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第二十九回老同学
亿达副总经理室。
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杯茶，姜文斜靠在沙发上，一身警服的施唯坐在对面。
眼光朝对面一瞅，姜文说：“老同学，你做了警察，怎么连点正义感都没？明眼就看出来的事，那些混混把推土车机都弄来了！”
“哎哟！”施唯说：“我新来这里，所长叫我怎么操作，我就怎么操作！我也是到了这，看到后才知道什么情况。”
姜文笑着说：“那你准备怎么回复？”
“我在所里，多少也听到些风声，那个黄所肯定不会松你们厂了。但他只让我来处理打架斗殴的事，只要你们保持克制，不要紧的。”
“那厂门口一人高的土墙怎么解决？”
施唯“哎”了一声说：“这个我就无能为力。”
“那你和我说什么呢？人家主动上门找事，还要我们来保持克制！保持克制可以啊，让他们把泥土弄走再说！到了7，8点钟，工人不能进出，他们不闹事啊？”
施唯面色有些难看，为难的说：“你们这么大的厂，也不是没钱。要不就交点费用算了！”
“什么？”姜文这时坐正了，声音大了起来：“交点费用？你知道你们黄所，要我们交多少？”
“这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说什么东西啊？拿你工资帮我们交好不好？”姜文用手指在空中点了几下，“黄所很嚣张，一上来就说要交保护费，一年十万，一分也别想少！这种钱谁会交！”
“怎么会要十万？是不是你们得罪他了？”
“你们黄所不是包养了一个叫李莉的情妇，你知道吧？”见施唯点头，姜文就把有关的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这个李莉丑么丑的要死，脾气还渣的要死，她父母也是个极品！”
施唯摇了摇，笑了笑，说：“那你也不要骂人家啊！”
姜文冷哼一声：“骂他怎么了，李莉父亲当年在外面四处造谣，现在出了事情了，来找我父亲帮忙了。就他那婊子女儿的好事，谁不知道？真好意思的！”
“兄弟，我是想帮你，无能为力！你又不肯给钱！”
“我给尼玛！”姜文直接往茶几上用力一拍，茶水都翻了出来，大喊着：“他说十万就十万？下次来二十万，一百万信不信？还保护费，想都别想！”
“哎哟！”施唯一脸尴尬的笑容：“老同学，你冲我喊也没用！”
姜文摇了摇手说：“我不是冲你！你不要误会！今天就我说的这句话，你回去转告黄所长，一个小小的所长，这么老卵，他以后要有一天好日子过，我名字倒过来写！改名文姜！”
“行行行！”施唯一脸尴尬。
这时，办公室门被直接推了开来！
抬头看见，倪小明把头探了进来，姜文本就来火，大骂：“你不敲门啊？懂不懂规矩！”
倪小明苦笑着说：“大公子，工人出不去！”
“没到下班时间的！出去干嘛？”
倪小明回答：“有个交接，有些人提前下班，被堵在门口，出不去！”
施唯这时说：“我们去看看！”
******
亿达公司大门口。
十几个提前下班的工人在门口叫嚷着。
“你们要让我们能进出啊！”
看到姜文过来，立刻有工人反映：“大公子，我们出不去。”
“怎么会出不去？他们还敢堵人了？”
“口子小，我们车子推不出去。”
姜文看了身旁的施唯一眼，说：“老同学，你也看到了，堵门就堵门，总要让我们工人进出吧？”
施唯点了点头，往门口走去。
“你们堵门就堵门，把口子弄大点。让人家工人能进出！”他对那些人沟通着。
刘大富看了厂门内工人，点了点头。
推土机轰轰的响起，连续几次后，将口子变大了点些，总算可以推着电瓶车进出了。
做这些时，刘大富悄悄把施唯拉到一边：“警官，黄所让你来抓人！你怎么帮他们！”
“什么帮他们？我是帮你们，人家工人不能进出了，还不闹事啊？”
刘大富给他一臭，半响没发出声音。
施唯在和姜文道了声别，就坐上警车离开了。
******
派出所内，一间数人的办公室。
刚刚回来的施唯，坐在办公桌上，才眯了下眼。
桌子被人用力的“啪”一声敲响，引得其他民警纷纷看过来。
睁眼一看，只见黄所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施唯站起身来，问：“怎么了，黄所？”
黄所用手指着他鼻子骂：“你说怎么了？让你去抓人，人呢？”
“没人打架怎么抓？”
“妈的！”黄所又是朝桌子用力一拍，大喊：“怎么没人打架，我接到了群众举报！”
“谁举报的？没人打架就是没人打架！”
“没人打架！我举报……”黄所怒上眉梢，冷哼一声：“小施，你好样的！”说完恶狠狠瞪了施唯一眼，转身离开。
这时，一个民警小声说：“哎哟，小施，你真是找死，新来就敢顶撞领导。”
“拉倒吧！我今天要照他意思干，我才真要倒大霉了！”施唯想着姜文那气焰，以及那厂规模，心中又还存着些正气。
其他同事来了兴趣，纷纷凑过来问：“小施，到底怎么回事？”
“黄所，叫我出警，说有人打架，叫我不要做笔录。我到那一看是刘大富带着十几个打手用推土机堵人家厂门……”施唯将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
“小施，刘大富堵的是哪家厂啊？”
“亿达啊，他们老板儿子还和我是同学呢。”
“亿达？是不是国企改制那家？这黄所疯了吧？”
施唯惊讶的问：“怎么说？”
“小施，你和黄所都新来，当然不知道。亿达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有次我和前所长吃饭，他就说千万别去找亿达麻烦。”
另一个民警也说：“好像真有这说法，不过也怪了，亿达老板低调的不得了，桑塔纳开了十几年，按理这么大的厂，名声响的不得了。可这个亿达，竟然没多少人知道的。”
听着同事的一言一语，施唯却是闭上了眼睛，社会险恶，今天他是见识到了。明明是有人聚众闹事，用推土机堵门，所长却要他抓工人。
******
傍晚六点左右，天终于暗了，路灯还没亮。
亿达公司门口，空无一人。一亮着大灯的新车停了下来。
车上的姜贺平看到门口一人高的土墙，将手中的方向盘都握紧了数分，吸了几口气，胸口起伏了数下。
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喂”。
姜贺平压了压心中怒火，说：“徐书记，上次和你说的那事。今天黄所用推土机把我们厂门堵了，我车子开不进去。”
“哦～你别急，拍张照片发给我。”
“好的！”姜贺平挂了电话，走下车，用手机拍了数张照片，发了过去，人就在厂门口站着。
过了约莫三四分钟，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姜贺平接了起来：“徐书记。”
电话那头：“你先忍耐忍耐，暂时把车停路边。我现在还在省里开会，过两天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姜贺平挂了电话，回到了车里。
副驾驶的乔丽华问：“徐书记怎么说？
“他在省里开会的，等他回来再说。”姜贺平边说，边倒车，将车停在路边。
二人下了车，往厂里走去。踏过泥土时，两人眉头紧锁。
可听到动静，保卫室的人一看门口，看到是姜贺平，赶紧站起身来：“姜总！”
姜贺平走进保卫室说：“你把今天的情况大致和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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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达副总经理室。
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杯茶，姜文斜靠在沙发上，一身警服的施唯坐在对面。
眼光朝对面一瞅，姜文说：“老同学，你做了警察，怎么连点正义感都没？明眼就看出来的事，那些混混把推土车机都弄来了！”
“哎哟！”施唯说：“我新来这里，所长叫我怎么操作，我就怎么操作！我也是到了这，看到后才知道什么情况。”
姜文笑着说：“那你准备怎么回复？”
“我在所里，多少也听到些风声，那个黄所肯定不会松你们厂了。但他只让我来处理打架斗殴的事，只要你们保持克制，不要紧的。”
“那厂门口一人高的土墙怎么解决？”
施唯“哎”了一声说：“这个我就无能为力。”
“那你和我说什么呢？人家主动上门找事，还要我们来保持克制！保持克制可以啊，让他们把泥土弄走再说！到了7，8点钟，工人不能进出，他们不闹事啊？”
施唯面色有些难看，为难的说：“你们这么大的厂，也不是没钱。要不就交点费用算了！”
“什么？”姜文这时坐正了，声音大了起来：“交点费用？你知道你们黄所，要我们交多少？”
“这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说什么东西啊？拿你工资帮我们交好不好？”姜文用手指在空中点了几下，“黄所很嚣张，一上来就说要交保护费，一年十万，一分也别想少！这种钱谁会交！”
“怎么会要十万？是不是你们得罪他了？”
“你们黄所不是包养了一个叫李莉的情妇，你知道吧？”见施唯点头，姜文就把有关的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这个李莉丑么丑的要死，脾气还渣的要死，她父母也是个极品！”
施唯摇了摇，笑了笑，说：“那你也不要骂人家啊！”
姜文冷哼一声：“骂他怎么了，李莉父亲当年在外面四处造谣，现在出了事情了，来找我父亲帮忙了。就他那婊子女儿的好事，谁不知道？真好意思的！”
“兄弟，我是想帮你，无能为力！你又不肯给钱！”
“我给尼玛！”姜文直接往茶几上用力一拍，茶水都翻了出来，大喊着：“他说十万就十万？下次来二十万，一百万信不信？还保护费，想都别想！”
“哎哟！”施唯一脸尴尬的笑容：“老同学，你冲我喊也没用！”
姜文摇了摇手说：“我不是冲你！你不要误会！今天就我说的这句话，你回去转告黄所长，一个小小的所长，这么老卵，他以后要有一天好日子过，我名字倒过来写！改名文姜！”
“行行行！”施唯一脸尴尬。
这时，办公室门被直接推了开来！
抬头看见，倪小明把头探了进来，姜文本就来火，大骂：“你不敲门啊？懂不懂规矩！”
倪小明苦笑着说：“大公子，工人出不去！”
“没到下班时间的！出去干嘛？”
倪小明回答：“有个交接，有些人提前下班，被堵在门口，出不去！”
施唯这时说：“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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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达公司大门口。
十几个提前下班的工人在门口叫嚷着。
“你们要让我们能进出啊！”
看到姜文过来，立刻有工人反映：“大公子，我们出不去。”
“怎么会出不去？他们还敢堵人了？”
“口子小，我们车子推不出去。”
姜文看了身旁的施唯一眼，说：“老同学，你也看到了，堵门就堵门，总要让我们工人进出吧？”
施唯点了点头，往门口走去。
“你们堵门就堵门，把口子弄大点。让人家工人能进出！”他对那些人沟通着。
刘大富看了厂门内工人，点了点头。
推土机轰轰的响起，连续几次后，将口子变大了点些，总算可以推着电瓶车进出了。
做这些时，刘大富悄悄把施唯拉到一边：“警官，黄所让你来抓人！你怎么帮他们！”
“什么帮他们？我是帮你们，人家工人不能进出了，还不闹事啊？”
刘大富给他一臭，半响没发出声音。
施唯在和姜文道了声别，就坐上警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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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内，一间数人的办公室。
刚刚回来的施唯，坐在办公桌上，才眯了下眼。
桌子被人用力的“啪”一声敲响，引得其他民警纷纷看过来。
睁眼一看，只见黄所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施唯站起身来，问：“怎么了，黄所？”
黄所用手指着他鼻子骂：“你说怎么了？让你去抓人，人呢？”
“没人打架怎么抓？”
“妈的！”黄所又是朝桌子用力一拍，大喊：“怎么没人打架，我接到了群众举报！”
“谁举报的？没人打架就是没人打架！”
“没人打架！我举报……”黄所怒上眉梢，冷哼一声：“小施，你好样的！”说完恶狠狠瞪了施唯一眼，转身离开。
这时，一个民警小声说：“哎哟，小施，你真是找死，新来就敢顶撞领导。”
“拉倒吧！我今天要照他意思干，我才真要倒大霉了！”施唯想着姜文那气焰，以及那厂规模，心中又还存着些正气。
其他同事来了兴趣，纷纷凑过来问：“小施，到底怎么回事？”
“黄所，叫我出警，说有人打架，叫我不要做笔录。我到那一看是刘大富带着十几个打手用推土机堵人家厂门……”施唯将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
“小施，刘大富堵的是哪家厂啊？”
“亿达啊，他们老板儿子还和我是同学呢。”
“亿达？是不是国企改制那家？这黄所疯了吧？”
施唯惊讶的问：“怎么说？”
“小施，你和黄所都新来，当然不知道。亿达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有次我和前所长吃饭，他就说千万别去找亿达麻烦。”
另一个民警也说：“好像真有这说法，不过也怪了，亿达老板低调的不得了，桑塔纳开了十几年，按理这么大的厂，名声响的不得了。可这个亿达，竟然没多少人知道的。”
听着同事的一言一语，施唯却是闭上了眼睛，社会险恶，今天他是见识到了。明明是有人聚众闹事，用推土机堵门，所长却要他抓工人。
******
傍晚六点左右，天终于暗了，路灯还没亮。
亿达公司门口，空无一人。一亮着大灯的新车停了下来。
车上的姜贺平看到门口一人高的土墙，将手中的方向盘都握紧了数分，吸了几口气，胸口起伏了数下。
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喂”。
姜贺平压了压心中怒火，说：“徐书记，上次和你说的那事。今天黄所用推土机把我们厂门堵了，我车子开不进去。”
“哦～你别急，拍张照片发给我。”
“好的！”姜贺平挂了电话，走下车，用手机拍了数张照片，发了过去，人就在厂门口站着。
过了约莫三四分钟，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姜贺平接了起来：“徐书记。”
电话那头：“你先忍耐忍耐，暂时把车停路边。我现在还在省里开会，过两天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姜贺平挂了电话，回到了车里。
副驾驶的乔丽华问：“徐书记怎么说？
“他在省里开会的，等他回来再说。”姜贺平边说，边倒车，将车停在路边。
二人下了车，往厂里走去。踏过泥土时，两人眉头紧锁。
可听到动静，保卫室的人一看门口，看到是姜贺平，赶紧站起身来：“姜总！”
姜贺平走进保卫室说：“你把今天的情况大致和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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