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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宿管阿姨

    正在这时,宿管阿姨披着一件外衣,揉着惺忪的睡眼,骂骂咧咧的过来给他们开了门。

    门一开,黄司勤说了一声,“快撤。”

    于是,五个人“噔噔蹬”的往他们住的宿舍跑。

    只是,跑着跑着,那个刚刚和任亦宁撕打的小个子愣头青黄司德却突然不跑了,拉住黄司勤的衣服,有些害怕地问道,“哥,那个流血的任亦宁不会死吧?他要是死了,我是不是还得抵命?”

    黄司勤看了一眼他的堂弟和另外三个老乡,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心里鬼火冒,说道,“死不了,我那一破啤酒瓶是扎在他胳膊上的,又没在致命处,打架嘛,流点血正常,你看你,鼻子还在流血呢,赶快点,咱们先回去处理处理,不用搭理他们。”

    再说,宿管阿姨见黄司勤那几个小子急匆匆的跑进了宿舍,于是,转头看任亦宁他们四个。

    “你们四个怎么回事?磨蹭啥呢?还不进去?都凌晨两点多了,明儿个还要不要上班了?”

    四个正在磨蹭的家伙不得不扶着任亦宁往大门跟前靠。

    郭来生走在最后,藏在任亦宁他们三个人的影子里,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任亦宁的胳膊流着血,疼得要命,急着回宿舍包扎处理伤口,见郭来生扭捏着不肯往前走,于是,很不高兴的说道,“兄弟,你这是干嘛呢,扭扭捏捏的?那是宿管阿姨,又不是你未来丈母娘。”

    柯鹏程惊奇的看了一眼任亦宁,说道,“宁宁,你不知道吗?宿管阿姨就是郭来生的未来丈母娘。”

    我靠,任亦宁也是惊奇了,宿管阿姨居然是郭来生那位如雷贯耳,棒打鸳鸯的丈母娘?

    “不是吧?来生兄?”任亦宁对郭来生深表同情,说道,“打架被丈母娘抓了个现场,来生兄啊,自求多福吧。”

    “我说,宁宁,现在自求多福的是谁呢?你这条胳膊是不想要了吗?快点,赶紧点,还有心情在这儿八卦,瞧你胳膊里的玻璃碴子,不消毒清理干净了,万一破伤风,那是要命的。”他们四人中,宇文强还算是比较老成持重一点,见任亦宁脸色苍白着,还有心情开玩笑,因此,满脸严肃的说道。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这不是为了来生兄的爱情着想么。”也许是痛过了,任亦宁倒是觉得胳膊上的伤口没有那么疼了。

    再怎么磨蹭,但还是磨蹭到了大门口。

    大门口的灯光雪亮雪亮的,宿舍阿姨一眼就瞧见了任亦宁胳膊上流血的伤口。

    顿时,惊慌得一口四川话也冒了出来,“哎哟哟,我说你们这些个砍脑壳的娃儿,在哪儿打架来着,这要叫你们父母看见了得有多心疼,快,快,紧吧点进来,去我那儿,我那儿有医药箱。”

    四个人踏进大门里,朝阿姨住的管理室走去。

    宿管阿姨锁好大门,转身跟上他们,特意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郭来生,倒也没说什么。

    但正因为什么也没说,郭来生才觉得心里拔凉拔凉,他的爱情鸟啊,眼睁睁看着就要飞走了。

    几个人走进宿管阿姨的宿舍管理室。扶着任亦宁在沙发上坐下。

    宿管阿姨拿出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消毒酒精和医用棉签,还有纱布。

    任亦宁一看见消毒酒精就脸白了,以他以往受伤的经验,他知道消毒酒精弄在伤口上比伤口上撒盐还疼。

    “阿姨,,,”任亦宁苍白着脸,可怜巴巴的问道,“咱们能不能用复合碘消毒液呀。”

    “什么复合碘?那是啥玩意儿?”宿管阿姨看了一眼任亦宁,说道,“怕疼啊,怕疼就别打架呀,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疼死也活该。

    宿管阿姨说话虽然狠了一点,但下手还是挺温柔的,用棉签沾了酒精,认真细致的清理着任亦宁胳膊上圆形的伤口。

    任亦宁是个坚强的孩子,酒精粘在伤口上疼得满头大汗,但却紧咬着牙关没出声。

    柯鹏程见他如此,有些不落忍,不住气的对宿管阿姨说,“阿姨,你轻点,轻点。”

    阿姨瞪了柯鹏程一眼,说,“废话这么多,要不你来?”

    柯鹏程连忙摇头摆手,讪笑道,“阿姨你继续,你继续。”

    一时间,屋子里突然间就安静下来,任亦宁和柯鹏程他们几个人都眼睁睁的盯着任亦宁胳膊上血肉外翻的伤口,各自在心里思摸,“此仇不报非君子。”

    任亦宁被哥几个这样盯着,感觉伤口更疼了,于是,说,“要不,你们先回宿舍睡去吧,我本来不觉得怎么着,可被你们这样盯着我这伤口,我觉得更疼了。”

    柯鹏程他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都各自离任亦宁远了一点点。

    郭来生没话找话说,“宁宁,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么多人打架,偏偏受伤的是你,我觉得你明天可以去买彩票了。”

    郭来生的话很自然的就引起了任亦宁的兴趣,于是也笑着答道,“这是个好提议,毕竟是挂了彩,借着这个彩去买彩票,说不定就中个百八十万的呢,到时候,咱哥几个都有份啊。”

    宇文强也说,“是啊,你这挂彩也挂的是别具一格,好了的话也不担心留的疤难看,到时候上点色,就是一朵环形的纹身,很酷的。”

    听他这么一说,任亦宁直接笑了,说道,“这个提议好啊,到时候小爷去纹身店再修饰一下,弄个火焰纹身咋样?我跟你们说,我头顶上还有一个很特别的月牙形状的伤口,你们知道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柯鹏程这孩子一向是直线思维,也就直接说道,“月牙形状的自然是牙齿啃得呀。”

    郭来生反驳道,“你动动脑子,谁的牙口这么好,能去头顶上啃一口?”

    宇文强说,“来生兄说得有道理,哎,宁宁,你这头顶的上是不是你小时候在地上爬的时候被狗啃的?”

    这话说得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想笑。

    任亦宁立刻反驳道,“你才被狗啃。”

    柯鹏程走到任亦宁身边,一边伸手去扒拉任亦宁的头发,一边说,“宁宁,你是不是乱说的,有这伤口吗?你又看不见自己的头顶,来,我看看。”

    “有,真的有,我妈经常说。”任亦宁肯定的说。

    “咦,还真有,我说,宁宁,你这小子还真是,额头上还有一处三角形状,看来,你这是遭了多少血光之灾?能安全的长这么大也真是不容易了。”柯鹏程惊奇道。

    这时,郭来生插话道,“这有什么?我小时候跟着我妈在房顶上晒玉米,一不小心就从房顶上跌下去了,当时,把我妈吓坏了,抱着我嚎啕大哭,我一睁开眼却要我妈给我买好吃的。”

    “是啊,谁也不是一帆风顺的长大的,我小时候偷偷的去排水渠里耍水,当时正排水,满满一渠水,也不知道害怕,冒冒失失下了水,结果,排水太大,被水冲的昏头转向的,要不是当时有个大哥哥赶着毛驴车路过排水渠干道,把我捞了出来,估计,我的小命早就交代到阎王那儿去了。还有,我的一个邻居姐姐,小时候刚会爬的时候,就在他们家的锅头炕上爬来爬去,结果一头栽进了开水锅里,多亏她妈眼疾手快的把她提了出来,但整个头皮和头发都烫没了,现在为止,邻居姐姐还带着假发。”宇文强也是深有感触的说道。

    就在哥儿几个说话的同时,宿舍阿姨也终于给任亦宁包扎好了伤口。

    阿姨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对任亦宁说,“我这只是粗略的给你包扎了一下伤口,明天你必须去医院处理一下,看你这伤口,还挺深的,要不要缝针,要不要打破伤风,都得问问医生。”

    “好的,好的,谢谢阿姨,我们回宿舍了。”

    任亦宁浑不在意,敷衍着回应着宿管阿姨的话,急慌打忙的从沙发上起身。

    宿管阿姨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你们这些孩子,大人说话你们老不放在心上,叫你去医院,你肯定不去,大人们叫你们不要打架,你们说打就开打,你们刚才也说了,每个人能够平安顺利的长大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话呢,哎,,,”

    在宿管阿姨的连胜声哀叹之下,任亦宁几个急匆匆的走出了管理室。

    可郭来生知道,宿管阿姨那番话,不只是说他们哥几个,她所说的不听话得还有她的女儿秦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