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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惨烈

    奥丁的尼泊尔龙根里,此刻,宁征双臂下垂,不断渗出鲜血,身上满是见骨的伤痕,凄惨至极。

    对面的奥丁也不是骑在八足马上的诸神之王,金色的铠甲破碎不堪,唯有手中的冈格尼尔,依然紧握。

    微微抬起那号称命运之矛的冈格尼尔,平静的说:“还要打吗?外面好像很精彩。”

    宁征双臂微颤,手上的血液瞬间弹开,伤势开始愈合,但伤口处仿佛有一种的力量,不断扩散,与愈合形成一种对抗,周而复始。

    “外面的热闹,与我何干,我的目的是你,也只有你。”

    语气平淡,却纯粹。

    “我的权柄,你拿不走,更何况你若是有办法,为何不去找尼特霍格,他现在不是更弱嘛?”奥丁淡淡的讲述着事实,权柄乃是天地所生时被天地赋予,又不是四大王座上的龙王,相互吞噬便可进化。

    他和黑龙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天地所生,不是外力造就。

    所以他很好奇,对方为何有把握夺走他的权柄。

    宁征淡淡的解释:“其实,黑龙更适合我,但他有世界保护,所以只能来找你。”

    “世界嘛?”奥丁冷笑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讥笑道:“原来如此!”

    宁征点点头,随即摸出香烟,道:“一招决生死如何?”

    “好!”奥丁冷漠强硬的回答,冈格尼尔指向宁征的心脏,领域迅速扩张至最大范围,整个尼泊尔龙根,仿佛都被领域牵扯。

    而站在中央的宁征,首先感受到空气的挤压,如大海深处的海水一般,明明柔软无比,却时刻都在撕裂你的血肉纤维。

    他并没有反抗或者跳出挤压圈,因为奥丁就在等着他动的那一刻,然后把握命运的痕迹,狠狠的将冈格尼尔刺进他的心脏。

    任由着空气的挤压,缓缓闭合双眼,心神沉淀于真种之中,身体里犹如一张大网连接着各个血窍,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们都在等待最好的机会,又或者在等待蓄势的完成。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秒钟,也可能是一天,总之,两人齐齐出手。

    刹那间,石破天惊,电闪雷鸣,拳与矛的交接处,空间一寸寸的堙灭。

    尼泊尔龙根承受不住力量的碰撞,在慢慢的消失,两人若不能几时出来,那么将流浪虚无。

    “嘣!”

    数十次的碰撞下,宁征双拳,骨肉横飞,终究没有武器,却也不需要武器,自身便是经历天地烘炉锻造而成。

    与他的凄凉不同,奥丁始终从容不迫,那怕最强的碰撞下,也不过嘴角溢血。

    两人都没有因为尼泊尔龙根的崩溃而罢手,都是意志坚定之辈,竟然要战,就战个痛快。

    “咔嚓!”宁征眉头微皱,一道细小的雷电,打在身上,若是平时或许会笑笑,然后感叹运气不佳。

    但在与同级别对手死战时,这却足以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奥丁看准时机,硬抗对方一击拳印,胸口凹下的同时,也将手中的冈格尼尔刺入宁征的胸口。

    眼中并没有胜利之后的喜悦,反而暴退,谨防对方死前给他来一下狠的。

    “结束了。”

    “我会送他出去。”

    宁征看着胸口巨大的创伤,清晰的感知到生命力在不断流逝,真种不断闪耀,释放着精之本源。

    但却无济于事,冈格尼尔被称为命运长矛,就是因为它是由法则锻造,穿梭在法则中,精准的凝聚克制敌人的法则。

    每一次击中敌人,都会造成不同法则的痕迹,宁征修武,以雷霆,大日为主凝聚核心,那么他受到的伤害,便是他最为薄弱的柔软法则,水系法则,风系法则。

    “嗬忒!”看着远处静默的奥丁,仿佛再为他送行,笑道:“谢谢了。”

    ......

    环京高速上,突降大雾,绵延百里,许多行车纷纷探头抱怨。

    “怎么搞得,市内刚刚像是地震了一样,我开上车就走,结果这雾又来了,故意的吧!孙子。”

    “对啊,虽然咱这雾霾是大,但尼玛这可见度不到五米,过分了啊。”

    “就是就是。”

    离他们不远处,一个黑衣年轻人,他站在数十米高的桥架上,遥望着远方。

    漆黑的瞳孔里,突然闪过一丝不解与诧异,随即长叹一声,消失在原地。

    .......

    “咚咚!”脚步声由远而近,漆黑不见五指的世界,一道笑声响起。

    “幸好只是这种程度的坍塌崩溃,不然你就该认命喽!”

    .....

    “师兄,吃一点吧!”路明非看着呆呆坐在病床上,目光四散的楚子航。

    距离夏弥死去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他们住在最好的ICU里,医好了身体上的伤势,却医不好内心的苦楚。

    “还没打通嘛?”干涩沙哑的声音响起。

    路明非苦笑着摇头,这三天,师兄唯一问的就是宁征,可无论怎么打,电话那边依然是关机,他心里已经泛起不好的预感。

    “或许宁大哥受了重伤......”蹩脚的理由,却最能安慰人心。

    楚子航转头看向路明非,那麻木的眼神,刺痛了衰狗的心,他停止了安慰。

    诺大的病房里,气氛顿时沉闷下来。

    隔壁的病房里,芬格尔像一个英雄一样,正在接受加索图家族未来继承人的感谢。

    “真没想到,居然是芬格尔救了我们......说吧,你希望我如何报答你。”凯撒先是感慨一番后,立马换上了一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样子。

    芬格尔也不客气,豪迈道:“......要不等以后?”

    他有些懊恼,之前的帐,校长已经帮他清了,现在怎么好的机会,他居然说不出要求,但他是一个帮助了别人,就一定要回报的人,所以......

    “哈哈哈,好,但凡以后你有要求,直接打我电话就行。”凯撒也是豪爽一笑,他不会说什么不准提过分要求一类的话,救命之恩,那怕芬格尔和美国开战,他都会帮忙递上战斧导弹。

    ......

    苏恩曦坐在老板椅上,面对着办公室的落地窗,神情复杂,目光幽幽,喃喃道:“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

    沙发上的酒德麻衣,早已不现以往的妖娆妩媚,龙血注射的后遗症,让她被包的像粽子一般。

    听见多年密友的话,苦笑道:“老板说他亲眼看见的,冈格尼尔,命运之矛刺入了他的心脏。”

    “是啊!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能抗住那把命运之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