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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别样的色彩

    硕大的城市废墟,地表的温差让街道中刮起了沙尘,高耸的建筑挡住阳光乃至整个的深邃天空。

    车辆缓慢行驶在废墟下的阴影里,每个人都紧张不已。

    罗飞驾驶卡车,星野梓两眼巡视四周,手中紧握武器,此时此刻大家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吉安与阿瑟斯二人将车速减缓,随即与卡车均速平行,吉安打开车窗对罗飞与星野梓提醒:“这座城市建筑密集,却是伫立在沙土之上,道路凌乱又复杂,倒塌的残墙断壁使车辆根本无法预知是否能够顺利通行。”

    阿瑟斯叮嘱起来:“我想,你们的卡车需要与我和吉安的车辆保持一些距离,这样如果遭遇状况,我们还有足够的空间周旋,并且,可以为你与星野梓迟缓的卡车留出撤离时间。”

    罗飞握紧方向盘,边侧头无奈:“如果当时从营地出来时,顺便带上几个先行者的无线电设备,现在我们彼此交流就要方便的多了,从现在起,我会与前车留出距离,只保证你们在我们的视野范围之内。”

    “距离正午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利用高温前的时间我们在附近转一转,气温回落后,再一起想办法去收集燃料。”

    在与前车拉开距离后,有阿瑟斯和吉安两人的探路,罗飞与星野梓紧紧绷住的神经终于在此刻放松了几分。

    “你紧张吗?罗飞。”星野梓透过车窗,抬头望着眼前一座又一座,她从未见过的如此巨大的建筑景象。

    罗飞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紧张!怎么会不紧张。”

    星野梓回身盯向罗飞的神情,好奇地问他:“那你害怕吗?”

    “当然害怕,不,其实没那么害怕!害怕又有什么用。”罗飞的眼睛一直在死死地盯着前方,阿瑟斯与吉安的车辆,以及行驶的路况。

    “那如果我们会死在下一段路,该怎么办?”

    罗飞认为星野梓也许是此刻太过紧张,所以用自己答应过的那几条规定,以聊天来释放压力,于是便一句不落地回应起她的每一句话。

    但是这个问题却让罗飞愣了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于是不知不觉扭过头望向星野梓的表情:“你呢,你会怎么办?”

    “我会珍惜在到达那段路之前,自己此时此刻拥有的一切。”

    星野梓望着正在注视自己的罗飞,突然向前探起身子,见罗飞没有躲闪,于是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星野梓的行为,几乎抵掉了罗飞心中所有的紧张和恐惧,似乎刚刚的如果成了真,此时此刻他也不会再去在意那个可怜的结果。

    同时,又如罗飞眼前的城市废墟的景象,仿佛灰白的建筑之上顷刻间多了几分别样的色彩,另诞生于荒芜的焦土世界里的罗飞,对于此刻几人荒谬的行为,增添起了内心中更加憧憬的希望与迫切。

    阿瑟斯与吉安的车辆忽然在前方骤停,星野梓扶住罗飞握紧方向盘的手臂,两个人默默望着前方。

    吉安将车辆倒退,随后阿瑟斯从车窗迅速伸出了放松的手势。

    两辆汽车最终停留在一栋建筑下较为隐蔽的阴影角落,四人下车后由建筑内部通道潜入地下,一边利用地下掩体躲避正午时分蒸腾的热浪,一边试着在停车场内的大片狼藉中,抱有侥幸的寻找起两辆汽车维护所需的零件器物。

    不幸的是,废墟中,除了被腐蚀的不堪入目的金属结构与铁皮,几人并未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物件。

    待气温下降后,几人从建筑内部迂回到地面,吉安开始不停地抱怨:“这里的垃圾残骸,在老子眼里连废墟之城中,那些被尤里的丢弃的废料都不如!”

    罗飞皱起眉目,忽然侧过身沉声询问道:“你们耳朵里,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星野梓先摇了摇头,随后发现除了罗飞外,其它人也都表现的茫然,于是开口问罗飞:“你听到了什么声音?是不是错觉?”

    “应该不是。”罗飞应了一声。

    回到车辆旁,罗飞突然抬起头,透过楼宇之间的空挡望向天空,这时,大家已经全部听到了天空中不断传来越来越清晰的声音。

    “该死的!”阿瑟斯俯下身子,回头提醒大家,做出禁声的手势。

    接着,一架螺旋翼无人飞行器,迅速于众人的头顶呼啸而过。

    这是除阿瑟斯之外,罗飞几人第一次见到能够飞驰在天空的机器,他们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感到异常的新奇与惊讶。

    “我的老天,你们觉得,它是从哪里飞出来的,它飞向了什么地方?”吉安仰起头,好奇地发问。

    “它刚刚出现的时间,飞行的方向是我们身后荒芜的焦土。”罗飞顿了顿,继续回答自己的猜测:“顺着它出现的方向行进,也许意味着,我们有可能会找到它的根源,也许那是我们苦苦寻找的答案。”

    吉安听后,忽然表情疑惑,又应声开口:“看来,是我吉安错怪了这座该死的地方,难道落魄的废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表象?那躲在里面的究竟是些什么可怕的家伙?”

    三人说出自己的感慨后,回头望向趴在角落掩体下,正努力站起身的阿瑟斯先生。

    吉安表情怪异地问:“阿瑟斯,我的朋友,你刚刚在做什么?”

    阿瑟斯此刻的表情反而更加古怪,并用质疑的语气反问眼前呆若木鸡的三人:“我的朋友!你们认为,在没有任何掩护与隐蔽的前提下,那一架从头顶飞过的飞行器,是否会因此而发现我们的存在,我不能保证这里的人是否存在敌意。”

    吉安想了想:“阿瑟斯,它就那样笔直地飞了过去,没有丝毫回头的迹象。”

    吉安说完,突然停下摆动地身子,扭过头瞪大了眼睛:“罗飞,我好像又听到了你所说的,那种奇怪的声音,哦!该死的!我的老天!”

    吉安正说着,城市中心方向飞出的第二架螺旋翼无人飞行器,又一次在众人措不及防的情况下一闪而过。

    阿瑟斯拉开车门:“我想我们必须立刻离开现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