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黑狼
清明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这天起了个早，乔装打扮一番，到皮具店拿了定做的面具，赶回来藏在了家里。晚上清明买了些油墨，自己按记忆中的样子给面具上色，晚上放窗外晾干。
今天隔壁普文忠回来比平时早一些，等邻居没了声音一个时辰后，清明拿了个防水的包袱，把面具包好，开了后门出来，后面是没有路的，只有一条小河，开后面只是为了洗漱方便。河边有一棵大树，清明很轻松爬上树顶，把包袱藏喜鹊窝里面。下了树，看看周围，觉得很满意，周围也不会有人来这了，不爬上去都发现不了的。
随后几天，清明想了很多细节，觉得准备得差不多了，下午晚饭前，清明换了身衣服，便出门了。
朱记刀剑今天生意不错，朱平安自从三年前接手店铺后，倒也勤勤恳恳，如今生意似乎比父亲管的时候还要更好些了，等会儿要多喝一杯，就是孩子看起来没有自己小时候那么灵巧，想着该去哪里先学点东西，打打基础。
来到中庭，却见院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自己，昂首看着院中的树。朱平安倒也不奇怪，应该又是父亲的朋友，自己隐隐预约有点知道父亲一直还做其它生意，应该不好见光，自己问过几次，父亲只说不让自己插手，免得将来麻烦，虽然自己有时候也担心，但父亲为人谨慎，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啥意外发生，自己也就乐得心安。
“你是哪位？”朱平安故意大声说道
清明转过身，带着帽子，遮住半张脸，鬼脸面具也有点夸张，倒也不可怖，像舞台表演的丑角。
“你是朱老板的儿子吧，我来找你父亲，叙叙旧，你带我过去就行了。”清明嗓音有些沙哑。
“哦，你跟我来。”朱平安也不吃惊，父亲的朋友基本都这样，不见真面目，却也好打交道，话不多，直接了当。
朱平安自己住商铺后院，父亲住隔壁，中间院子其实通的，来到隔壁屋里，父亲朱剑听到儿子进来，也没回头，摇头晃脑的在哪唱戏：“昨日不可回阿……”
“父亲，这人是来找你的。”
朱剑回头，看到门口站了个人，看了一眼，嘴巴微微张开，眨了眨眼睛，有点激动，站了起来，走上前来。
“真的是你吗？哈哈”
“老朱，是我，别来无恙阿。”清明沙哑着说道。
“平安，你出去把门关上，我要与老朋友好好叙叙旧。”朱剑看起都年轻好多了。
“好的。”朱平安关上门走了。
朱剑走到灯前，把等线挑出来一点，房间里亮了很多。
“多少年了呀，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在世了呢？是你吗？怎么看起来你都没有变阿。”朱剑有点冷静下来了，眼神老辣有力，盯着清明。
清明坐在了朱剑的对面，看着朱剑，说道：“老朱，咱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你还是那么谨慎，一点都没变。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问我的问题吗？”
当然记得：“当初我问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是有仇人还是长得太难看？”
“哈哈哈，你记性不错，我当时说过，我现在是黑狼，原来那个我已经死了，所以那个身份不在这个世界了。”
“后来你忽然消失了，是回去做原来那个你了？看起来也不行啊，这次戴上面具又是什么理由？现在那个身份又死了？”朱剑显然放下心了，开始嘲讽起来。
“唉，是啊，现在的身份又死了，没钱了，只能重操旧业了。我记得我原来还有一笔钱在你这里没拿呢。”
“钱是小事，其实有两笔钱，后来客户还给了一笔奖励，我一直等你来拿。”
清明已经详细看过方林的生平资料，还不能完全确定自己最后送北朝富商女回家那次，是不是两人最后的交集，试探问道：“你是说送白氏纺织的千金吗？”
“是啊，后来你不是消失了吗？对方不知道怎么回事，业务完成后还送来1千两银子，是奖励你的，后来你钱都不要就消失了。我可不会贪腐你的辛苦钱。”说起往事，朱剑记性很好。
清明笑道：“咱俩过命的交情，我还能不放心你，想当初亡命谷的活也就咱俩敢接，你可是不打算活着回去的，都把后事交代了，现在还不是在家安乐生活。”
朱剑哈哈大笑：“那可是咱们的成名之战，当年的事可以吹一辈子，可惜现在都没人可以说了。其实我一直都怀疑你是亡命谷出身，晚上你对那里都那么熟悉，原来一直都没有问过你，现在老了，怕以后没机会再问了。”
清明不置可否：“出身不重要了，人都是会变的，如今我觉得过日子最重要，有什么好生意介绍我做吧，我的能力你知道的。”
朱剑呵呵一笑，站起身来，拿出身上的钥匙，打开后面的柜门，摸摸索索拿过来一碟银票，放清明身前。
“这是你上次任务的奖励，1000两银子，一直都没给你，你拿去吧。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事靠信用，还有就是不要结仇，我这些年也就接一点老客户的生意，风险大的基本都不接了。这里倒是有两个单子，本来打算推给同行的，现在你来了，看看能不能接下来？”
“一个是护送一商队去北朝，因为客户得罪了人，怕报复，想找个高手随行，保证个人安全就行，大概需要一个月，500两银子，随行包吃住。”
“我最近走不开，有本地的客户吗？”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了老婆孩子，只有这样才会缺钱，有了牵挂就是不一样啊，好事好事，如果真在圣都落脚了，我老了可就不寂寞了，哈哈。”
清明没说话，觉得自己还是沉默为好。
朱剑见对方不说话，以为是默认了。
“我还有些积蓄，你急用钱的话可以借你，我反正老骨头了，留点养老钱就够了。”
清明有点感动：“老朱，你的恩情我领了，暂时倒没那么穷，真需要我会开口的，谢了啊，你还是给我介绍生意吧，我看看是否合适。”
“还有一单，有点难度，不过你应该有办法。北朝皇族赵龙的女儿赵思慕在圣院学习，有人委托我暗中保护，这个对方出5000两一年，比较大方，你看看能不能接。另外这个有附加要求，不能让当事人发现，因为这样的任务，官方应该也会有安全措施，所以你在暗处就行了，就是加个保险。”
清明觉得老天帮忙，这钱还真是送上门来了，当然还是要做做样子，思考了一会儿：“这个我可以接，你把赵思慕的资料给我。”
“好，对方是我合作多年的老客户，信誉没问题，我可以先给你1000两，半年后付1000两，到期再给你2000两，我还可以赚1000两，哈哈，咱俩又在一起赚钱了，我都感觉自己年轻不少了。”
清明拿了赵思慕的资料和另外的1000两银票，心情大好，也开始放开了，说起往事，两人都不胜唏嘘，当年朱剑和父亲闹翻，抛妻弃子，闯荡江湖，甚是落魄，碰到了同样落魄的方林。两人一拍即合，为了官府的3000两赏银夜闯亡命谷，居然斩了匪首的人头全身而退，结下过命交情。后来朱剑就比较顺风顺水，渐渐得到老板赏识，在雄威镖局做个头目，慢慢接触客户多了，自己搞了个暗黑组织，做点私活，因为信誉很好，慢慢做大了。那时候方林的大部分经济来源都是靠朱剑介绍的业务，两人可以说互相成就。
两人一直谈到半夜，清明告辞了，朱剑送到院子里，清明翻墙走了。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清明换回了平常的打扮，进来走近的小道。前面就是圣河西大桥，回圣院最近的路，过了桥就是南城，往西走5里就到家了。今天月色很好，桥两边都是主干道，很是繁华，虽然时间不早了，但人来人往还是挺多的。
走到桥边，清明没想到碰到一个熟人。
普文忠今天放工比较早，忙完了就急匆匆赶回家，却在桥边正好碰到清明。
普文忠问道：“清明，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今天来城里买点东西，圣都太大了，后来都迷路了，所以回家就晚了。你呢？你怎么这么晚？”
普文忠看了看清明过来的地方，那边隔一条马路就是圣都富贵街，有名的风月一条街，怀疑清明是从那里出来的，也不好点破，便哦了一声，想着以后得关照妹妹留个心眼，提防点这人。
“我就在那边的红楼打工，基本每天都这时候下工，赶回家正好休息。”
“这么辛苦阿，佩服啊。”
“没法子，家境不好，只能如此。”
两人相伴回家，倒是不寂寞。清明发现普文忠其实挺健谈，说起圣院的事头头是道。自己特意和对方说起了修炼的一些疑惑，发现对方和看起来的不太一样，有种大智若愚的感觉，感觉对方在藏拙，有点看不透。
今天隔壁普文忠回来比平时早一些，等邻居没了声音一个时辰后，清明拿了个防水的包袱，把面具包好，开了后门出来，后面是没有路的，只有一条小河，开后面只是为了洗漱方便。河边有一棵大树，清明很轻松爬上树顶，把包袱藏喜鹊窝里面。下了树，看看周围，觉得很满意，周围也不会有人来这了，不爬上去都发现不了的。
随后几天，清明想了很多细节，觉得准备得差不多了，下午晚饭前，清明换了身衣服，便出门了。
朱记刀剑今天生意不错，朱平安自从三年前接手店铺后，倒也勤勤恳恳，如今生意似乎比父亲管的时候还要更好些了，等会儿要多喝一杯，就是孩子看起来没有自己小时候那么灵巧，想着该去哪里先学点东西，打打基础。
来到中庭，却见院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自己，昂首看着院中的树。朱平安倒也不奇怪，应该又是父亲的朋友，自己隐隐预约有点知道父亲一直还做其它生意，应该不好见光，自己问过几次，父亲只说不让自己插手，免得将来麻烦，虽然自己有时候也担心，但父亲为人谨慎，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啥意外发生，自己也就乐得心安。
“你是哪位？”朱平安故意大声说道
清明转过身，带着帽子，遮住半张脸，鬼脸面具也有点夸张，倒也不可怖，像舞台表演的丑角。
“你是朱老板的儿子吧，我来找你父亲，叙叙旧，你带我过去就行了。”清明嗓音有些沙哑。
“哦，你跟我来。”朱平安也不吃惊，父亲的朋友基本都这样，不见真面目，却也好打交道，话不多，直接了当。
朱平安自己住商铺后院，父亲住隔壁，中间院子其实通的，来到隔壁屋里，父亲朱剑听到儿子进来，也没回头，摇头晃脑的在哪唱戏：“昨日不可回阿……”
“父亲，这人是来找你的。”
朱剑回头，看到门口站了个人，看了一眼，嘴巴微微张开，眨了眨眼睛，有点激动，站了起来，走上前来。
“真的是你吗？哈哈”
“老朱，是我，别来无恙阿。”清明沙哑着说道。
“平安，你出去把门关上，我要与老朋友好好叙叙旧。”朱剑看起都年轻好多了。
“好的。”朱平安关上门走了。
朱剑走到灯前，把等线挑出来一点，房间里亮了很多。
“多少年了呀，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在世了呢？是你吗？怎么看起来你都没有变阿。”朱剑有点冷静下来了，眼神老辣有力，盯着清明。
清明坐在了朱剑的对面，看着朱剑，说道：“老朱，咱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你还是那么谨慎，一点都没变。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问我的问题吗？”
当然记得：“当初我问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是有仇人还是长得太难看？”
“哈哈哈，你记性不错，我当时说过，我现在是黑狼，原来那个我已经死了，所以那个身份不在这个世界了。”
“后来你忽然消失了，是回去做原来那个你了？看起来也不行啊，这次戴上面具又是什么理由？现在那个身份又死了？”朱剑显然放下心了，开始嘲讽起来。
“唉，是啊，现在的身份又死了，没钱了，只能重操旧业了。我记得我原来还有一笔钱在你这里没拿呢。”
“钱是小事，其实有两笔钱，后来客户还给了一笔奖励，我一直等你来拿。”
清明已经详细看过方林的生平资料，还不能完全确定自己最后送北朝富商女回家那次，是不是两人最后的交集，试探问道：“你是说送白氏纺织的千金吗？”
“是啊，后来你不是消失了吗？对方不知道怎么回事，业务完成后还送来1千两银子，是奖励你的，后来你钱都不要就消失了。我可不会贪腐你的辛苦钱。”说起往事，朱剑记性很好。
清明笑道：“咱俩过命的交情，我还能不放心你，想当初亡命谷的活也就咱俩敢接，你可是不打算活着回去的，都把后事交代了，现在还不是在家安乐生活。”
朱剑哈哈大笑：“那可是咱们的成名之战，当年的事可以吹一辈子，可惜现在都没人可以说了。其实我一直都怀疑你是亡命谷出身，晚上你对那里都那么熟悉，原来一直都没有问过你，现在老了，怕以后没机会再问了。”
清明不置可否：“出身不重要了，人都是会变的，如今我觉得过日子最重要，有什么好生意介绍我做吧，我的能力你知道的。”
朱剑呵呵一笑，站起身来，拿出身上的钥匙，打开后面的柜门，摸摸索索拿过来一碟银票，放清明身前。
“这是你上次任务的奖励，1000两银子，一直都没给你，你拿去吧。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事靠信用，还有就是不要结仇，我这些年也就接一点老客户的生意，风险大的基本都不接了。这里倒是有两个单子，本来打算推给同行的，现在你来了，看看能不能接下来？”
“一个是护送一商队去北朝，因为客户得罪了人，怕报复，想找个高手随行，保证个人安全就行，大概需要一个月，500两银子，随行包吃住。”
“我最近走不开，有本地的客户吗？”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了老婆孩子，只有这样才会缺钱，有了牵挂就是不一样啊，好事好事，如果真在圣都落脚了，我老了可就不寂寞了，哈哈。”
清明没说话，觉得自己还是沉默为好。
朱剑见对方不说话，以为是默认了。
“我还有些积蓄，你急用钱的话可以借你，我反正老骨头了，留点养老钱就够了。”
清明有点感动：“老朱，你的恩情我领了，暂时倒没那么穷，真需要我会开口的，谢了啊，你还是给我介绍生意吧，我看看是否合适。”
“还有一单，有点难度，不过你应该有办法。北朝皇族赵龙的女儿赵思慕在圣院学习，有人委托我暗中保护，这个对方出5000两一年，比较大方，你看看能不能接。另外这个有附加要求，不能让当事人发现，因为这样的任务，官方应该也会有安全措施，所以你在暗处就行了，就是加个保险。”
清明觉得老天帮忙，这钱还真是送上门来了，当然还是要做做样子，思考了一会儿：“这个我可以接，你把赵思慕的资料给我。”
“好，对方是我合作多年的老客户，信誉没问题，我可以先给你1000两，半年后付1000两，到期再给你2000两，我还可以赚1000两，哈哈，咱俩又在一起赚钱了，我都感觉自己年轻不少了。”
清明拿了赵思慕的资料和另外的1000两银票，心情大好，也开始放开了，说起往事，两人都不胜唏嘘，当年朱剑和父亲闹翻，抛妻弃子，闯荡江湖，甚是落魄，碰到了同样落魄的方林。两人一拍即合，为了官府的3000两赏银夜闯亡命谷，居然斩了匪首的人头全身而退，结下过命交情。后来朱剑就比较顺风顺水，渐渐得到老板赏识，在雄威镖局做个头目，慢慢接触客户多了，自己搞了个暗黑组织，做点私活，因为信誉很好，慢慢做大了。那时候方林的大部分经济来源都是靠朱剑介绍的业务，两人可以说互相成就。
两人一直谈到半夜，清明告辞了，朱剑送到院子里，清明翻墙走了。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清明换回了平常的打扮，进来走近的小道。前面就是圣河西大桥，回圣院最近的路，过了桥就是南城，往西走5里就到家了。今天月色很好，桥两边都是主干道，很是繁华，虽然时间不早了，但人来人往还是挺多的。
走到桥边，清明没想到碰到一个熟人。
普文忠今天放工比较早，忙完了就急匆匆赶回家，却在桥边正好碰到清明。
普文忠问道：“清明，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今天来城里买点东西，圣都太大了，后来都迷路了，所以回家就晚了。你呢？你怎么这么晚？”
普文忠看了看清明过来的地方，那边隔一条马路就是圣都富贵街，有名的风月一条街，怀疑清明是从那里出来的，也不好点破，便哦了一声，想着以后得关照妹妹留个心眼，提防点这人。
“我就在那边的红楼打工，基本每天都这时候下工，赶回家正好休息。”
“这么辛苦阿，佩服啊。”
“没法子，家境不好，只能如此。”
两人相伴回家，倒是不寂寞。清明发现普文忠其实挺健谈，说起圣院的事头头是道。自己特意和对方说起了修炼的一些疑惑，发现对方和看起来的不太一样，有种大智若愚的感觉，感觉对方在藏拙，有点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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