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恩义两断
云梦湖边的小树林里，布衣神相面色紧张，急急而行。
方才在大战中传信给梅画雪，影响了教主的计划，布衣神相自知犯禁，青灵坛是回不去了，后续可能遭遇追杀。
布衣神相自知时日无多，他只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再搏一回，争取让梅画雪答应传承盗梦空城。
事实比他预想的还要快，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人拦住了他的路，是青衣道人。
“老友，步履匆忙，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青衣道人语气中透着一股寒意。
“老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布衣神相话说的有些心虚。
“这里靠近太阴族，想见那个女娃娃，你一定会来。是吗，老友？”
“老道，你知道我的苦衷。”
“老友，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背叛组织，抛弃战友，当真不可饶恕啊。”
“老道，我...我是迫不得已。”
“老友，你我相交多年，不曾想你竟会有如此行径。在你弃战而逃的时候，你已经做了选择。从今日起，你我恩义两断！”
青衣道人说完拂尘一扫，在地上划了一道割裂的线，横在两人面前。
“唉，”布衣神相叹了一口气，“老道，念在你我相交多年，可否容我做最后一件事？事情结束之后，我任凭处置。”
“教主之命不可违啊，你不要怪我。是你自尽还是由我动手？”
青衣道人下了最后通牒。
布衣神相知道青衣道人的厉害，但他心愿未了，此时还不想坐以待毙，下定决心之后，他出手了。
布衣神相摇动平津帆，四周鬼气弥漫，黑色云雾顿时笼罩小树林上空。
青衣道人被黑色云雾罩身，看不清周遭情况，只见他镇定自若，仍是微笑满盈，一派从容不迫的模样。
这时，一只食梦兽从云雾中现出，直扑青衣道人！
但见青衣道人不慌不忙，拂尘轻轻一扫，肩头一偏，避过了食梦兽的袭击。
转眼间食梦兽又从云雾中窜出，利爪抓向青衣道人的脸面！
青衣道人见状，拂尘一卷，对着食梦兽重重一砸，磅礴巨力登时将食梦兽打得溃散。
青衣道人挥使拂尘再左右一划，玄天敕字符咒浮现，清圣之光大盛，及时驱散了黑色云雾。
布衣神相自知不是敌手，想要趁机逃走，这才没走两步，对方拂尘已击中自己的后背，打得他踉跄不稳。
无奈啊！
布衣神相口念咒语，晃动平津帆，梦魔之相现世。
只见梦魔吞噬一切色彩，霎时间将周遭转为黑白世界，时间停止流转，生命不再延续，万物枯寂。
青衣道人走在黑白世界中，感受不到周围生息，像是沉浸在末日景象。
巨大的梦魔游走在青衣道人身边，喃喃低语，似是催魂邪咒，引导他走向地狱终途。
青衣道人一步一步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一道黑暗之门前。
梦魔在门前招手，鼓动他走进黑暗之门。
青衣道人忽而听到一声“老道”，随即止住脚步，停立在黑暗之门前。
面对梦魔的诱惑，青衣道人笑意满满，“梦就是梦，假的就是假的。”
青衣道人催动洞玄真力，拂尘一扬，清圣之光照射梦魔。
梦魔抵不住至圣真力，渐渐消散，黑白幻象世界随之崩溃，阵法被破。
梦魔被破，布衣神相失败，吐出一口老血。
此时，青衣道人的厉掌袭来，却在距离布衣神相额头一寸的时候骤然而停。
“老友，为何你不对我使出盗梦空城之术？要是你不停手，兴许能有脱逃之机。”
“老道，相交一场，我实在不愿下手。死在你手上，我认了。”
青衣道人收回手掌，拂尘在布衣神相身上点了几下，清圣之光沐浴在布衣神相身上，是助他疗伤。
“老道，你......”
“老友，今日我不杀你，但教主不会饶你。你要当心了，好自保重吧。”
说完，青衣道人身影远去。
布衣神相看着他的背影，知道此生可能再无相见之日了。
————————————————————
止心被梅画雪送回月野族安置，那里是止心的母族，族人会悉心照料她。
梅画雪托付之后便急急赶回太阴族，眼下只剩她和止语两人可办事，她必须在此时替师父分忧。
回程接近云梦湖的时候，她发现前方有人拦路。
是布衣神相。
“梅姑娘，恳请一谈。”布衣神相对着梅画雪施礼说道。
经此事变，梅画雪知道布衣神相当时传话是真，便停了下来。
“看姑娘行色匆匆，便知灾祸已成，在下深感抱歉。”布衣神相深深一鞠躬。
“何人主谋？”梅画雪问他。
“魔教教主。”布衣神相说到，“我只知道教主此次会参与，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方才在阵中，我并没发现教主身影，料想可能有变，因此暗示于你。”
“你可是同谋？”梅画雪接着问道。
“我是魔教中人，方才也有参战，姑娘说我是同谋不差。”布衣神相回答的非常坦然，脸上十分平静。
“你可知这般回答我必会拿你回去？”梅画雪话锋一转，口气冰冷，“说吧，你究竟图谋什么？”
“但求一事。”布衣神相双手捧上平津帆说，“请姑娘将盗梦空城传承下去，我愿任凭姑娘发落！”
布衣神相始终执着这件事。
他汲汲皇皇这一生，唯独创出了盗梦空城这件得意作品，对他而言，世上再无其他东西可与之比拟，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他岁当暮年，时日无多，早将生死看淡了。
少年时的屈辱，他杀够了，也发泄完了，如今念念不忘的，恰是这为了杀人而创出的盗梦空城梦境之术。
在遇到梅画雪之前，布衣神相并没有收徒传承的念头，他认为世上无人可领略盗梦空城的美妙。
如此完美绝伦的东西为自己陪葬，布衣神相心满意足，留给凡俗之人，不过是暴殄天物。
梅画雪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想法。
梅画雪不但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对梦境之术的狭隘见解，甚至赋予了盗梦空城无限的可能。
他震颤了。
他非常清楚盗梦空城在梅画雪手上必将发挥难以想象的美丽，他只创造了一滴水，而梅画雪能造就的，是一片广袤无际的海。
可梅画雪看不上——他视作至宝的盗梦空城。
他很苦恼，但绝不放弃，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是创造不出盗梦空城的。
“我追求的是道。”梅画雪很明确的说道：“术法只是追求道的工具，太过看重术法反倒是舍本逐末。盗梦空城无论再精妙，说到底，仍是术的范畴。”
“你说的是。”布衣神相附和说道：“我想盗梦空城应该可以传承下去的，在我手里只能用来杀人，在你手里，或可以有别的用处，哪怕一点有用的都行。”
“当然。”梅画雪直接告诉他，“盗梦空城不一定是杀人，也可以用来救人。”
“那就好，那就好。”布衣神相露出欣喜的神情，“这么说，你是......”
“我没答应。”梅画雪打断他，“救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并非盗梦空城不可。”
“你看......”布衣神相听完瞬间脸色黯淡，还想争取一下。
“不必多言。”梅画雪果断制止他，“既然你承认是同谋，那就跟我走吧。”
布衣神相叹了一口气，跟着梅画雪离开。
方才在大战中传信给梅画雪，影响了教主的计划，布衣神相自知犯禁，青灵坛是回不去了，后续可能遭遇追杀。
布衣神相自知时日无多，他只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再搏一回，争取让梅画雪答应传承盗梦空城。
事实比他预想的还要快，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人拦住了他的路，是青衣道人。
“老友，步履匆忙，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青衣道人语气中透着一股寒意。
“老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布衣神相话说的有些心虚。
“这里靠近太阴族，想见那个女娃娃，你一定会来。是吗，老友？”
“老道，你知道我的苦衷。”
“老友，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背叛组织，抛弃战友，当真不可饶恕啊。”
“老道，我...我是迫不得已。”
“老友，你我相交多年，不曾想你竟会有如此行径。在你弃战而逃的时候，你已经做了选择。从今日起，你我恩义两断！”
青衣道人说完拂尘一扫，在地上划了一道割裂的线，横在两人面前。
“唉，”布衣神相叹了一口气，“老道，念在你我相交多年，可否容我做最后一件事？事情结束之后，我任凭处置。”
“教主之命不可违啊，你不要怪我。是你自尽还是由我动手？”
青衣道人下了最后通牒。
布衣神相知道青衣道人的厉害，但他心愿未了，此时还不想坐以待毙，下定决心之后，他出手了。
布衣神相摇动平津帆，四周鬼气弥漫，黑色云雾顿时笼罩小树林上空。
青衣道人被黑色云雾罩身，看不清周遭情况，只见他镇定自若，仍是微笑满盈，一派从容不迫的模样。
这时，一只食梦兽从云雾中现出，直扑青衣道人！
但见青衣道人不慌不忙，拂尘轻轻一扫，肩头一偏，避过了食梦兽的袭击。
转眼间食梦兽又从云雾中窜出，利爪抓向青衣道人的脸面！
青衣道人见状，拂尘一卷，对着食梦兽重重一砸，磅礴巨力登时将食梦兽打得溃散。
青衣道人挥使拂尘再左右一划，玄天敕字符咒浮现，清圣之光大盛，及时驱散了黑色云雾。
布衣神相自知不是敌手，想要趁机逃走，这才没走两步，对方拂尘已击中自己的后背，打得他踉跄不稳。
无奈啊！
布衣神相口念咒语，晃动平津帆，梦魔之相现世。
只见梦魔吞噬一切色彩，霎时间将周遭转为黑白世界，时间停止流转，生命不再延续，万物枯寂。
青衣道人走在黑白世界中，感受不到周围生息，像是沉浸在末日景象。
巨大的梦魔游走在青衣道人身边，喃喃低语，似是催魂邪咒，引导他走向地狱终途。
青衣道人一步一步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一道黑暗之门前。
梦魔在门前招手，鼓动他走进黑暗之门。
青衣道人忽而听到一声“老道”，随即止住脚步，停立在黑暗之门前。
面对梦魔的诱惑，青衣道人笑意满满，“梦就是梦，假的就是假的。”
青衣道人催动洞玄真力，拂尘一扬，清圣之光照射梦魔。
梦魔抵不住至圣真力，渐渐消散，黑白幻象世界随之崩溃，阵法被破。
梦魔被破，布衣神相失败，吐出一口老血。
此时，青衣道人的厉掌袭来，却在距离布衣神相额头一寸的时候骤然而停。
“老友，为何你不对我使出盗梦空城之术？要是你不停手，兴许能有脱逃之机。”
“老道，相交一场，我实在不愿下手。死在你手上，我认了。”
青衣道人收回手掌，拂尘在布衣神相身上点了几下，清圣之光沐浴在布衣神相身上，是助他疗伤。
“老道，你......”
“老友，今日我不杀你，但教主不会饶你。你要当心了，好自保重吧。”
说完，青衣道人身影远去。
布衣神相看着他的背影，知道此生可能再无相见之日了。
————————————————————
止心被梅画雪送回月野族安置，那里是止心的母族，族人会悉心照料她。
梅画雪托付之后便急急赶回太阴族，眼下只剩她和止语两人可办事，她必须在此时替师父分忧。
回程接近云梦湖的时候，她发现前方有人拦路。
是布衣神相。
“梅姑娘，恳请一谈。”布衣神相对着梅画雪施礼说道。
经此事变，梅画雪知道布衣神相当时传话是真，便停了下来。
“看姑娘行色匆匆，便知灾祸已成，在下深感抱歉。”布衣神相深深一鞠躬。
“何人主谋？”梅画雪问他。
“魔教教主。”布衣神相说到，“我只知道教主此次会参与，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方才在阵中，我并没发现教主身影，料想可能有变，因此暗示于你。”
“你可是同谋？”梅画雪接着问道。
“我是魔教中人，方才也有参战，姑娘说我是同谋不差。”布衣神相回答的非常坦然，脸上十分平静。
“你可知这般回答我必会拿你回去？”梅画雪话锋一转，口气冰冷，“说吧，你究竟图谋什么？”
“但求一事。”布衣神相双手捧上平津帆说，“请姑娘将盗梦空城传承下去，我愿任凭姑娘发落！”
布衣神相始终执着这件事。
他汲汲皇皇这一生，唯独创出了盗梦空城这件得意作品，对他而言，世上再无其他东西可与之比拟，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他岁当暮年，时日无多，早将生死看淡了。
少年时的屈辱，他杀够了，也发泄完了，如今念念不忘的，恰是这为了杀人而创出的盗梦空城梦境之术。
在遇到梅画雪之前，布衣神相并没有收徒传承的念头，他认为世上无人可领略盗梦空城的美妙。
如此完美绝伦的东西为自己陪葬，布衣神相心满意足，留给凡俗之人，不过是暴殄天物。
梅画雪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想法。
梅画雪不但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对梦境之术的狭隘见解，甚至赋予了盗梦空城无限的可能。
他震颤了。
他非常清楚盗梦空城在梅画雪手上必将发挥难以想象的美丽，他只创造了一滴水，而梅画雪能造就的，是一片广袤无际的海。
可梅画雪看不上——他视作至宝的盗梦空城。
他很苦恼，但绝不放弃，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是创造不出盗梦空城的。
“我追求的是道。”梅画雪很明确的说道：“术法只是追求道的工具，太过看重术法反倒是舍本逐末。盗梦空城无论再精妙，说到底，仍是术的范畴。”
“你说的是。”布衣神相附和说道：“我想盗梦空城应该可以传承下去的，在我手里只能用来杀人，在你手里，或可以有别的用处，哪怕一点有用的都行。”
“当然。”梅画雪直接告诉他，“盗梦空城不一定是杀人，也可以用来救人。”
“那就好，那就好。”布衣神相露出欣喜的神情，“这么说，你是......”
“我没答应。”梅画雪打断他，“救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并非盗梦空城不可。”
“你看......”布衣神相听完瞬间脸色黯淡，还想争取一下。
“不必多言。”梅画雪果断制止他，“既然你承认是同谋，那就跟我走吧。”
布衣神相叹了一口气，跟着梅画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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