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黑色毛衣

    “这么认真，玩笑而已”莫晗惊讶的看着文妮一脸战士奔赴战场慷慨就义的表情。网络上曾流行过一句话：认真你就输了。凭什么，认真的人就该输。文妮这会儿跟认真死磕上了。认真珍惜一份感情，就像火山喷发之前，在心底酝酿多年，终于积蓄了足够的能量和勇气想要认真表白出来，对方居然说别太认真，只是玩笑。瞬间心里突然蹿出一股莫名的委屈和火气。人性的反反复复，别别扭扭就是这样。一切都是一厢情愿，开始告诉自己这是一个人的故事，甘愿付出，默默关注，不渴望回应。渐渐付出的真心变成了经年累月，量变引起质变，开始奢望对等的付出，渐渐滋生不得的怨怼和遗憾。非常非常渴望得到对方的回应，如果没有，不要记恨，不要懊悔。至少，到此为止，这份感情还是你的私藏，它依然是纯洁美好的。仅仅是一刻钟的冲动，很快理智给文妮浇了一盆冷水，从心底里冷到四肢百骸。它依旧如同死火山一般，沉寂下去。不知道怎么回应，文妮只好别过头看着窗外，静静得平息瞬间澎湃的心潮，告诫自己，到此为止不动妄念。莫晗隐约感觉到车内的低气压，突如其来的沉默，让他一时手足无措。女生就是莫名奇妙，莫晗心里还在纳闷。主动让步，是绅士所为。莫晗先开口解围到：“文妮，你睡了吗？要不，咱们放首歌吧？”。文妮也略略觉察自己的突兀，“嗯，好”文妮闭上眼睛轻轻回应道。音乐瞬间像及时雨一般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周杰伦的《黑色毛衣》：一件黑色毛衣，两个人的回忆。雨过之后，更难忘记。忘记我还爱你。你不用在意，流泪也只是刚好而已。我早已经待在谷底，我知道不能再留住你，也知道不能没有骨气，感激你让我拥有秋天的美丽。看着那白色的蜻蜓，再空中忘了前进，还能不能重新编织，脑海中起毛球的记忆。再说我爱你，可能雨也不会停。黑色毛衣藏在哪里？就让回忆永远停在那里。周董，是我们这一代人青春共同的回忆。每个人的青春旋律里必定有有过一首杰伦的歌，而这首黑色毛衣就是文妮和莫晗的歌。莫晗跟着旋律哼唱起来了，随口问道“文妮，这首歌你还记得吗？”。“什么”文妮故作不知，转头看着莫晗。“高中那会儿杰伦的专辑《十一月的肖邦》刚出来，所有同学都疯狂学唱。我记得那天晚自习，不知道谁发起的，起哄专辑哪首歌最好听。有同学说《枫》有的说《发如雪》有的喜欢《夜曲》，只有我们两个默契十足，力荐《黑色毛衣》，还被大家一阵嘲笑”。“哈哈，好像有点印象”文妮摆出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岂止是有点印象。杰伦的新专辑一出，全网传唱，空前绝后。那时候莫晗有一台随身听，又不知道从哪里早早搞到了新专辑光盘，在班上可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同学们都找他拷贝到MP3里，文妮也不例外。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文妮的没拷贝成功。当时莫晗看着文妮满脸失落，就非常大方的把随身听借给她。每次打开随身听播放的都是这首黑色毛衣。文妮就猜到这张专辑莫晗应该最喜欢这首歌。所以哪里是心有灵犀，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你应该很会唱歌。我记得，你高中还和那个谁，哦小金一起参加十佳校园歌手比赛来着”莫晗突然发现新大洲般，眼睛放光回望文妮。“啊，就这，您还是忘了吧？”文妮一头黑线，往事不堪回首。这应该是史上最尴尬的歌唱比赛。高二年真的是狗都嫌弃的嗓音，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找了小金一起参赛，曲目还是《杀破狼》。那时候校园流行《仙剑奇侠传》，好多同学也不吃学校食堂，也不去其他家，中午都喜欢挤在校门口的小饭店，店名现在也记不清了。原因也很简单，就因为他们每天中午播放仙剑。真的是营销学的经典成功案例。现在回首都难以自信，那个小女孩真的确定是文妮吗？她当年的果敢和勇气是哪里来的，如今又都去向哪里？无怪乎人们多感叹青春，少年的你，少女的我，意气风发，世间简单至美，成年人的红尘桎梏，回不去的不仅是年龄，还有那份纯粹和义无反顾，于是乎青春弥足珍贵，大约如是！“我记得你们比赛时，只有高一年可以去现场，而我们大二只能乖乖晚自习。班上每个同学都拉长耳朵听，只要是掌声涌动的都认为是你们，蛮遗憾的没有给你们现场加油”莫晗回忆道。“其实比赛临时改了规则，撤了原声和歌词。我和小金没准备好，又抢拍子还忘词，有点尴尬”。文妮只好如实回答；“没事，最后不也是十佳嘛！”莫晗这安慰的，也蛮有道理。现在回想去参加歌唱比赛后悔吗？绝不会，在平凡的高中生活中，它反而成为回忆里难以忘怀的里程，而且点缀着其他人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