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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金蝉脱壳

    到天明火灭下来,就剩余一些断壁残垣而已。丫鬟婆子皆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跪在砖瓦砾前哀哀痛哭。只听说那梅娘子和孩子已经双双殒命,待官府来看的时候,只剩一大一小,两具焦黑尸体而已。

    赵见朗听得此信,连衣服都没顾得穿齐整,骑着马就来到了梅宅前面。哪里还有什么梅宅,仅有一片瓦砾场而已。听说梅家母子的尸体已经被官府抬去义庄,要择日安葬,他万万不信。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母子俩,竟这样突然去了?又去义庄看过尸体,才信了。一时心内大恸,竟当即吐出一口鲜血,厥了过去。

    他不信是灯烛点燃床帐引发的大火,疑心有人暗害,便当即去求了当今圣上,要彻查起火的原因。圣上一看他如此悲痛,不忍拒绝。更何况让梅氏携子入府,乃是他特特允准的,如今若真是被人暗害,那岂不是打了他的脸?那梅氏的儿子,再不光彩,也是皇室血脉,自己的亲孙子,竟这样平白死了,如何说得过去?

    因此圣上命了大理寺着重调查此事,赵见朗方流泪而去。此后他如何悲痛,如何为母子俩收敛了厚葬不提。

    姜莓屿在沉睡中依稀听到水声。她费力的想睁开眼,竟是徒劳,眼皮竟如千斤沉重。她静静的躺着,听着水声,半晌想不起自己在何处,为何来此?

    随着回忆的片段慢慢的衔接上,她想起自己是穿越了,来到了这个不知道何时的朝代。她想起了仰月院,想起了石牧璋,想起了乐儿。。。她忽然一激灵,挣扎着睁开眼。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人脸,是个中年妇人,看穿着打扮是个仆妇。她并不认得,一惊之下,她开口问:“你是谁?这是哪里?我乐儿呢?”

    仆妇一看她醒了,忙笑道:“娘子可算醒了,方才便看你睡不安稳。娘子别急,哥儿已醒了,如今和老爷在一处呢。”

    “老爷?哪个老爷?快去带我看看乐儿!”姜莓屿抓着她的手急急的道。想是石牧璋来了,她要去问个清楚。

    正在此时,她听到一个男声道:“俞儿,你醒了?乐儿,快去看看娘亲。”这声音如此熟悉,竟是江父!

    不是石牧璋,她有些失望,一瞬间又打起精神,扎挣着坐起来,喊着:“爹爹,快些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父带着乐儿躬身进来,她才发现这是一间狭**仄的房间,正轻轻摇晃着,原来是艘客船!

    乐儿看到娘亲,高兴得扑了上来,说:“娘亲懒虫,叫不醒!”

    她眼含泪花,使劲抱着乐儿,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看他安然无恙才放心,哽咽着问:“爹爹,你怎会在此?这是哪里?”

    江父朝仆妇挥挥手,仆妇便带着乐儿退出去,到外面玩耍去了。他这才坐下,叹一口气说:“此番惊险,多亏了牧璋周全。”

    “到底怎么回事?”

    “那日牧璋听说了王爷要纳你进王府的事,便来找我商议对策。我们想了许多方案,皆不稳妥。谁料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江父说着,略略停顿,又娓娓道来。

    原来石牧璋在京中有不少朋友,正巧有一个叫张尹的,素日是个浪荡性子,那日在花楼饮酒时,碰上一个叫刘四儿的流氓混混。此人滥赌,且眠花宿柳,素日都不做正经事,结果那日竟拿了大把的银两来挥霍。那老鸨便调笑道:“刘四儿你这破落户竟也有发达的一日?又是从哪弄来这些银子钱?”

    那刘四儿醉醺醺的道:“你莫要狗眼看人低,爷此番得了个大差事,待我做成此事后,必把你院里最红的姑娘全包了!”

    老鸨听了,不屑道:“你这些年如此这般说了多少次了,却也没见你拿出钱来。如今一下子拿出这些钱,怕不是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刘四儿嘿嘿一笑,道:“富贵险中求,妈妈竟不知道这个道理?”

    便有和他相熟的瓢客凑上来笑道:“四哥,在哪里得了这巧宗,也提携提携兄弟?”

    刘四儿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低低道:“五里亭上王府的事,你也敢打听?”

    别人没有上心,倒是这张尹把此事放在心上,知道石牧璋在暗中查问王府相关之事,忙命人偷偷告诉了石牧璋。石牧璋得信,哪里肯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忙命人跟踪了这刘四几日,发现他竟买了不少火油硝石等物,又去梅宅外面转悠了两天,便知道这里面有大阴谋。于是便操动京城的关系网,顺水推舟布了一个局。

    果不其然,昨晚刘四儿果然带了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潜入了姜莓屿的院子。幸而石牧璋早有准备,把母子二人救了出来,连夜送上回梅州的船。

    “爹爹,你不是前几日就已经回梅州了,怎么会在此?”

    “牧璋知道这刘四儿迟早下手,但不知是哪日,便早叫我在这预备着接你出去了。”江父颇为赞赏的说道。

    “那。。。他人呢?”姜莓屿迟疑的问出这个早就想问的问题。

    江父叹一口气说:“此番在圣上和王爷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乃欺君之罪,实在凶险。他还需在京中周全收尾,要我亲自带你和乐儿回梅州才放心。”

    “偷梁换柱?”姜莓屿忽然意识到,他们母子救出来了,家里如今怎样了?

    江父笑着安慰道:“这场大火必须得烧,还得烧得不引人怀疑。因此并没有告诉李妈妈和那几个丫头,只在起火的时候使了点法子,把她们都惊醒了,如今她们都无碍了,你尽可放心。”

    “那我和乐儿房内。。。”姜莓屿心一直往下沉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莫非另有一对母子替自己去死了?

    江父沉吟了一会,说:“原是乱坟岗上找来的曝尸荒野的可怜人。如今虽说委屈他们,但也能得王爷以姬妾之礼珍重安葬,多少算是弥补吧。”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