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深夜的医院
深夜的医院，比起其他地方，更加的阴冷，特别是停尸间外，这股阴冷的气息，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老大，我们深更半夜的，来这里干啥？”廖明东搓着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疑惑地问道。
杨新双眼盯着停尸间方向，平静地说道：“来这里，自然是要找那东西了。”
已经有两年多没遇到那东西了，廖明东一时竟忘记了它的存在，闻言，不禁惊惶地问道：“这医院里，也有那东西啊？”
杨新笑了笑，随手递给他一支金属小瓶子，“医院里，那东西可少不了，这个给你，你自己看看吧！”
廖明东接过瓶子，心里一阵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亲眼看看，虽然，跟杨新认识后，见过不少那东西了，可是每当想起那东西，心里还是禁不住害怕，廖明东摸了摸胸前的金佛吊坠，心里略感安慰，轻声问道：“老大，会不会很恐怖啊？”
杨新转过脸，看着廖明东，笑道：“你都见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还这么胆小，不用害怕，这里的那东西虽然有很多，但多数是因一时半会去不了地府，而暂时停留在这里，鬼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带走一批，没什么恐怖的。”
廖明东将信将疑地拧开瓶子，倒出一点神秘液体，摸在眼皮上，眼前的景象，顿时发生了变化，本是空无一人的走开，熙熙攘攘站了不少鬼影，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有高有矮，看到这些鬼影，廖明东禁不住贴近了杨新，咋舌道：“怎么那么多？”
“这里可是医院，每天都会有人在这里死去，鬼差又来不及将它们带走，自然就多了。”杨新随口解释了一句，遂即拍拍廖明东的肩膀，“走吧！去跟它们聊聊。”
“什么？”廖明东吓得不轻，惊恐失色的反问道。
“这些不是恶灵，它们只是在等待去地府转生的机会，没必要将它们驱散，跟它们聊聊，看看有没有愿意帮忙的。”杨新淡然一笑道。
“咕噜”廖明东咽了一口唾沫，心有余悸地问道：“你要找它们帮忙？帮什么忙啊？”
“让它们帮忙盯着我那生父啊，像这样整天等着结果，可不是我的风格，我要把主动权握在手里，明白吗？”杨新说完，迈步向鬼影群里走去。
廖明东看到杨新走进鬼影群里，这些鬼影却没有一拥而上的趋势，仅是静静地立在原地，便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啪啪”杨新拍了两下掌，将廖明东吓了一跳，随着杨新掌声落下，这些鬼影都转过身来，缓缓向二人靠来。
“你…你这是干嘛，怎么把它们都引过来了啊？”廖明东双腿打颤，躲到杨新身后惊恐地问道。
“一个一个的问很麻烦，叫过来，一次性问清楚比较好。”杨新头也不回地说道。
待走廊里，十余道鬼影都聚过来来后，杨新方才开口说道：“我需要帮助，你们有谁自愿帮忙，当然，我不会亏待它的，我会给它一张阎王帖，让它直接去阎王殿报道。”
这就意味着，它们不用等待鬼差来领走，也不用穿过黄泉路，而直接抵达阎王殿了，对于很多鬼魂来说，这可是好事。
杨新的话，让鬼魂们一阵躁动，正待有鬼魂答应时，走廊处又泛起一阵黑气，两名鬼差从地下钻了出来。
当两名鬼差看到鬼魂都围着二人时，鬼差也吓了一跳，难道这些鬼魂中有恶鬼，要袭击生人？其中一名鬼差，手里招魂幡挥动，大喊道：“尔等魂魄，切不可伤人，否则，必受炼狱之苦，本差已到，都随我下地府吧！”
另一名鬼差却在打量杨新，因为他发现，他们出现的瞬间，杨新便看到了他们，也就是说，这两人不是被鬼魂围攻，反而是在招引鬼魂，当鬼差看清杨新的眼睛，顿时心中明白了过来，慌忙排开众鬼魂，来到杨新面前施礼道：“小差见过判官大人。”
“不用多礼！你们忙你们的，我只是想找它们帮个忙，纯属自愿，不耽搁你们办差。”杨新回礼后说道。
廖明东看到鬼差，大气都不敢喘，鬼差给他的压迫感，超过了以前遇到的那些恶鬼，当看到鬼差竟然给杨新施礼问安，目光不禁落到杨新身上，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鬼差点点，“那小差告退。”
鬼差说罢，手中招魂幡挥动，带起一阵阴风，在所有鬼魂身上刮过，隐隐有股黑色细线将它们与招魂幡连在一起，鬼差阴仄仄地喊了一声，“都随本差回地府报道吧！”便往地下沉去。
两名鬼差相继沉入地下，鬼魂们也随着黑线牵引没入地下，就在杨新失望的准备离开时，一道没入一半的黑影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杨新急急地说道：“我可以帮你，但你除了送我阎王帖，也要帮我一个忙，我还想见见我妈妈。”
杨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没问题。”
鬼魂立即切断了身上的黑线，重新回到地面，飘到杨新跟前，道：“我叫康康，今天才死的，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去地府报道，我还想见见我妈妈，见过之后，我就帮你，这样可以吗？”
“你是希望跟妈妈做一个正式的道别吧？”杨新问道。
叫康康的鬼魂点点，道：“是的。”
“我可以让你妈妈看到你，但是，也仅是能看到你，却无法触摸到你，你明白吧。”杨新坦言道。
康康的鬼魂沉默片刻，方才有些不甘的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碰触到什么，能让妈妈看到自己，听到自己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杨新仔细打量康康的鬼魂，看上去就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心中不禁暗叹，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唉！遂即问道：“你妈妈什么时候会来？”
康康的鬼魂，无精打采地回道：“明天应该回过来，将我的遗体带走。”
杨新点点头，掏出一支事先准备好的金属小瓶，道：“你先到这里面待着，明天一早，我就带你过来等她。”
廖明东看着杨新将装有康康魂魄的小瓶收进裤兜，这才开口说话，“你…你真打算让他妈妈看到他？”
杨新点点头。
廖明东担心的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妈妈能够接受突然见到逝去孩子的魂魄，会是怎样的反应？”
杨新明白廖明东在担心什么，失去亲人本已经够痛苦了，再突然见到逝去亲人的魂魄出现，痛苦中再附带上恐惧，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大的人，说不定会瞬间疯掉，杨新拍拍廖明东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廖明东自然不会质疑杨新的话，他只是担心会出现意外，善意的提醒一下，既然杨新都这么说了，他相信杨新能处理好，转而好奇地问道：“刚刚看到鬼差称你作判官大人，难道你是判官转世？”
杨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有些东西他不能说，就算是廖明东或顾小妹都猜到了，他可能的身份，他也不能给予肯定的答复，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廖明东也是聪明人，看到杨新脸上的笑意，也猜到了一些，也失笑摇摇头，道：“不说就不说，反正，你一天是我老大，永远是我老大，我只知道不管如何，你都会罩着我这个小弟的，哈哈哈~”
第二天一早，杨新与廖明东便来到停尸间外等着，因为不知道康康的家人，什么时候会来提走他的遗体，只能尽早来这里等候。
康康被杨新放了出来，就漂浮在两人间，透明无色却又轮廓分明的脸上，表情有点黯然与忧伤，似乎对能见到亲人，心存渴望，却也有些担忧，杨新禁不住安慰道：“康康，你今世已了，就不要太过挂牵家人了，我会帮你完成心愿，让你与亲人相见，但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太接近他们，你身上的阴寒之气会伤害到他们的，明白了吗？”
说话间，走廊外传来了悲怆的哭声，令闻者都为之伤心，一名中年妇女在一名男子的搀扶下，跟着一名医院工作人员，由门外走了进来。
一直没有任何呆坐不动的康康，闻声便飘然而起，向声音方向飘去，杨新本想阻止，看到那妇女悲痛欲绝的哭喊，及康康忽明忽暗的灵魂时，便放弃了阻止的念头。
康康的魂魄，扑进中年妇女的怀里，却又透体而出，康康用尽全力哭喊着，“妈妈！我在这里。”但，这哭喊声，却只有杨新与廖明东能听到。
反复几次后，康康知道妈妈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哭喊，也看到自己，只得飘回杨新跟前，哭着求道：“求你快让我与妈妈相见吧！我…我想安慰安慰她，我不想看着妈妈这么伤心。”
杨新此刻心中也充满悲凄，同时还有些害怕，眼前这场景让他想起了病重的妈妈，他可不希望出现这人鬼殊途的场面，心底暗暗对自己说道，我一定要救妈妈，让她康复起来。
杨新对此刻感同身受，对年幼却已逝去的康康，更是多了一份同情，对于康康的祈求，他神色悲恸地点点头，道：“康康，你不要急，我先帮你稳魂，不然，恐怕你会失去最后的理智，变为怨魂厉鬼，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此刻康康的母亲一行人，已经走进了停尸间内，由其中传来的哭声，更是悲天悯人，康康根本没有听进杨新的话，迫不及待地就想往里冲，身上却被一团柔和的白色光芒包裹住，忽明忽暗地灵魂渐渐稳定下来。
杨新很快出现在它身旁，平静地说道：“你太过激动了，再多几分，你的魂魄便会出现离散，很可能就会失去理智，变成凶魂，那就会害了你的父母，我已施展了稳魂术，你先在这里稳定一下，我进去找你母亲聊聊。”
路过康康身旁时，廖明东也安慰道：“康康，不用急，我老大一定会让你与妈妈见面的，乖乖听话哈。”
杨新走进停尸间，中年妇女正扑在一具尸体上放声大哭，一旁的男子不停地安抚她，那名医务人员似乎也无法承受这悲痛的场面，抹了一下眼角，低声在男子耳畔说了几句，便向停尸间大门走去，临出门时，红红的眼睛，眼睛在杨新身上瞟一眼，或许以为他是家属，没有多问，径直出了停尸间。
杨新待妇女哭声渐收，才走上前，轻声问道：“阿姨，您是康康的母亲吧？”
男子瞟了一眼杨新，康康的母亲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望着白色被单覆盖着的遗体，不停抽泣，看来一时半会她很难从悲伤中抽离。
杨新没有在意二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轻轻说道：“我是康康新认识的朋友，他让我转达，他非常爱他的妈妈，很感激她赋予他的一切，他希望妈妈不要他为他伤心，他转世后，一定会来报答妈妈的。”
“什么？你说什么？”康康的妈妈闻言，激动地冲到杨新跟前，不顾礼仪地拽着他的手臂追问道。
杨新平静地说道：“阿姨！如果您能保持冷静，或许，在康康去投胎转世前，我能让你们见一面。”
“你…你说…你说我还能再见到康康？”康康妈妈抽泣着问道。
杨新忍着手臂上，被康康妈妈抓得生痛的感觉，微微点头，淡然道：“是的，但，你现在的状态，明显不适合与他相见，等你处理好康康的后事，我会找机会让你们见一面，但注意保密，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了，这是我的联系电话。”
说完，杨新将事先写好号码的卡片，递到康康妈妈跟前，待康康妈妈接过后，杨新礼貌地微微一礼，缓步走出停尸间。
门外，康康的魂魄仍被白色光芒禁锢，刚刚还忽暗忽明的灵魂，已经稳固下来，见到杨新出来，再次激动地喊道：“放开我，我现在已经稳固了，我要去见妈妈，你答应过我的，让妈妈能看到我。”
杨新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想害死你的妈妈，我可以让你们立刻相见，你真的爱你的妈妈，就该为她考虑考虑，说吧，你是怎么选的？”
康康的灵魂沉默了一会，望着杨新道：“我爱妈妈，我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老大，我们深更半夜的，来这里干啥？”廖明东搓着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疑惑地问道。
杨新双眼盯着停尸间方向，平静地说道：“来这里，自然是要找那东西了。”
已经有两年多没遇到那东西了，廖明东一时竟忘记了它的存在，闻言，不禁惊惶地问道：“这医院里，也有那东西啊？”
杨新笑了笑，随手递给他一支金属小瓶子，“医院里，那东西可少不了，这个给你，你自己看看吧！”
廖明东接过瓶子，心里一阵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亲眼看看，虽然，跟杨新认识后，见过不少那东西了，可是每当想起那东西，心里还是禁不住害怕，廖明东摸了摸胸前的金佛吊坠，心里略感安慰，轻声问道：“老大，会不会很恐怖啊？”
杨新转过脸，看着廖明东，笑道：“你都见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还这么胆小，不用害怕，这里的那东西虽然有很多，但多数是因一时半会去不了地府，而暂时停留在这里，鬼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带走一批，没什么恐怖的。”
廖明东将信将疑地拧开瓶子，倒出一点神秘液体，摸在眼皮上，眼前的景象，顿时发生了变化，本是空无一人的走开，熙熙攘攘站了不少鬼影，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有高有矮，看到这些鬼影，廖明东禁不住贴近了杨新，咋舌道：“怎么那么多？”
“这里可是医院，每天都会有人在这里死去，鬼差又来不及将它们带走，自然就多了。”杨新随口解释了一句，遂即拍拍廖明东的肩膀，“走吧！去跟它们聊聊。”
“什么？”廖明东吓得不轻，惊恐失色的反问道。
“这些不是恶灵，它们只是在等待去地府转生的机会，没必要将它们驱散，跟它们聊聊，看看有没有愿意帮忙的。”杨新淡然一笑道。
“咕噜”廖明东咽了一口唾沫，心有余悸地问道：“你要找它们帮忙？帮什么忙啊？”
“让它们帮忙盯着我那生父啊，像这样整天等着结果，可不是我的风格，我要把主动权握在手里，明白吗？”杨新说完，迈步向鬼影群里走去。
廖明东看到杨新走进鬼影群里，这些鬼影却没有一拥而上的趋势，仅是静静地立在原地，便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啪啪”杨新拍了两下掌，将廖明东吓了一跳，随着杨新掌声落下，这些鬼影都转过身来，缓缓向二人靠来。
“你…你这是干嘛，怎么把它们都引过来了啊？”廖明东双腿打颤，躲到杨新身后惊恐地问道。
“一个一个的问很麻烦，叫过来，一次性问清楚比较好。”杨新头也不回地说道。
待走廊里，十余道鬼影都聚过来来后，杨新方才开口说道：“我需要帮助，你们有谁自愿帮忙，当然，我不会亏待它的，我会给它一张阎王帖，让它直接去阎王殿报道。”
这就意味着，它们不用等待鬼差来领走，也不用穿过黄泉路，而直接抵达阎王殿了，对于很多鬼魂来说，这可是好事。
杨新的话，让鬼魂们一阵躁动，正待有鬼魂答应时，走廊处又泛起一阵黑气，两名鬼差从地下钻了出来。
当两名鬼差看到鬼魂都围着二人时，鬼差也吓了一跳，难道这些鬼魂中有恶鬼，要袭击生人？其中一名鬼差，手里招魂幡挥动，大喊道：“尔等魂魄，切不可伤人，否则，必受炼狱之苦，本差已到，都随我下地府吧！”
另一名鬼差却在打量杨新，因为他发现，他们出现的瞬间，杨新便看到了他们，也就是说，这两人不是被鬼魂围攻，反而是在招引鬼魂，当鬼差看清杨新的眼睛，顿时心中明白了过来，慌忙排开众鬼魂，来到杨新面前施礼道：“小差见过判官大人。”
“不用多礼！你们忙你们的，我只是想找它们帮个忙，纯属自愿，不耽搁你们办差。”杨新回礼后说道。
廖明东看到鬼差，大气都不敢喘，鬼差给他的压迫感，超过了以前遇到的那些恶鬼，当看到鬼差竟然给杨新施礼问安，目光不禁落到杨新身上，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鬼差点点，“那小差告退。”
鬼差说罢，手中招魂幡挥动，带起一阵阴风，在所有鬼魂身上刮过，隐隐有股黑色细线将它们与招魂幡连在一起，鬼差阴仄仄地喊了一声，“都随本差回地府报道吧！”便往地下沉去。
两名鬼差相继沉入地下，鬼魂们也随着黑线牵引没入地下，就在杨新失望的准备离开时，一道没入一半的黑影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杨新急急地说道：“我可以帮你，但你除了送我阎王帖，也要帮我一个忙，我还想见见我妈妈。”
杨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没问题。”
鬼魂立即切断了身上的黑线，重新回到地面，飘到杨新跟前，道：“我叫康康，今天才死的，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去地府报道，我还想见见我妈妈，见过之后，我就帮你，这样可以吗？”
“你是希望跟妈妈做一个正式的道别吧？”杨新问道。
叫康康的鬼魂点点，道：“是的。”
“我可以让你妈妈看到你，但是，也仅是能看到你，却无法触摸到你，你明白吧。”杨新坦言道。
康康的鬼魂沉默片刻，方才有些不甘的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碰触到什么，能让妈妈看到自己，听到自己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杨新仔细打量康康的鬼魂，看上去就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心中不禁暗叹，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唉！遂即问道：“你妈妈什么时候会来？”
康康的鬼魂，无精打采地回道：“明天应该回过来，将我的遗体带走。”
杨新点点头，掏出一支事先准备好的金属小瓶，道：“你先到这里面待着，明天一早，我就带你过来等她。”
廖明东看着杨新将装有康康魂魄的小瓶收进裤兜，这才开口说话，“你…你真打算让他妈妈看到他？”
杨新点点头。
廖明东担心的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妈妈能够接受突然见到逝去孩子的魂魄，会是怎样的反应？”
杨新明白廖明东在担心什么，失去亲人本已经够痛苦了，再突然见到逝去亲人的魂魄出现，痛苦中再附带上恐惧，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大的人，说不定会瞬间疯掉，杨新拍拍廖明东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廖明东自然不会质疑杨新的话，他只是担心会出现意外，善意的提醒一下，既然杨新都这么说了，他相信杨新能处理好，转而好奇地问道：“刚刚看到鬼差称你作判官大人，难道你是判官转世？”
杨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有些东西他不能说，就算是廖明东或顾小妹都猜到了，他可能的身份，他也不能给予肯定的答复，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廖明东也是聪明人，看到杨新脸上的笑意，也猜到了一些，也失笑摇摇头，道：“不说就不说，反正，你一天是我老大，永远是我老大，我只知道不管如何，你都会罩着我这个小弟的，哈哈哈~”
第二天一早，杨新与廖明东便来到停尸间外等着，因为不知道康康的家人，什么时候会来提走他的遗体，只能尽早来这里等候。
康康被杨新放了出来，就漂浮在两人间，透明无色却又轮廓分明的脸上，表情有点黯然与忧伤，似乎对能见到亲人，心存渴望，却也有些担忧，杨新禁不住安慰道：“康康，你今世已了，就不要太过挂牵家人了，我会帮你完成心愿，让你与亲人相见，但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太接近他们，你身上的阴寒之气会伤害到他们的，明白了吗？”
说话间，走廊外传来了悲怆的哭声，令闻者都为之伤心，一名中年妇女在一名男子的搀扶下，跟着一名医院工作人员，由门外走了进来。
一直没有任何呆坐不动的康康，闻声便飘然而起，向声音方向飘去，杨新本想阻止，看到那妇女悲痛欲绝的哭喊，及康康忽明忽暗的灵魂时，便放弃了阻止的念头。
康康的魂魄，扑进中年妇女的怀里，却又透体而出，康康用尽全力哭喊着，“妈妈！我在这里。”但，这哭喊声，却只有杨新与廖明东能听到。
反复几次后，康康知道妈妈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哭喊，也看到自己，只得飘回杨新跟前，哭着求道：“求你快让我与妈妈相见吧！我…我想安慰安慰她，我不想看着妈妈这么伤心。”
杨新此刻心中也充满悲凄，同时还有些害怕，眼前这场景让他想起了病重的妈妈，他可不希望出现这人鬼殊途的场面，心底暗暗对自己说道，我一定要救妈妈，让她康复起来。
杨新对此刻感同身受，对年幼却已逝去的康康，更是多了一份同情，对于康康的祈求，他神色悲恸地点点头，道：“康康，你不要急，我先帮你稳魂，不然，恐怕你会失去最后的理智，变为怨魂厉鬼，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此刻康康的母亲一行人，已经走进了停尸间内，由其中传来的哭声，更是悲天悯人，康康根本没有听进杨新的话，迫不及待地就想往里冲，身上却被一团柔和的白色光芒包裹住，忽明忽暗地灵魂渐渐稳定下来。
杨新很快出现在它身旁，平静地说道：“你太过激动了，再多几分，你的魂魄便会出现离散，很可能就会失去理智，变成凶魂，那就会害了你的父母，我已施展了稳魂术，你先在这里稳定一下，我进去找你母亲聊聊。”
路过康康身旁时，廖明东也安慰道：“康康，不用急，我老大一定会让你与妈妈见面的，乖乖听话哈。”
杨新走进停尸间，中年妇女正扑在一具尸体上放声大哭，一旁的男子不停地安抚她，那名医务人员似乎也无法承受这悲痛的场面，抹了一下眼角，低声在男子耳畔说了几句，便向停尸间大门走去，临出门时，红红的眼睛，眼睛在杨新身上瞟一眼，或许以为他是家属，没有多问，径直出了停尸间。
杨新待妇女哭声渐收，才走上前，轻声问道：“阿姨，您是康康的母亲吧？”
男子瞟了一眼杨新，康康的母亲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望着白色被单覆盖着的遗体，不停抽泣，看来一时半会她很难从悲伤中抽离。
杨新没有在意二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轻轻说道：“我是康康新认识的朋友，他让我转达，他非常爱他的妈妈，很感激她赋予他的一切，他希望妈妈不要他为他伤心，他转世后，一定会来报答妈妈的。”
“什么？你说什么？”康康的妈妈闻言，激动地冲到杨新跟前，不顾礼仪地拽着他的手臂追问道。
杨新平静地说道：“阿姨！如果您能保持冷静，或许，在康康去投胎转世前，我能让你们见一面。”
“你…你说…你说我还能再见到康康？”康康妈妈抽泣着问道。
杨新忍着手臂上，被康康妈妈抓得生痛的感觉，微微点头，淡然道：“是的，但，你现在的状态，明显不适合与他相见，等你处理好康康的后事，我会找机会让你们见一面，但注意保密，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了，这是我的联系电话。”
说完，杨新将事先写好号码的卡片，递到康康妈妈跟前，待康康妈妈接过后，杨新礼貌地微微一礼，缓步走出停尸间。
门外，康康的魂魄仍被白色光芒禁锢，刚刚还忽暗忽明的灵魂，已经稳固下来，见到杨新出来，再次激动地喊道：“放开我，我现在已经稳固了，我要去见妈妈，你答应过我的，让妈妈能看到我。”
杨新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想害死你的妈妈，我可以让你们立刻相见，你真的爱你的妈妈，就该为她考虑考虑，说吧，你是怎么选的？”
康康的灵魂沉默了一会，望着杨新道：“我爱妈妈，我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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