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东阿局面
曹昂见程昱要去主动拜访自己的父亲，当即大喜过望。
看来史书诚不欺人，程昱内心应该早就想过要投靠曹氏了，曹昂的到来只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
历史上也是曹操一封征辟公文，程昱便屁颠屁颠的跑去相投。
“仲德先生，请！”曹昂起身，他带领程昱跨上马，往县衙飞驰去。
此时曹操正在县衙书房之中眉头紧锁，苦思收获民心对策。
其实当今天下自黄巾军杀官造反以来，地方官员大都望风而逃，在百姓心中官员的威望已经大减。
百姓更愿意信任世代居于当地的本土豪强与士绅。
所以，本土豪绅所掌握的势力越来越大，根本不把官员放在眼里，他们横行不法，草菅人命者大有人在。
曹操当年就任济南国相时，就曾严厉打击那些本土豪强，令百姓对官府重拾信心。
难道现在，也要重新使用这一招？
可是他当年也因此受到了反噬，众豪强联合起来排挤他。
他为了不给家族带来祸端，只好辞去所有官职，回到谯县老家避祸。
……罢了，曹操心想，终归这三个县只是作为暂时容身之地，得不到百姓拥护就不要强求了，终归还是赶紧去扬州募兵要紧。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主记室王芳跑了进来，欣喜的道：“县尊，大郎君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呗，何至于如此高兴？”曹操随意的道。
王芳道：“县尊不知道，大郎君把城西程公给带回来了。”
“什么？”曹操闻言豁然起身，眼睛发亮道：“我儿把程仲德给带来了？”
“正是，”那王主记兴奋的道：“据说此前刺史派人前去征辟程公，程公都以身疾为由避而不见。
可是没想到县尊都没有出马，程公竟然亲自登门。
只要有了程公相助，这整个东阿百姓便尽数遵从于县尊了。”
他们这些吏员们也不希望看到这县衙没有百姓当回事，破败成这个烂样子。
“此又是我儿之功也，”曹操赞叹了一句，连忙心潮澎湃的疾步迎了出去。
正如主记室所言，得到程昱相助，他不止能得到东阿百姓归心，还能得到一个绝佳的内政人才。
他现在不缺武将，最缺的就是替他处理内政的人才了。
真不知道儿子用了什么办法，两手空空前去，竟然就把程昱请来了。
他走出房门，迎面就见曹昂陪着一个飘逸潇洒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这位莫非便是曹孟德曹公？”程昱拱手道，“程昱这厢有礼。”
“哎呀呀，仲德先生亲自登门，曹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曹操连忙迎了过来，紧紧的握住程昱的手。
这便是著名的“抵掌而谈”。
寒暄过后，程昱正色道：“不知昱可否与曹公单独相谈？”
曹操面色一征，随即拉着程昱的手道：“里面请。”
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身对曹昂道：“子脩就守在门前，任何人不准进去打扰。”
“诺！”曹昂应声，然后仗剑守在门口。
两人在里面足足谈了一个时辰，至于谈的什么，曹昂一点也没听到。
只不过再开门时，程昱已经改口称呼“主公”了。
在书房里，曹操居坐正中，曹昂程昱夏侯惇夏侯渊分列左右。
曹操显得很高兴，捏着胡须道：“我已委任仲德为东阿、鄄城、范县三县县丞，以后一应政务，都要仰仗仲德了。”
“昱必不负主公厚托，”程昱道：“有程某在此，三县百姓自能为主公所用。”
“好，”曹操欣慰的点了点头，有了程昱这句承诺，这三县才算真正成了他的大本营。
他不知道的是，后来兖州遭遇张邈勾结吕布叛乱，几乎全境都落入了叛军手中，唯有东阿、鄄城、范县三县能够保存，与程昱在这里的非凡影响力也有关。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敢问仲德，”曹操疑惑道：“按照时令，此时应是春耕时节，可我等来时却发现这东阿郊外大片良田荒芜，这却是为何？”
“此战乱之祸也，”程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此前黄巾贼寇袭扰东阿，我带领百姓奋起抵抗，虽击退了黄巾贼，但青壮不免死伤惨重。
全县大约十户之中便有一个青壮年死于当年战乱之中，更毋庸说重伤残疾的。
所以这几年来，附近几县剩下老弱妇孺居多，严重缺乏耕种之青年劳力，各家各户粮食逐渐入不敷出，到现在连种子都凑不齐，只能眼看田地荒芜了。”
“百姓日子竟是如此贫苦？”曹操吃了一惊道：“今年耽误了春耕，到明年岂不是饥民遍地了？”
其实黄巾军大部分也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他们所到之处尽情烧杀抢掠，就像蝗虫过境一样，无不抢光吃光。
就算程昱带领百姓打赢了那场仗，但生产结构也遭受到了严重破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运转了。
“谁说不是？”程昱脸色凝重道：“为此我曾跟本县几个大户沟通，让他们暂时拿出粮食分发给百姓做种子，待明年有了收成之后让百姓加倍奉还。
可是本县这些豪绅们目光短浅，唯恐黄巾军再来抢，导致他们血本无归，所以没人愿意出粮。”
“春耕，决不能误了春耕，”曹操神色凝重的望着窗外喃喃自语。
过了片刻，他攥了攥拳头下定决心道：“子脩，派人去给张梦卓送信，让他把咱们一万石粮食给运送过来，先发给百姓做种子。”
如果现在没有耕种，秋季没有收成，这三县就会多出无数的饥民。
而若耕种下了，那么秋后就有几倍的税赋，所以无论怎么算，都要把种子发给百姓。
“主公要给百姓发种子？”
程昱听了曹操的话，顿时吸一口冷气道：“若百姓知道主公如此仁义，必会结草衔环前来拜谢。
程昱先代百姓谢过主公。”
他说着，对曹操深施一礼。
这就是他此前所考虑的，一个主公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一定要竭尽全力收取民心。
如此方能成就大业。
看来史书诚不欺人，程昱内心应该早就想过要投靠曹氏了，曹昂的到来只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
历史上也是曹操一封征辟公文，程昱便屁颠屁颠的跑去相投。
“仲德先生，请！”曹昂起身，他带领程昱跨上马，往县衙飞驰去。
此时曹操正在县衙书房之中眉头紧锁，苦思收获民心对策。
其实当今天下自黄巾军杀官造反以来，地方官员大都望风而逃，在百姓心中官员的威望已经大减。
百姓更愿意信任世代居于当地的本土豪强与士绅。
所以，本土豪绅所掌握的势力越来越大，根本不把官员放在眼里，他们横行不法，草菅人命者大有人在。
曹操当年就任济南国相时，就曾严厉打击那些本土豪强，令百姓对官府重拾信心。
难道现在，也要重新使用这一招？
可是他当年也因此受到了反噬，众豪强联合起来排挤他。
他为了不给家族带来祸端，只好辞去所有官职，回到谯县老家避祸。
……罢了，曹操心想，终归这三个县只是作为暂时容身之地，得不到百姓拥护就不要强求了，终归还是赶紧去扬州募兵要紧。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主记室王芳跑了进来，欣喜的道：“县尊，大郎君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呗，何至于如此高兴？”曹操随意的道。
王芳道：“县尊不知道，大郎君把城西程公给带回来了。”
“什么？”曹操闻言豁然起身，眼睛发亮道：“我儿把程仲德给带来了？”
“正是，”那王主记兴奋的道：“据说此前刺史派人前去征辟程公，程公都以身疾为由避而不见。
可是没想到县尊都没有出马，程公竟然亲自登门。
只要有了程公相助，这整个东阿百姓便尽数遵从于县尊了。”
他们这些吏员们也不希望看到这县衙没有百姓当回事，破败成这个烂样子。
“此又是我儿之功也，”曹操赞叹了一句，连忙心潮澎湃的疾步迎了出去。
正如主记室所言，得到程昱相助，他不止能得到东阿百姓归心，还能得到一个绝佳的内政人才。
他现在不缺武将，最缺的就是替他处理内政的人才了。
真不知道儿子用了什么办法，两手空空前去，竟然就把程昱请来了。
他走出房门，迎面就见曹昂陪着一个飘逸潇洒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这位莫非便是曹孟德曹公？”程昱拱手道，“程昱这厢有礼。”
“哎呀呀，仲德先生亲自登门，曹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曹操连忙迎了过来，紧紧的握住程昱的手。
这便是著名的“抵掌而谈”。
寒暄过后，程昱正色道：“不知昱可否与曹公单独相谈？”
曹操面色一征，随即拉着程昱的手道：“里面请。”
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身对曹昂道：“子脩就守在门前，任何人不准进去打扰。”
“诺！”曹昂应声，然后仗剑守在门口。
两人在里面足足谈了一个时辰，至于谈的什么，曹昂一点也没听到。
只不过再开门时，程昱已经改口称呼“主公”了。
在书房里，曹操居坐正中，曹昂程昱夏侯惇夏侯渊分列左右。
曹操显得很高兴，捏着胡须道：“我已委任仲德为东阿、鄄城、范县三县县丞，以后一应政务，都要仰仗仲德了。”
“昱必不负主公厚托，”程昱道：“有程某在此，三县百姓自能为主公所用。”
“好，”曹操欣慰的点了点头，有了程昱这句承诺，这三县才算真正成了他的大本营。
他不知道的是，后来兖州遭遇张邈勾结吕布叛乱，几乎全境都落入了叛军手中，唯有东阿、鄄城、范县三县能够保存，与程昱在这里的非凡影响力也有关。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敢问仲德，”曹操疑惑道：“按照时令，此时应是春耕时节，可我等来时却发现这东阿郊外大片良田荒芜，这却是为何？”
“此战乱之祸也，”程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此前黄巾贼寇袭扰东阿，我带领百姓奋起抵抗，虽击退了黄巾贼，但青壮不免死伤惨重。
全县大约十户之中便有一个青壮年死于当年战乱之中，更毋庸说重伤残疾的。
所以这几年来，附近几县剩下老弱妇孺居多，严重缺乏耕种之青年劳力，各家各户粮食逐渐入不敷出，到现在连种子都凑不齐，只能眼看田地荒芜了。”
“百姓日子竟是如此贫苦？”曹操吃了一惊道：“今年耽误了春耕，到明年岂不是饥民遍地了？”
其实黄巾军大部分也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他们所到之处尽情烧杀抢掠，就像蝗虫过境一样，无不抢光吃光。
就算程昱带领百姓打赢了那场仗，但生产结构也遭受到了严重破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运转了。
“谁说不是？”程昱脸色凝重道：“为此我曾跟本县几个大户沟通，让他们暂时拿出粮食分发给百姓做种子，待明年有了收成之后让百姓加倍奉还。
可是本县这些豪绅们目光短浅，唯恐黄巾军再来抢，导致他们血本无归，所以没人愿意出粮。”
“春耕，决不能误了春耕，”曹操神色凝重的望着窗外喃喃自语。
过了片刻，他攥了攥拳头下定决心道：“子脩，派人去给张梦卓送信，让他把咱们一万石粮食给运送过来，先发给百姓做种子。”
如果现在没有耕种，秋季没有收成，这三县就会多出无数的饥民。
而若耕种下了，那么秋后就有几倍的税赋，所以无论怎么算，都要把种子发给百姓。
“主公要给百姓发种子？”
程昱听了曹操的话，顿时吸一口冷气道：“若百姓知道主公如此仁义，必会结草衔环前来拜谢。
程昱先代百姓谢过主公。”
他说着，对曹操深施一礼。
这就是他此前所考虑的，一个主公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一定要竭尽全力收取民心。
如此方能成就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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