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感谢祖宗
封尘循着前人开辟的小道蜿蜒而上，穿梭于寂静的深林，一路向山上走去。
越往山上走，灵气越是浓郁，他的皮肤也开始溃烂，身体内部不断产生异样的灼热感。
当他能够望见一汪幽深的泉眼之时，体表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浑身血淋淋的，宛若一个血人。
“这哪里是要我一只手，这是要我的命啊！”他心中懊悔不已。
没想到仅仅是山野中溢散的灵气就足以让自己全身溃烂，至于取灵泉，他不敢去想。
“为了我的宝剑，废一只手又如何！”他咬了咬牙，从腰间摸出装水的灵葫，艰难地向着泉眼走去。
泉眼雾气蒸腾，让封尘愈发难以忍受。
他探手把灵葫塞入泉眼，顿时一股钻心的痛涌入脑袋，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正所谓，十指连心。
“咕嘟咕嘟--”
忽然，泉水开始冒出气泡。
接着，一只蓝盈盈的小鱼把头探出水面，稚嫩的声音中含着怒气道：“魔教崽子也敢来取仙泉，找死！”
“靠！”封尘眼见着泉水突然凝聚起一条绳勾，自己根本来不及躲闪，瞬间被绳勾卷了下去。
“完了，我封某人好不容易死而复生，现在又要死了。”他感受着浑身血肉消散的痛苦，心中不甘与怨愤：“该死的炼器师害我啊！”
然后，缓缓闭眼，等待死亡降临。
良久后，泉水不再沸腾，痛觉消失，他却依然还有意识。
“嗯？”带着疑惑，他睁开眼，看向不远处的小鱼。
此时的小鱼也是无比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一个浑身魔气的人，居然能够浸入仙泉而不死！
说好的灵气对于魔人是毒药呢？老祖骗我！
“你......你没死？”小鱼试探道。
封尘眨了眨眼，点了点头，接着抬起手看了一眼，顿时爆粗：“我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此时的他，浑身只剩下一副白骨悬浮在水中，活脱脱的骷髅人。
不对，还有一颗灰珠在丹田处滴溜溜地转着。
“这珠子果真是好宝贝，居然没事！”他有些好奇，伸出手向着珠子抓去。
结果刚一碰到灰珠，灰珠......碎了！
“我祖传的宝贝啊！”封尘傻眼了，欲哭无泪！
他本以为这是他来到这方世界最大的底牌，结果现在说碎就碎。
就像他的心一样。
就在他黯然神伤之时，异变陡生。
只见珠子破碎后化作的粉末，迅速覆盖他的浑身上下。
筋脉、血管，接着是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脏腑皆泛着灰光！
灰珠原先所在的丹田处，形成了一个微小的漩涡，对着四面八方的灵气就是一阵鲸吞牛饮。
封尘感受到新生血肉中蕴含的澎湃力量，欣喜若狂。
以前经常看小说里面的主角伐毛洗髓，现在自己这可是脱胎换骨啊！
这岂不是要成为时代主角的节奏？
“感谢列祖列宗为我传下如此神奇的宝贝！”他心里将自己的祖先又感谢了一遍。
小鱼在旁边彻底傻了，今天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他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得赶紧回去请示老祖。
鱼的记忆是有限的啊喂！
“没想到吧臭鱼，小爷不仅没死，而且还因祸得福，逆转了资质！你我之间的账，是时候算一算了！”
封尘看向不远处的小鱼，狰狞地尖笑道，活像一个反派。
小鱼的鱼眼中满是淡定，他冷笑道：“是么，你觉得你行了？”
话音刚落，一股恐怖的灵压自小鱼身上散发而出，镇压地这方泉水都在嗡鸣。
封尘见状，顿时哑火，这种气势他只在七长老讲话时见过。
这不起眼的蓝色小鱼，竟然也是宗门长老级别的强者！
“反正我是笑不出来了，我的眼泪在肚子里面打转呢。”这是他此时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误会，误会！”封尘强颜欢笑，凑到小鱼身边谄媚道：“鱼哥，鱼大爷！我说的这个算账，指的是我吸收了多少仙泉中的灵气，好补偿给您！”
小鱼满是嫌弃，立刻游开说道：“灵气不需要你补偿，能吸收便是你的机缘。还有，我叫海灵，不叫鱼哥，也不叫鱼大爷！”
“好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上去！”
说着，海灵控制水流形成一只大脚，一脚把没有防备的封尘踢出仙泉。
“哎呦！”封尘飞出水面，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他爬起来，揉了揉臀部，心道：“这臭鱼实力当真恐怖，下手也是真狠！”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点疼痛了，此行收获实在超出想象的丰富。
浑身的毛孔贪婪地吮吸来自四方的灵气，让他神清气爽。
“不知道还能不能动用魔气。”他试着运转五毒魔功召唤小蛇。
片刻，小蛇满目迷茫地出现在面前。
此时的小蛇已经完成蜕变，浑身细鳞变成鲜红色，蛇身也变长了许多。
封尘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小蛇，忽然了它的蜕变，自顾自地兴奋：“还能动用魔气，也能吸收灵气，从此以后我就说仙魔同修的强者了！”
小蛇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心道：自己的主人怎么越发不正常了？
......
就在封尘欣喜若狂的同时，一只乌篷船内，一人躺着用草帽盖着脸，似是在睡觉。
“老祖，老祖！我发现一个奇人，就在咱们天虞山中。”一道蓝影突然从船边的水中窜出来，化作一位蓝衣少年，跳上船头，摇醒了船内的人。
正是海灵！
那人拿开草帽，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孔，赫然是那撑船摆渡的老者。
老者揉了揉睡眼，不耐道：“什么事啊，毛毛躁躁的！打扰老祖我的清修！”
海灵急忙道：“天虞山里面有个魔崽子，不知道为什么，能够仙魔同体！”
“不可能，现在没人能做到！”
“老祖啊，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放屁！”老者骂了一声，接着斥道：“你是不是在仙泉中沉睡太久，被灵气冲糊涂了？”
“当年无极那小子自恃资质绝世，硬是走出了一条仙魔同修的路子，结果呢？还不是被诸圣联手斩杀，化作仙君路上的一堆枯骨！”
海灵辩解道：“那是因为诸圣围攻，才导致无极前辈陨落，否则他必成仙君。可是现在山中那小子，才不过区区筑基，诸圣还能围攻一名筑基期修士不成？”
老者越听越气，最后干脆拿着草帽照着海灵的头上来了一下，怒斥道：“你怎么还不明白？那小子既然有如此天资，迟早会走到诸圣出手的那一步！”
“真到了那一步，你待如何？”
海灵闻言，沉默了。
老者面色缓和，轻声道：“每一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咱们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更没有为了给自己报仇，就让别人去送死的权利。懂了吗？”
海灵依旧不甘心，嚷道：“可是咱们好不容易遇到......”
“好了！此事休得再提！”老者面上浮现厉色。
接着，他带上草帽，抄起船桨，回归到摆渡人的角色。
“那小子吹号了，我该渡他回来了。你下船吧。”
“至于报仇的事，成千上万年都等过来了，还急于一时吗？我有预感，大世就要来了。”
撂下两句话，老者撑船离开，徒留少年满脸复杂地呆立在岸边......
封尘隔着很远，就看到老者撑着船朝他而来。
“服务态度真不错啊！”他感叹一声，冲着对方挥了挥手。
很快，船靠岸了。
老者还是呲着一口黄牙，冲着他笑道：“恭喜小友，看来小友机缘不小，已经是筑基巅峰了。”
封尘顿时心中微凛，没想到这船家也不简单，竟能一眼看穿他的修为。
他自从能够吸收灵气，修为就蹭蹭地往上涨，在仙泉边一举突破至筑基巅峰。
“哈哈，一点点微小的奇遇，不足为道！”他打个哈哈，敷衍了过去。
老者轻笑一声，也不再多提，连忙道：“小友不是要返回？快些上船吧。”
“好。”
......
从天虞山回来后，封尘立刻前往荒冢，黄衣青年依旧在那里等着他。
“取来了？”
青年看着满满一葫芦的灵泉，再看看“完好无损”的封尘，微微有些诧异。
不知为什么，这次封尘回来，他突然感觉自己和这位请他炼器的客人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那种感觉，是来自本源上的，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纠结，只是笑着道：“三天后，来这里取你的宝剑。”
封尘颔首，也不多停留，转身便出了石室......
“什么？你不记得我了吗，咱们还去一起找炼器师来着！”
他回到了客栈，但是店老板表现出的那种陌生感，让他又气愤又疑惑。
“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万分疑惑，这才几天，就翻脸不认人了？不就是佘了住店的费用嘛！
店老板本人也很奇怪，认真道：“这位公子，我们真的没有见过！”
看着店老板迷茫地神色，封尘渐渐皱起了眉头......
越往山上走，灵气越是浓郁，他的皮肤也开始溃烂，身体内部不断产生异样的灼热感。
当他能够望见一汪幽深的泉眼之时，体表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浑身血淋淋的，宛若一个血人。
“这哪里是要我一只手，这是要我的命啊！”他心中懊悔不已。
没想到仅仅是山野中溢散的灵气就足以让自己全身溃烂，至于取灵泉，他不敢去想。
“为了我的宝剑，废一只手又如何！”他咬了咬牙，从腰间摸出装水的灵葫，艰难地向着泉眼走去。
泉眼雾气蒸腾，让封尘愈发难以忍受。
他探手把灵葫塞入泉眼，顿时一股钻心的痛涌入脑袋，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正所谓，十指连心。
“咕嘟咕嘟--”
忽然，泉水开始冒出气泡。
接着，一只蓝盈盈的小鱼把头探出水面，稚嫩的声音中含着怒气道：“魔教崽子也敢来取仙泉，找死！”
“靠！”封尘眼见着泉水突然凝聚起一条绳勾，自己根本来不及躲闪，瞬间被绳勾卷了下去。
“完了，我封某人好不容易死而复生，现在又要死了。”他感受着浑身血肉消散的痛苦，心中不甘与怨愤：“该死的炼器师害我啊！”
然后，缓缓闭眼，等待死亡降临。
良久后，泉水不再沸腾，痛觉消失，他却依然还有意识。
“嗯？”带着疑惑，他睁开眼，看向不远处的小鱼。
此时的小鱼也是无比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一个浑身魔气的人，居然能够浸入仙泉而不死！
说好的灵气对于魔人是毒药呢？老祖骗我！
“你......你没死？”小鱼试探道。
封尘眨了眨眼，点了点头，接着抬起手看了一眼，顿时爆粗：“我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此时的他，浑身只剩下一副白骨悬浮在水中，活脱脱的骷髅人。
不对，还有一颗灰珠在丹田处滴溜溜地转着。
“这珠子果真是好宝贝，居然没事！”他有些好奇，伸出手向着珠子抓去。
结果刚一碰到灰珠，灰珠......碎了！
“我祖传的宝贝啊！”封尘傻眼了，欲哭无泪！
他本以为这是他来到这方世界最大的底牌，结果现在说碎就碎。
就像他的心一样。
就在他黯然神伤之时，异变陡生。
只见珠子破碎后化作的粉末，迅速覆盖他的浑身上下。
筋脉、血管，接着是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脏腑皆泛着灰光！
灰珠原先所在的丹田处，形成了一个微小的漩涡，对着四面八方的灵气就是一阵鲸吞牛饮。
封尘感受到新生血肉中蕴含的澎湃力量，欣喜若狂。
以前经常看小说里面的主角伐毛洗髓，现在自己这可是脱胎换骨啊！
这岂不是要成为时代主角的节奏？
“感谢列祖列宗为我传下如此神奇的宝贝！”他心里将自己的祖先又感谢了一遍。
小鱼在旁边彻底傻了，今天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他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得赶紧回去请示老祖。
鱼的记忆是有限的啊喂！
“没想到吧臭鱼，小爷不仅没死，而且还因祸得福，逆转了资质！你我之间的账，是时候算一算了！”
封尘看向不远处的小鱼，狰狞地尖笑道，活像一个反派。
小鱼的鱼眼中满是淡定，他冷笑道：“是么，你觉得你行了？”
话音刚落，一股恐怖的灵压自小鱼身上散发而出，镇压地这方泉水都在嗡鸣。
封尘见状，顿时哑火，这种气势他只在七长老讲话时见过。
这不起眼的蓝色小鱼，竟然也是宗门长老级别的强者！
“反正我是笑不出来了，我的眼泪在肚子里面打转呢。”这是他此时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误会，误会！”封尘强颜欢笑，凑到小鱼身边谄媚道：“鱼哥，鱼大爷！我说的这个算账，指的是我吸收了多少仙泉中的灵气，好补偿给您！”
小鱼满是嫌弃，立刻游开说道：“灵气不需要你补偿，能吸收便是你的机缘。还有，我叫海灵，不叫鱼哥，也不叫鱼大爷！”
“好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上去！”
说着，海灵控制水流形成一只大脚，一脚把没有防备的封尘踢出仙泉。
“哎呦！”封尘飞出水面，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他爬起来，揉了揉臀部，心道：“这臭鱼实力当真恐怖，下手也是真狠！”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点疼痛了，此行收获实在超出想象的丰富。
浑身的毛孔贪婪地吮吸来自四方的灵气，让他神清气爽。
“不知道还能不能动用魔气。”他试着运转五毒魔功召唤小蛇。
片刻，小蛇满目迷茫地出现在面前。
此时的小蛇已经完成蜕变，浑身细鳞变成鲜红色，蛇身也变长了许多。
封尘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小蛇，忽然了它的蜕变，自顾自地兴奋：“还能动用魔气，也能吸收灵气，从此以后我就说仙魔同修的强者了！”
小蛇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心道：自己的主人怎么越发不正常了？
......
就在封尘欣喜若狂的同时，一只乌篷船内，一人躺着用草帽盖着脸，似是在睡觉。
“老祖，老祖！我发现一个奇人，就在咱们天虞山中。”一道蓝影突然从船边的水中窜出来，化作一位蓝衣少年，跳上船头，摇醒了船内的人。
正是海灵！
那人拿开草帽，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孔，赫然是那撑船摆渡的老者。
老者揉了揉睡眼，不耐道：“什么事啊，毛毛躁躁的！打扰老祖我的清修！”
海灵急忙道：“天虞山里面有个魔崽子，不知道为什么，能够仙魔同体！”
“不可能，现在没人能做到！”
“老祖啊，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放屁！”老者骂了一声，接着斥道：“你是不是在仙泉中沉睡太久，被灵气冲糊涂了？”
“当年无极那小子自恃资质绝世，硬是走出了一条仙魔同修的路子，结果呢？还不是被诸圣联手斩杀，化作仙君路上的一堆枯骨！”
海灵辩解道：“那是因为诸圣围攻，才导致无极前辈陨落，否则他必成仙君。可是现在山中那小子，才不过区区筑基，诸圣还能围攻一名筑基期修士不成？”
老者越听越气，最后干脆拿着草帽照着海灵的头上来了一下，怒斥道：“你怎么还不明白？那小子既然有如此天资，迟早会走到诸圣出手的那一步！”
“真到了那一步，你待如何？”
海灵闻言，沉默了。
老者面色缓和，轻声道：“每一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咱们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更没有为了给自己报仇，就让别人去送死的权利。懂了吗？”
海灵依旧不甘心，嚷道：“可是咱们好不容易遇到......”
“好了！此事休得再提！”老者面上浮现厉色。
接着，他带上草帽，抄起船桨，回归到摆渡人的角色。
“那小子吹号了，我该渡他回来了。你下船吧。”
“至于报仇的事，成千上万年都等过来了，还急于一时吗？我有预感，大世就要来了。”
撂下两句话，老者撑船离开，徒留少年满脸复杂地呆立在岸边......
封尘隔着很远，就看到老者撑着船朝他而来。
“服务态度真不错啊！”他感叹一声，冲着对方挥了挥手。
很快，船靠岸了。
老者还是呲着一口黄牙，冲着他笑道：“恭喜小友，看来小友机缘不小，已经是筑基巅峰了。”
封尘顿时心中微凛，没想到这船家也不简单，竟能一眼看穿他的修为。
他自从能够吸收灵气，修为就蹭蹭地往上涨，在仙泉边一举突破至筑基巅峰。
“哈哈，一点点微小的奇遇，不足为道！”他打个哈哈，敷衍了过去。
老者轻笑一声，也不再多提，连忙道：“小友不是要返回？快些上船吧。”
“好。”
......
从天虞山回来后，封尘立刻前往荒冢，黄衣青年依旧在那里等着他。
“取来了？”
青年看着满满一葫芦的灵泉，再看看“完好无损”的封尘，微微有些诧异。
不知为什么，这次封尘回来，他突然感觉自己和这位请他炼器的客人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那种感觉，是来自本源上的，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纠结，只是笑着道：“三天后，来这里取你的宝剑。”
封尘颔首，也不多停留，转身便出了石室......
“什么？你不记得我了吗，咱们还去一起找炼器师来着！”
他回到了客栈，但是店老板表现出的那种陌生感，让他又气愤又疑惑。
“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万分疑惑，这才几天，就翻脸不认人了？不就是佘了住店的费用嘛！
店老板本人也很奇怪，认真道：“这位公子，我们真的没有见过！”
看着店老板迷茫地神色，封尘渐渐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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