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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孤独者

    废墟之城已经变成了罗飞眼中朦胧的轮廓,太阳在微微露出地平线刹那间,点燃了焦土大地在极寒时刻过后的死寂。

    “阿瑟斯,你说的那些能在正午和夜晚极寒时刻穿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罗飞两手搭在吉安的座椅靠背上,两人盯向驾驶汽车的阿瑟斯感到好奇。

    阿瑟斯努力回忆:“像穿行在云层中的闪电,它们飞行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让行走在地面上的人们无法看清轮廓。”

    吉安后知后觉抓了抓头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那些神秘的地方,汽油与食物耗尽后,我就会渴死在焦土的风沙中。”

    阿瑟斯点头,笑着对吉安调侃:“对我而言留在废墟之城与渴死在焦土中,实际上没有区别,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吉安。”

    吉安听后皱起眉,心事重重地一头靠在座椅上被罗飞拍肩安慰,于是开口:“哦!罗飞,挪开你那该死的破手。”

    正午前,阿瑟斯将车辆停放在沙丘地带巨大的阴影轮廓中,数年的侵蚀让这些承受飓风的岩石外形变得扭曲奇异,三个人用镐头和铁锹固定起用来抵抗高温的隔绝层,并利用太阳能电池启动了恒温功能。

    吉安额头的汗液让他头顶的卷发像被人泼了一盆开水,不断顺着下巴滴落在衣领,坐在滚烫的沙土地面,吉安望着眼前沉默的两人忍不住唠叨:“现在,我想我已经开始怀念上了废墟之城,我爱死了尤里和他那些该死的机器!”

    罗飞避开缝隙中的阳光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掏出照片引来了吉安与阿瑟斯的注意,随后几人低头认真翻阅起来,显得颇有兴致。

    阿瑟斯从中抽出那张特别带有字迹的照片“我们的地球,竟美的无与伦比”,他两眼聚焦在地球表面蓝色的海洋之上泛出了光芒,看向罗飞与吉安开口:“我听过大海的传说,但从没亲眼见过它的辽阔和蔚蓝。”

    三个人望着手里的照片,同时无言地摇了摇头,看起来就像几个迷失在荒芜中的孤独流浪者。

    “既然决定离开,我不会回头,吉安,我们终将会找到存活在焦土世界里的意义对吗。”罗飞盯着吉安的眼睛鼓励。

    吉安见状收起抱怨的面容:“罗飞,哦,阿瑟斯,如果我们一直朝一个方向不断的前行,会不会走到焦土的边缘,我其实也想看一看那该死的大海!”

    热量让罗飞能够感受身体中水分流失的速度,终于在暮色降临时,空气中的温度逐渐降到了众人能够承受的界限。

    罗飞收起能量电池一边卷起隔绝层,阿瑟斯将发动汽车的钥匙扔给吉安:“下一段路程你来开。”

    吉安露出兴奋,刹那间再次换了幅表情,拉开车门:“哦!滚烫的把手!”望着驾驶位的方向盘,兴奋地钻进座椅:“哦!烫手的方向盘,哦,天啊!该死的座椅!”他用力拍起自己的屁股。

    车辆在土壤中擦出一道烟尘,于焦土中驶向了茫茫无际的未知旅途。

    趁着晚霞,野狼的头颅低垂在沙土中,干瘪露骨的腹部,让它们不得不利用敏锐的嗅觉大肆收集起任何关于食物的气味,因汽车驶过的骚动它们一同坐立在原地,警觉地观望起四周。

    罗飞盯向窗外:“废墟之城残余的狼群,已经驻足到了这片地区。”

    正在驾驶汽车的吉安回应:“我可不打算在那群携带狂犬病的狼群身上,浪费任何一颗子弹,你们千万不要妄想去食用那群畜生的血肉。”

    阿瑟斯摇了摇头:“这里不止有那野狼,我们头顶正盘旋着秃鹫。”见罗飞好奇,将头探向车窗外,阿瑟斯继续追问:“罗飞你觉得,这能说明什么?”

    罗飞领悟到了阿瑟斯的言意,略为兴奋猜测:“这里有水源?”

    阿瑟斯将头看向手握方向盘的吉安:“如果有机会,就在这里补充一些水和食物,不过一直以来有水的地方都存在危险,要小心。”

    “前方是一处峡谷。”吉安将车子停在原地,趁着暮色,翻出他绘制地图时常常用到的老旧望远镜查探情况:“那是什么?该死的。”说完将望远镜递给罗飞。

    阿瑟斯在为车子加满了汽油后回到车内,吉安立刻改变方向发动汽车行驶起来,阿瑟斯感到不明所以接过罗飞递来的望远镜,峡谷深处升起的烟雾正在缓慢飘向夜空。

    “那是一处幸存者营地,或者,是焦土掠夺者的一处藏身地点。”罗飞将武器平放在双膝,继续眺望远处一片朦胧的峡谷轮廓。

    吉安眼神里透露出不甘:“里面的人,已经占领了峡谷中的资源。”

    “没关系,我们的食物和水还算充裕。”阿瑟斯安慰吉安,随后思索:“看来今晚我们无法穿过整片的峡谷地区,不如就找一处隐蔽的地方搭建隔绝层,不过,我想趁夜间极寒时刻来临之前,去看一看峡谷里藏匿的究竟是什么人。”

    吉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质疑:“阿瑟斯,你这蠢货越来越不如从前,现在竟然打算独自一人去深入那些危险的掠夺者营地。”

    几人将车停好简单地补充食物,在将隔绝层事先安置好后,罗飞便整理起行头,并且将裤兜塞满了弹药。

    吉安恼火道:“罗飞你又跟着去凑什么热闹,两个可恶的家伙,如果你们出了意外,别妄想我会像个英雄一样去救你们。”见两人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态度,补充道:“如果你们不赶在温度下降之前回来,明天一早,我就自己将车开回去,见证莱尼和尤里那两个家伙,即将创造的废墟国度!”

    见两个已经走远消失的背影,吉安两手握紧拳头用力向地面跺了一脚:“该死的!”

    吉安不再犹豫,立即拎起武器,一脸惊慌冲向了阿瑟斯和罗飞二人消失的方向,生怕自己被这两位留在这恐怖的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