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是他吗？
“说吧，又发生什么事情了，让我们的神勇干探这样愁眉苦脸。”
黄淮在旁边坐下直接问。
“阿淮，我的督察试黄了。”
陈家驹回答的有气无力。
“什么情况，你有功劳有苦劳少背锅，怎么就会黄了？”
黄淮实在是没搞懂，在他的帮助下家驹的功劳多，黑锅少，这不给考督察试？是不是黑了点啊！
“有议员投诉我，说我滥用暴力。”
“一个投诉而已，当警察的哪个没被人投诉过？”
“不一样的，这次投诉的是九龙城区议员。议员投诉，内部调查科一定会调查的，所以......”
“所以怎样，别说话只说一半。”
“所以，一旦内部调查科启动调查，哪怕只是程序上的，署长和骠叔那边就不好操作了。”
“你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议员？”
“我都不认识他，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
“那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前段时间都在忙抓捕大毒枭朱滔的案子，这个你是知道的。”
“那我懂了，肯定是朱滔用了钞能力。”
“超能力？朱滔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我都不知道？”
“不是超级能力的超，是钞票的钞！”
“你的意思是，他买通了这个议员，让他投诉我，害我不能升级？”
“有八成以上可能是这样。”
“他不是在监狱了吗？”
“大哥，人家只是在监狱了，又不是死了。只要他还有钱，大把的人会为他做事。”
“那我去找署长和骠叔......算了，没有证据，根本动不了议员。”
陈家驹刚升起来的一点火苗，瞬间又熄灭了。
“那你的晋升怎么办？”黄淮印象中的陈家驹，不像是个会服输的人。
“考督察试的事情，骠叔说今年只能缓一缓了。明年再说吧，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陈家驹双手一摊，认命了。
“哧，再过几天就是明年了。而且他一个议员，还能像疯狗一样盯着你？实在不行，我给你出一招。
写封匿名举报信到ICAC，说他贪污受贿。就算搞不死这个议员，也剥他一层皮。”
黄淮看穿了陈家驹的小算盘，还给他支了个招。
“哈，阿淮你真喺好嘢啊，一眼就看穿我的小心思。不过，ICAC这招可以，学到了。”
陈家驹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给黄淮竖起了大拇指。
黄淮笑而不语，招数当然不错，这可是前世【寒战】刘处长用的手段。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
黄淮照常去商场巡逻，陈家驹回九龙城警署上班。
......
清晨。
一处供奉地藏王菩萨的房子。
靠窗的桌子后，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正在闭目起六爻卦。
他额头高隆，一字眉，有着两撇小胡子，方正国字脸，看着就感觉正气凛然、不怒自威。
他轻摇龟壳，上下数次后，将里边的铜钱掷在桌面。
用手摸向铜钱，感知正反而定阴爻、阳爻。
每摸到一枚铜钱，这个留着一字眉、小胡子的男人都在暗中掐算。
大厅另一个房间中，吴贵德一觉睡到天明。
他这人除了好奇心重，还有点没心没肺。
哪怕是昨天打碎了好友家的名贵花瓶，也能睡到自然醒。
起床，先伸个懒腰，拉伸身体。
想到今天跟丁玲玲泳池有约，他就拎起毛巾挂脖子，走出房门，准备去洗澡。
没走几步，就看到在占卜算卦的男人，他忙问好：“爸爸早安。”
原来，一大早就在摇六爻卦的男人，竟然是吴贵德的父亲。
“你去干什么？”
因为儿子的特殊情况，林阳不得不时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嗯，儿子随母姓。
“洗澡。”
“不要碰水！”
听到回答，林阳刚正严肃的脸上，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
“爸爸，今天忌水呀？”
吴贵德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今年开始老爸让他忌讳这忌讳那的。
“没错，你什么水都不能碰。”
林阳肯定了他的猜测。
“最近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昨天忌木，我连床都不能睡，只能睡地上。”
吴贵德跟老爸抱怨道。
“你何止是倒霉，还是个短命鬼！你一出生我就替你推算过，知道你养不大。”
林阳觉得应该将实情告诉儿子了。
“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吴贵德不解。
“那是因为你妈求神借寿，借了三十年的寿命给你呀！”
林阳戴上眼镜，拿出书，准备查点资料。
“我妈这么早死，岂不是我害死了她？”
吴贵德一惊，以为是自己的原因连累妈妈早死。
“那倒不是，我替她算过，七除八扣后她还有百多岁的寿命。”
林阳慢条斯理地解释。
“那怎么她这么早就死了？”
吴贵德疑惑问道。
“唉，她好心又不会算账，得闲就借个十年八年给隔壁的二叔婆，隔壁阿九她又借了十年八年给他......
这银行让人借多了都会破产的。她死了之后，我算了算账，她足足借了二百多岁给人。唉，她也算死得值了！”
林阳对死去的老婆也是服气，心地善良到随便借寿给别人。
“妈妈借了三十年寿命给我，我今年二十九，那我不是特别危险？”
吴贵德算了算，自己马上就三十了啊，那不是死期快到了！
“所以你今年要特别小心！多做善事少造孽，还要我每天替你占卜起卦，帮你趋吉避凶，希望你躲过这一关。”
林阳特别郑重其事地说道。
“爸爸，那这样也就是赌一赌而已......要不，反正父子一场，你也借三十年寿命给我。”
这做善事和避忌，听着像是赌博式的拼人品，吴贵德觉得不靠谱。
脑筋一转，他有了个想法，‘老妈借了三十年寿命给我，要不老爸也借我三十年，那我不就可以活到六十了嘛！’
“混账，大丈夫顶天立地，凡事要靠自己。”
林阳怒了，这忤逆子，是想让他早点去死啊！
“靠自己，靠自己，靠自己，我爸爸抛弃了我，凡事我只能靠自己。哈哈哈。”
借寿无望，死期将至，生命的倒计时仿佛就在眼前，吴贵德一时间无法接受。
见儿子回房间了，林阳也准备看看配置的药效果如何了，边走边嘀咕：“哼，跟我借寿，岂不是叫我早死吗？”
一会儿，吴贵德又拿又背着东西，准备出门。忽然想起了什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喂，阿龙，我们去游泳好像没有通知阿淮吧？”
“是没有，忘记我跟你说的了，你俩有感情基础之前，别让他们认识。”
“那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朋友重要还是老婆重要？”
“老婆！”
吴贵德瞬间脱口而出。
“你这不是很快作出选择了，走吧，别迟到了。”
电话那头的赵子龙就知道，好友会这样选。
“好，一会见。”
放下电话，准备去泳池。
“去哪里啊？”
听到儿子要出门，林阳问了一下。
“去游...游车河”
刚想说游泳，吴贵德就反应过来，马上改成去兜风。
“别狡辩了，刚才我都听到了。无论你去哪里游泳，切记忌水啊，什么水都不能碰！
凡是有水分的东西都不能喝，最好是连水字都不说！因为你一出门，土地门神就不会照顾你了。”
“知道啦，那尿尿可以吗？”
吴贵德见老爸说得这么严重，小命要紧还是问清楚点。
“尿尿是放水，放得越多越好。”
说完，林阳不经意地问，“刚才听到你说‘老婆’是吧？”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二十九了，谈恋爱交女友很正常。我在这个年纪，你都可以打酱油了。”
“呵呵呵呵......”吴贵德尬笑，不知说什么好。
“对了，你刚电话说的阿淮是谁啊，新认识的朋友吗？”
直觉告诉林阳，这个人对他很重要，所以他放在最后问。
“哦，阿淮啊。剧组认识的朋友，大名黄淮，是个演员。”
“什么，他叫黄淮，你确定没说错？详细说一下他的情况！”
林阳难掩激动，不过要问清楚，才能确定是不是要找的人。
吴贵德从未见过爸爸露出过这种神情。
“就是一个剧组认识的朋友，今年23岁，是个靓仔，住九龙何文田。
还知道他的呼机号，其他的了解不多。”
林阳听后，沉思了一会，心想‘虽然同名同姓，也是个靓仔，但年龄对不上，当然也可能是他的后代。信息缺失太多，无法判断。’
“你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找个理由，邀请他来家里做客吃个便饭吧。”
林阳觉得还是要见上一面，亲自看看聊聊才能确定。
“爸爸，你说真的？”
吴贵德又一次震惊了，因为让自己邀请人来家吃饭，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
“是啊，爸爸想认识一下你的朋友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林阳装作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尽量把事情的重要性降低。
“没有，没有，那我找机会约他。”吴贵德讪讪一笑。
“嗯，没事了，你去约会吧。记得避忌啊！”
“那我走了，拜拜。”
吴贵德转身出门，欣喜地去找丁玲玲。
“啪嚓”
门关上了。
屋里传来一声悠然长叹，“会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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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淮在旁边坐下直接问。
“阿淮，我的督察试黄了。”
陈家驹回答的有气无力。
“什么情况，你有功劳有苦劳少背锅，怎么就会黄了？”
黄淮实在是没搞懂，在他的帮助下家驹的功劳多，黑锅少，这不给考督察试？是不是黑了点啊！
“有议员投诉我，说我滥用暴力。”
“一个投诉而已，当警察的哪个没被人投诉过？”
“不一样的，这次投诉的是九龙城区议员。议员投诉，内部调查科一定会调查的，所以......”
“所以怎样，别说话只说一半。”
“所以，一旦内部调查科启动调查，哪怕只是程序上的，署长和骠叔那边就不好操作了。”
“你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议员？”
“我都不认识他，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
“那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前段时间都在忙抓捕大毒枭朱滔的案子，这个你是知道的。”
“那我懂了，肯定是朱滔用了钞能力。”
“超能力？朱滔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我都不知道？”
“不是超级能力的超，是钞票的钞！”
“你的意思是，他买通了这个议员，让他投诉我，害我不能升级？”
“有八成以上可能是这样。”
“他不是在监狱了吗？”
“大哥，人家只是在监狱了，又不是死了。只要他还有钱，大把的人会为他做事。”
“那我去找署长和骠叔......算了，没有证据，根本动不了议员。”
陈家驹刚升起来的一点火苗，瞬间又熄灭了。
“那你的晋升怎么办？”黄淮印象中的陈家驹，不像是个会服输的人。
“考督察试的事情，骠叔说今年只能缓一缓了。明年再说吧，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陈家驹双手一摊，认命了。
“哧，再过几天就是明年了。而且他一个议员，还能像疯狗一样盯着你？实在不行，我给你出一招。
写封匿名举报信到ICAC，说他贪污受贿。就算搞不死这个议员，也剥他一层皮。”
黄淮看穿了陈家驹的小算盘，还给他支了个招。
“哈，阿淮你真喺好嘢啊，一眼就看穿我的小心思。不过，ICAC这招可以，学到了。”
陈家驹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给黄淮竖起了大拇指。
黄淮笑而不语，招数当然不错，这可是前世【寒战】刘处长用的手段。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
黄淮照常去商场巡逻，陈家驹回九龙城警署上班。
......
清晨。
一处供奉地藏王菩萨的房子。
靠窗的桌子后，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正在闭目起六爻卦。
他额头高隆，一字眉，有着两撇小胡子，方正国字脸，看着就感觉正气凛然、不怒自威。
他轻摇龟壳，上下数次后，将里边的铜钱掷在桌面。
用手摸向铜钱，感知正反而定阴爻、阳爻。
每摸到一枚铜钱，这个留着一字眉、小胡子的男人都在暗中掐算。
大厅另一个房间中，吴贵德一觉睡到天明。
他这人除了好奇心重，还有点没心没肺。
哪怕是昨天打碎了好友家的名贵花瓶，也能睡到自然醒。
起床，先伸个懒腰，拉伸身体。
想到今天跟丁玲玲泳池有约，他就拎起毛巾挂脖子，走出房门，准备去洗澡。
没走几步，就看到在占卜算卦的男人，他忙问好：“爸爸早安。”
原来，一大早就在摇六爻卦的男人，竟然是吴贵德的父亲。
“你去干什么？”
因为儿子的特殊情况，林阳不得不时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嗯，儿子随母姓。
“洗澡。”
“不要碰水！”
听到回答，林阳刚正严肃的脸上，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
“爸爸，今天忌水呀？”
吴贵德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今年开始老爸让他忌讳这忌讳那的。
“没错，你什么水都不能碰。”
林阳肯定了他的猜测。
“最近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昨天忌木，我连床都不能睡，只能睡地上。”
吴贵德跟老爸抱怨道。
“你何止是倒霉，还是个短命鬼！你一出生我就替你推算过，知道你养不大。”
林阳觉得应该将实情告诉儿子了。
“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吴贵德不解。
“那是因为你妈求神借寿，借了三十年的寿命给你呀！”
林阳戴上眼镜，拿出书，准备查点资料。
“我妈这么早死，岂不是我害死了她？”
吴贵德一惊，以为是自己的原因连累妈妈早死。
“那倒不是，我替她算过，七除八扣后她还有百多岁的寿命。”
林阳慢条斯理地解释。
“那怎么她这么早就死了？”
吴贵德疑惑问道。
“唉，她好心又不会算账，得闲就借个十年八年给隔壁的二叔婆，隔壁阿九她又借了十年八年给他......
这银行让人借多了都会破产的。她死了之后，我算了算账，她足足借了二百多岁给人。唉，她也算死得值了！”
林阳对死去的老婆也是服气，心地善良到随便借寿给别人。
“妈妈借了三十年寿命给我，我今年二十九，那我不是特别危险？”
吴贵德算了算，自己马上就三十了啊，那不是死期快到了！
“所以你今年要特别小心！多做善事少造孽，还要我每天替你占卜起卦，帮你趋吉避凶，希望你躲过这一关。”
林阳特别郑重其事地说道。
“爸爸，那这样也就是赌一赌而已......要不，反正父子一场，你也借三十年寿命给我。”
这做善事和避忌，听着像是赌博式的拼人品，吴贵德觉得不靠谱。
脑筋一转，他有了个想法，‘老妈借了三十年寿命给我，要不老爸也借我三十年，那我不就可以活到六十了嘛！’
“混账，大丈夫顶天立地，凡事要靠自己。”
林阳怒了，这忤逆子，是想让他早点去死啊！
“靠自己，靠自己，靠自己，我爸爸抛弃了我，凡事我只能靠自己。哈哈哈。”
借寿无望，死期将至，生命的倒计时仿佛就在眼前，吴贵德一时间无法接受。
见儿子回房间了，林阳也准备看看配置的药效果如何了，边走边嘀咕：“哼，跟我借寿，岂不是叫我早死吗？”
一会儿，吴贵德又拿又背着东西，准备出门。忽然想起了什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喂，阿龙，我们去游泳好像没有通知阿淮吧？”
“是没有，忘记我跟你说的了，你俩有感情基础之前，别让他们认识。”
“那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朋友重要还是老婆重要？”
“老婆！”
吴贵德瞬间脱口而出。
“你这不是很快作出选择了，走吧，别迟到了。”
电话那头的赵子龙就知道，好友会这样选。
“好，一会见。”
放下电话，准备去泳池。
“去哪里啊？”
听到儿子要出门，林阳问了一下。
“去游...游车河”
刚想说游泳，吴贵德就反应过来，马上改成去兜风。
“别狡辩了，刚才我都听到了。无论你去哪里游泳，切记忌水啊，什么水都不能碰！
凡是有水分的东西都不能喝，最好是连水字都不说！因为你一出门，土地门神就不会照顾你了。”
“知道啦，那尿尿可以吗？”
吴贵德见老爸说得这么严重，小命要紧还是问清楚点。
“尿尿是放水，放得越多越好。”
说完，林阳不经意地问，“刚才听到你说‘老婆’是吧？”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二十九了，谈恋爱交女友很正常。我在这个年纪，你都可以打酱油了。”
“呵呵呵呵......”吴贵德尬笑，不知说什么好。
“对了，你刚电话说的阿淮是谁啊，新认识的朋友吗？”
直觉告诉林阳，这个人对他很重要，所以他放在最后问。
“哦，阿淮啊。剧组认识的朋友，大名黄淮，是个演员。”
“什么，他叫黄淮，你确定没说错？详细说一下他的情况！”
林阳难掩激动，不过要问清楚，才能确定是不是要找的人。
吴贵德从未见过爸爸露出过这种神情。
“就是一个剧组认识的朋友，今年23岁，是个靓仔，住九龙何文田。
还知道他的呼机号，其他的了解不多。”
林阳听后，沉思了一会，心想‘虽然同名同姓，也是个靓仔，但年龄对不上，当然也可能是他的后代。信息缺失太多，无法判断。’
“你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找个理由，邀请他来家里做客吃个便饭吧。”
林阳觉得还是要见上一面，亲自看看聊聊才能确定。
“爸爸，你说真的？”
吴贵德又一次震惊了，因为让自己邀请人来家吃饭，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
“是啊，爸爸想认识一下你的朋友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林阳装作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尽量把事情的重要性降低。
“没有，没有，那我找机会约他。”吴贵德讪讪一笑。
“嗯，没事了，你去约会吧。记得避忌啊！”
“那我走了，拜拜。”
吴贵德转身出门，欣喜地去找丁玲玲。
“啪嚓”
门关上了。
屋里传来一声悠然长叹，“会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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