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问心法阵
刘梓轩扛着一把刀，在泥泞地村落里向前走着。
等等，我为什么叫刘梓轩？
经过一处麦田的时候，他忽然发出了这个拷问灵魂的问题。
我感觉我现在不该是刘梓轩才对，我是不是有另外一个名字？
刘梓轩纠结了一阵，没有想出任何答案，继续向前走去。毕竟他现在要前往凤凰山求道。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十年，前面就快到凤凰山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在这条路上走十年？
蚂蚁竞走十年吗？
等等，这是什么梗？
……
此刻，白马学社广场背后的一间小屋里，方长为面色极为难看地瞪着负责招生的钱祯，冷声问：“现在什么情况？”
他现在恨不得把犯下大错的钱祯大骂一顿。虽然问题不是出在钱祯身上，可是这让他很难堪。
董玉成是户部侍郎的小儿子。钱祯负责验的根骨，给的戊等。钱祯只是简单的公事公办，董玉成确实是戊等。
但问题就在于白马学社所有的财政来源就是户部一句话的事。户部的事，这位董侍郎恐怕也是一句话的事。
钱祯的问题是摸骨之前不肯做好背景调查。董侍郎的老家就在碧庭县。现在来一个姓董的，一看就出身名门，就不能花工夫问问这是谁家公子吗？这个问题哪怕是问县令也能得到答案吧。
董玉成最初确实是心高气傲，恃才傲物。他不肯报父亲的名字，想玩一出扮猪吃老虎。结果玩砸了。真真正正捞到了戊等的成绩。
其实这个成绩问题也不大。董玉成私下来说一声，悄悄给他改一个成绩不就好了吗？
这公子脾气还大。当众报姓名，要重测。真真正正地又当又立。而且还要做出这副振臂一呼为民请命的模样。这些都不会让方长为真正生气，毕竟少爷脾气的公子哥，白马学社自他担任督学以来，见得也不少。
可是这董玉成此举是想要仗势欺人，打学社的脸。
这要么是打学社的脸，要么是让侍郎、院长一起来打他的屁股。
还好，方长为毕竟是老督学了。暗箱操作的潜规则没少玩过。
通过问心法阵，就能测出每个人的根骨水准。和下面县里人工的方法相比，更快更准也更难作假。
正是因为难作假，所以这样作出来的假，没有人会怀疑。
方长为当然有办法作假。最简单的，打一个时间差，把董玉成之前或者之后这两位的成绩稍稍延时出来。这样大家就会错误以为前后两人的成绩互换。
这个方法很简单，但是纯属赌博。鬼知道前后两个人什么水平。
所以，方长为还有更釜底抽薪的办法，直接把前后的等级各减去一等，然后把剩下的加在董玉成身上。戊等加两等，刚好丙等，够了。
法阵的作用是问心。就是建立一个迷魂阵，释放出进阵者的本心。然后统一地用本心去完成学社设定好的剧情，也就是去凤凰山求学的简单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进阵者的本心将面对三个环节。智、胆、韧。修仙不需要什么忠孝仁义，也不需要什么温良廉耻。就只此三个字，就是道心的标准。
方长为为了避嫌，他没有出现在现场，而是躲在小屋里指挥本次作弊。
钱祯走进来，立刻取出两块光幕。这两块光幕可以让方长为看到董玉成前后两人的本心在故事里情况。
方长为看着看着暗骂一句：“这个陈若澄有什么毛病？为什么他的本心不是他自己，却是叫什么刘梓轩的？话说刘梓轩这名字倒不错，胜过陈若澄百倍有余。”
钱祯轻叹一声：“可能是资质太低。无法在法阵里道心坚固，迷失了。被不知谁的故事给干扰了。”
方长为又看了看，认可了这种说法：“可能确实如此，你看他好像对现在的情况特别迷糊。”
……
此刻的陈若澄带着满脑子疑惑在修行大道上走着。
路边忽然跳出一位农夫。农夫冲着他一阵长笑：“年轻人，想要修仙，且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吧。”虽然陈若澄很排斥现在的状态，觉得凭什么你说问就要问，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说。
他能感觉到，不这么回答，他一定到不了凤凰山。
“有百级浮屠，白马尊者从上面扔下两个一样的玉净瓶。尊者想知道玉净瓶从哪一级扔下会摔碎，那么最糟糕的情况用最少次数知道这个级数是哪一级？”
四目相对，默然不语。农夫又嘿嘿一笑：“想来，小哥还没听懂，我再解释一下。也就是说……”
陈若澄确实没听懂：“不是，什么叫浮屠啊？”刘梓轩的认知里，从没人这么说过，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然后，他仿佛听到了两句天外来音。
“这哪找来的傻子啊，浮屠都不知道。”
“督学，息怒，息怒。”
这什么情况啊，怎么还带旁白的？可是又完全听不清。
农夫倒是没什么火气，一个工具人，只是老老实实说：“就是高塔。一百级那么高的塔。”
“这么说，我明白了。”陈若澄恍然大悟，这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知识点。
他立刻给出了答案：“十四次。”
然后他又仿佛听到了天外来音。
“什么情况啊，这傻子怎么这么快就答出来了？我平生还没见过才思怎么敏捷的奇才。”
“恭喜督学，学社喜得英才。”
“恭喜个屁，他是不是作弊啊？”
“谁能在问心法阵里作弊啊？要是有人作弊，院长能感知不到？早过来放大招了。”
陈若澄迷惑地看着天空，这是凤凰山的仙人在天外说话吗？什么个意思啊？
农夫继续稳稳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也，大侠请重新来过吧。诶，对的。错了，大侠才智卓绝，请往山上走。”
“为什么不问问他知道正确答案的？”
“督学，法阵没这条设定啊。”
“加上，以后加上，万一有人靠蒙呢？”
陈若澄又看了一会天空，继续往前走去。这又什么好难的，我奥数题做过。
等等，奥数是什么鬼？我刘梓轩一阶修士，法武双修，怎么还会奥数？
不管了，反正我做过。第一个瓶子在第十四层扔，碎了第二个就从第一层扔到第十三层。一共十三次，再加第一个瓶子的一次，共十四次。没碎就在第二十七层扔，碎了第二个就从第十五层到第二十七层，一共十二次，再加第一个瓶子的两次，共十四次。
以后第一个瓶子只要没碎就加上比上一轮增加量减一的数量即可。三十九层、五十层、六十层、六十九层……
幸好没考有机化学，那我真是不会。
等等，有机化学又是什么鬼？我堂堂修士，怎么这么多吊诡词汇？我该不会是要走火入魔吧？
就在陈若澄继续登山之路时，忽然天地变色。白昼陡然变成黑夜。
从浓郁的黑暗传出一只巨大无朋的蝙蝠，呲牙咧嘴，扑腾着丑陋的双翼向着他呼啸而来。
天外之音再次响起。
“什么鬼啊？为什么他的敌人是蝙蝠呢？”
“督学，冷静。这一关的敌人是入阵者内心最深的恐惧。说不定他就是恐惧蝙蝠，这也是合理的啊。”
陈若澄看到章鱼，立刻愣在当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大的吸血鬼？”
“原来这不是蝙蝠，这是一种鬼。”旁白只有一个人的声音，督学没有着声。
片刻之后，督学怒吼起来：“我尼玛，他在干什么啊？”
等等，我为什么叫刘梓轩？
经过一处麦田的时候，他忽然发出了这个拷问灵魂的问题。
我感觉我现在不该是刘梓轩才对，我是不是有另外一个名字？
刘梓轩纠结了一阵，没有想出任何答案，继续向前走去。毕竟他现在要前往凤凰山求道。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十年，前面就快到凤凰山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在这条路上走十年？
蚂蚁竞走十年吗？
等等，这是什么梗？
……
此刻，白马学社广场背后的一间小屋里，方长为面色极为难看地瞪着负责招生的钱祯，冷声问：“现在什么情况？”
他现在恨不得把犯下大错的钱祯大骂一顿。虽然问题不是出在钱祯身上，可是这让他很难堪。
董玉成是户部侍郎的小儿子。钱祯负责验的根骨，给的戊等。钱祯只是简单的公事公办，董玉成确实是戊等。
但问题就在于白马学社所有的财政来源就是户部一句话的事。户部的事，这位董侍郎恐怕也是一句话的事。
钱祯的问题是摸骨之前不肯做好背景调查。董侍郎的老家就在碧庭县。现在来一个姓董的，一看就出身名门，就不能花工夫问问这是谁家公子吗？这个问题哪怕是问县令也能得到答案吧。
董玉成最初确实是心高气傲，恃才傲物。他不肯报父亲的名字，想玩一出扮猪吃老虎。结果玩砸了。真真正正捞到了戊等的成绩。
其实这个成绩问题也不大。董玉成私下来说一声，悄悄给他改一个成绩不就好了吗？
这公子脾气还大。当众报姓名，要重测。真真正正地又当又立。而且还要做出这副振臂一呼为民请命的模样。这些都不会让方长为真正生气，毕竟少爷脾气的公子哥，白马学社自他担任督学以来，见得也不少。
可是这董玉成此举是想要仗势欺人，打学社的脸。
这要么是打学社的脸，要么是让侍郎、院长一起来打他的屁股。
还好，方长为毕竟是老督学了。暗箱操作的潜规则没少玩过。
通过问心法阵，就能测出每个人的根骨水准。和下面县里人工的方法相比，更快更准也更难作假。
正是因为难作假，所以这样作出来的假，没有人会怀疑。
方长为当然有办法作假。最简单的，打一个时间差，把董玉成之前或者之后这两位的成绩稍稍延时出来。这样大家就会错误以为前后两人的成绩互换。
这个方法很简单，但是纯属赌博。鬼知道前后两个人什么水平。
所以，方长为还有更釜底抽薪的办法，直接把前后的等级各减去一等，然后把剩下的加在董玉成身上。戊等加两等，刚好丙等，够了。
法阵的作用是问心。就是建立一个迷魂阵，释放出进阵者的本心。然后统一地用本心去完成学社设定好的剧情，也就是去凤凰山求学的简单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进阵者的本心将面对三个环节。智、胆、韧。修仙不需要什么忠孝仁义，也不需要什么温良廉耻。就只此三个字，就是道心的标准。
方长为为了避嫌，他没有出现在现场，而是躲在小屋里指挥本次作弊。
钱祯走进来，立刻取出两块光幕。这两块光幕可以让方长为看到董玉成前后两人的本心在故事里情况。
方长为看着看着暗骂一句：“这个陈若澄有什么毛病？为什么他的本心不是他自己，却是叫什么刘梓轩的？话说刘梓轩这名字倒不错，胜过陈若澄百倍有余。”
钱祯轻叹一声：“可能是资质太低。无法在法阵里道心坚固，迷失了。被不知谁的故事给干扰了。”
方长为又看了看，认可了这种说法：“可能确实如此，你看他好像对现在的情况特别迷糊。”
……
此刻的陈若澄带着满脑子疑惑在修行大道上走着。
路边忽然跳出一位农夫。农夫冲着他一阵长笑：“年轻人，想要修仙，且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吧。”虽然陈若澄很排斥现在的状态，觉得凭什么你说问就要问，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说。
他能感觉到，不这么回答，他一定到不了凤凰山。
“有百级浮屠，白马尊者从上面扔下两个一样的玉净瓶。尊者想知道玉净瓶从哪一级扔下会摔碎，那么最糟糕的情况用最少次数知道这个级数是哪一级？”
四目相对，默然不语。农夫又嘿嘿一笑：“想来，小哥还没听懂，我再解释一下。也就是说……”
陈若澄确实没听懂：“不是，什么叫浮屠啊？”刘梓轩的认知里，从没人这么说过，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然后，他仿佛听到了两句天外来音。
“这哪找来的傻子啊，浮屠都不知道。”
“督学，息怒，息怒。”
这什么情况啊，怎么还带旁白的？可是又完全听不清。
农夫倒是没什么火气，一个工具人，只是老老实实说：“就是高塔。一百级那么高的塔。”
“这么说，我明白了。”陈若澄恍然大悟，这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知识点。
他立刻给出了答案：“十四次。”
然后他又仿佛听到了天外来音。
“什么情况啊，这傻子怎么这么快就答出来了？我平生还没见过才思怎么敏捷的奇才。”
“恭喜督学，学社喜得英才。”
“恭喜个屁，他是不是作弊啊？”
“谁能在问心法阵里作弊啊？要是有人作弊，院长能感知不到？早过来放大招了。”
陈若澄迷惑地看着天空，这是凤凰山的仙人在天外说话吗？什么个意思啊？
农夫继续稳稳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也，大侠请重新来过吧。诶，对的。错了，大侠才智卓绝，请往山上走。”
“为什么不问问他知道正确答案的？”
“督学，法阵没这条设定啊。”
“加上，以后加上，万一有人靠蒙呢？”
陈若澄又看了一会天空，继续往前走去。这又什么好难的，我奥数题做过。
等等，奥数是什么鬼？我刘梓轩一阶修士，法武双修，怎么还会奥数？
不管了，反正我做过。第一个瓶子在第十四层扔，碎了第二个就从第一层扔到第十三层。一共十三次，再加第一个瓶子的一次，共十四次。没碎就在第二十七层扔，碎了第二个就从第十五层到第二十七层，一共十二次，再加第一个瓶子的两次，共十四次。
以后第一个瓶子只要没碎就加上比上一轮增加量减一的数量即可。三十九层、五十层、六十层、六十九层……
幸好没考有机化学，那我真是不会。
等等，有机化学又是什么鬼？我堂堂修士，怎么这么多吊诡词汇？我该不会是要走火入魔吧？
就在陈若澄继续登山之路时，忽然天地变色。白昼陡然变成黑夜。
从浓郁的黑暗传出一只巨大无朋的蝙蝠，呲牙咧嘴，扑腾着丑陋的双翼向着他呼啸而来。
天外之音再次响起。
“什么鬼啊？为什么他的敌人是蝙蝠呢？”
“督学，冷静。这一关的敌人是入阵者内心最深的恐惧。说不定他就是恐惧蝙蝠，这也是合理的啊。”
陈若澄看到章鱼，立刻愣在当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大的吸血鬼？”
“原来这不是蝙蝠，这是一种鬼。”旁白只有一个人的声音，督学没有着声。
片刻之后，督学怒吼起来：“我尼玛，他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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