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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童年趣事

    女帝历56003年,距大风暴已然过去三年,三岁的冼星河将今天必学的族规及经书学完之后,像往常一样坐在大院廊坎上看天。旁边的摇篮里窝着星河刚刚出生的亲妹妹银河,他时不时用手摇了摇摇篮,时不时用手挑逗一下幼妹。

    “小银,你说天上有神仙吗?神仙能在天上飞吗?”

    小星河转头看了看篮中的幼妹,问了一句。幼妹没回答他,也回答不了,只是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他。

    “少爷,世上是有仙人的,只不过平时他们都在闭关,很少出门,我们看不到,我们洛河之际就有一个洛河宗。”一位妙龄女仆在一旁恭敬地说。

    “闭关是什么?”

    “闭关能让那些神仙在天上飞。”

    “我也要闭关,我也想在天上飞。”

    “若是少爷能加入仙门,就能学会闭关,就能在天上飞了。”

    “那要怎么样加入仙门呢?”

    “等你再稍微长大一点,娘亲就带你去仙门求机缘。”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正是小星河的娘亲黄翠。

    “夫人”小女仆在一旁为妇人请安。

    “娘~~”小少爷柔和地叫了一声,钻到自己娘亲的怀中。“您说的是真的吗?”

    “那当然,我们冼家可有几位族中后辈加入了那些宗门呢,等你骨龄稍微成长一点,娘亲带你去附近的宗门测测灵根。”

    虽然不懂娘亲说的灵根是什么,这件事情还是被小星河牢牢记在心里。

    又过了两年,小银河已经可以在地上到处乱跑了。冼府能玩乐的东西不多,小银河只能每天跟在哥哥身后,让他带自己玩。

    这天,两兄妹正在下人们的陪同下在大院里玩翔翎,父亲突然喊住了他们。只见父亲身边除了下人们,还有一位陌生的长辈和一个陌生的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小女孩正躲在男人的腿后。

    “星儿,银儿,过来。”

    “爹爹~~”银儿大叫着跑向冼老二。“哦,爹爹的宝贝银儿。”冼老二也就势蹲下,一把将银儿抱起。

    “爹,何事?”冼星河不失风度地走向冼老二,得到了老爹赞赏的目光。

    “这位是洛河城何家的妹妹,名为何露,爹与这位何叔叙叙旧,你且伴着何小妹。”

    “好的爹”冼星河说完便转身朝何叔行了一礼。“见过何叔叔。”

    “哈哈,好,露儿便与这位星河小公子聊聊天,交流一下感情,等父亲与冼叔叔聊完再来接你。没想到星河小公子小小年纪便已如此礼貌大方,风度翩翩,日后必是个翩翩君子。”

    “多谢叔叔夸奖。”星河转身面向何露并伸出小手“何妹妹请与我来。”

    何妹妹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一眼,得到父亲的眼神后才接过星河的小手,两人一同走向大院。小银河也挣扎着下了冼老二的怀抱,跑着和星河一起玩去了。

    星河拉着何露一同来到院中,拾起地上的翔翎。

    “冼公子,这是?”

    “哈哈,不用叫我冼公子,管我叫星河就行,我也叫你露儿。然后这玩意名为翔翎,是我的母亲从民间带来的玩物。”

    星河热情地招呼着何露,随即拿着翔翎在她面前和妹妹玩了起来。而何露也很快学会了,三人玩得不亦乐乎。

    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人玩累了便坐在廊坎上聊天。

    “星河哥哥,这翔翎我以前从未见过,是从哪购得的。”

    “我娘亲是民间女子,这是我娘亲怕我和小银府中无事,于民中坊间买来与我消遣之物。”

    “冼家夫人原是民间女子吗?”

    露儿有些惊讶,寻常婚配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像黄翠这种嫁入豪门之女并不多。

    “娘亲是我爹爹私下在坊间认识的,娘家人开了家面馆,娘亲是店中丫鬟,我爹爹总是在那里吃饭,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小银河在一旁乖巧地听着,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娘亲往事。星河讲了很多,很快,天色渐晚。

    何叔叔和冼老二一同来到大院准备接走露儿,三人一路送到大门,恋恋不舍地告别。

    “再见,何露姐姐”小银河大声地喊道。

    “再见,小银妹妹,星河哥哥。”

    星河朝她点了点头,她便随着父亲回头走了。

    “姐姐再见”

    “姐姐再见”

    ……

    小银在送别他人的时候经常会重复不断地道别,他们每走一步,小银就说一句。最后在小银连绵不断地道别声中,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道路尽头。

    晚上,一群下人在干完活之后,围在大院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聊起了天。

    “今天那何家公子来我们冼家,可是带来了个大消息!”

    这一言立马引起众人的注意。

    “是要给二少爷定娃娃亲吗,我看那何家小姐长相可怜,品性温和,确是和少爷天生一对。”一位女仆说。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依我看,该是和前几年的大风暴相关。”

    “不是,是我们洛河城后山饮峰山,来了个仙人。”

    众人皆大吃一惊,仙人可与普通修士不同。普通修士虽然拥有法术,但是挨上一刀也够呛,真正的仙人你把他千刀万剐都杀不死,只能用法术灭杀他的元神才算死去。

    “是正是邪,不会是来这里布阵准备把整个洛河城给炼化吧。”

    “不知道啊,只说在后山看到一座洞府,洞府外有禁制,进不去,只能隐隐看到有一道婴孩虚影浮在空中。”

    “嘶,元神化婴,不就元婴期吗,此等大能为何会出现在饮峰山。”一位老管家说道。

    “哦?陈老还懂修仙境界?”众人的注意很快就被老管家给吸引。

    “略懂,修仙境分几何,我也不知,我只知这前六境,分别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返虚,传说在此之上还有三境,能遨游宇宙星空,五万年前的女帝便是上三境。”

    众人随即感叹,那女帝可是一统星空的无上大帝,整片天地的人都听从她的号召,是他们不可直视的存在。胡乱谈论大帝轻则遭到宇宙星空万族的追杀,重则引发天地异象。

    众人在大院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注意到一个小身影躲在院中大树后面偷偷听着他们的讲话。

    “星儿在干嘛呢?”

    一位妇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正是从房门中走出来的黄翠,小银河也在她身边。

    “没什么,娘。”

    “夫人”众下人也给妇人请安。

    “仙人一事诸位切不可外传,否则会受家法处置。”

    “是!”

    星河跟着娘亲走了,一路上也和娘亲提起众人所说的仙人。

    “星儿想去见见那位仙人吗?”

    “不敢,不知是善是恶。”

    “甚好,我们要对未知时常保持敬畏之心,才能在大世中活下去。像那些修士仙人斗法,我们也不可轻易围观,免得受到无妄之灾。”

    “那我若是修士呢。”

    “修士也不可随意掺和他人恩怨,不可草菅人命,视凡人为蝼蚁,随意践踏他人生命,不管是凡人还是仙人,是非善恶都应分清。”

    小星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的母亲虽是民间女子,心性涵养却不弱大族千金,总能在母亲这里学到好多东西。

    娘亲该不会是什么大族在逃子女吧。

    小星河一边在心里胡乱地猜着自家亲娘的身世,一边随着娘亲进入了屋子。

    又三年过去了,小星河八岁了,小银河五岁了。

    这三年里,小露经常来冼家做客,三人已然成为青梅竹马。而这三年里,母亲也偶尔会回去娘家面馆。娘家面馆沾了冼家的光,现在俨然成为近几条街内最大的面馆。

    这天,在小星河的苦苦哀求下,黄翠终于答应带他一同回娘家。

    路边的地摊甚多,很多地摊上都有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小星河一路上一惊一乍的,嘴巴都没停过。

    “娘亲,那是什么,红色大果串竹签的那个。”

    “那是糖葫芦,红色大果是甜楂。”

    “那个红色的楼呢,那个门口站着两个红衣姐姐的那个。”

    “那种地方叫青楼,单身汉泻火之地,那种地方不能去,里面都是女妖,去了只能捞个伤财败肾。”

    星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快载客马车就到面馆门口。

    下了车,星河抬头一看,一家坐落在街角的面馆映入眼帘。崭新的门户,气派的招牌,灵灯红光闪耀,光彩夺目,整个店内的气氛鲜活而又热烈。走近一闻,面汤的香味飘香十里,其中还夹杂着从后厨飘来的生面气味,令人食指大动。

    “黄爹,黄娘,翠儿回来了。”娘亲热情地招呼着店内老板夫妇。

    一时间,店中食客皆望向门口,只看到一位笑靥如花的妇人站在门口,身边还跟着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少年。要说这面馆哪里出名,除了这隔着两条街都能闻到的香味,站在路尽头都能看到的店面,就是这传闻中嫁入豪门的黄家女儿,众人皆起身行礼。

    “见过黄夫人,见过冼小公子。”

    “诸位乡亲不必多礼,小女子替家父家母谢过各位,还望各位多多关照我这娘家生意。”黄夫人还了一礼,小星河也照着母亲的样子还了一礼。

    黄老夫妇听到声音立马就走出来了,看到那个和自家女儿有七分相像的小男孩,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黄姥爷,黄姥姥,我叫星河。”小星河打了个招呼。

    “小星河快到姥姥这来,姥姥刚买了串糖葫芦。”

    虽然不知道黄姥姥为啥会买这东西,小星河还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一下午,娘亲都在店里进进出出,帮食客们端茶倒水。小星河坐在柜台观察着这来往食客,这其中不仅有坊市内的父老乡亲,还有衙门的捕快,流浪的侠客。甚至还有一行人郎才女貌,仙气飘飘,彼此间以师兄师妹相称,进门便直奔二楼包厢。小星河也懂这就是所谓的修士,只不过这些修士不知为何在经过娘亲时都会多看一眼。

    傍晚,小星河美美地吃下一碗母亲煮的面汤,便恋恋不舍地随娘亲回冼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