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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也许吧

    经过几日的修养,罗飞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同时对于这处隐蔽的地下堡垒更有了些了解。

    堡垒中的幸存者全部以琼纳斯的中年人为领导者,那名与吉安年龄相仿的星野梓,则是在十几岁的年纪时,便一直追随琼纳斯流浪在焦土之中,渐渐的由于琼纳斯领导者的存在,她被大家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

    两年前,这支幸存者队伍还未来到这处地下堡垒时期,在荒漠沙丘之中遇到了一个满身血迹的垂死之人,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与对这名男子身体中掺杂的那些精密机器的好奇心,众人便将其带回了营地,而这名男子就是对罗飞不太待见的泰伦。

    对于泰伦身体中的机器,不论这里的人如何询问,泰伦都是只字不提守口如瓶,慢慢随着相处时间推移,泰伦的秘密最终成了营地中所有人的默契,没人会再去深究与讨论,但是,星野梓却是个例外。

    在这里,罗飞与大家一样,吃的食物全部是一些生长不良的玉米,与形状怪异的土豆,偶尔外出队伍返回时,运气好的话,会捕获一只可怜的猎物用来改善伙食。

    整个地下堡垒被规划的非常合理,这一幅情景,总让罗飞脑海中回想起那座废墟之城中地下营地的轮廓,只是相比之下面积小了些而已,但是琼纳斯的队伍从峡谷山洞内运回的巨型机器,在泰伦的调理下,为这里的照明与温度形成了巨大的改变,几乎与尤里为废墟之城做出的贡献相差无几。

    峡谷时的摔伤让罗飞活动起来,就像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家伙,但这里的幸存者似乎除了泰伦之外都很友善,绝无将他驱赶的意思,只是目前正如泰伦所说,罗飞感到自己在大家眼中,就像一个只会无所事事,浪费食物和水的拖累。

    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望着堡垒入口处正在吸收阳光巨型机器,当日阿瑟斯针对焦土中那些未知现象的对话,使罗飞因摆在眼前的巨型太阳能电池,与泰伦机械化的手臂陷入了沉思。

    “在想着用什么办法逃离这里?你跑不掉的,就算出去,孤身一人也是送死而已。”星野梓见罗飞瘦弱孤零的背影,忍不住对这个新鲜的面孔调侃。

    “我只是在好奇,焦土世界怎么会出现这些神秘复杂的机械装置。”罗飞扭过头反问星野梓:“你认为,谁会有能力制造出它们?”

    星野梓被罗飞这些毫不相干的回应,弄得快没了兴致,摇摇头,不打算再继续理会这个无聊的家伙。

    “原本我应该在那个营地里衣食无忧的生活下去,只是发生了一些变故,让我与两名同伴对那个地方感到了一丝失望,之后便觉得,在这个蛮荒的世界如此的苟活下去似乎毫无意义。”

    这时,星野梓忽然停下脚步,几天时间的相处她还以为罗飞与泰伦一样,对自己的过去绝口不提,于是来了兴趣,转过身开口:“所以,你和所谓的同伴,就是那些抛弃你的人,偷偷跑出来送死?蠢不蠢。”

    罗飞耸耸肩膀:“也许吧。”随即望向星野梓正注视起自己的眼睛:“但我们之中有一位同伴,他见过一些大家不曾遇到过的事物,是可以抵御热浪和极寒,在天空中自由穿行的机器,我和同伴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些机器诞生的源头,去看一看焦土世界究竟隐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星野梓见罗飞的表情,觉得不像在开玩笑,于是坐下来再次盯向罗飞,心中感到好奇。

    罗飞迎着星野梓的目光,犹豫再三,缓缓翻出老查尔斯留下的照片与她分享,边问:“这是一位逝去故人留给我的遗物,前面的几张是很久远的历史,而后面的照片中,你会发现,人类文明的程度,令我们感到不可思议。”

    片刻,见星身旁野梓看的入神,罗飞继续对她慢慢陈述自己的想法:“如果焦土世界,再没有出现那些神秘的机器,我与我的同伴们也许会像你们这里的幸存者一样,在营地里本本分分的度过一生,但是,这些无法解释的东西,已经存在我们的脑海里,我便不再甘心自己就像现在这样,永远在这蛮荒的焦土中无知的生存下去。”

    星野梓阅览过照片后,听着罗飞言语分享的同时,突然从中抽出了其中一张,直接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罗飞瞪大眼神情差异,为什么她当自己的面拿走东西连招呼都不打一声,随后又摇了摇头,人家都救了自己一命,区区一张照片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堡垒中,泰伦根据时间,正准备将充能后的巨型太阳能电池抬回堡垒内,远远便看到星野梓与罗飞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话题,每次撞见像自己一样被大家从风沙里捡回来的可怜人罗飞,泰伦心中都会想起某段不愿回顾的经历,这也是他对罗飞感到排斥最的直接原因。

    星野梓见到泰伦放下机器走了过来,对罗飞眨眨眼,待罗飞离开后,观察起了泰伦的表情。

    望向罗飞离开的背景,泰伦皱起眉目:“你们鬼鬼祟祟聊什么,他还不算自己人,不该走的太近。”

    “泰伦,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点我该如何做事了?”星野梓听后,恼火地仰头质问,见泰伦转身要走,她忽然眼睛转了转,喊道:“等等!”

    “你给我站住!”星野梓捡起一颗石子,扔在泰伦那支失去动力的机械手臂上,发出“叮”的一声闷响。

    泰伦转过身,一动不动的盯向星野梓,星野梓起身走向泰伦,沉默片刻开口:“泰伦,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些抛弃你的人究竟来自什么地方了。”

    “那些过去对我而言,已经不再重要,如果你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

    星野梓见泰伦在这个话题永远都是无动于衷的态度,撅起嘴,抽出那张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

    泰伦此刻终于换了一副表情:“你哪来的照片。”

    星野梓满意的笑了笑,突然转过身结束对话,不再理会泰伦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