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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梦中方神

    清明三杯酒下肚,身体有些发热,脑子开始迟钝,看着周围熟悉的同窗,有些得意,自己就要成为圣院弟子了。

    三年前,方文丽考入圣院,也是在这个酒店,清明酒后当众发誓,自己明年一定能进圣院,让小丽先去圣院等他,自己此生非圣院不入。

    谁知第二年依然落榜,成为笑话,就在大家以为清明会偃旗息鼓的时候,他却依然再考了一年,顺利被圣院录取,成为美谈。当然,也有传言说清明靠走关系作弊进的圣院,但是清明只是清河镇上的普通殷实之家,并非大富大贵,即便清明自己听到也不甚在意。

    看着周围熟悉的同窗老师等人,清明恍恍惚惚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许是有了心事,清明很快醉了,扒桌上都坐不住了,有时嘿嘿的傻笑几声。脑子却还有一丝清醒,想着昨天兴冲冲去小丽家,告诉她自己也被圣院录取了,小丽的反应似乎有些冷淡。

    两年不见,清明觉得小丽有点陌生了,隐隐有种不祥的预兆。当时小丽家很多人,自己也不好深究,想着改天得去问个明白。

    迷迷糊糊中,清明感觉酒宴结束了,顺路的同窗把自己扶上马车,颠簸了一会儿就到家了。

    父母迎了出来,感谢了一番,母亲还责怪了几句,便搀扶着清明回房间了,母亲打了热水给自己洗了手脚,擦了脸,盖好被子便走了。一会儿功夫,房间里便打起了轻微的鼾声,今天月亮很亮,院子里静悄悄,东首房间还不时传出清明父母的悄悄私语。

    “我还是不放心,清明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

    “都这么大了,我当年都能养家了,真是慈母多败儿。”

    “化了这么多钱给他上圣院,也不知道将来有没有用?”

    “不要目光短浅,咱们就一个儿子,辛苦五六年就赚回来了。听介绍人说,孩子还是运气好,别人使了钱还有没进的呢。”

    “可是咱们的积蓄这次都花光了,将来明明娶媳妇得去借钱了。”

    “以后的事情再说吧,不急。”

    “…………”

    外面刮起了风,遮住了月亮,一片漆黑,忽然,一股乱风吹开了清明房间的窗户,屋内骤然降温,清明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搂紧了被子。

    清明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北朝传奇人物方林,母亲难产而亡,与父亲相依为命。从小聪颖过人,性格却内向自卑,艰难求学,14岁时父亲进山打猎,遭熊袭击身亡。15岁被天院录取,16岁被冤枉偷窃遭天院开除,开始闯荡江湖,化名黑狼,做护卫打零工为生,走遍圣天大陆。18岁去南朝登顶圣山,遇到如今圣院院长徐中秋,结为至交,在圣院呆了半个月。昨日接了一单生意,保护一重要人物回北朝,报酬丰厚。想着现在应该出发了,使劲想从床上爬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迷迷糊糊过了许久,感觉有人叫自己,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是母亲在床边叫唤:“明明,明明……”

    清明有点迷糊,随口问道:“妈,什么时辰了?”

    “八点了,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死?”

    “哎呀!来不及了,怎么睡过头了!”清明从床上一跃而起,胡乱拿起衣服就往外跑,正好撞到院子了的父亲,呆住了,然后便蹲在地上,摸着脑袋,心里纳闷:莫非昨天醉酒还没醒?

    清明父亲一旁骂道:“你看看你,昨天醉得一塌糊涂,早上叫你半天也不起来,刚起床就这么莽撞,真不像样!”

    母亲赶忙上前摸着清明的脑袋,担心道:“明明,你没事吧?怎么了?脑袋还疼吗?以后少喝点酒!”

    “我没事,”清明站起来看了眼父母和周围,然后慢慢的穿好了衣裤,接着去洗了一把脸。

    清明外表虽然看起来很平静,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自己明明做了个梦,为什么这么真实,感觉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样。还有为什么梦境到那里就戛然而止,后面的传奇经历怎么没有了?

    清明闷着头吃过早饭,还是想不明白,便出去走走,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清明知道那不是做梦,自己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可是方林是北朝的传奇人物,为什么我脑子里会有他18岁前的经历,除了过人的天赋,都是些艰辛的往事。这样的童年过得也太苦了,清明觉得和方林小时候比起来,自己也太幸福了。

    清明看到过一些关于方林的书,方林这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20岁替北朝赢了南北会盟比赛,一鸣惊人,25岁再度卫冕,据说当年修为就到了三境圆满,傲视圣天大陆,从此被称方神。26岁协助赵龙抵抗强大的北患,孤身一人刺杀天汗,全身而退,直接导致草原分裂,内乱至今,实力衰落。而后出任中原书院院长,带领弟子再度获得南北会盟冠军,压得南朝一筹莫展。

    圣天大陆似乎都默认方神的恐怖之处,他的强大不仅仅是自身实力超强,还在于他的弟子,目前一共六位入门弟子,个个都是圣天大陆的天才人物,有些已经身居高位。比如大徒弟南向流就已经做了两任平和城城主。如今的方林可以说是圣天大陆最知名的人物,其在北朝的威望可以说不在他们皇帝之下。

    清明原来考不上圣院,就是因为4年前进入二境后进展缓慢,一直无法突破进入中游,而小丽却早早到达二境圆满,顺利的话5年内能入三境,导致如今清明面对自己青梅竹马的儿时玩伴时,极度不自信,被圣院录取后才稍稍恢复了些信心。

    今天是阴天,远处的凤凰山却非常清晰,平常清明是看不到这么远的。河对岸草丛里有条蛇,躲草丛里等过去的猎物。河中央有几条大鱼隐在水下,前面码头上几个村人在淘米洗菜,周围吸引了很多鱼。清明知道这些都是方林从小就有的天赋,大约能感知50米左右的距离。

    清明很兴奋,这不是梦,方林在一个月前登上圣山,当时便开悟了,回来后自然而然就入了三境,就是前天入道的,清明记得清清楚楚。不过清明自己也有点糊涂了,因为很多方林的官方记录都说他是20岁入的三境,当年夺冠,大陆的最早纪录是19岁入三境,南朝徐中秋保持的。方林后入道却当年战胜徐中秋,创造了奇迹,所以清明对这个记得很清楚,现在看来,官方记录也不准啊,明明方林18岁就入三境,最高纪录是方林,可为什么后来改成20岁呢?清明有点想不明白。不过清明生性豁达,又有些惫懒,想不明白的时候就不去多想,这么多年无病无灾,倒也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