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训
人啊，一旦得意过头，就会发生不幸的事情。比如现在。
就在洛阳穿着开裆裤哈哈大笑的时候，头顶哗啦一声一盆洗脚水泼下来。
“大晚上的，鬼哭狼嚎什么？？？”
破锣的声音响起来。响彻街道那种。周围嗤笑不断。
“嘿嘿嘿，死小鬼，这下吃了豆腐西施的洗脚水了吧？”
“嘿嘿，这小鬼，说不定才开了包，第一次，所以这么得意呢！”
这些人的眼光没有一个正经，都是朝着洛阳的下半身去的。
洛阳红着脸，捂着挡，一下子跑开，他也没有想到，爬墙而已，竟然就开档了不是？
古代的质量真的差啊！
男孩子记性总是很差，一条街的时间就已经忘记了方才的丢人。得意洋洋的回家，看父亲还没有回家，一把挤开母亲，挤在弟弟妹妹身边，嘿嘿嘿的笑。
洛阳母亲皱眉不满的咕哝两句，接着睡着了。
有钱人才点着油灯干活呢，穷人家，连那点油灯都舍不得的！
洛阳弟弟洛河，一脸好奇的问道：“哥哥哥哥，你是不是做坏事了？”
洛阳一愣，这么明显的吗？“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众所周知，你哥哥我人品第一，相貌第一，那是样样第一！”
妹妹鄙夷道：“得了吧哥哥，人家先生都几次来家里告状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黑暗中，仿佛有刀子一下子插进洛阳的心口。原本满心的喜悦一下子就木有了。
难道我还能跟你们说，我去报复老师了？算了吧，还是不要误人子弟了吧！
闷闷的洛阳无奈只好自己睡去了。
第二天，现实教会了洛阳一个道理，那就是长辈是不需要理由的。
大清早，清白脸色的先生已经坐在家中讲道理了。
看到洛阳，先生很是和蔼：“洛阳，你倒是睡得香啊。怎么才起来呀？”
洛阳心中一惊，脸上不动声色。“夫子，是昨夜学生没有睡好。”
先生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是昨夜没有睡好，还是睡迟了？”
“是睡迟了，在想着先生白天说的字呢！”
“天地玄黄？”
“日月……那个张……”
“就这样，你想了一夜？”
先生只是几句话，却已经叫洛阳原形毕露。
洛阳低下头不说话。
洛阳的老爹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
“洛阳，你骗我没有关系，先生只是先生，不是你的一生，可你能骗我，能骗你自己么？十年后，你还是不知道，你怎么办？”
先生沾了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站起来就走。
“如果这个字你能写出他的全部写法，你就毕业了。”
呼呼，还好，不是来找我算肉的事情的。
洛阳心里还是不安，但是心里总算安心了一些。
只是一转头，老爹脸上已经写满了杀气。“儿子，这个字怎么读？”
洛阳有些看不起，你一个大老粗，也好意思问我？让本秀才告诉告诉……卧槽，这是什么字？我怎么不认识？
他敢发誓，先生绝对没有教过这样的字，而且所有人都没有学过，除非今天就教……可是，老爹不会信的……
果然，老爹化身武林高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条鞭子，鞭子带着残影落在了洛阳的背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一道道伤疤出现在洛阳的背上。
他，没有哭喊，没有落泪。
因为他听说，男人做的事情，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倒是洛河还有三丫，冲上来就抱住老爹。
“爹！别打了！会打死的！！！”
老爹赤红了眼睛：“你以为老爹这活是白来的？你以为皇帝老子在这里就不能打你了？你以为老子让你去读书是为了什么？孽障！一点都不争气！”
洛阳还是不说话，死死地咬住嘴唇。嘴唇流下了鲜血，还是一声不吭。
父子两个，都是倔驴的脾气。
这一幕，恰好被外面一个相公看见，此人面白无须，看着父子两人的样子，失笑道：“倒是一条汉子。或许，日后也是一个勇将啊！”
但是这只是他一时有感而发，北边的狗贼一天比一天压紧，他，实在没有时间留在这样的地方。
洛阳最终赢了，也输了。
赢了是因为老爹没有再打他。输了是因为他从此可以不必去读书。但是要上工了。去干活，哪怕一天只有一个铜板，他还是要去。
因为洛阳的家里养不起闲人。
背上的伤疤跟随洛阳长大，随着他长大，背后的伤疤变得越发的清晰，仿佛是一盏灯，又好像是一朵火红色的莲花。
或许，可以叫他宝莲灯！
……
时间一闪而逝。
很快就来到了洛阳十四岁的年龄。
丁小娘也好，丁三娘也罢，和他再也没有了关系。他是他，他们是他们。
他们还小，还每天欢声笑语的朝着城外走去，去踏青，去读书，去郊游。而他，日复一日的沉默着干活，从一个生手，变成了一个月三两银子的师父。
而洛阳的老爹，早早因为病痛死去了，洛阳的全家负担，全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十四岁的洛阳已经稳重了许多。只是他的眼神，实在不像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活了数十年的老东西。深沉，幽暗。
那天，一个艳阳天，多年不见的夫子，再次遇到了他。
夫子已经老了，背都已经驼背了。但是他还是记得洛阳。毕竟，能够做出将一碗肉倒掉的人，着实不多。
“洛阳？你现在……可还读书么？”
洛阳淡漠的行礼，说了两个字：“夫子。”
他做的是商人的礼仪，而不是读书人的。已经明确的回答了他。
夫子眼神黯淡：“可惜了，你是最聪明的一个。虽然调皮了一些，但是他们都比不上你。”
调皮的学生固然调皮，却让人印象深刻。
洛阳摇摇头，道：“夫子读书能救国，而我洛阳，只能救一家。再不干活，我洛家就要饿死了。”
夫子诧异的看了看大胆的洛阳，觉得他变了，自己也变了。摇头笑了笑就走了。
这一次，或许再也不会相见。
就在洛阳穿着开裆裤哈哈大笑的时候，头顶哗啦一声一盆洗脚水泼下来。
“大晚上的，鬼哭狼嚎什么？？？”
破锣的声音响起来。响彻街道那种。周围嗤笑不断。
“嘿嘿嘿，死小鬼，这下吃了豆腐西施的洗脚水了吧？”
“嘿嘿，这小鬼，说不定才开了包，第一次，所以这么得意呢！”
这些人的眼光没有一个正经，都是朝着洛阳的下半身去的。
洛阳红着脸，捂着挡，一下子跑开，他也没有想到，爬墙而已，竟然就开档了不是？
古代的质量真的差啊！
男孩子记性总是很差，一条街的时间就已经忘记了方才的丢人。得意洋洋的回家，看父亲还没有回家，一把挤开母亲，挤在弟弟妹妹身边，嘿嘿嘿的笑。
洛阳母亲皱眉不满的咕哝两句，接着睡着了。
有钱人才点着油灯干活呢，穷人家，连那点油灯都舍不得的！
洛阳弟弟洛河，一脸好奇的问道：“哥哥哥哥，你是不是做坏事了？”
洛阳一愣，这么明显的吗？“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众所周知，你哥哥我人品第一，相貌第一，那是样样第一！”
妹妹鄙夷道：“得了吧哥哥，人家先生都几次来家里告状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黑暗中，仿佛有刀子一下子插进洛阳的心口。原本满心的喜悦一下子就木有了。
难道我还能跟你们说，我去报复老师了？算了吧，还是不要误人子弟了吧！
闷闷的洛阳无奈只好自己睡去了。
第二天，现实教会了洛阳一个道理，那就是长辈是不需要理由的。
大清早，清白脸色的先生已经坐在家中讲道理了。
看到洛阳，先生很是和蔼：“洛阳，你倒是睡得香啊。怎么才起来呀？”
洛阳心中一惊，脸上不动声色。“夫子，是昨夜学生没有睡好。”
先生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是昨夜没有睡好，还是睡迟了？”
“是睡迟了，在想着先生白天说的字呢！”
“天地玄黄？”
“日月……那个张……”
“就这样，你想了一夜？”
先生只是几句话，却已经叫洛阳原形毕露。
洛阳低下头不说话。
洛阳的老爹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
“洛阳，你骗我没有关系，先生只是先生，不是你的一生，可你能骗我，能骗你自己么？十年后，你还是不知道，你怎么办？”
先生沾了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站起来就走。
“如果这个字你能写出他的全部写法，你就毕业了。”
呼呼，还好，不是来找我算肉的事情的。
洛阳心里还是不安，但是心里总算安心了一些。
只是一转头，老爹脸上已经写满了杀气。“儿子，这个字怎么读？”
洛阳有些看不起，你一个大老粗，也好意思问我？让本秀才告诉告诉……卧槽，这是什么字？我怎么不认识？
他敢发誓，先生绝对没有教过这样的字，而且所有人都没有学过，除非今天就教……可是，老爹不会信的……
果然，老爹化身武林高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条鞭子，鞭子带着残影落在了洛阳的背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一道道伤疤出现在洛阳的背上。
他，没有哭喊，没有落泪。
因为他听说，男人做的事情，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倒是洛河还有三丫，冲上来就抱住老爹。
“爹！别打了！会打死的！！！”
老爹赤红了眼睛：“你以为老爹这活是白来的？你以为皇帝老子在这里就不能打你了？你以为老子让你去读书是为了什么？孽障！一点都不争气！”
洛阳还是不说话，死死地咬住嘴唇。嘴唇流下了鲜血，还是一声不吭。
父子两个，都是倔驴的脾气。
这一幕，恰好被外面一个相公看见，此人面白无须，看着父子两人的样子，失笑道：“倒是一条汉子。或许，日后也是一个勇将啊！”
但是这只是他一时有感而发，北边的狗贼一天比一天压紧，他，实在没有时间留在这样的地方。
洛阳最终赢了，也输了。
赢了是因为老爹没有再打他。输了是因为他从此可以不必去读书。但是要上工了。去干活，哪怕一天只有一个铜板，他还是要去。
因为洛阳的家里养不起闲人。
背上的伤疤跟随洛阳长大，随着他长大，背后的伤疤变得越发的清晰，仿佛是一盏灯，又好像是一朵火红色的莲花。
或许，可以叫他宝莲灯！
……
时间一闪而逝。
很快就来到了洛阳十四岁的年龄。
丁小娘也好，丁三娘也罢，和他再也没有了关系。他是他，他们是他们。
他们还小，还每天欢声笑语的朝着城外走去，去踏青，去读书，去郊游。而他，日复一日的沉默着干活，从一个生手，变成了一个月三两银子的师父。
而洛阳的老爹，早早因为病痛死去了，洛阳的全家负担，全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十四岁的洛阳已经稳重了许多。只是他的眼神，实在不像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活了数十年的老东西。深沉，幽暗。
那天，一个艳阳天，多年不见的夫子，再次遇到了他。
夫子已经老了，背都已经驼背了。但是他还是记得洛阳。毕竟，能够做出将一碗肉倒掉的人，着实不多。
“洛阳？你现在……可还读书么？”
洛阳淡漠的行礼，说了两个字：“夫子。”
他做的是商人的礼仪，而不是读书人的。已经明确的回答了他。
夫子眼神黯淡：“可惜了，你是最聪明的一个。虽然调皮了一些，但是他们都比不上你。”
调皮的学生固然调皮，却让人印象深刻。
洛阳摇摇头，道：“夫子读书能救国，而我洛阳，只能救一家。再不干活，我洛家就要饿死了。”
夫子诧异的看了看大胆的洛阳，觉得他变了，自己也变了。摇头笑了笑就走了。
这一次，或许再也不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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