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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胡亥又是调兵又是让秘书写借条,司马正,金步遥,吴立武皆是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夜幕降临,胡亥坐在望夷宫的上首,那咸阳宫前面还集结五千五百全副武装的士兵,这支军队的都尉也在队伍前来来回回的走动,还不时的望向望夷宫。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过去,胡亥依旧坐在上首,司马正金步遥和吴立武甲胄在身,朴刀在手矗立在胡亥左右两边。

    胡亥的八个秘书从下午一直写到现在,除了写的手酸疼,停笔一小会,都是一直在认真写借条。

    时间又过去几个时辰,已经到了深夜。

    胡亥站起来,掷地有声道:“司马正,命令后厨开饭,告诉所有兄弟们吃饱喝足就要开干了。”

    他只说夜宵后兄弟们开始干活,却始终都没有提将干什么活,也没有人敢问。

    司马正诺了一声,跑去让后厨开饭,同时,今天后宫的所有太监和宫女都严阵以待,这是胡亥亲自给他们下的命令。

    后宫的宫女和太监都临时充当服务员,将后厨按照寒潭的命令做好的饭菜一份一份的端送望夷宫和咸阳宫前面来。

    望夷宫中胡亥寒潭司马正金步遥吴立武和八个秘书都在用餐,偌大的望夷宫只有吃饭的声音。

    那咸阳宫前面的五千五百士兵都在吃饭,也是如此,除了吃饭的声音,同样无比的寂静。

    京都某座府邸,一位官老爷穿好官服,坐在自家的主位上,喝着茶,不时还长吁短叹,眉头紧缩。

    “老爷,你深更半夜的穿上官服打算做什么,我可听说了,白天皇帝调集五千多士兵进宫,不知道哪位朝廷大臣家要遭殃了。”

    “朝廷大事,你一个妇人家休得多言,别说是你,就是我这位身居九卿的朝廷一品重臣也不敢多言是非。”

    这名大臣端起茶啜了一口,望着漆黑如墨汁的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

    “老爷,赵高在时,你每天退朝回来唉声叹气,这赵高死了,你还长吁短叹的,实在不行,老爷你明天递交一份辞呈退休算了。”妇人轻声道。

    “妇人之言,我大秦正面临存亡困境,老夫身受国恩,岂可拂袖而退,正所谓国家兴旺,匹夫有责,就是退,老夫也必须等我大秦度过此危难之际。”大臣勃然大怒的道。

    “老爷,你今天退朝回来,还面色难看的说国库空虚,因此事,还被皇帝当朝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这小年轻的皇帝也是不讲道理,国库没钱,又不是你这位主官财政的治粟内史的错,你又没有将国库的钱都搬回自己家来。”妇人道。

    “闭嘴,皇上岂是你一个妇人可以妄加议论的。”治粟内史怒道。

    “老爷,看你急的,我是在家里跟你唠叨两句,皇帝咋了,有错,街头巷尾的百姓还不是照骂吗?”妇人道。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休得白天在外面没轻没重的议论朝廷大事,更不可出言不敬当今皇上。”治粟内史疾言厉色的道。

    “是是是,知道了,看你这官当的,官越做越大,胆子还越来越小。”

    妇人絮絮叨叨的,根本就不把自己老爷的生气发怒放在眼里。

    “哎呦,我的夫人啊,算老朽求求你了,少没完没了好吗?赵高赵丞相倒是胆子大,就连皇帝都敢欺瞒,结果呢,他的头,现在还悬挂在中宫门的墙下面,如果夫人不想祸从口出,就少说两句吧。”治粟内史近乎用哀求的口吻说道。

    “是是是,不说不说。”夫人道。

    “老夫现在就进宫了,夫人回去休息吧。”

    治粟内史站起来,向前院大门的方向走去,夫人目送自家老爷走出大门,才回去歇息。

    白天,皇帝忽然调兵,注定了今夜京都很多的文武重臣都心里七上八下的难以安心睡下。

    白天退朝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一名小太监传达皇帝的口谕,其口谕的内容就是让他后半夜回国库将运到的钱粮登记造册。

    早朝上,皇帝是说了一句钱的问题,他来搞定,可是,你是皇帝,你又不是钱的爹娘,你也下不出钱崽子啊。

    满朝文武大臣谁也不把皇帝退朝时随口说的一句话当作金口玉言,就没有哪位大臣真的相信皇帝会搞来钱。

    众臣想,你是皇帝,就算你将自己的私房钱都捐出来,也上交国库,那也是杯水车薪啊。

    只是,当京都的百官听闻皇帝先后两次向兵部调兵,他们都就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的和家里小老婆游戏人生了。

    皇上上午说,钱的问题,他来搞定,下午便传来皇帝调兵,皇帝再次调兵,调集五千多士兵,如此多的士兵调集进宫,就是搞政变也富裕啊,就是那个阎乐那天搞政变杀进皇宫,也不过才带兵一千余,白天皇帝却调兵五千多进宫,皇帝又不打算自己和自己政变,你突然调集那么多兵干什么用。

    京都的百官,竟然可以一步一步的升迁到皇帝身边高就,哪个不是猴精猴精的,都快成人精了。

    京都百官下班后,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正是他们太聪明,才想的自以为是的通透。

    皇帝前脚说钱问题,他搞定,后脚他就调集军队进宫,百官一想,就在皇帝干掉老赵和小阎时,他们的皇帝也是小小的富裕了一把啊,难道说,皇帝为了搞钱,他要对京都的百官下死手了吗?这确实不失为一种快速致富的捷径,百官想到此节才浑身直冒冷汗。

    主管帝国财政的治粟内史也是如百官想的那般,他也觉得,皇帝必然会诛杀大臣,将其抄家,钱就这么来的。

    夜太深,治粟内史身边只是跟了一个掌灯的家仆,他提前两个小时进宫,就是想打听清楚皇帝究竟是怎么快速致富的,即使他笃定皇帝就是如他想的致富,还是急于求证,当然,他希望皇帝千万不可如此做,如果是那样做,就等于是杀鸡取卵自毁长城。

    望夷宫内胡亥看到大家都吃好喝好,他站起来,望着八个秘书说道:“几位小姐姐,辛苦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而且,你们明天不用过来上班,也不用去训练,明天你们休息。”

    “诺!”

    八个秘书顿时喜上眉梢,本来她们被选中来到皇帝身边伺候既激动又害怕,跟皇帝身边上一天班,她们都觉得皇帝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甚至,说话还很幽默风趣,也善待每个人。

    她们开心的离开望夷宫,尽管,今天很辛苦,自从进入皇宫,却少有今天这么开心,都开始期待后天继续到皇帝身边工作了。

    “兄弟们将借条都带上,走,去和咸阳宫前的士兵汇合。”胡亥道。

    寒潭司马正吴立武和金步遥每个人都提着沉重的主简,跟在皇帝身后向咸阳宫方向过去。

    “给我。”

    胡亥转身看到寒潭落在大家的后面,他回头走向寒潭,将寒潭手里提着的一堆竹简提在自己手里。

    寒潭因为昨天被老兵执行军法屁股火辣辣的肉痛,走路真的是要了他的小命,如果不是胡亥今夜要办大事,也不会让寒潭还来上班的。

    不过,胡亥亲自给他提竹简,这个小太监可是感动的眼泪呼啦啦的,也不顾及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肉痛了,跟上几人,不在落后。

    “参见皇上。”

    胡亥一行人来到咸阳宫前面的空地上见严阵以待的帝国五千多士兵,这五千五百士兵总算是将他们的皇帝等来了,都在这里等好几个时辰了,虽然说,吃的喝的皇帝都给预备的非常的丰富,他们都还是非常的焦急的等待着,即使这样,他们不愧是大秦帝国的正规军,没有一个抱怨的,确实是做到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平身。”胡亥道。

    “谢皇上。”将兵异口同声道。

    “今日,朕将你们招来,是让你们随他们一起去借钱。”胡亥说到这里,在场的将军士兵和他身边的几个亲信都纳闷了,你说是借钱,可是,天下有你这么去借钱的吗?不仅深更半夜的去借钱,还个个都手提大砍刀,果然皇帝借钱就是不同凡响,果然皇帝借钱就是强横啊。

    胡亥继续说道:“你们每个人出去借钱,都是代表朕去借的,万不可失了威严和尊严。”他望着五千多帝国的士兵,顿了顿,“当然,你们去人家借钱,也得做到客气有礼有节,不可太倨傲,失了气度。”

    不是,皇上,您是去人家借钱,我们怎么都听的,好像是人家来您这借钱的啊,皇帝果然皇帝。

    “你们借钱的人家,每家都是大户人家,都是殷实之家,哪家都妻妾成群的,想必家里女儿个个都出落的亭亭玉立的,都给朕记住了,不能说看人家大小老婆都很撩人,看人家的小姐又出水芙蓉的,就顺便劫个色,这事不可干,否则,以谋反罪论处,诛杀九族,朕的口谕,可记住了。”

    “诺!”

    胡亥听到洪亮的回答,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去借钱,如果遇到葛朗台那样的吝啬鬼,他们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也不可伤害他们的家眷,当然,为了顺利的借到钱,可以用威胁恐吓等小手段逼迫其乖乖的将钱粮借出来。”

    “皇上,如果遇到顽固不化,还有恃无恐的家主下令家兵奴仆长工对我们打杀,该当如何处治?”

    都尉不愧是带兵的将军,想的就是周全谨慎面面俱到。

    “你们是代表朕去借钱的,如果他们胆敢对你们动手动杀的,都尉将军,你觉得应该如何便宜处理。”胡亥冷冷的道。

    “以谋反罪,当场诛杀全家。”都尉掷地有声的道。

    都尉将军的话一出口,寒潭倒是面色如常,那司马正,金步遥,吴立武三人则倒吸一口冷气,我的乖乖,这哪里是借钱啊,比杀富济贫还恐怖。

    “最后,朕在重复一次,出去借钱,不可伤害任何一家女眷,除了顽固不化试图谋反的,即使是试图谋反的,也只是诛杀,不可亵渎任何一位女眷,否则,回来后,当场处死,诛灭九族,都尉,这里都是你的兵,朕不希望出现朕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胡亥道。

    “诺。”都尉道。

    “如今我大秦帝国面临存亡逆境,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朕对你们寄予厚望,今晚所借钱粮,都是为帝国计,不可有中饱私囊,否则,杀无赦。”胡亥道。

    “诺!”在场的都同时道。

    “出发。”胡亥下令道。

    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宫外出发,司马正金步遥和吴立武跟都尉将军走在一起。

    就在都尉统领的五千多士兵行军至中宫门,却正好和治粟内史大人相遇,不过,都尉的军队是出皇宫,治粟内史则是进皇宫。

    “见过大人。”

    都尉只是一个简单的打招呼,便继续行军,治粟内史大人还看到皇帝的三个亲信居然也随着都尉将军一起出宫。

    治粟内史大人看着全副武装的帝国大军,行军中如钢铁洪流,他退站在中宫门守卫一起,望着钢铁洪流怔怔出神。

    都尉将军不仅亲率五千多精兵,在他们的队伍中,居然随军成千上万的平板车和独轮车。

    “大人,这深更半夜的,大军开拔去哪里平叛的。”守卫中宫门的士兵首领问道。

    “不是去平叛,这是秘密行事,老夫也无权知晓。”

    治粟内史大人说完,继续向国库的方向继续赶路。

    “都尉将军亲自统帅,不是出城平叛的,那是去干什么的啊,我的乖乖,上次军队进宫,第二天就听说赵大丞相一家老小和阎乐一家老小都被诛杀。今日,皇上的亲信反反复复的从宫门进进出出的,看来,京城又有大事发生啊,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惹怒我们的皇帝。”宫门守卫首领自言自语的道。

    “百将,今夜中宫门真的一直都不关吗?”卫兵道。

    “上面下令今夜中宫门不关,兄弟们只能继续值班,兄弟们都打起精神,谁如果像平时打瞌睡,我就不客气了,今天大人物进进出出的都从我们把守的中宫门,如果被看到我们当值睡觉打瞌睡,上面怪罪下来,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这名守门百将是刚刚晋升上来的,就是在诛杀赵高和阎乐谋反后,被上面由屯长提拔至百将。

    屯长只管五十人,而百将则可以统领小一百人。

    这名百将被上面提拔,当时还一脸疑惑,他的上司告诉他,之所以提拔他,那是因为阎乐带兵进攻发动叛变,他将其放进去,没有泄露之前有军队进入皇宫,百将听后,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那天如果泄露了只言片语,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果然,祸从口出,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都尉统帅的五千多士兵,他将五十人分成一组,且为其配备二十五辆平板车,并且,还将皇帝的口谕再次和自己的士兵重声再三。

    都尉将军统帅的五千多全副武装的士兵,负责在京都富人区挨家挨户的敲门进去借钱借粮。

    这应该是史上最强借钱队伍了吧。

    那皇帝的三个亲信司马正吴立武和金步遥则是负责将都尉将军的士兵借来的钱和粮食运送回宫里。

    只是,这三人到地方才发现,他们根本无人可用,光凭他们三人,就是累死,累的吐白沫,也运不完啊。

    为此,司马正金步遥和吴立武还亲自跑过去找都尉将军商量借一千士兵给他组建运输大队。

    “有圣旨吗?”都尉将军道。

    “没有,不过……”

    “没有圣旨,恕本将不能从命。”

    都尉将军直接打断吴立武的话头,这名都尉将军言下之意,你有圣旨,本将按照旨意给你调兵一千,你没有旨意,即使是皇帝的亲信,本将也不给面子,恕难从命。

    “都尉将军,我们不借一千,借五百,这总可以了吧。”司马正再次道。

    “你们没有圣旨,本将一个兵都无权借给你们,本将很忙,若没有其他事,别耽误本将执行公务。”都尉将军道。

    “不是,都尉将军,你不借士兵给我们,我们拿什么将你们借来的钱粮运回国库啊。”司马正压抑住心里的不快大声道。

    “本将接到的圣旨是负责借钱借粮,至于你们如何将本将借来的钱粮等运回国库,那就不归本将所管了。”

    都尉将军落下一句话,阔步走开,将司马正等三人亮在原地干瞪眼,却真的拿这个比茅坑石头又硬又臭的都尉将军没辙,他不借兵,即使司马正等三人是皇帝的亲信,却也调不动都尉将军手下一个兵卒。

    “司马正,金步遥,你们说话啊,怎么搞,如果我们将皇上的差事办砸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金步遥抱头蹲在地上都要哭了。

    “现在唯一的法子,只能是进宫求皇上了,否则,今夜的差事,我们肯定办砸了。”司马正道。

    “那还等什么,我去进宫求皇上。”吴立武道。

    “我就怕皇上现在就寝了,如果是那样,我们就真的都完蛋了。”司马正道。

    “想不了那么多了,不管了,就算皇上正在和小老婆睡觉,奴才也得将皇上叫起来。”

    吴立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皇宫方向狂奔,就在满头大汗的冲到中宫门时,却被守卫拦截下来。

    吴立武二话不说的亮出进出宫令牌,几十守卫立刻退让出一条路,他则撒腿猛冲向皇宫。

    几十的中宫门守卫则看的目瞪口呆。

    吴立武直冲到望夷宫,他看到皇帝和寒潭就在望夷宫下棋,他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心想太好了,如果皇上你正在和小老婆睡觉,我去叫你,隔天你非收拾我不可。

    “皇上,我们得求您下道旨意给都尉将军,命令他得借一千士兵给我们调用。”吴立武道。

    胡亥捏起一颗黑子,将其落子棋盘。

    “什么情况?”胡亥道。

    “皇上,您说让都尉将军和他的士兵负责借钱粮等,我,司马正,金步遥三人将他们借回的钱粮等运回来,可是,都尉将军有五千多人在挨家挨户的借钱粮,我们却只有三个人,皇上,您说,我们三人怎么能忙的过来,我们三个不怕累,就怕将皇上您交代的差事办砸了。”吴立武道。

    “何必单独跑回来请旨,你们直接向都尉借一千调用,分配其运输借好的钱粮等即可。”胡亥道。

    “皇上,我们向都尉将军借了,可是,他向我们要圣旨,我们哪里来的圣旨,所以,都尉将军说了,没有圣旨,恕难从命,就连一个兵都不分配给我们,我们三个都快干跟他干起来了。”吴立武道。

    “又怎么没有干起来?”胡亥颇有兴趣的道。

    “皇上,我们哪里敢啊,我们只有三人,他却有五千多人,如果他一声令下,非将我们干废不可。”吴立武道。

    胡亥将一颗黑子落子棋盘,说道:“人给你们备齐了,你直接从咸阳宫前将她们全部带过去。”

    吴立武呆立当场,很是出乎意料。

    “吴立武,傻愣着干嘛,人是不是不要了,再不走,如果耽误了皇差,可吃罪不起。”寒潭笑着道。

    “哦,谢皇上,要要要!”

    吴立武边说边冲出望夷宫,胡亥和寒潭看着吴立武跑的比兔子还要快,他们则哈哈大笑。

    吴立武像个小疯子冲跑到咸阳宫前面,我的乖乖啊,什么情况啊,难道这就是皇上给我们预备的人手。

    吴立武喘着粗气,眼睛瞪的像牛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一个个方阵队伍站在那里,那些方阵中的白衣女子都齐刷刷的望向吴立武,吴立武则刷的一下子脸羞的赤红。

    吴立武视线所及都是后宫女子组成的方阵,他砸吧嘴巴,心想,不管了,女的就女的吧,总比没人强,何况,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向皇上要男人跟我一起去办差。

    “皇上说让你们跟我去外面办差,走啊。”

    吴立武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带头走在前面,十大方阵,则有秩序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向中宫门行军。

    原来,就在都尉统帅五千多士兵离开皇宫,胡亥便下令让寒潭叫所有的小太监将各宫的宫女妃嫔等全部集结到白天训练的地方,而且,还必须快速的以白天训练的方阵集结好在那里待命。

    胡亥算准了他们会回来请旨,如果不回来,明天那名都尉将军将人头落地,因为都尉将军是没有权利私自借出军队的。

    吴立武统帅一万娘子军,浩浩荡荡的穿过中宫门,那值夜班的几十个中宫门守卫都看的目瞪口呆。

    不是,这什么情况啊,先是都尉统帅五六人的一支军队浩浩荡荡的走出皇宫,现在他又统帅这么多宫女离开皇宫,他们这是去那里,又去干什么的啊,不是说后宫的女子,不可随随便便的进出皇宫吗?这还是深更半夜的,还是一出来就无数,看来,皇宫今晚有大事上演。

    “兄弟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值班。”百将道。

    “诺!”宫门守卫同时声音洪亮的道。

    司马正和金步遥焦急的等着吴立武将皇帝的圣旨请来。

    “司马正,如果皇上睡觉了,吴立武见不到皇上,请不回圣旨,我们该怎么办?如果我们将皇上交代的差事办砸了,就真的完蛋了。”

    金步遥着急的上蹿下跳的,汗都急的冒出来了。

    司马正望着都尉将军正在督促手下的士兵进入人家借钱粮等务必要客客气气的有礼有节起码要先礼后兵。

    “实在不行,我们只能采取应急手段。”

    司马正眼里闪过一抹杀机。

    “司马正,你疯了吗?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干,就等于是谋反,即使我们将皇上的差事办好了,那等到了白天,我们肯定也死路一条。”金步遥紧张的道。

    “皇上需要这些钱粮办大事,不能因为我们就搞砸了,即使死,我们也不能耽误了皇上的大事。”司马正道。

    “如果吴立武空手而归,我们只能照你说的干了,死就死吧,总之,就是不能将皇上交代的差事办砸了。”

    金步遥也将心一横。

    “金步遥,你看!”

    司马正透过迷迷糊糊地月光,看到有无数的人,向他们这个方向,快速的流动,他顿时来了精神。

    “太好了,是吴立武,那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吴立武,错不了,靠,还是吴立武威武,一下子带回来这么多帮手。”金步遥兴奋的道。

    “额,怎么会是……”

    “额,怎么会是……”

    司马正和金步遥先是喜出望外,接着又是出乎意料,吴立武统帅的居然是皇宫中的宫女妃嫔等娘子军。

    霎那间,司马正和金步遥皆是喜忧参半,两人都心想,总比吴立武空手而归强吧,将就凑合调配用吧。

    “司马正,金步遥,我将援兵带回来了,哈哈,整整一万人啊,比那个嚣张的家伙还要多出一倍的人啊,你们说,我牛不牛。”吴立武笑着道。

    司马正和金步遥将吴立武拉到一边低声道:“吴立武,你怎么把皇上的女人给带过来了,宫里没有人可调了吗?”

    “皇上叫带过来的,我回到皇宫,皇上早都为我们准备好了人手,就让我直接带过来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吴立武道。

    司马正金步遥和吴立武请十个方阵的领队将她们的人,按照一定的数量分组,然后,便开始二三十个人分到一个平板车,她们将都尉手下士兵借来的抢粮等向平板车上装放,但凡重的粮食,她们则四五个甚至是七八个一起抬起来放平板车上码好。

    司马正金步遥和吴立武则分别带领一批娘子军,将其他娘子军码好的钱粮等开始向皇宫的方向国库运回去。

    果然,人多力量大,别看她们都是娘子军,可是,干起体力活,由于人多,齐心协力,那也杠杠的实力派。

    就在司马正金步遥吴立武三人,各自亲率自己的三千多娘子军,将都尉将军手下五千多士兵从大富家族源源不断的借来一车车满载而归时,都尉将军的一组手下却遇到了硬茬,这家富豪,深更半夜的被雷鸣般的撞击声敲开大门后,那家下人将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闯进来奉旨借钱借粮一事,跑去回禀他们的家主,他们的家主气焰嚣张的骂骂咧咧披上一件外套,从小老婆的被窝走出来。

    这位肥头大耳的家主,单手接过士兵双手奉上的奉旨借钱粮竹简边看边读竹简上写的借条:“我大秦帝国将你们养的白白胖胖的,如今,帝国面临巨大的生死存亡危机,需要你们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值的,为帝国做贡献,等天下大治,帝国政府会照价奉还,如果说不借,那就是不给朕面子,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后果自负。”

    肥胖家主读完竹简上的内容,将其丢在地上,将脚踩上去使劲的踩踏蹂躏,脸上满是鄙夷的不屑奸笑。

    就在这时,都尉将军走了进来,正好看到这名家主一边践踏竹简,一边还狰狞的奸笑着。

    “跪着捡起来。”

    二十多名士兵听到他们长官的说话声音,都自觉的站到长官的左右,都尉将军站到家主面前横眉冷对。

    “钱,老子多的事,可以设施给你们。”家主不屑的道。

    “跪下捡起地上的竹简。”

    都尉将军没有理会家主的废话。

    “怎么,老子不捡,你还能杀了老子不成。”家主气定神闲的道,根本就没有将面前的都尉将军放在眼里。

    “是!”

    都尉将军刷的拔出手里的补刀,一刀砍下家主的头颅,刷的将补刀入鞘,说道:“亵渎当今圣上,按谋反论处,来人,一个不留,杀。”

    “诺!”

    二三十帝国的士兵横冲直撞的进入这家所有房间,如剁菜切瓜,将这家百余口不分老幼男女杀的一片血海。

    都尉将军跪下捡起地上的那片竹简,用袖子擦了擦,将其递给身后的士兵。

    “来人,将这家所有的头颅砍下来,但凡遇到不实现的,有亵渎皇上之嫌疑的就将这些头颅拿进去给他们看看,如果还顽固不化,你们便宜从事。”

    都尉将军杀这一家,就是因为这家的家主明明知道是奉旨借钱,还嚣张的将竹简践踏,被都尉将军看来,他这是在亵渎圣上,死有余辜。

    都尉将军两个时辰内,灭了八家,每次都命令手下将被灭的家族头颅砍下来,因为有一千士兵专门负责提着血淋淋的人头,所以,越是往后面,他手下的士兵敲开大户家的门钱粮借起来就容易多了。

    都尉将军让一千个士兵都每个人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还将他们五人一组的分开分到借钱的士兵那里去。

    那些娘子军看到士兵手里提着血淋淋的人头,都花容失色,有的宫女被吓的都尖叫哭出声。

    别说娘子军看了花容失色惊叫连连,就连司马正金步遥和吴立武经历过厮杀血战的三人,看到士兵手里提着血淋淋的人头,也不禁脊背直冒冷汗,汗毛倒竖,且噤若寒蝉。

    “果然是不仅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连富人遇到兵也是有理说不清。”金步遥感慨道。

    都尉将军的五千多士兵挨家挨户的敲门借钱粮,越来越容易,也越来越有技巧,因为他们士兵手里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借钱粮肯定越来越容易越有技巧。

    司马正金步遥和吴立武各自亲率的三千多娘子军,分工非常的明确,有人负责将士兵借来的钱粮等装上平板车,也有人专门负责将装好的平板车源源不断的运回皇宫国库的方向。

    源源不断的钱粮物资穿过中宫门,运向国库,职夜班的几十宫门守卫都看的瞠目结舌啊。

    那提前两小时来到国库的财政部长即治粟内史大人,亲自将国库已经生锈的锁打开,又吃力的将两扇笨重的巨大铁门一扇一扇的吃力的推开,然后,他便找了一个放木板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来等着。

    治粟内史大人本来是想着早来打听打听皇上是如何生财有道的,却什么都没有打听到,他没有打听到消息也正常,毕竟深更半夜的,他又找谁打听消息。

    “皇上,今晚不知道又拿哪些朝廷大臣开刀了,朝廷的百官被逼捐两次,即使皇上拿朝廷大臣开刀,也难以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即使杀大臣抄家,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治粟内史坐在那里思前想后,越想越心灰意冷,他是对帝国的命运心灰意冷。

    这时,从远处传来女子的调笑和说话声,治粟内史大人顿时心里一紧,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女子的嬉闹和说话声的啊。

    他站起来,走出国库,问身边的家奴道:“二小子,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老爷,小的听到是女子的声音。”家仆道。

    那女子之间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楚,而且,还有车轴压地发出的吱呀吱呀声。

    “吴大人,国库在哪里?还有多远啊。”

    女子的声音传来。

    “我不是大人,国库就在前面,快到了。”

    男子的声音传来。

    “吴大人,哪个吴大人,听说皇上身边的几个新近亲信,其中就有吴姓的年轻人,可是,这个年轻人,也太放肆,居然和宫里的女人勾勾搭搭的,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啊。”治粟内史心道。

    一车一车的钱粮物资陆陆续续的出现在治粟内史的眼里,借着皎洁的月光,治粟内史看到长长的平板车队伍源源不断的运向他这个方向而来。

    此时的治粟内史大人,又惊又喜。

    “您就是治粟内史大人吧,皇上说了,所运来的钱粮都交付给你。”吴立武走到身穿官服的甲子年龄的官老爷面前说道。

    “对对对,请问小伙子,你们的这些,都是怎么弄来的。”

    治粟内史大人的心弦紧绷着,他前额直冒冷汗,这得杀多少大臣,才能抄出如此之巨的钱粮啊。

    “借来的。”吴立武道。

    “借?”治粟内史难以置信的道。

    “是啊,皇上让我们向京都的有钱人挨家挨户的敲门去借,嘿嘿,不过是带兵去借的。”吴立武笑着道。

    “有不借的吗?如果不借,你们如何?”

    治粟内史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还好不是诛杀大臣抄家抄来的。这他就放心了。

    “但凡不识抬举的,都尉将军都以谋反罪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让士兵提着血淋淋的头颅去借啊。他们都乖乖的借了啊。”吴立武笑着道。

    治粟内史想了想,说道:“点灯。”

    一车一车的钱粮经过治粟内史大人的验收造册,将其粮食和钱分别入库。

    治粟内史大人看着,那些宫里的女子有说有笑的,将一车一车的钱粮,钱交给他,粮食则抬下来码好,这位治粟内史大人看的是瞠目结舌,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个朝代,即使是普通老百姓家的闺女也不可抛头露面,更何况是皇宫里后宫的那些宫女和妃嫔等。

    治粟内史大人将吴立武拉到一边低声道:“这些贵人都是皇帝让出宫的。”

    “是啊。”吴立武道。

    治粟内史大人脸都绿了,可是,竟然是皇上的旨意,他一介臣子,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治粟内史大人看着贵人们搬搬抬抬的,他平心而论的想,这些贵人干起体力活来,确实比他这个老头子有把子力气。

    开始,司马正,金步遥和吴立武都看不好宫里的贵人如何可以干体力活,不过,当小姐姐们干的有声有色的,大大的超出了他们三人的预期,他们不仅对所有小姐姐心生敬意,更对他们皇帝的独特眼光佩服的无以复加。

    这些贵人,每天都接受大秦帝国正规军那老兵们的严苛训练,那可不是白训练的啊,胡亥让其正规军训练宫里的女人,又让其出来执行任务,他有自己的一整套战略构想,也在步步为营的去实现自己的巨大战略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