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恩与威
“伊娃，放开我，你们疯了，那是神使！”
“我看你才是疯了，不仅偷跑出去，还轻信了一个恶魔！”
山洞里，一个高出莱尔半个头的女性树民，正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
“跑出去是我的错，但他真的是神使，我向女神祈祷，祂....”
啪！
“你清醒一点！”伊娃把莱尔拧过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总是那么懦弱，听好了，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女神早就不在了，而且.....”她本想说本来就没有什么神，但看着从小认识的同伴，语气还是软了下去。“只有我们才是你的亲人，你明白吗？”
“女神怎么会抛弃我们呢？你在骗我...你在渎神....”莱尔被打得还没回过神，嘴里喃喃自语，凭空生出一份力气，挣脱了少女的臂膀，往山洞外冲去。
“你回来！”
莱尔没有回头，心中却也有了怀疑。
从头到尾，那个人好像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
但下一秒，这小小的疑虑就烟消云散——那人见被树民围起来，不慌不忙，手杖轻点地面，脚下便绽出无数藤蔓，一瞬间就将所有人缠绕起来。
那些带刺的藤蔓在树民身上蠕动着，黑中透出妖异的红色。
没有人会认错，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神力！
见状莱尔心中大急。“神使大人，请宽恕我们！”
“神使？”不明真相的树民也听见了他的话，心中更是惊骇。
他们从不知道有什么神使，而且，神使怎么会是一个恶魔？
“别担心，莱尔。”陆深转过身，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微笑。“他们都没受伤，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你真的是神使吗？”背后有人叫道。
陆深看过去，收起了笑容。
对待孩子需要温和，但对这些有太多想法的成年人，就要恩威并施。
“当然。女神赐予的神力，无人可以作假。”
“可女神早已抛弃了我们！”又有人不忿地喊道。
“神始终怜爱你们。”陆深手一扬，手杖指向那人，他脖子上的藤蔓开始收缩。“可你们心中，又是否有神？”
“唔唔..呜..”
同伴在发出痛苦的声音，但众人都沉默下去，不敢出声。
这些成年人心里都清楚，所谓的女神，在他们看来只是一头强大的怪物，寻求它的庇护，只是迫于无奈，哪有信仰可言？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定了。
“但是....”手杖再次轻点地面，所有人身上的藤蔓同时散去，那个死里逃生的树民跪倒在地上，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接着，他感觉到有一只手放在了他头上，抬起头，是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依然宽恕你们。”
死亡的阴影还在心头萦绕，他顾不得许多，连忙拜倒下去。“谢神使大人开恩！”
受到他的感染，其他人也跪了下去。“谢神使大人开恩！”
“你们又错了。”神使的语气突然变得更冷。“一切的恩，都来自于神，而不是我。”
几个树民比较机灵，连忙把头贴得更低“感恩女神！”
其他人也连忙照做，一时间，“感谢女神”的声音此起彼伏。
“都起来吧。”
陆深心里清楚，这些人最多将信将疑，只是暂时屈服于武力。但没关系，种子已经埋下，迟早会发芽。
他环顾四周，问道：“伏击我，是谁的主意？”
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有几人又跪了下去，七嘴八舌地叫起来。
“大人，和我没关系啊！”
“是啊，大人。都是他们.....”
这是要先撇清关系了，这几条狗腿，或许可利用.....
但这不是陆深的主要目的，所以他制止了这些人。“我不是要问罪，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这下那几人就变得很尴尬，众人的眼神也露出了鄙夷。但还是没人主动承认，有几人明显在犹豫。
“是我！”
出乎意料，声音是从背后发出来的，而且，是个稚嫩的女声。
“伊娃，你在说什么？”这是莱尔的惊呼。
陆深看见，一名树民少女站在莱尔身边，一头墨绿色的长发在随风飘荡，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但还是能看到她的腿在微微颤抖。
最有种的，竟然是个女孩？
“你叫伊娃，对吗？”
“是我。”女孩的眼神就像一只小豹子。
虽然莽了点，但好好引导，或许会是把好刀。
“大人！”人群中走出一个成年男性，看起来比同伴要高大一些，脸上有一道伤疤，像是野兽的爪痕。“是我策划的，与伊娃没有关系。”
“父亲！”
父女吗？
“你的名字？”那人正要跪下，陆深将手杖横在他面前，阻止了他。“除了女神，你们无需跪拜任何人。”
所以那人只好欠身。“回大人，我叫拉森，原来是村里的猎户，孩子不懂事，请您不要怪罪她。”
“所以现在这里你说了算？”
“是的，那些恶魔...”拉森抬头看了神使一眼，斟酌着措辞。“他们闯进了村子，一路烧杀，我见抵挡不住，只好带着一部分人逃走....”
“你的女儿不错，你也不错。”陆深看他愣了一下。“见事不可为，你很明智地保留了火种，随后见我落单，也没被吓破了胆，说明你依然留有勇气。”
“不，我只是个懦夫....”
“勇敢不代表愚蠢，你们的生命都来自于神，要学会珍惜。”
当然得珍惜，就这么点人，要再用极端的教义，把他们变成狂信徒，一言不合就要以身殉道，到时还能剩几个？
陆深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默默数着人数。
十...二十...
“一共就这么多人了吗？”
“目前共有成年树民93人，在场的有27个男性，一些在外警戒，因为恶魔们走了，还有一些摸回村子看看有没有食物留下，剩下都在山洞里，有16个孩子，5个老人。”拉森语气中透露着悲伤。
一共114人，男性估计有60个，考虑到树民的男女生理差异不算太大，生育周期也才5个月，少是少了点，但这人口结构还真不错。
“如果还有幸存者，他们能找到这里吗？”
“这...老实说，只能看运气。”
陆深微微点头，这确实没办法强求。
“带我去见剩下的人吧，再等3天，我带你们去新的地方。”
“我看你才是疯了，不仅偷跑出去，还轻信了一个恶魔！”
山洞里，一个高出莱尔半个头的女性树民，正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
“跑出去是我的错，但他真的是神使，我向女神祈祷，祂....”
啪！
“你清醒一点！”伊娃把莱尔拧过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总是那么懦弱，听好了，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女神早就不在了，而且.....”她本想说本来就没有什么神，但看着从小认识的同伴，语气还是软了下去。“只有我们才是你的亲人，你明白吗？”
“女神怎么会抛弃我们呢？你在骗我...你在渎神....”莱尔被打得还没回过神，嘴里喃喃自语，凭空生出一份力气，挣脱了少女的臂膀，往山洞外冲去。
“你回来！”
莱尔没有回头，心中却也有了怀疑。
从头到尾，那个人好像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
但下一秒，这小小的疑虑就烟消云散——那人见被树民围起来，不慌不忙，手杖轻点地面，脚下便绽出无数藤蔓，一瞬间就将所有人缠绕起来。
那些带刺的藤蔓在树民身上蠕动着，黑中透出妖异的红色。
没有人会认错，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神力！
见状莱尔心中大急。“神使大人，请宽恕我们！”
“神使？”不明真相的树民也听见了他的话，心中更是惊骇。
他们从不知道有什么神使，而且，神使怎么会是一个恶魔？
“别担心，莱尔。”陆深转过身，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微笑。“他们都没受伤，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你真的是神使吗？”背后有人叫道。
陆深看过去，收起了笑容。
对待孩子需要温和，但对这些有太多想法的成年人，就要恩威并施。
“当然。女神赐予的神力，无人可以作假。”
“可女神早已抛弃了我们！”又有人不忿地喊道。
“神始终怜爱你们。”陆深手一扬，手杖指向那人，他脖子上的藤蔓开始收缩。“可你们心中，又是否有神？”
“唔唔..呜..”
同伴在发出痛苦的声音，但众人都沉默下去，不敢出声。
这些成年人心里都清楚，所谓的女神，在他们看来只是一头强大的怪物，寻求它的庇护，只是迫于无奈，哪有信仰可言？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定了。
“但是....”手杖再次轻点地面，所有人身上的藤蔓同时散去，那个死里逃生的树民跪倒在地上，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接着，他感觉到有一只手放在了他头上，抬起头，是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依然宽恕你们。”
死亡的阴影还在心头萦绕，他顾不得许多，连忙拜倒下去。“谢神使大人开恩！”
受到他的感染，其他人也跪了下去。“谢神使大人开恩！”
“你们又错了。”神使的语气突然变得更冷。“一切的恩，都来自于神，而不是我。”
几个树民比较机灵，连忙把头贴得更低“感恩女神！”
其他人也连忙照做，一时间，“感谢女神”的声音此起彼伏。
“都起来吧。”
陆深心里清楚，这些人最多将信将疑，只是暂时屈服于武力。但没关系，种子已经埋下，迟早会发芽。
他环顾四周，问道：“伏击我，是谁的主意？”
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有几人又跪了下去，七嘴八舌地叫起来。
“大人，和我没关系啊！”
“是啊，大人。都是他们.....”
这是要先撇清关系了，这几条狗腿，或许可利用.....
但这不是陆深的主要目的，所以他制止了这些人。“我不是要问罪，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这下那几人就变得很尴尬，众人的眼神也露出了鄙夷。但还是没人主动承认，有几人明显在犹豫。
“是我！”
出乎意料，声音是从背后发出来的，而且，是个稚嫩的女声。
“伊娃，你在说什么？”这是莱尔的惊呼。
陆深看见，一名树民少女站在莱尔身边，一头墨绿色的长发在随风飘荡，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但还是能看到她的腿在微微颤抖。
最有种的，竟然是个女孩？
“你叫伊娃，对吗？”
“是我。”女孩的眼神就像一只小豹子。
虽然莽了点，但好好引导，或许会是把好刀。
“大人！”人群中走出一个成年男性，看起来比同伴要高大一些，脸上有一道伤疤，像是野兽的爪痕。“是我策划的，与伊娃没有关系。”
“父亲！”
父女吗？
“你的名字？”那人正要跪下，陆深将手杖横在他面前，阻止了他。“除了女神，你们无需跪拜任何人。”
所以那人只好欠身。“回大人，我叫拉森，原来是村里的猎户，孩子不懂事，请您不要怪罪她。”
“所以现在这里你说了算？”
“是的，那些恶魔...”拉森抬头看了神使一眼，斟酌着措辞。“他们闯进了村子，一路烧杀，我见抵挡不住，只好带着一部分人逃走....”
“你的女儿不错，你也不错。”陆深看他愣了一下。“见事不可为，你很明智地保留了火种，随后见我落单，也没被吓破了胆，说明你依然留有勇气。”
“不，我只是个懦夫....”
“勇敢不代表愚蠢，你们的生命都来自于神，要学会珍惜。”
当然得珍惜，就这么点人，要再用极端的教义，把他们变成狂信徒，一言不合就要以身殉道，到时还能剩几个？
陆深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默默数着人数。
十...二十...
“一共就这么多人了吗？”
“目前共有成年树民93人，在场的有27个男性，一些在外警戒，因为恶魔们走了，还有一些摸回村子看看有没有食物留下，剩下都在山洞里，有16个孩子，5个老人。”拉森语气中透露着悲伤。
一共114人，男性估计有60个，考虑到树民的男女生理差异不算太大，生育周期也才5个月，少是少了点，但这人口结构还真不错。
“如果还有幸存者，他们能找到这里吗？”
“这...老实说，只能看运气。”
陆深微微点头，这确实没办法强求。
“带我去见剩下的人吧，再等3天，我带你们去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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