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死讯
此后两日路上倒也顺利，这天傍晚时候众人到了朝阳城，此城为南朝第二大城，往西五百里就到永固关，出关后一路向北可以经永和城回北朝，朝阳城往西南方向五百里便是南朝都城圣都。
朝阳城人口一百万左右，位于北圣河下游，城中有一宝塔挺出名，名为镇妖塔，具体什么时间所建已经不可考，百年前有过一次大修，如今已经封闭，不让爬了，塔门口香火倒是不断。镇妖塔是朝阳城最高建筑，据说天气好的时候塔顶能看到白色的圣山。旁边是朝阳书院，因为圣院太过出名，所以朝阳书院在圣天大陆只能算二流。城内富商云集，经贸繁荣，曾经有周姓富豪儿子娶妻聚集了南朝所有知名歌舞姬，热闹了三天，极尽奢华。
今天走得比较快，午后4时就到了，苏泊宁定了朝阳城最好的客栈，明天就要分别，晚上要和米修等人大醉一场，清明觉得自己可以趁机和米修三人缓和关系。放置好行李，苏泊宁带着众人去往不远处的朝阳楼酒店，那里四楼的包厢能看到镇妖塔和北圣河边风光。
进入酒店，挑空的大堂灯壁辉煌，右首处有一高台，一位半遮面纱女子正表演古筝，边上十几个客人小声攀谈。
大伙正想上楼的时候，门口进来一男人，一脸富贵相，高台靠前一留胡须男子马上站了起来，上前拉住对方手：“杨老弟，快过来。”
富贵男人一脸兴奋道：“李兄，北朝出大事了，方神意外身故了！”
四周忽然静了下来，只有古筝低沉的倾诉声。一些人开始向胖子这边聚过来，米修也听见了，脸色大变，急忙往那边走去。
胖子喝了口水：“我前几天刚从永和城回来，那边都传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
“都说有十几天了吧，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
“怎么死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官方只说身故，可方神才三十四岁，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无法接受。”
清明也呆住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应该是方林死后，他的魂魄飘过半个圣天大陆，落自己身上了，可为什么只有十八岁以前的记忆，十八岁以后的记忆难道是路上遗失了？清明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知道自己死了，应该有点悲伤吧。脑子里也有点乱，甚至想着应该不应该去祭拜一下。
米修与仇家兄妹低头说了几句，对苏泊宁等人抱拳道：“外面如此传闻，我们要先赶回去，下次有缘再聚。”
苏泊宁也知道此时不便挽留：“那一路当心，可能是传言。”
“嗯，有缘再会。”
“后会有期！”
三人急匆匆就走了，一帮人围着讨论，说来说去就是方神意外身亡，也没新的消息了。苏泊宁等人便上了四楼的包厢。
房间非常宽敞，打开窗户，半个朝阳城尽收眼底。傍晚时分，远处的夕阳，西面的群山，蜿蜒的西圣河往东流去，近处高耸的镇妖塔，连绵的建筑，热闹的娱乐场所，匆匆的行人。清明觉得自己很渺小，想起书本上多少风云人物，俱成黄土。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是又不知从何做起。
晚饭清明吃得很郁闷，众人都以为是因为仇西燕突然告别，所以情绪不佳，也都暗暗好笑。
席间说起方林的事迹，倒是清明对方林的生平细节非常清楚，众人都知道清明买了不少方林的书籍，调侃说看这么多书还是挺有用的。
贺明远忽然对清明说道：“清明你对方神这么感兴趣，我可以介绍我堂兄贺明杰给你认识，他对方神的研究可是专业的，圣院独一份，在北朝也很出名，你们应该谈得来。”
“那多谢了，到时候一定要介绍阿！”
“他现在是院里名人，比较忙，应该会给我面子，介绍你们认识问题不大。到了那边你就知道了，都称他大师兄，圣院谁都要给他面子，他是徐院长的弟子。”说起贺明杰，贺明远有点得意。
清明再次感谢不提。
这一路过来，苏泊宁见清明这人能力不错，又是方文丽的好友，有心结交，问道：“清明你是在东院还是西院？”
“是在东院，这个还有区别吗？”清明有点疑惑。
苏泊宁侃侃而谈：“圣院是咱南朝第一学府，徐中秋院长也是大陆和方神齐名的人物。你也知道，这十几年南北会盟，咱南朝成绩不好，元老院决定改革，从去年开始，把圣院一分为二，分为西院和东院，鼓励内部竞争。不过大部分人还是留在西院，东院积累不够，去年招生就有点问题，收不到那么多优秀的学生，听说今年还开了口子，美其名曰赞助生，一些富贵人家就靠赞助一笔钱进的圣院。真担心将来坏了圣院的名声啊。那可是曾经的天下第一书院阿，圣山脚下屹立了上千年呢。”
“这个需要很多钱吗？”清明记得父亲和母亲提过这事，就是不知道有没没成。
“据说一个名额要几千两白银，”
清明感觉有点肉疼，自己不争气，真是拖累了父母。
“我父亲提过一句，好像是化了一笔钱的。”清明大咧咧的说道，倒也不惭愧，就是觉得心疼钱。
众人都觉得有点尴尬，苏泊宁也觉得自己有点多嘴了，想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方文丽说道：“清明你父母对你期望这么大，你可别辜负他们啊，到了圣院要好好努力。”
“没事，我将来赚了钱还给他们就行了。”清明浑不在意，语气有点吊儿郎当。
众人无语，开始佩服清明的厚脸皮了。
南朝元老院议事厅，五人正举行紧急会议。中间主事位置坐着是议长周之瑜，此人五旬年龄，相貌端正，精力充沛。开口说道：“大家都收到消息了，各位先说说看法，王总督，你先来。”
右边王希孟四旬出头，国字脸，主管政府行政，开口说道“方林突然死亡，北朝少了精神领袖，他的地位目前应该无人可以替代，北朝皇帝赵天涯这些年韬光养晦，是聪明人，应该以稳妥为主吧，政局表面不会有大动作，底下肯定会有变革，草原实力这几年有些恢复，我估计也就5年时间，草原肯定再度崛起，北朝需要第二个方林。”
“方林一直对南朝抱友好合作态度，本身能影响北朝政局，如今的皇帝可能会有些变化，北朝近年不少富豪移居南朝，皇帝对财富外流有看法。苏瑾兄对这个了解的应该比我全面。”
苏瑾咳嗽了一声，作为南朝商界代表人物，今年已经六十多了。
“北朝不如南朝自由，确实近年不少富贵人士来南朝，基本都在圣都，倒也安分，大部分都做些无关紧要的生意，据说很多在南朝口碑不好，我觉得能给咱们带来财富就是好事，管控好，别让他们在我朝犯事就行。”
“徐院长你对方林最熟悉，你说这么突然身故会不会有隐情？”
徐中秋四旬不到，长相儒雅，“从公开信息看不可能被害，明天我就启程去北朝祭拜方林，具体要看详细情况才能有定论。不过我最近回想了一下，我觉得方林对自己早逝有一定准备，没想到这么快。”
“哦，还有这事？”众人有点吃惊。
“我曾请教方林四境的事，他曾说入四境不是好事，生态失衡会遭天谴，现在看了一语成谶了。”
最下首光头男子感叹道：“天妒英才啊，我林振北这辈子能三境圆满就满足了”
“振北老弟，军队这些年有些奢靡阿，你可要多上点心。”周之瑜严肃道：“虽然不打仗，但军人还是该有军人的样子。”
林振北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笑。然后转移矛盾，“北朝没了方林，明年的南北会盟咱们机会大增，赢了比赛，控制了永和城，腾挪空间就大了。”
徐中秋冷冷道：“明年机会不大，就我了解，咱南朝青年才俊明年还是比不过北方。”
“都给他们压了这么多年了。”林振北咕咚道。
周之瑜喝了口茶，插话道：“徐院长需要什么资源尽管说，在人才培养上咱们还是不要吝啬。”
朝阳城人口一百万左右，位于北圣河下游，城中有一宝塔挺出名，名为镇妖塔，具体什么时间所建已经不可考，百年前有过一次大修，如今已经封闭，不让爬了，塔门口香火倒是不断。镇妖塔是朝阳城最高建筑，据说天气好的时候塔顶能看到白色的圣山。旁边是朝阳书院，因为圣院太过出名，所以朝阳书院在圣天大陆只能算二流。城内富商云集，经贸繁荣，曾经有周姓富豪儿子娶妻聚集了南朝所有知名歌舞姬，热闹了三天，极尽奢华。
今天走得比较快，午后4时就到了，苏泊宁定了朝阳城最好的客栈，明天就要分别，晚上要和米修等人大醉一场，清明觉得自己可以趁机和米修三人缓和关系。放置好行李，苏泊宁带着众人去往不远处的朝阳楼酒店，那里四楼的包厢能看到镇妖塔和北圣河边风光。
进入酒店，挑空的大堂灯壁辉煌，右首处有一高台，一位半遮面纱女子正表演古筝，边上十几个客人小声攀谈。
大伙正想上楼的时候，门口进来一男人，一脸富贵相，高台靠前一留胡须男子马上站了起来，上前拉住对方手：“杨老弟，快过来。”
富贵男人一脸兴奋道：“李兄，北朝出大事了，方神意外身故了！”
四周忽然静了下来，只有古筝低沉的倾诉声。一些人开始向胖子这边聚过来，米修也听见了，脸色大变，急忙往那边走去。
胖子喝了口水：“我前几天刚从永和城回来，那边都传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
“都说有十几天了吧，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
“怎么死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官方只说身故，可方神才三十四岁，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无法接受。”
清明也呆住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应该是方林死后，他的魂魄飘过半个圣天大陆，落自己身上了，可为什么只有十八岁以前的记忆，十八岁以后的记忆难道是路上遗失了？清明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知道自己死了，应该有点悲伤吧。脑子里也有点乱，甚至想着应该不应该去祭拜一下。
米修与仇家兄妹低头说了几句，对苏泊宁等人抱拳道：“外面如此传闻，我们要先赶回去，下次有缘再聚。”
苏泊宁也知道此时不便挽留：“那一路当心，可能是传言。”
“嗯，有缘再会。”
“后会有期！”
三人急匆匆就走了，一帮人围着讨论，说来说去就是方神意外身亡，也没新的消息了。苏泊宁等人便上了四楼的包厢。
房间非常宽敞，打开窗户，半个朝阳城尽收眼底。傍晚时分，远处的夕阳，西面的群山，蜿蜒的西圣河往东流去，近处高耸的镇妖塔，连绵的建筑，热闹的娱乐场所，匆匆的行人。清明觉得自己很渺小，想起书本上多少风云人物，俱成黄土。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是又不知从何做起。
晚饭清明吃得很郁闷，众人都以为是因为仇西燕突然告别，所以情绪不佳，也都暗暗好笑。
席间说起方林的事迹，倒是清明对方林的生平细节非常清楚，众人都知道清明买了不少方林的书籍，调侃说看这么多书还是挺有用的。
贺明远忽然对清明说道：“清明你对方神这么感兴趣，我可以介绍我堂兄贺明杰给你认识，他对方神的研究可是专业的，圣院独一份，在北朝也很出名，你们应该谈得来。”
“那多谢了，到时候一定要介绍阿！”
“他现在是院里名人，比较忙，应该会给我面子，介绍你们认识问题不大。到了那边你就知道了，都称他大师兄，圣院谁都要给他面子，他是徐院长的弟子。”说起贺明杰，贺明远有点得意。
清明再次感谢不提。
这一路过来，苏泊宁见清明这人能力不错，又是方文丽的好友，有心结交，问道：“清明你是在东院还是西院？”
“是在东院，这个还有区别吗？”清明有点疑惑。
苏泊宁侃侃而谈：“圣院是咱南朝第一学府，徐中秋院长也是大陆和方神齐名的人物。你也知道，这十几年南北会盟，咱南朝成绩不好，元老院决定改革，从去年开始，把圣院一分为二，分为西院和东院，鼓励内部竞争。不过大部分人还是留在西院，东院积累不够，去年招生就有点问题，收不到那么多优秀的学生，听说今年还开了口子，美其名曰赞助生，一些富贵人家就靠赞助一笔钱进的圣院。真担心将来坏了圣院的名声啊。那可是曾经的天下第一书院阿，圣山脚下屹立了上千年呢。”
“这个需要很多钱吗？”清明记得父亲和母亲提过这事，就是不知道有没没成。
“据说一个名额要几千两白银，”
清明感觉有点肉疼，自己不争气，真是拖累了父母。
“我父亲提过一句，好像是化了一笔钱的。”清明大咧咧的说道，倒也不惭愧，就是觉得心疼钱。
众人都觉得有点尴尬，苏泊宁也觉得自己有点多嘴了，想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方文丽说道：“清明你父母对你期望这么大，你可别辜负他们啊，到了圣院要好好努力。”
“没事，我将来赚了钱还给他们就行了。”清明浑不在意，语气有点吊儿郎当。
众人无语，开始佩服清明的厚脸皮了。
南朝元老院议事厅，五人正举行紧急会议。中间主事位置坐着是议长周之瑜，此人五旬年龄，相貌端正，精力充沛。开口说道：“大家都收到消息了，各位先说说看法，王总督，你先来。”
右边王希孟四旬出头，国字脸，主管政府行政，开口说道“方林突然死亡，北朝少了精神领袖，他的地位目前应该无人可以替代，北朝皇帝赵天涯这些年韬光养晦，是聪明人，应该以稳妥为主吧，政局表面不会有大动作，底下肯定会有变革，草原实力这几年有些恢复，我估计也就5年时间，草原肯定再度崛起，北朝需要第二个方林。”
“方林一直对南朝抱友好合作态度，本身能影响北朝政局，如今的皇帝可能会有些变化，北朝近年不少富豪移居南朝，皇帝对财富外流有看法。苏瑾兄对这个了解的应该比我全面。”
苏瑾咳嗽了一声，作为南朝商界代表人物，今年已经六十多了。
“北朝不如南朝自由，确实近年不少富贵人士来南朝，基本都在圣都，倒也安分，大部分都做些无关紧要的生意，据说很多在南朝口碑不好，我觉得能给咱们带来财富就是好事，管控好，别让他们在我朝犯事就行。”
“徐院长你对方林最熟悉，你说这么突然身故会不会有隐情？”
徐中秋四旬不到，长相儒雅，“从公开信息看不可能被害，明天我就启程去北朝祭拜方林，具体要看详细情况才能有定论。不过我最近回想了一下，我觉得方林对自己早逝有一定准备，没想到这么快。”
“哦，还有这事？”众人有点吃惊。
“我曾请教方林四境的事，他曾说入四境不是好事，生态失衡会遭天谴，现在看了一语成谶了。”
最下首光头男子感叹道：“天妒英才啊，我林振北这辈子能三境圆满就满足了”
“振北老弟，军队这些年有些奢靡阿，你可要多上点心。”周之瑜严肃道：“虽然不打仗，但军人还是该有军人的样子。”
林振北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笑。然后转移矛盾，“北朝没了方林，明年的南北会盟咱们机会大增，赢了比赛，控制了永和城，腾挪空间就大了。”
徐中秋冷冷道：“明年机会不大，就我了解，咱南朝青年才俊明年还是比不过北方。”
“都给他们压了这么多年了。”林振北咕咚道。
周之瑜喝了口茶，插话道：“徐院长需要什么资源尽管说，在人才培养上咱们还是不要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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