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天空下雪了
宁作吾将金花婆婆推开，同时接过小昭，一掌拍在她的腰间
“嗖嗖”两声，毒标从小昭背部射出
“你要做什么”金花婆婆急道
“你别打扰我姐救人，你害得她还不够吗”袁紫衣拦住金花婆婆道
“我害的？”金花婆婆失神道
不一会，小昭轻咳一声，已经苏醒过来
“我没死？”小昭有些迷糊道
宁作吾捏了捏小昭的鼻子“下次不要犯傻了”
袁紫衣不爱听了“她不犯傻，那受伤的岂不就是我了？”
宁作吾向袁紫衣招招手
袁紫衣乖乖地蹲下
宁作吾捏了捏袁紫衣的鼻子“下次你也不要犯傻了”
袁紫衣俏脸升起一朵红云，站起来，背过身去，低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满是喜色
“昭儿……”金花婆婆走了过来，眼含热泪
小昭也想起之前的一幕，脱口喊道
“娘……”
宁作吾拉走袁紫衣，让她们母女有独处的空间
……
袁紫衣边走边道“没想到小昭竟然是金花婆婆的女儿”
“只是我听蛛儿说她没少打骂小昭，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疼爱，反而非打即骂，你说奇怪不”
宁作吾也觉得奇怪，虽然金花婆婆因为自己波斯明教圣女的身份，怕连累小昭所以不与她相认，也不教她自己的武功，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何必要那么严格呢
更何况小昭还是她与挚爱韩千叶的女儿，爱屋及乌也不至于如此吧，除非……
“咦，紫衣，你什么时候来的”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
宁作吾看去，说话的是一个黑面女子，脸上肌肤浮肿着，凹凹凸凸的有些骇人，这丑陋的样貌与她的声音却是极其的不符
“蛛儿，好久不见”袁紫衣跑过去拉住蛛儿的手“你好像又丑了”
蛛儿本来很好的心情一下子黯然了“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总是气我”
袁紫衣抱着蛛儿旋转一圈“你还生我的气啊，跟你开玩笑呢，走，我跟你介绍个人”
袁紫衣拉着蛛儿走了过来，还未开口，蛛儿就迫切地问道“你是……宁作吾吗”
宁作吾点点头，心道“我真的有这么知名？”
“真得是你啊，我小时候特别仰慕你，你知道吗”
又是小时候？
宁作吾点点头，苦笑道“我知道，我成名早嘛”
蛛儿不明所以，呆呆地看向袁紫衣，眼神好像在询问“她知道？”
袁紫衣却是被逗得乐个不停
“有什么好笑的吗，很远就听到声音了”
小昭亲昵地挽着金花婆婆走了过来
宁作吾看向金花婆婆，金花婆婆向她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对宁作吾的感谢
要说颜值能影响对一个人的态度的话，那在金花婆婆身上就太合适了，本来对金花婆婆的所有不满情绪，都在她这知性温柔的一笑中烟消云散了
“小昭，她是谁啊”蛛儿问道
“她是婆婆啊”小昭拉着母亲的手，高兴道
“婆婆？”蛛儿疑惑
“咳咳，蛛儿”金花婆婆用沙哑的声音严肃道
“啊，真是婆婆……啊，不对，是师傅，蛛儿拜见师傅”蛛儿惊慌道
“蛛儿，不必如此”金花婆婆托扶起蛛儿，温柔道
蛛儿有些忐忑，看着眼前如温柔的大姐姐一样的女子，暗道“这当真是那个凶神恶煞的严厉师傅吗”
宁作吾笑道“不知道该称您为金花婆婆呢，还是应该是紫衫龙王黛绮丝呢”
金花婆婆神色黯淡“所谓达者为先，小友武功不弱于我，又识得我的真实身份，黛绮丝自然不敢再以婆婆自居，叫我黛绮丝就好”
“什么，师傅你竟然是紫衫龙王黛绮丝？”蛛儿惊讶道
“那你知道我爷爷就是白眉鹰王殷天正吗”
黛绮丝点点头“我自是知道”
“不过你不用多心，我当时救你只是出于本能，跟你爷爷却是没有半点关系”
蛛儿点点头，她也是听闻过紫衫龙王和明教的一些恩怨
宁作吾很想问，小昭是不是光明右使者范遥的女儿，但想到这是她们的家事，而且母女既然已经相认，自己何必要破坏人家感情呢，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可是她不问，黛绮丝却提道
“我见小友的武功是吸星大法，不知与那范遥是什么关系”
宁作吾解释道“我所用的并不是吸星大法，只是有些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而已，我也并不识得范遥”
她想撇清关系
可黛绮丝还是半信半疑“是吗……”
好奇的袁紫衣问道“夫人，范遥是谁，他得罪过你吗”
蛛儿解释道“范遥是明教的光明右使，我听闻年轻时范右使曾经追求过师傅，应该不会得罪师傅吧”
蛛儿无心的一句话，没想到却再次勾起了黛绮丝心魔
只见，黛绮丝忽然仰天狂笑起来
“哈哈……是吗，他不会得罪我吗？”
这突然间得变化让蛛儿一惊，有些胆怯地看向袁紫衣
“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袁紫衣摇摇头，眼神里也充满了疑惑
小昭挽着黛绮丝激动到有些颤抖的手臂，充满了担心，轻声唤了声“娘”
黛绮丝的笑声骤然而止，激荡的内心仿佛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只是此时她的眼神充满了迷离，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黛绮丝温柔地抚摸着小昭的脸颊，像是温柔的狮子在舔舐自己的幼子
这时，宁作吾的心脏突然跳动地很快
她发觉到了此时黛绮丝的神志异常
又想到了她之前的疯癫，恐怕会做出些不符合常理的事
这样想时，忽然她动了
只见宁作吾右脚猛踏一步，右手剑指凌空疾书出一个十分秀气的“理”字，然后猛地一掌拍向黛绮丝
在黛绮丝手指轻轻滑到小昭的脖子时，那个“理”字已经冲进她的胸口
黛绮丝身体一颤，有些迷离地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心神豁达间，尘封在她内心多年的魔障已经荡然无存
黛绮丝心中微惊，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感激地看向宁作吾
可此时宁作吾却闭着眼睛，她只觉得自己匆忙间画出的“理”字是那么的熟悉，恍惚间，一段模糊的记忆浮现
“父亲，这是什么字”
“这是个理字”
“什么是理字”
“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是为理”
“如果父不慈，兄不良，夫不义，长不惠，君不仁，那是否可以子不孝，弟不悌，妇不听，幼不顺，臣不忠”
“不可胡言，父可不慈，子不能不孝……君可不仁，但臣不能不忠”
“为什么后者一定要服从前者”
“因为这就是天理”
“我看那一定是歪理”
“你……”
……
许久，宁作吾幽幽地睁开眼睛
“师傅，你怎么了”小昭关心道
宁作吾看着小昭，问道
“小昭，师傅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父亲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你会选择杀掉他吗”
小昭道“我不会杀掉他，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宁作吾继续道“那如果你父亲欺辱背叛你母亲呢，你会怎么做”
黛绮丝大惊，她心知宁作吾必然是知道了她的秘密，她不愿小昭做这种残酷的选择，正要开口打断两人对话，却听到旁边“啊”的一声
原来是蛛儿以为宁作吾在说她的经历
蛛儿因父亲殷野王辜负了她母亲的情义，不仅娶了二娘，而且二娘还经常欺负她母亲，所以她一气之下杀了二娘，结果母亲却为自己赎罪而自尽了
她也是在被殷野王追杀时被金花婆婆所救
虽然她杀二娘被殷野王认为是大逆不道行为，但为了母亲她无怨无悔
可是若问她会杀殷野王吗
蛛儿却是从来不敢想象
她知道，虽然二娘固然恶毒，但父亲不娶二娘，不纵容二娘，又岂会让她们母女二人过的如此痛苦吗
究其根本还不全是殷野王的错吗
但即使如此，她也只是恨殷野王而已，发誓不会原谅他
让她杀了殷野王？
蛛儿内心痛苦，因为她做不到……
……
小昭知道蛛儿的经历，她同情蛛儿，她以为宁作吾就是在说蛛儿的事，她不知道宁作吾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道“他欺辱背叛我娘，如果我娘让我杀她，我就会杀他”
好一个的邪派发言，这种话如果被中原的“正义人士”听到，一定会受到口诛笔伐，被定义为大逆不道的，如果是在封闭的村落，可能还会受到火刑水刑之类的
但黛绮丝闻言感动，她将小昭紧紧抱在怀里
“娘不会让你去杀他的”
“父亲不是过世多年了吗”小昭不解
黛绮丝抹着眼泪，笑道“对啊，哈哈，他早就死了……”
宁作吾松了一口气，总算解开了黛绮丝的心结，同时也暗骂道
“这明教都是什么货色啊，左使杨逍强暴人家女弟子，这个右使范遥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回去一定要让青儿好好整治整治”
不过更让她高兴的还是小昭的回答
敢违背“天理”，有自己的“歪理”
嘿嘿，这才是我的好徒弟嘛
……
听到小昭的回答，一旁的蛛儿早已经泪如雨下
因为她记得母亲自尽时说的话，她并没有让自己替她杀殷野王
“野王，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不要为难咱们的女儿……”
“我不怪你，只是恨自己当初不应该认识你，更不应该自废毒功嫁给你”
“蛛儿，一切都是娘的错，你也不要恨你的父亲”
“这本千蛛万毒手是娘唯一能留给你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像娘一样……”
……
蛛儿悄悄地走开了，这时天空竟然飘起了的雪花，她无力地跪倒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
忽然一件披风搭在了她的背上
蛛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袁紫衣
袁紫衣笑道“爱哭鼻子的丑丫头，你现在的样子更丑了，不要在哭了……”
可是笑着劝着，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你跟着哭什么啊”蛛儿哽咽道
“怎么，我哭起来也很丑吗”袁紫衣哭着问道
“不丑，你哭起来很好看”蛛儿诚实道
袁紫衣搂住蛛儿“我就知道我哭起来也很好看”
“不要哭了好吗”
蛛儿螓首埋在袁紫衣怀里点点头
“嗯~”
……
一颗大树后，宁作吾静静地依靠着
她仰起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只见雪花越来越大了
也许只有如此畅快淋漓地大雪才能净化那些受伤的心吧
只是……
哎，这两人还要抱多久啊，可别冻晕在这里……
“嗖嗖”两声，毒标从小昭背部射出
“你要做什么”金花婆婆急道
“你别打扰我姐救人，你害得她还不够吗”袁紫衣拦住金花婆婆道
“我害的？”金花婆婆失神道
不一会，小昭轻咳一声，已经苏醒过来
“我没死？”小昭有些迷糊道
宁作吾捏了捏小昭的鼻子“下次不要犯傻了”
袁紫衣不爱听了“她不犯傻，那受伤的岂不就是我了？”
宁作吾向袁紫衣招招手
袁紫衣乖乖地蹲下
宁作吾捏了捏袁紫衣的鼻子“下次你也不要犯傻了”
袁紫衣俏脸升起一朵红云，站起来，背过身去，低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满是喜色
“昭儿……”金花婆婆走了过来，眼含热泪
小昭也想起之前的一幕，脱口喊道
“娘……”
宁作吾拉走袁紫衣，让她们母女有独处的空间
……
袁紫衣边走边道“没想到小昭竟然是金花婆婆的女儿”
“只是我听蛛儿说她没少打骂小昭，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疼爱，反而非打即骂，你说奇怪不”
宁作吾也觉得奇怪，虽然金花婆婆因为自己波斯明教圣女的身份，怕连累小昭所以不与她相认，也不教她自己的武功，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何必要那么严格呢
更何况小昭还是她与挚爱韩千叶的女儿，爱屋及乌也不至于如此吧，除非……
“咦，紫衣，你什么时候来的”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
宁作吾看去，说话的是一个黑面女子，脸上肌肤浮肿着，凹凹凸凸的有些骇人，这丑陋的样貌与她的声音却是极其的不符
“蛛儿，好久不见”袁紫衣跑过去拉住蛛儿的手“你好像又丑了”
蛛儿本来很好的心情一下子黯然了“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总是气我”
袁紫衣抱着蛛儿旋转一圈“你还生我的气啊，跟你开玩笑呢，走，我跟你介绍个人”
袁紫衣拉着蛛儿走了过来，还未开口，蛛儿就迫切地问道“你是……宁作吾吗”
宁作吾点点头，心道“我真的有这么知名？”
“真得是你啊，我小时候特别仰慕你，你知道吗”
又是小时候？
宁作吾点点头，苦笑道“我知道，我成名早嘛”
蛛儿不明所以，呆呆地看向袁紫衣，眼神好像在询问“她知道？”
袁紫衣却是被逗得乐个不停
“有什么好笑的吗，很远就听到声音了”
小昭亲昵地挽着金花婆婆走了过来
宁作吾看向金花婆婆，金花婆婆向她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对宁作吾的感谢
要说颜值能影响对一个人的态度的话，那在金花婆婆身上就太合适了，本来对金花婆婆的所有不满情绪，都在她这知性温柔的一笑中烟消云散了
“小昭，她是谁啊”蛛儿问道
“她是婆婆啊”小昭拉着母亲的手，高兴道
“婆婆？”蛛儿疑惑
“咳咳，蛛儿”金花婆婆用沙哑的声音严肃道
“啊，真是婆婆……啊，不对，是师傅，蛛儿拜见师傅”蛛儿惊慌道
“蛛儿，不必如此”金花婆婆托扶起蛛儿，温柔道
蛛儿有些忐忑，看着眼前如温柔的大姐姐一样的女子，暗道“这当真是那个凶神恶煞的严厉师傅吗”
宁作吾笑道“不知道该称您为金花婆婆呢，还是应该是紫衫龙王黛绮丝呢”
金花婆婆神色黯淡“所谓达者为先，小友武功不弱于我，又识得我的真实身份，黛绮丝自然不敢再以婆婆自居，叫我黛绮丝就好”
“什么，师傅你竟然是紫衫龙王黛绮丝？”蛛儿惊讶道
“那你知道我爷爷就是白眉鹰王殷天正吗”
黛绮丝点点头“我自是知道”
“不过你不用多心，我当时救你只是出于本能，跟你爷爷却是没有半点关系”
蛛儿点点头，她也是听闻过紫衫龙王和明教的一些恩怨
宁作吾很想问，小昭是不是光明右使者范遥的女儿，但想到这是她们的家事，而且母女既然已经相认，自己何必要破坏人家感情呢，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可是她不问，黛绮丝却提道
“我见小友的武功是吸星大法，不知与那范遥是什么关系”
宁作吾解释道“我所用的并不是吸星大法，只是有些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而已，我也并不识得范遥”
她想撇清关系
可黛绮丝还是半信半疑“是吗……”
好奇的袁紫衣问道“夫人，范遥是谁，他得罪过你吗”
蛛儿解释道“范遥是明教的光明右使，我听闻年轻时范右使曾经追求过师傅，应该不会得罪师傅吧”
蛛儿无心的一句话，没想到却再次勾起了黛绮丝心魔
只见，黛绮丝忽然仰天狂笑起来
“哈哈……是吗，他不会得罪我吗？”
这突然间得变化让蛛儿一惊，有些胆怯地看向袁紫衣
“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袁紫衣摇摇头，眼神里也充满了疑惑
小昭挽着黛绮丝激动到有些颤抖的手臂，充满了担心，轻声唤了声“娘”
黛绮丝的笑声骤然而止，激荡的内心仿佛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只是此时她的眼神充满了迷离，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黛绮丝温柔地抚摸着小昭的脸颊，像是温柔的狮子在舔舐自己的幼子
这时，宁作吾的心脏突然跳动地很快
她发觉到了此时黛绮丝的神志异常
又想到了她之前的疯癫，恐怕会做出些不符合常理的事
这样想时，忽然她动了
只见宁作吾右脚猛踏一步，右手剑指凌空疾书出一个十分秀气的“理”字，然后猛地一掌拍向黛绮丝
在黛绮丝手指轻轻滑到小昭的脖子时，那个“理”字已经冲进她的胸口
黛绮丝身体一颤，有些迷离地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心神豁达间，尘封在她内心多年的魔障已经荡然无存
黛绮丝心中微惊，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感激地看向宁作吾
可此时宁作吾却闭着眼睛，她只觉得自己匆忙间画出的“理”字是那么的熟悉，恍惚间，一段模糊的记忆浮现
“父亲，这是什么字”
“这是个理字”
“什么是理字”
“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是为理”
“如果父不慈，兄不良，夫不义，长不惠，君不仁，那是否可以子不孝，弟不悌，妇不听，幼不顺，臣不忠”
“不可胡言，父可不慈，子不能不孝……君可不仁，但臣不能不忠”
“为什么后者一定要服从前者”
“因为这就是天理”
“我看那一定是歪理”
“你……”
……
许久，宁作吾幽幽地睁开眼睛
“师傅，你怎么了”小昭关心道
宁作吾看着小昭，问道
“小昭，师傅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父亲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你会选择杀掉他吗”
小昭道“我不会杀掉他，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宁作吾继续道“那如果你父亲欺辱背叛你母亲呢，你会怎么做”
黛绮丝大惊，她心知宁作吾必然是知道了她的秘密，她不愿小昭做这种残酷的选择，正要开口打断两人对话，却听到旁边“啊”的一声
原来是蛛儿以为宁作吾在说她的经历
蛛儿因父亲殷野王辜负了她母亲的情义，不仅娶了二娘，而且二娘还经常欺负她母亲，所以她一气之下杀了二娘，结果母亲却为自己赎罪而自尽了
她也是在被殷野王追杀时被金花婆婆所救
虽然她杀二娘被殷野王认为是大逆不道行为，但为了母亲她无怨无悔
可是若问她会杀殷野王吗
蛛儿却是从来不敢想象
她知道，虽然二娘固然恶毒，但父亲不娶二娘，不纵容二娘，又岂会让她们母女二人过的如此痛苦吗
究其根本还不全是殷野王的错吗
但即使如此，她也只是恨殷野王而已，发誓不会原谅他
让她杀了殷野王？
蛛儿内心痛苦，因为她做不到……
……
小昭知道蛛儿的经历，她同情蛛儿，她以为宁作吾就是在说蛛儿的事，她不知道宁作吾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道“他欺辱背叛我娘，如果我娘让我杀她，我就会杀他”
好一个的邪派发言，这种话如果被中原的“正义人士”听到，一定会受到口诛笔伐，被定义为大逆不道的，如果是在封闭的村落，可能还会受到火刑水刑之类的
但黛绮丝闻言感动，她将小昭紧紧抱在怀里
“娘不会让你去杀他的”
“父亲不是过世多年了吗”小昭不解
黛绮丝抹着眼泪，笑道“对啊，哈哈，他早就死了……”
宁作吾松了一口气，总算解开了黛绮丝的心结，同时也暗骂道
“这明教都是什么货色啊，左使杨逍强暴人家女弟子，这个右使范遥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回去一定要让青儿好好整治整治”
不过更让她高兴的还是小昭的回答
敢违背“天理”，有自己的“歪理”
嘿嘿，这才是我的好徒弟嘛
……
听到小昭的回答，一旁的蛛儿早已经泪如雨下
因为她记得母亲自尽时说的话，她并没有让自己替她杀殷野王
“野王，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不要为难咱们的女儿……”
“我不怪你，只是恨自己当初不应该认识你，更不应该自废毒功嫁给你”
“蛛儿，一切都是娘的错，你也不要恨你的父亲”
“这本千蛛万毒手是娘唯一能留给你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像娘一样……”
……
蛛儿悄悄地走开了，这时天空竟然飘起了的雪花，她无力地跪倒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
忽然一件披风搭在了她的背上
蛛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袁紫衣
袁紫衣笑道“爱哭鼻子的丑丫头，你现在的样子更丑了，不要在哭了……”
可是笑着劝着，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你跟着哭什么啊”蛛儿哽咽道
“怎么，我哭起来也很丑吗”袁紫衣哭着问道
“不丑，你哭起来很好看”蛛儿诚实道
袁紫衣搂住蛛儿“我就知道我哭起来也很好看”
“不要哭了好吗”
蛛儿螓首埋在袁紫衣怀里点点头
“嗯~”
……
一颗大树后，宁作吾静静地依靠着
她仰起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只见雪花越来越大了
也许只有如此畅快淋漓地大雪才能净化那些受伤的心吧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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