于有求又无求之境，虚妄与真实之间，让智慧洞悉自身的一切。
良久，九彩世界中心，在马千里的感知中，那里出现“一个点”。
看不到它的存在，仿佛一片虚无，但它又是真实的存在。
九彩世界仿佛受到了引力的牵扯，所有的色彩，缓缓围绕着这一点，旋转起来。
速度越转越快，九彩光芒形成了一个漩涡，最后颜色慢慢变得暗淡，念头所在世界最后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
在那“一个点”的外围表面，组成旋转的太极圆球体。
最后这个神秘的太极圆球体缓缓缩小，收拢到那“一个点”处，下个瞬间整个九彩世界变成一片虚无。
马千里内心明悟，这“一个点”就在自己的身上，它代表着无限的可能，以及无限的归寂。
至于如何开发使用这“一个点”，目前暂没头绪。
悟与非悟，来与未来之间。
好像有点收获，又像没有，真够玄的啊。
马千里睁开了双眼，眼前依然是七彩佛光普照的世界，同行之人纷纷打坐，有的观想七彩琉璃湖面，有的闭眼在参悟。
不断有人身上涌现佛光，其中俞统领那里威势最强，隐隐约约间，有道数丈高，迷蒙的金色佛影端坐在中间，一条银龙正围着佛影不断的游动。
孙敬轩手持舍利子，七色的佛光从九天而落，化作彩虹，灌顶而入，身后凝结一道圆环的佛光，神圣无比。
再看看身边的项博与花明初，暗金巨龙与紫凰鸟沐浴佛光，欢快遨游，但二人身体再无其它异象。
吕队身上有佛影在持刀演武，在马千里视线接触的瞬间，他的脑海里面多了一套名为《菩提刀》的功法。
《菩提刀》共有三刀：戒刀，定刀，慧刀。通篇没有具体的招式，只是一套以心境为基础的理念刀法。
戒刀，心存戒律，出刀如有神助。
定刀，内心坚若磐石，不为外物所动，出刀始终如一，不偏不倚。
慧刀，智慧觉醒，看破虚妄，自由洒脱，出刀即破灭。
马千里明悟，“道”千变万化，不拘泥于单一形式。
同时有点郁闷，自己悟到的东西，有点过于高级。
《菩提刀》只说明用“心”出刀，并没有说如何用“手”出刀。
所以后面他还是要博览群刀，让“手”上出刀的方式多样化，更能展现《菩提刀》的威能。
终归“菩提刀”比“一个点”的存在要真实，理念刀法也是刀法，不至于一片虚无。
收敛心神，马千里遥遥观察四周，再无灵感与收获。
不知不觉已然傍晚，佛光早已停歇，七色的光影重新归于湖底。
此行非常完满，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泛着红光，纷纷朝着湖心行礼。
净心圣僧不愧为遨游星空的大能，简单，直接，慷慨，可见其胸襟与气魄非同凡响。
也许只有那样的气度，方容得下星空宇宙，屹立诸天的巅峰吧。
所有人都闲了下来，唯独俞统领仍在参悟。
远远望去，身后的宠大金光佛影越发清晰，原本盘旋的银龙，蜕下银鳞，重新长出了金麟，威风凛凛。
看样子，俞统领是打算一鼓作气，直至蜕变完成。
马千里，吕博，花明初三人围坐在一起，吃干粮，喝水，聊天说地，共享这一天中，最温柔的时光。
“赏落日，品人生，三位弟弟好雅兴啊！”
温润的声音传来，让人有股如沐春风之感。
三人转过头来，看到孙敬轩领着姒香云，正款款走过来。
“姒姐姐，找我们有什么事？”
花明初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事就不能找你们说说话吗？明初弟弟，大家本出同源，均属东域，理应交好，不应见外啊。”
姒香云脸上洋溢着热情。
话已至此，三人出于礼貌，也不好直接拒绝，便让开一点空间，等二人坐下。
“弟弟们好，我叫孙敬轩，东莱洲孙家嫡子，排行第二，是你们姒姐姐未来的道侣。你们可以喊我孙哥！”
孙敬轩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率先开始介绍自己，姒香云满脸通红，但没反驳，嘴角微弯。
马千里与项博没有接话，感觉这些世家后代与自己实在是隔着山川河流，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花明初望着姒香云那姣好的面容，脸上却有一丝不自在，于是单刀直入。
“姒姐姐，你们还是有事说事吧，你这样子我们蛮不习惯的。”
姒香云与花明初本身也没什么交情可言，只是彼此因家族往来，略有交集，不算陌生。
见花明初语气中隐约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她知道扯下去就没意思了，于是她转头望着孙敬轩。
孙敬轩见此，也就摆出一副诚恳的神色，最后眼光落在马千里身上。
“这位马千里弟弟资质不凡，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我想邀请你加入我孙家！”
此话一出，马千里三人顿感愕然，这都哪根哪啊？
马千里对于目前了解到的世家大族，没有丝毫好感，当然花明初是例外，属于爱屋及乌。
看着众人的眼光都落在自已身上，马千里也只好神色平静的回应。
“承蒙二位厚爱，小子暂时并没有加入一方势力的打算！”
姒香云本来以为只要她出马，必定功成的事，居然碰钉了，脸色开始有点拉跨，略微激动，正欲出声。
孙敬轩抬手示意她别说话，又转向马千里，语气中充满自信地说道。
“马弟弟，你并非一般的少年，你应该清楚这个世界是强者为尊的规则，若没势力支持，哪怕你的天份再高，最后也会泯然于平凡！我答应只要你肯加入我孙家，以我为主，你所需一应资源，我将倾力提供，哪怕是刚刚领悟的一篇可以修练到第五境功法，《罗汉金身》，也可以传授给你。有我孙家扶持，将来你进入悟道境，甚至于悟道之上，并非不可能！”
条件不可谓不优厚，饼画得非常好，孙敬轩不愧来自东来洲的大家族。
可惜马千里并非涉世未深的小儿，而是一个成熟的灵魂。
道不同，不相为谋。
马千里再次礼貌拒绝。
“还是谢谢二位的厚爱，我暂时没有加入任何势力的打算！”
姒香云一听，当即忍不住，冷哼一声，就站了起来，脸色非常不好看。
“弟弟不用急着决定，我孙敬轩的大门，随时为你趟开！”
孙敬轩见局面不好看，只能留下一句场面话，就拉着姒香云离开了。
马千里对于姒香云的表现，只能摇摇头，不知所谓，以为天下人都围绕着他们转。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三人晒夕阳。
经过了一夜的修整，斥侯营的士兵，重归往日的轨迹，如同缺角太阳一般，无论什么环境，依然坚强走下去。
人类从有纪史以来，经历无数的挫折与磨难，最后屹立于诸天万界之巅，源自一种与天斗与地斗的不屈精神。
这种精神深入血液里，永远无法磨灭。
往事不可追，带着前人的信念，迈步向前行。
昨天战事残酷，伤亡巨大，但是回营之后，俞统领表示了沉默，没有任何赏赐，也没有任务交待下来。
斥侯营亦无人前去询问，仿佛一切事宜，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有一众公子哥儿大小姐，自娱自乐，搞了半个晚上的庆功会。
孙敬轩两个人头，俩助攻独领风骚，赢得了无数的赞美，成为最大赢家。
在一阵莺歌燕舞当中，队伍收拾好营地，缓缓启程上路。
俞统领命令下来，今日连续奔袭三千里，直抵目的地。
三千里对于武者来说，是一个轻松能完成的距离。
马千里估算过自己现在的速度，达到前世的音速不成问题，三千里全力奔跑，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事。
经历了昨天的大战，今天穿行于枯林中，居然畅通无阻，不但没有碰到异灵诡怪，就连荒兽也没碰到一只。
两个半时辰之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无尘谷。
无尘谷，是一片形状独特的低畦地。形状就好像刻意地从荒域平原当中，挖出一条细长像龙舟型的狭谷，长度超过百里长，两端极小只有数丈大，中间最宽处有十余里。
相传千年前，远在西域贺洲，有位悟道境巅峰的圣僧——净无，为寻求修行中“最后一片完美的花叶”，证道罗汉金身，而游历天下。
于红尘中，净无大师遇上被上苍诅咒的天命真女——姜尘，两人一见如故，结伴游历天下。
可惜天命真女身负上苍诅咒，每任只有一甲子寿命。
两人游历至东域，真女命满甲子，最后撒手人寰。
净无圣僧原地立墓，为天女守灵百年。
最后顿悟“最后一片完美的花叶”，金身大成，指地成舟，遨游星空而去。
“无尘谷”的名字，是后人根据传说而命名。
这个传说凄美中，带着释然，最后或许还有一点什么，马千里跟着大队，走马观花，脑中过滤着这个传说。
一行人直达峡谷中心处，发现有片面纯净的小湖。
“像一片叶子的镜子！”马千里对面前这个呈叶状的小湖，最直观的评价。
狭长的湖面，干净若洗，无风无浪无尘，映照着天空蔚蓝，如若明镜。
特定的地点，碰到这种神奇的画面，要是没点东西，怕是没人信。
但无论众人翻遍了小湖岸边任何一寸土地，也没有发现秘道，机关，入口之类的东西。
马千里本来以为城主府千里迢迢而来，会有所凭借，可如今竟然是瞎抓！
开什么“无极”玩笑？
斥侯营的人，脸上开始有点挂不住了，即使连俞统领，此刻看向姒香云那边，神情带着询问。
姒香云面无表情，仿佛俞统领对她的注视，如若无物。
但终究，她的目光还是落地孙敬轩身上。
孙敬轩在众人注视当中，面不改色。
沿着小湖的边上，重复巡视，仿佛在寻找什么。
八圈，十圈，终于在众人即将要爆发当中，他手中拿着一块洁白无暇的舍利子。
“净无圣僧出身西贺州“寂雷寺”，这一块舍利子，便是他师兄坐化后的舍利子，两人功法同出一门，若是净无大师当真留下悟道壁，必会与舍利子有共鸣之处。”
这个回答算是说得过去，但孙敬轩这副作死的样子，令众人暗中咬牙切齿。
仿佛为了印证孙敬轩这一番话，在舍利子出现之后，湖面果然有动静。
七色佛光如万道光霞，于水底透出，把湖面照射成一面色彩斑斓的镜子，最后笼罩在每个人身上。
天地间缓缓响起梵音，五种清净之声，虽不知由何处传来，但声声入耳，清净微妙，洗涤灵魂。
净心圣僧留下的悟道壁就以这种极致简单的方式开启。
沐浴智慧七色佛光，聆听无上梵音，所有人似乎都进入了玄而又玄的境界。
万般智慧加身，仿佛天地间所有道理，都在此刻欣然明悟。
马千里盘坐于湖边，放空灵魂，默念佛经入定。
前世今生仿佛如电影般重现于脑海，让他以第三视觉，重新读取自己曾经轨迹。
在哭闹声中降临，在父母含辛茹苦的抚养中长大，在校园里开启智慧，在社会中打拼。
在看到空难穿越那一帧，他眼前一片虚无。
在这里仿佛没有时间的存在，过去，现在，未来。
没有开始，没有进行，没有结束，仿佛这里是一切的起点，也是一切的终点。
它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也代表着一切皆空，存在与不曾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者从未抵达过。
在无限混沌的感觉中，他的念头掉进彩虹的世界，天上，地下，四方均是绚丽无比。
赤，橙，黄，绿，蓝，青，紫，黑，白九种颜色，代表着九种智慧的觉悟，天地间所有存在的，不存在的道理都囊括在其中。
彩虹即是知识，马千里明悟，自己若心有所求，便在这一片色彩当中。
不断地诵念佛经，让自己处于有求又无求之境，虚妄与真实之间，让智慧洞悉自身的一切。
良久，九彩世界中心，在马千里的感知中，那里出现“一个点”。
看不到它的存在，仿佛一片虚无，但它又是真实的存在。
九彩世界仿佛受到了引力的牵扯，所有的色彩，缓缓围绕着这一点，旋转起来。
速度越转越快，九彩光芒形成了一个漩涡，最后颜色慢慢变得暗淡，念头所在世界最后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
在那“一个点”的外围表面，组成旋转的太极圆球体。
最后这个神秘的太极圆球体缓缓缩小，收拢到那“一个点”处，下个瞬间整个九彩世界变成一片虚无。
马千里内心明悟，这“一个点”就在自己的身上，它代表着无限的可能，以及无限的归寂。
至于如何开发使用这“一个点”，目前暂没头绪。
悟与非悟，来与未来之间。
好像有点收获，又像没有，真够玄的啊。
马千里睁开了双眼，眼前依然是七彩佛光普照的世界，同行之人纷纷打坐，有的观想七彩琉璃湖面，有的闭眼在参悟。
不断有人身上涌现佛光，其中俞统领那里威势最强，隐隐约约间，有道数丈高，迷蒙的金色佛影端坐在中间，一条银龙正围着佛影不断的游动。
孙敬轩手持舍利子，七色的佛光从九天而落，化作彩虹，灌顶而入，身后凝结一道圆环的佛光，神圣无比。
再看看身边的项博与花明初，暗金巨龙与紫凰鸟沐浴佛光，欢快遨游，但二人身体再无其它异象。
吕队身上有佛影在持刀演武，在马千里视线接触的瞬间，他的脑海里面多了一套名为《菩提刀》的功法。
《菩提刀》共有三刀：戒刀，定刀，慧刀。通篇没有具体的招式，只是一套以心境为基础的理念刀法。
戒刀，心存戒律，出刀如有神助。
定刀，内心坚若磐石，不为外物所动，出刀始终如一，不偏不倚。
慧刀，智慧觉醒，看破虚妄，自由洒脱，出刀即破灭。
马千里明悟，“道”千变万化，不拘泥于单一形式。
同时有点郁闷，自己悟到的东西，有点过于高级。
《菩提刀》只说明用“心”出刀，并没有说如何用“手”出刀。
所以后面他还是要博览群刀，让“手”上出刀的方式多样化，更能展现《菩提刀》的威能。
终归“菩提刀”比“一个点”的存在要真实，理念刀法也是刀法，不至于一片虚无。
收敛心神，马千里遥遥观察四周，再无灵感与收获。
不知不觉已然傍晚，佛光早已停歇，七色的光影重新归于湖底。
此行非常完满，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泛着红光，纷纷朝着湖心行礼。
净心圣僧不愧为遨游星空的大能，简单，直接，慷慨，可见其胸襟与气魄非同凡响。
也许只有那样的气度，方容得下星空宇宙，屹立诸天的巅峰吧。
所有人都闲了下来，唯独俞统领仍在参悟。
远远望去，身后的宠大金光佛影越发清晰，原本盘旋的银龙，蜕下银鳞，重新长出了金麟，威风凛凛。
看样子，俞统领是打算一鼓作气，直至蜕变完成。
马千里，吕博，花明初三人围坐在一起，吃干粮，喝水，聊天说地，共享这一天中，最温柔的时光。
“赏落日，品人生，三位弟弟好雅兴啊！”
温润的声音传来，让人有股如沐春风之感。
三人转过头来，看到孙敬轩领着姒香云，正款款走过来。
“姒姐姐，找我们有什么事？”
花明初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事就不能找你们说说话吗？明初弟弟，大家本出同源，均属东域，理应交好，不应见外啊。”
姒香云脸上洋溢着热情。
话已至此，三人出于礼貌，也不好直接拒绝，便让开一点空间，等二人坐下。
“弟弟们好，我叫孙敬轩，东莱洲孙家嫡子，排行第二，是你们姒姐姐未来的道侣。你们可以喊我孙哥！”
孙敬轩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率先开始介绍自己，姒香云满脸通红，但没反驳，嘴角微弯。
马千里与项博没有接话，感觉这些世家后代与自己实在是隔着山川河流，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花明初望着姒香云那姣好的面容，脸上却有一丝不自在，于是单刀直入。
“姒姐姐，你们还是有事说事吧，你这样子我们蛮不习惯的。”
姒香云与花明初本身也没什么交情可言，只是彼此因家族往来，略有交集，不算陌生。
见花明初语气中隐约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她知道扯下去就没意思了，于是她转头望着孙敬轩。
孙敬轩见此，也就摆出一副诚恳的神色，最后眼光落在马千里身上。
“这位马千里弟弟资质不凡，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我想邀请你加入我孙家！”
此话一出，马千里三人顿感愕然，这都哪根哪啊？
马千里对于目前了解到的世家大族，没有丝毫好感，当然花明初是例外，属于爱屋及乌。
看着众人的眼光都落在自已身上，马千里也只好神色平静的回应。
“承蒙二位厚爱，小子暂时并没有加入一方势力的打算！”
姒香云本来以为只要她出马，必定功成的事，居然碰钉了，脸色开始有点拉跨，略微激动，正欲出声。
孙敬轩抬手示意她别说话，又转向马千里，语气中充满自信地说道。
“马弟弟，你并非一般的少年，你应该清楚这个世界是强者为尊的规则，若没势力支持，哪怕你的天份再高，最后也会泯然于平凡！我答应只要你肯加入我孙家，以我为主，你所需一应资源，我将倾力提供，哪怕是刚刚领悟的一篇可以修练到第五境功法，《罗汉金身》，也可以传授给你。有我孙家扶持，将来你进入悟道境，甚至于悟道之上，并非不可能！”
条件不可谓不优厚，饼画得非常好，孙敬轩不愧来自东来洲的大家族。
可惜马千里并非涉世未深的小儿，而是一个成熟的灵魂。
道不同，不相为谋。
马千里再次礼貌拒绝。
“还是谢谢二位的厚爱，我暂时没有加入任何势力的打算！”
姒香云一听，当即忍不住，冷哼一声，就站了起来，脸色非常不好看。
“弟弟不用急着决定，我孙敬轩的大门，随时为你趟开！”
孙敬轩见局面不好看，只能留下一句场面话，就拉着姒香云离开了。
马千里对于姒香云的表现，只能摇摇头，不知所谓，以为天下人都围绕着他们转。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三人晒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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