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时年少春衫薄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到11点，卖盒饭的列车员吆喝声再次响起。
算算要下午5点多才能到成都，梁潇只得又买了份难吃的盒饭当午餐。
车厢里的人也大多吃起午餐来。有买盒饭的，有吃面包的，更多的是泡桶装方便面。一时车厢里充斥着刺鼻的气味。
林荃坐在梁潇的铺位上，手里拿着一本《知音》杂志在看，嘴角不时展露微笑。
梁潇坐在小桌前慢慢吃着盒饭，知道这时候正是纸质媒体兴盛的时候。忽然想起，似乎早上起床就没见林荃吃早饭，现在也没吃午饭。
吃完盒饭收拾完桌子，梁潇和林荃聊起了成都。两人各自的学校在哪呀，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哪里买衣服便宜。
林荃告诉梁潇，自己的师范学校是没有学费的，这也是自己选择读师范的原因。但是书本费和住宿费也是不少钱。说到这，林荃微低下头，略有羞涩：
“我爸本来想送我去上学的，问了好多亲戚才刚凑够上学的钱。想想来回坐火车要花不少钱，我爸就给我买了张卧铺，他怕我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说卧铺人少很多。”说完看了梁潇一眼。
梁潇心中恍然，林荃现在晚了十天才去学校报名，应该就是他爸借钱去了，这两天才借够。
想想和父母一样下岗的人，全国不知有多少人？而这些家庭的困窘，梁潇感同身受。。。。。。
同时又震惊于90年代人的单纯。梁潇不确定是这时的人们都相对坦诚，远没有20年代人的心机重重，还是林荃对自己毫无戒心。
梁潇玩闹心忽起：“你给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是坏人把你拐卖了？”
林荃用粉拳打他肩膀几下，笑容如鲜花盛开：“不怕。你和我差不多大，还能骗到我？你来我学校找我玩呀。”说着把学校地址给梁潇详细说了一遍。
对面中铺的李姐，看着两人暧昧的笑了笑。
梁潇感到和林荃相处十分轻松，笑着躲开了她的玩闹。
在火车上枯坐了一会，梁潇看周边的人都吃完饭开始午休了，见林荃还没开始吃东西。
忍不住小声问她：“你怎么不吃东西？我看你从早上就没吃。”
林荃的脸上立刻不争气的升起两朵红晕：“下午就到站了，我现在不饿，到了学校再吃。我们学校发饭票的。”语气中带着三分倔强。
听着这拙劣的谎言，看着林荃鼻梁秀挺，线条优美的侧脸，梁潇心里瞬间一疼。
看看时间已近下午1点，梁潇等了一会儿，不见卖盒饭的小推车再来。
还好等了十来分钟，列车到了四川的一个城市，停靠站台。
梁潇起身走向车厢门，来到了站台上。这时候的火车开得很慢，在每个站台停靠时间都挺长。
梁潇看到有两个穿火车站制服的人站在两个装满商品的玻璃推车后面，便快步向右边的一个走了过去。买了一份热盒饭，二盒水果，一包瓜子，走回了车厢。
梁潇走到铺位上，将盒饭递给林荃，轻声说：“快吃吧，我刚在站台买的热的。”
林荃一惊，忸怩不安的推脱起来，说自己不饿。
“咱们也算是同学了，到了成都就是老乡，你就别客气啦。”
林荃听了，若有所思，脉脉看了看梁潇。没有再推辞，接过盒饭坐到小桌边吃了起来。
梁潇怕她脸皮薄，挑了些成都的特色小吃和著名景点和她聊天。看她不一会儿吃完盒饭，就请她吃水果，瓜子，一边聊天。
林荃对成都的老火锅早有耳闻，听梁潇说起后世吃过的各种火锅大感兴趣。
“到了成都，我们一起去尝尝各种火锅。”
林荃兴奋的说完，看向梁潇。却见梁潇笑笑，没有回答，眼底有一丝哀伤一闪而过。
林荃暗暗纳闷：“他怎么像失恋深受伤害的样子？难道他这样的优秀生也早恋？”
火车终于在下午5点过，到达了终点站成都站。车厢里的众人早已收拾好行李，站在过道里准备下火车。
梁潇检查了一下床铺，发现没有遗漏，便背上包准备下车。转眼看到林荃从上铺下来，背上一个大包，手里还有三两个帆布包，装得鼓鼓的。
“林荃，你出门上个学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这你能拿的动吗？”
“这些都是衣服，还有些也是要用的东西。”
梁潇见她帆布包里竟然还装了几本书，一看就很沉，不禁好笑。自己本想就此分别，前往厨师学校。看到林荃苗条的身躯吃力的又背又提，又想到她年幼单纯，心里不禁为她担心。
梁潇一把将林荃手中的三个帆布袋拿了过来，分两手提着。走在前面示意林荃跟着自己，两人下了火车。
随着出站的人流，检票出了车站。出站口外面人极多：有拿个牌子拉人去住宿的神神秘秘的中年妇女；有高喊直达成都附近地市的拉客佬；还有见人就拦的黑车司机。
看到梁潇和林荃年经轻，一下子围上来一群在火车站讨生活的人。
“小伙子到哪里？我这车比的士还便宜。”
“坐我的大面包！就在那个拐角那，上车就走。”
“小姑娘，你们要不要住宾馆？干净卫生，一天只要30块。”
有的人甚至开始动手想拿他们俩的行李。
梁潇赶紧拉住林荃的手，一路大喊：“你们让一下，我表哥在广场外面开车接我们的，不需要！”
或许他老练的神情让众人不敢把他当小孩，俩人快步走出了众人的包围。
经过刚才的阵仗，林荃紧张的脸色雪白。两人走出火车站前广场，梁潇又拉着林荃走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才停下。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师傅，去人民路成都师范学校，打表吧？”
司机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了看两人：“你们是师范学校的学生吧？上车吧。”
梁潇看这司机面相不像坏人，便和林荃上了车。
二十多钟到了师范学校。梁潇拒绝了林荃从包里取出来攥在玉手里的零钱，从钱包里拿钱付了车费。干脆带林荃去报了名，提着行李把她送到了3号宿舍楼。
坐在宿舍楼门卫室的舍管阿姨按响了206的对讲机：“206的，你们宿舍的林荃来了。她东西多，你们来几个人接一下”。
不一会儿，三个15，6岁的女孩嬉嬉哈哈的走下楼梯来。
林荃和她们打了招呼后，转身走到楼门口的梁潇面前。
“梁潇，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真怕自己找不到学校呢。”林荃抿嘴笑了起来。
梁潇微笑：“你到宿舍我就放心了。那我走了。”
林荃要留梁潇在学校食堂吃饭，梁潇怕去厨师学校太晚了没地方睡，便拒绝了。
正当梁潇转身要走的时候，林荃急喊：“你等等！”
算算要下午5点多才能到成都，梁潇只得又买了份难吃的盒饭当午餐。
车厢里的人也大多吃起午餐来。有买盒饭的，有吃面包的，更多的是泡桶装方便面。一时车厢里充斥着刺鼻的气味。
林荃坐在梁潇的铺位上，手里拿着一本《知音》杂志在看，嘴角不时展露微笑。
梁潇坐在小桌前慢慢吃着盒饭，知道这时候正是纸质媒体兴盛的时候。忽然想起，似乎早上起床就没见林荃吃早饭，现在也没吃午饭。
吃完盒饭收拾完桌子，梁潇和林荃聊起了成都。两人各自的学校在哪呀，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哪里买衣服便宜。
林荃告诉梁潇，自己的师范学校是没有学费的，这也是自己选择读师范的原因。但是书本费和住宿费也是不少钱。说到这，林荃微低下头，略有羞涩：
“我爸本来想送我去上学的，问了好多亲戚才刚凑够上学的钱。想想来回坐火车要花不少钱，我爸就给我买了张卧铺，他怕我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说卧铺人少很多。”说完看了梁潇一眼。
梁潇心中恍然，林荃现在晚了十天才去学校报名，应该就是他爸借钱去了，这两天才借够。
想想和父母一样下岗的人，全国不知有多少人？而这些家庭的困窘，梁潇感同身受。。。。。。
同时又震惊于90年代人的单纯。梁潇不确定是这时的人们都相对坦诚，远没有20年代人的心机重重，还是林荃对自己毫无戒心。
梁潇玩闹心忽起：“你给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是坏人把你拐卖了？”
林荃用粉拳打他肩膀几下，笑容如鲜花盛开：“不怕。你和我差不多大，还能骗到我？你来我学校找我玩呀。”说着把学校地址给梁潇详细说了一遍。
对面中铺的李姐，看着两人暧昧的笑了笑。
梁潇感到和林荃相处十分轻松，笑着躲开了她的玩闹。
在火车上枯坐了一会，梁潇看周边的人都吃完饭开始午休了，见林荃还没开始吃东西。
忍不住小声问她：“你怎么不吃东西？我看你从早上就没吃。”
林荃的脸上立刻不争气的升起两朵红晕：“下午就到站了，我现在不饿，到了学校再吃。我们学校发饭票的。”语气中带着三分倔强。
听着这拙劣的谎言，看着林荃鼻梁秀挺，线条优美的侧脸，梁潇心里瞬间一疼。
看看时间已近下午1点，梁潇等了一会儿，不见卖盒饭的小推车再来。
还好等了十来分钟，列车到了四川的一个城市，停靠站台。
梁潇起身走向车厢门，来到了站台上。这时候的火车开得很慢，在每个站台停靠时间都挺长。
梁潇看到有两个穿火车站制服的人站在两个装满商品的玻璃推车后面，便快步向右边的一个走了过去。买了一份热盒饭，二盒水果，一包瓜子，走回了车厢。
梁潇走到铺位上，将盒饭递给林荃，轻声说：“快吃吧，我刚在站台买的热的。”
林荃一惊，忸怩不安的推脱起来，说自己不饿。
“咱们也算是同学了，到了成都就是老乡，你就别客气啦。”
林荃听了，若有所思，脉脉看了看梁潇。没有再推辞，接过盒饭坐到小桌边吃了起来。
梁潇怕她脸皮薄，挑了些成都的特色小吃和著名景点和她聊天。看她不一会儿吃完盒饭，就请她吃水果，瓜子，一边聊天。
林荃对成都的老火锅早有耳闻，听梁潇说起后世吃过的各种火锅大感兴趣。
“到了成都，我们一起去尝尝各种火锅。”
林荃兴奋的说完，看向梁潇。却见梁潇笑笑，没有回答，眼底有一丝哀伤一闪而过。
林荃暗暗纳闷：“他怎么像失恋深受伤害的样子？难道他这样的优秀生也早恋？”
火车终于在下午5点过，到达了终点站成都站。车厢里的众人早已收拾好行李，站在过道里准备下火车。
梁潇检查了一下床铺，发现没有遗漏，便背上包准备下车。转眼看到林荃从上铺下来，背上一个大包，手里还有三两个帆布包，装得鼓鼓的。
“林荃，你出门上个学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这你能拿的动吗？”
“这些都是衣服，还有些也是要用的东西。”
梁潇见她帆布包里竟然还装了几本书，一看就很沉，不禁好笑。自己本想就此分别，前往厨师学校。看到林荃苗条的身躯吃力的又背又提，又想到她年幼单纯，心里不禁为她担心。
梁潇一把将林荃手中的三个帆布袋拿了过来，分两手提着。走在前面示意林荃跟着自己，两人下了火车。
随着出站的人流，检票出了车站。出站口外面人极多：有拿个牌子拉人去住宿的神神秘秘的中年妇女；有高喊直达成都附近地市的拉客佬；还有见人就拦的黑车司机。
看到梁潇和林荃年经轻，一下子围上来一群在火车站讨生活的人。
“小伙子到哪里？我这车比的士还便宜。”
“坐我的大面包！就在那个拐角那，上车就走。”
“小姑娘，你们要不要住宾馆？干净卫生，一天只要30块。”
有的人甚至开始动手想拿他们俩的行李。
梁潇赶紧拉住林荃的手，一路大喊：“你们让一下，我表哥在广场外面开车接我们的，不需要！”
或许他老练的神情让众人不敢把他当小孩，俩人快步走出了众人的包围。
经过刚才的阵仗，林荃紧张的脸色雪白。两人走出火车站前广场，梁潇又拉着林荃走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才停下。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师傅，去人民路成都师范学校，打表吧？”
司机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了看两人：“你们是师范学校的学生吧？上车吧。”
梁潇看这司机面相不像坏人，便和林荃上了车。
二十多钟到了师范学校。梁潇拒绝了林荃从包里取出来攥在玉手里的零钱，从钱包里拿钱付了车费。干脆带林荃去报了名，提着行李把她送到了3号宿舍楼。
坐在宿舍楼门卫室的舍管阿姨按响了206的对讲机：“206的，你们宿舍的林荃来了。她东西多，你们来几个人接一下”。
不一会儿，三个15，6岁的女孩嬉嬉哈哈的走下楼梯来。
林荃和她们打了招呼后，转身走到楼门口的梁潇面前。
“梁潇，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真怕自己找不到学校呢。”林荃抿嘴笑了起来。
梁潇微笑：“你到宿舍我就放心了。那我走了。”
林荃要留梁潇在学校食堂吃饭，梁潇怕去厨师学校太晚了没地方睡，便拒绝了。
正当梁潇转身要走的时候，林荃急喊：“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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