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木湾回收站

    接下来的时间，苏铭山将行李收拾好，把王全有安排给他住的房间重新打扫干净后搬到了木湾村回收站。大眼周建军真的挺勤快，在短短的一天内，就将回收站里里外外全部收拾了一遍，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竟然把几辆三轮自行车都给擦了一遍。当苏铭山搬着行李过来的时候看到他正拿着根竹竿一头绑着碎布条打扫房顶角落的蜘蛛网。这个大眼，不只是表面憨厚，看来是真的憨厚，摇摇头拒绝了大眼过来帮忙拿行李的举动，自己提着他简单的行李沿着楼梯来到二楼主卧，二楼的茶台和主卧都给收拾了一遍，不再像前几天那么邋遢，看着宽敞干净的房间苏铭山长舒了一口气，放好行李后走下楼，这时大眼也把最后一点卫生搞干净了。“大眼，累不累，过来坐坐”，大眼周建军听到苏铭山的招呼后放下手里的家伙式走了过来，“我不累老板”“来，喝口水”说着给大眼倒了一杯水。看着院子里分门别类的废品和那三辆三轮自行车，苏铭山想了想说“给我说说你们之前收废品的情况”“可以啊老板，是这么个情况”，说着大眼周建军就把之前他们外出收废品的情况讲了一遍。原本这个回收站除了李军和白毛他们之外像大眼这样的回收工一共有四个，李军他们是不参与一线收废品的，他们四个是主力。火车站周边的七八个村子和街道就是他们的活动范围，江城这边的村子不像是苏铭山他们内陆省份，他们老家那边的村落与村落之间隔个几里路也是常有的，而江城这里大部分村子都是相互交织，有的仅仅靠着一条小巷子做分界线。所以别听七八条村和街道觉得是很大范围，其实也就是围着火车站一个小半圈而已。大眼他们每天出门前都会商量好各自要去的街道和村子，一般不会同一个人连续去一条村两次。说是怕一个点待久了下面的人干私活。分配好路线后，各自骑着三轮车出门干活，沿着路线在村子和街道之前穿行吆喝，一般只要运气不是太差或者偷懒的话一天下来跑个两条村都会收到满满的一车，有时候还得中途回来卸货跑第二车。“四个人？那我这里怎么只看到三辆三轮”“是这样的老板，一般三个人出门收废品，还有一个就在回收站对收回来的东西分类整理和做饭打杂”“都是固定的人手？”“不是的老板，也是轮流的”“那你们平常一个月下来有休息吗”“也有的，不过不多，之前的老板不太好说话，一个月说的四天，其实就休个两三天就算好了”“那你们的工资待遇呢”“以前是按收到的东西计算重量算工钱的，一百块钱拿八块，收到比较值钱的大件另算，然后管吃管住”“哦，那你们一个月能拿多少”大眼带着一点骄傲的说“我虽然才来不久，但是上个月拿了四百多呢，其他人少点三百多吧”“豁，你还真够厉害的”“那可不，我每天收的东西都是最多的”苏铭山刚听到大眼说他们的工钱有个三四百的时候还有些吃惊，要知道他之前在全有饭店当服务员只有两百几十块钱而已，就算周边工厂的工人在不拼命加班的情况下也就比之前的苏铭山多一点。不过回过头想想大眼他们干的活也就理解了，天天蹬着三轮走街串巷吆喝，收到的都是废旧杂物，回来还得整理分类，这样的工作环境拿这个工资确实不算高，只能说是个辛苦钱而已。在得知李军还算有点良心，平常也没有克扣大眼他们的工资时，也多少感到一些舒心，估计李军也知道这份活又脏又累。想到这里苏铭山继续问到大眼他们一天能收多少东西时“我一天差不多能收一百七八十，其他几个一百四五十吧”。听到这话苏铭山心里默算一下，照这么算大眼他们一个月大概能收一万三四左右的废品杂物，按照昨天吕成组局喝茶认识的那三个老总的说法算一下收益，一般的纸皮和杂物铁料收益率在一到两成之间，特殊的大件或者金属有些能到三四成的收益，如果运气好点花个几块钱便宜收到一些汽配件、摩托零件这些稍微修理修理还可以用的东西，转手就是十几二十倍的收益，不过这些也少见，一个月有个十来件就算运气比较好了。苏铭山心里想着，照这么算下来这个回收站一个月能赚个三四千，除去大眼他们的工资和房子租金以及日常伙食，最少还能剩个两千块，“嘶”没想到收益还不错的样子。对苏铭山来说收益确实算还可以了，可是对于李军他们团伙来说就显得不够了，四个人就算平分两千块，一人也分不了多少钱，而且也不可能平分下去，白毛也攒不下那么些钱。也许这就是李军他们几个动了歪心思去偷火车站仓库的原因吧。“大眼啊，你看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可撑不起这么大的一片市场，而且我好歹也是老板不可能天天蹬个三轮走街串巷吆喝吧”“你有什么熟人吗，拉过来一起做”周建军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什么笑着给苏铭山说“老板，我还有个同乡，在这附近打零工，前几天没地方去的时候就是他收留我，你看要不要拉他过来”苏铭山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哦，他叫什么名字，愿意来干这个吗”“和我一个村的，叫周田，他接零活也不稳定，我找他去说他铁定愿意”“人怎么样，不会乱来吧”“那你放心老板，周田从小就很照顾我，而且讲义气，有我看着他，不会乱来的”“那行，正好快中午了，等会我去买点菜你叫他来一起吃个饭，见面聊一聊再说”“好嘞，等会我就去找他”“对了，老板咱们要重新开业的话要不要给回收站重新取个名字？”“我觉得木湾回收站这个名字还可以，不用改了”“那也行”说着见苏铭山没什么事问他，大眼跑到里面拎着一桶水拿着抹布跑到门口把挂在门边的招牌擦了几遍。看着勤快的大眼，苏铭山点点头也没说什么，骑上摩托车去村里的菜市场买些菜和油米以及一些调味品等家伙式，今天第一顿开伙，也得像那么个样。中午苏铭山自己动手下厨做了几个菜刚摆上桌，大眼带着他同村的周田从外走了进来。周田是个有些消瘦的年轻人，可能是经常到处接零活干的原因，皮肤有些黑，不过好在看起来精瘦精瘦，但是力气不小，也许是想表现一下，周田随手就搬起了院子里的几大包废铁料。苏铭山点点头招呼两人一起吃饭，聊了会算是认同了周田“周田，大眼给你说了吧”“苏老板，大眼和我说了一下，说你这里要人”“不错，你愿意来吗？和大眼一样，包吃住，按业绩拿工资”“行，我愿意干”“好，那你今天收拾下，搬过来住，明天就跟着大眼一起出去跑几天学会了之后再一个人干，能行吗”“没问题老板，我会好好学，争取早点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