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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清玉石

    “你可知清玉石是什么?”腾蛇妖兽微微一笑,望着受伤的镜尘问道。

    “听说是女娲补天时遗漏的灵石。”镜尘微微皱眉,这个还是瑾瑜跟他说起的。

    “清玉石乃是女娲之心,也是女娲留给蛇族唯一的圣物,历代被佘山的腾蛇一族守护,我自小体弱,圣医断言我活不过千岁,就在我奄奄一息之际,母亲把清玉石强行融入我的体内,自此清玉石是我,我便是清玉石。它延续了我这万年的生命,没有它,我便会跟着一起烟消云散了吧。但也有一点,除非是我心甘情愿把它交给你,不然就算你杀死我,也必然得不到这清玉石。”流觞漫不经心的说道,似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啊?怎么会这样?”镜尘犹豫了,他想要清玉石却也不想伤害流觞。

    “不如,就赠与你吧。”流觞面带微笑的说道。

    这漫长的岁月他是真的累了,他在这里等她几千年,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却一直没有等到她。

    她说千年光阴她定会来找他,但已经几个千年过去她都没来,他知道她再也不会来了,虽然他一直在骗自己,这日日夜夜没有盼头的等待、煎熬,他不想在等下去了。

    “当然不行,我怎可为了救一人性命在伤害一条性命。清玉石我不要了,总能找到其他的办法救她。”镜尘紧张的说道,他是九重天的二殿下,怎可罔顾一条腾蛇的性命,如果不能救回她,他愿意陪着她一起散于这尘世。

    “就此别过。”镜尘转身欲离去。

    “等等。”流觞叫住镜尘。“能否告诉我,你要救何人?什么人值得你冒险来伏魔谷?”

    “她是凡人,机缘巧合获得了女曦帝尊的元丹,但她凡人之躯无法承受这强大的法力,此时已是命悬一线。”镜尘神情哀伤的说道。

    流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的神情。

    “你说什么?可是九重天女帝吗?”流觞脸上竟有掩饰不住的惊喜之情。

    “正是她。”镜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他看着又哭又笑的流觞,满心的疑虑。

    “我就知道她不会骗我,我就知道她不会骗我。”流觞自言自语说道。

    相伴数千年,只有他知道,这世间唯一能吸纳女曦元丹的人,便是女曦残留在这世间的一缕残魄,她没死,她真的回来了。

    “她目前怎么样?她还好吗?”流觞急切的问道。

    “已是命悬一线,天界的医官瑾瑜说,怕是撑不过三日,而这清玉石是唯一能救她的神器。”镜尘说道。

    “流觞于这世间再无留恋,唯一所求,希望你用生命护她周全。”流觞单膝跪地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镜尘吓了一跳,赶紧去搀扶流觞。

    “她是我故友,如果我能救她,是我流觞今生最大的幸事。”流觞并未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但眼神中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镜尘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强忍住汹涌而来的那段让他痛不欲生的记忆。

    “我就知道你是最重信守诺之人,没来找我,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如果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那个人一定是你。今生能够遇到你,爱上你,已是流觞最大的幸福,只是接下来的漫漫长路,我再不能守护你了,大漂亮,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想起我,幸福的过完平凡的一生!”流觞眼中含泪,他伸出手,用法力周身的经脉震断,将融入他血液中的玉清石吸了出来,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他手里捧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在阳光下散发出妖娆的光辉。

    镜尘一时间呆住了,他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我心甘情愿!”清玉石慢慢飞入镜尘的手中,流觞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

    随着流觞的离去,那段尘封的记忆慢慢的浮出水面。

    一万年前。

    佘山的山脚下,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孩被几个野孩子围在中间殴打,此时一个同龄的孩子跑过来跟其他的孩子扭打在一起,于是两个男孩子一起打跑了其他的野孩子,两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孩相视而笑

    “你叫什么名字?”被打的男孩问道。

    “羽墨,你呢?”救人的男孩问道。

    “我叫流觞。”原来这个挨打的男孩竟然是小时候的流觞,小流觞粉粉嫩嫩的,像个女孩子一般漂亮可爱,镜尘伸出手想去拽住小流觞,他的手从小流觞的身体中穿过,他才明白他现在不是在真实的世界里,他在流觞的记忆里。

    自此之后,他们一起读书,习字,练武,相伴着长大,流觞叛逆,不服气娘亲的管教,让蛇王幻雪甚是头疼,反倒是一直在他们家长大的羽墨乖巧听话,很受蛇王幻雪的喜爱。

    慢慢的蛇族中的重要事务蛇王幻雪全都交由羽墨打理,流觞则爱上了喝酒、没有娘亲召唤绝不会出现在娘亲面前。

    这一年,魔族来犯,羽墨带领蛇兵独自迎敌,无奈魔尊太过于强大,羽墨节节败退,蛇王大怒,危难关头,蛇王幻雪让流觞也带一队蛇兵一起去迎战,整日里游手好闲、酗酒成性的流觞第一天就大败魔兵,蛇王幻雪大喜,封流觞为将军、羽墨副将辅佐流觞。

    回到军营的羽墨勃然大怒,把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推到了地上,他不服气这么多年他一心一意的侍奉着蛇王幻雪,言听计从,把流觞当成自己的亲兄弟,可是结果呢,流觞只击退了一次魔兵,就得到了如此的赏识,自己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守着蛇族疆域,他战功赫赫、负伤累累,到头来还不如那个酗酒如命的流觞,毕竟自己只是个外人,他们才是亲母子。

    羽墨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拳捶在桌旁的柱子上,柱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血手印,他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躺倒在椅子背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上的血迹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羽墨像是没有知觉一般。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羽墨警觉地起身坐起,进来的是流觞,他悄然把手缩进袖子里,把手躲到背后。

    “怎么了?这一地的狼藉,谁惹你生气了?”流觞看到掉落一地的东西吃惊的问道,在他的记忆里,羽墨向来沉稳、和气。

    “没事,在跟自己赌气而已,因为我没用才会累的母亲劳心劳神,也害你在此迎战、以身犯险!”羽墨黯然神伤、垂头丧气的说道。

    “不要这么说,你我兄弟理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以后我们并肩作战,哪怕只有一口肉也会分你一半。”流觞说着拍了拍羽墨的肩膀,他们自小相伴着长大,他是真的把羽墨当兄弟了。

    “你我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羽墨有些触动的说道,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流觞的肩膀,无意间把受伤的手举到了身前。

    “你受伤了?”流觞注意到羽墨的右手在微微颤抖,地上还有斑斑的血迹,忍不住担心的问道。

    “不小心伤了一下,男子汉大丈夫大惊小怪。”羽墨假装很随意的抬了一下右手,把手背到了身后。

    “兄弟齐心,定能击退魔兵!”流觞丝毫没有注意到羽墨的异样,大笑着离开了。

    佘山城门下,两军对垒双方正激烈的交战,其中,白衣服的是蛇兵,黑衣服的是魔兵,随着交战,双方均有士兵不停的倒下,化为一股烟的消失于空气中,仿佛从未来过这世间。

    流觞、羽墨也在奋力的厮杀着,这次的交战异常的惨烈,双方均伤亡惨重,流觞、羽墨此时已身受重伤。

    “羽墨,这样下去我们会困死在这里的,我们一起杀出一条血路,你回去回禀母亲尽快带救兵过来,我和将士们在这儿死守等你回来,宁死不降。”流觞和羽墨背对背站在混战的人群中,不时的有魔兵杀过来,都被他俩斩杀,在流觞的心目中,除了羽墨他想不出还有谁能让他生死相托。

    “我留下,你回去搬救兵!”羽墨斩杀了几个魔兵,靠过来对流觞说道。

    “我是蛇王的儿子,这个时候我最不能退缩,快去,回来救我们。”流觞奋力的将羽墨推出阵外,羽墨向外面飞去。

    “流觞!”羽墨伸出手想抓住流觞,但越来越远的距离分割开了他们。

    “羽墨回来了吗?”陷入魔兵包围圈的流觞还有十几个蛇兵,正围坐在一起,几天不吃不喝的大家都几乎没了力气,可是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他们没有一个人投降。

    “将军,副将还没回来!”一边的士兵回答道,他望着几里外的社山城,那里有他的家人,嘴角微撇像是要哭了。

    “三天了,副将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另一名蛇兵突然出声说道。

    “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流觞望着佘山城的方向说道。

    羽墨两天前就已带救兵出了城,蛇王听到流觞被困,担心的后退几步,差点因站不稳跌倒,还没等羽墨说完,就派出了佘山城全部的5万蛇兵,仅留下2000老弱妇孺在城中。

    这时羽墨看到了蛇王对流觞的疼爱,这是他这个养子比不了的,此时羽墨嫉妒的几乎发了狂,他和流觞一起长大的感情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他们并没有直奔战场,而是在离流觞交战的地方还剩一公里地的距离安营扎寨,不再前行,有蛇兵前来请命前往迎战,被羽墨拉出去砍了。

    情景转换,蛇王幻雪居住的宫殿燃起了熊熊大火,羽墨带蛇兵杀回了佘山城,几把剑架在了蛇王的脖子上,逼她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