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隐居
清明和江珊来到山里已经五天了，两人在山中往北沿着沼泽又走了两天，终于来到了一处合适的地方，这里往南可以隐入万里冰川，往东是狼人部落的地盘，往西是天云部落，外出半天就可以交易到一些常用物资。
两人找到一个山洞，简单整理后变成一个合适的居所。平时江珊外出捕猎，有时候去天云部落边缘买些日常用品，清明则安心养伤，整个夏天，清明终于恢复过来了，可以像平常人那样正常生活了，但是还不能激烈运动，清明只能暗自感叹，这次可以说是元气大伤，恢复遥遥无期了，好在神识还在，比原来更强大了，但是无法持久。
天云部落最近流传着一则消息，说山中来了一个女菩萨，来路不明，也有流言说这人来自狼人部落，是被部落驱逐出来的，但也有人说对方会说胡图语，带着曲桑口音，可能是被打倒的皇室女子。
刚开始出现的时候没人注意，只知道对方蒙着脸，看身材像个年轻女子。直到有一次部落一个恶人醉酒后当众调戏女子，被女菩萨碰到了，一刀砍下一条手臂，众人都佩服她的勇气。这个恶人虽然没势力，但他叔叔却是天云部落有名的战士莱托托，此人曾经和狼人交手过几次，都能全身而退。莱托托觉得对方报复过头了，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安排了眼线终于等到了对方。
那天附近正好一个集市，很多人正好凑一起，莱托托正和几个朋友谈生意，有人来说集市发现了女菩萨的身影，便和两个朋友一起赶去，堵住了女菩萨。
莱托托的两个朋友都是附近有名的战士，据说战斗力和莱托托不分伯仲，当天的战斗很多人看到，三人一起围攻女菩萨，最后莱托托被打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他的两个朋友也都挂彩，还有传言说最后还是女菩萨手下留情，不然三人性命不保。
往后天云部落便开始流传女菩萨的传说，因为这里的女子都是男人的附庸，从来没有女子能战胜男人，女菩萨出现的地方，周围和她交易的人也都会给予优惠，内心也都非常尊敬，不过每次女菩萨出现的时间都很短，基本不会在一个地方长期出现，很难摸清对方的规律，飘忽不定的行踪让她更添了一份神秘感。
在山里日子过得很慢，清明已经忘了时间，在天最热的时候，这天傍晚，清明站在山坳口，看着远远走来的江珊，怀里还抱着一个东西。
清明从下午就开始担心，江珊出去很有规律，最晚总会赶回来吃饭，今天很反常，虽然清明知道江珊现在的修为，安全是绝对没问题的。清明也不止一次说过，对方现在可以独自回去了，但每次提起江珊都非常愤怒，表示一定要等清明一起走，可是现在的清明修为全失，江珊带着自己就是累赘，不可能穿过草原。后来清明也不提了，因为自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江珊正在变年轻，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自己也没告诉江珊，自己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确定了才能和江珊说。
江珊走近后，清明发现她今天居然带回来一个婴儿，大约五个月大小，很安静地躺在她的怀里，大大的黑眼珠非常漂亮。
“哪来的孩子？”清明把孩子抱了过去，觉得挺好玩的，是个男孩。
“哎，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都不在了，父亲临终前托付给我的，我没法看着他饿死，只能抱回来自己养了。”江珊慢慢地向清明说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孩子的父亲小时候生活在天云部落，有个一起长大的女同伴，两人感情非常好，后来被狼人部落抓去，训练成为一个狼人，成人后偷偷跑回去，又和儿时的同伴联系上了，慢慢地两人有了感情，还有了孩子，后来事情败露，两个部落都无法容忍，只能跑到外边，两人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非常辛苦，前天不幸遇到了另一个狼人部落，被一路追杀，母亲没逃掉，父亲受了重伤带着孩子跑到前边山坳里，正好被江珊碰上了，临死前把孩子交给了江珊，就给带了回来。
“草原上的生命就像这里的牛羊一般，需要足够强壮才能生存下来。”清明感叹道。
“是啊！咱们现在养的起，多个人也热闹点。”江珊看着孩子说道。
清明也高兴起来：“是啊，以后这里就是他家了，我就是他爸，你就是他妈，哈哈……”
江珊觉得有点不妥，但是也没反驳。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江珊说道。
“知道他父母什么名字吗？”清明问道。
“不知道。”
“那只能随便取了，要不就让他姓江吧，跟你姓，毕竟是你救了他回来。”
江珊想了一下，说道：“还是算了吧，我有孩子了，倒是你以身许国，也没一刻安定日子，将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家，就让这孩子随你姓吧，也算有个后人。”
清明觉得不太好反驳，就应了下来，最后清明给孩子取名清草，希望他如草原上的草一般顽强，另外不要忘了自己出生在草原。
秋天的时候，青草就会爬了，开始咿咿呀呀说话了，清明每天忙了很多，原来常常一个人看着远处的云发呆，或者就看着手中的匕首发呆。现在只能看着孩子乱滚，然后在一旁呵呵傻笑。忙的时候，清明左手抱着孩子，右手干活，在草原还没变黄的时候终于储备了足够的过冬物资。
冬天，江珊难得出去一趟，大部分时候都呆在山洞里，现在的山洞已经非常宽敞了，有两个独立的房间，清草比较依赖江珊，江珊带孩子也有经验，把他养得胖胖的，现在已经会走了，已经会喊妈妈了，大家都习惯了山里的生活，虽然艰苦却因为有了清草而变得温馨起来。
这天晚上，清草已经睡了，清明坐在洞口，看着外边的大雪，拿出了一直带在身边的匕首，抚摸着上面的小字，觉得自己需要做个决断了。
清明回到洞里，看着眼前的江珊，有点恍惚：“江珊，我想过了，等明年春天，咱们就回北朝吧！”
“怎么回去，你修为恢复了？或者你有把握穿过万里冰川？”
“不，我想到了另一条路，咱么走锁龙关回去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你去送死吗？”
“江珊，你知道你现在什么状况吗？”
“我很好啊，你不要急，清明你还年轻，慢慢来，我想过了，方瑶现在也大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也撑过来了，她在北朝没大问题的，我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穿的，贪图什么呢？”江珊淡淡地说道。
“其实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清明欲言又止。
“怎么了？”江珊抬头看着清明。
“咱们这里没有镜子，不然你应该早就发现了。”清明看着江珊说道：“你变年轻了！”
江珊有点奇怪，疑惑道：“我又不需要嫁人了，年轻还是变老没什么重要的了。”
清明打来一盆水，让江珊照着仔细看下。
江珊看了很开心，笑着说道：“确实变年轻了啊，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呢。”
清明说道：“没那么简单，当初救你的时候我没有说，虽然当时能让你活过来，但是有很大副作用的，你今年三十多岁，大概每过一年你就会年轻十岁，只要三年多你就会回到孩子状态，你的生命就结束了。”
江珊愣在了这里，疑惑地看着清明：“清明你说什么怪话，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骗谁呢？”
清明郑重地说道：“我没骗你，这门法术叫做时光回溯，需要很大代价才能施展，当初只是救你，没想太多，现在已经这样了，需要找其它补救措施。”
江珊又仔细看了看水盆里的倒影，似乎有点相信了，问道：“需要怎么做？”
“我这阵子仔细想过了，你的容貌到明年就25岁左右的样子，咱们可以不用躲藏，没人能认出你的了，我在草原本来就有合法身份，咱们可以正大光明回曲桑，然后找机会回去，再说现在那些人都以为你死了，应该也不会抓太紧的了。还有，咱们还有一个孩子做掩护，你的身份可以冒充孩子死去的母亲，我还是那个救死扶伤的大夫！”
江珊点了点头，觉得确实挺合理的，不过还是有点不确信：“我的样子别人真的认不出来？”
清明肯定地说道：“我每天和你接触，觉得变化不大，但是其它人肯定不会认为你是江珊了，年龄差别太大了。”
“那好吧，对了，你说回北朝了怎么办？”
清明看着江珊说道：“回去后我带你回南朝，那里有个人可以救你。那里有一个人的血非常适合你，他的血可以中和掉你血液中的回溯功能，等回到北朝我会安排。”
江珊盯着清明，忽然觉得这人不简单，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没有任何秘密，对方对自己的一切非常了解，但是自己好像对他的过往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人隐瞒了很多东西，不愿意告诉自己。
清明见江珊盯着自己，被看得有点发慌，低头说道：“我这人有点复杂，将来你会知道的。”
山中日子过得很快，这天清明带着清草爬上附近最高的一个山峰，发现远处的草原已经变青了，清明知道自己该离开这里了。
江珊把一些带不走的东西都卖了，加上一些积蓄，买了两匹马，然后带上一些日长用品，背着清草，三人两马往东走去。
江珊如今一身天云部落的打扮，脸上有点脏，背着个孩子，清明穿着看起来清爽一点，每到一个地方，清明对外声称自己是大夫，可以免费给人看病，因为有老婆孩子要照应，能给口饭吃就行，因为医术高明，一路倒是挺受欢迎，不用像原来那么辛苦，吃住都可以在人多的地方，不用风餐露宿了。碰到找事的，清明就拿出自己天鹰部落的身份，对方也会给点面子，加上清明行事低调，倒也一路顺利。
两人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又回到了映天城，在这里，清明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新天汗图鲁带领草原各部落，在去年春夏之交的时候，一举攻克锁龙关，如今草原军队已经越过锁龙关，在燕山山脉一带和北朝拉锯战。
自从去年谈判过后，草原上利用在锁龙关外驻军优势，封锁了草原上的信息，然后偷偷在锁龙关外聚集了两万军队，乘锁龙关换防的档口，发动雷霆一击，消灭了锁龙关的三千守军，然后一路追击，北朝援军在燕山山脉出口一带才稳住防线，然后以平北城为中心，开始反攻，双方在燕山山脉内几十公里的山沟内拉锯。
映天城内一个偏僻的小饭馆里，清明两人带着孩子在角落里吃饭，清明边吃边说道：“如今锁龙关一带已经成为前线，咱们回去要穿越战区了。”
江珊喂清草吃了一口饭，说道：“我倒是觉得没那么难，前线应该比较乱，可能更有利于咱们回去。”
清明低声说道：“这倒也是，没想到图鲁所图这么大，我刚才在城内已经看到好几个部落的士兵，都是往前线去的，如今曲桑占据了锁龙关，占据了战略主动。”
江珊说道：“是啊，不过以草原目前的力量，能守住锁龙关就不错了，北朝国力强大，长期作战还是有明显优势的。现在反应过来，双方打阵地站草原是耗不过的呀，人口资源都太少了，不知道曲桑方面怎么想的。”
清明点了点头，说道：“锁龙关往南边确实很难守，会不会草原隐藏了实力，对方有没有可能打下平北城？”
“以前方林在的时候倒是听他和赵龙讨论过，他们的结论是以北朝的实力防守没问题的，主要是过了锁龙关就跟不上，草原上没法筑城，资源都需要关内调拨，还不如让给草原势力，北朝定期过去扫荡就好了，所以北朝的长期战略都是依托锁龙关的。草原刚被推翻的天汗守成都不足，整体实力还是很差的，现在应该不是太好的时机，不知道草原上的人怎么想的。”
“有没有可能联合南朝？”清明忽然想到。
“咱们有一年多没回去了，那边究竟怎么样也说不好，南朝没那么傻吧！”
清明说道：“我原来倒是听说草原曾经挑拨过北朝和南朝的关系，应该是前年吧，曾经派人去南朝刺杀北朝交流过去的公主。”
江珊说道：“方林死后，我一直都没关心时事，倒是不清楚了。”
清明见江珊说起方林，情绪没啥波动，说道：“方林在的时候，北朝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如今两年不到，变成现在模样，居然让草原拿下锁龙关了。”
江珊感叹道：“个人命运也是如此啊，先夫在的时候，一切都过得太顺利了，如今过成这个样子，还是自己不争气。”
清明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你也是替他受过！”
“是啊！既然享受了他带来的风光，就需要承担他带来的责任！”
清明反驳道：“不能这么说，是你发现成就了方林，因为有你，方林才能成为方神！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江珊盯着清明，叹息道：“清明呀，你还年轻，我不知道你原来经历了什么，但是有时候还是要为自己考虑，不要做傻事。我对北朝没那么重要，如今就更不重要了，有机会回去了好好过日子，多替自己想想。”
清明说道：“你现在也可以一个人回去，不也带着我这个拖累。”
江珊说道：“那不一样，你变成这样是为了救我，我怎么能抛下你不管，那我不成忘恩负义的畜牲了。”
清明有点冲动：“我也是的，我欠你的！”
江珊：“嗯？”
清明冷静下来：“我欠方林的，还不清了。”
江珊：“怎么回事？”
清明不敢看江珊：“等回了北朝再说吧，以后你会知道的。”
江珊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清明了，这个年轻人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对方年纪轻轻，到底经历了什么，清明对自己那么了解，那种熟悉感到底来自何方，自己已经搞不清楚了，到底是一开始就有的，还是两人接触时间长了变熟悉了，江珊一点都想不起自己和方林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两人找到一个山洞，简单整理后变成一个合适的居所。平时江珊外出捕猎，有时候去天云部落边缘买些日常用品，清明则安心养伤，整个夏天，清明终于恢复过来了，可以像平常人那样正常生活了，但是还不能激烈运动，清明只能暗自感叹，这次可以说是元气大伤，恢复遥遥无期了，好在神识还在，比原来更强大了，但是无法持久。
天云部落最近流传着一则消息，说山中来了一个女菩萨，来路不明，也有流言说这人来自狼人部落，是被部落驱逐出来的，但也有人说对方会说胡图语，带着曲桑口音，可能是被打倒的皇室女子。
刚开始出现的时候没人注意，只知道对方蒙着脸，看身材像个年轻女子。直到有一次部落一个恶人醉酒后当众调戏女子，被女菩萨碰到了，一刀砍下一条手臂，众人都佩服她的勇气。这个恶人虽然没势力，但他叔叔却是天云部落有名的战士莱托托，此人曾经和狼人交手过几次，都能全身而退。莱托托觉得对方报复过头了，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安排了眼线终于等到了对方。
那天附近正好一个集市，很多人正好凑一起，莱托托正和几个朋友谈生意，有人来说集市发现了女菩萨的身影，便和两个朋友一起赶去，堵住了女菩萨。
莱托托的两个朋友都是附近有名的战士，据说战斗力和莱托托不分伯仲，当天的战斗很多人看到，三人一起围攻女菩萨，最后莱托托被打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他的两个朋友也都挂彩，还有传言说最后还是女菩萨手下留情，不然三人性命不保。
往后天云部落便开始流传女菩萨的传说，因为这里的女子都是男人的附庸，从来没有女子能战胜男人，女菩萨出现的地方，周围和她交易的人也都会给予优惠，内心也都非常尊敬，不过每次女菩萨出现的时间都很短，基本不会在一个地方长期出现，很难摸清对方的规律，飘忽不定的行踪让她更添了一份神秘感。
在山里日子过得很慢，清明已经忘了时间，在天最热的时候，这天傍晚，清明站在山坳口，看着远远走来的江珊，怀里还抱着一个东西。
清明从下午就开始担心，江珊出去很有规律，最晚总会赶回来吃饭，今天很反常，虽然清明知道江珊现在的修为，安全是绝对没问题的。清明也不止一次说过，对方现在可以独自回去了，但每次提起江珊都非常愤怒，表示一定要等清明一起走，可是现在的清明修为全失，江珊带着自己就是累赘，不可能穿过草原。后来清明也不提了，因为自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江珊正在变年轻，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自己也没告诉江珊，自己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确定了才能和江珊说。
江珊走近后，清明发现她今天居然带回来一个婴儿，大约五个月大小，很安静地躺在她的怀里，大大的黑眼珠非常漂亮。
“哪来的孩子？”清明把孩子抱了过去，觉得挺好玩的，是个男孩。
“哎，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都不在了，父亲临终前托付给我的，我没法看着他饿死，只能抱回来自己养了。”江珊慢慢地向清明说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孩子的父亲小时候生活在天云部落，有个一起长大的女同伴，两人感情非常好，后来被狼人部落抓去，训练成为一个狼人，成人后偷偷跑回去，又和儿时的同伴联系上了，慢慢地两人有了感情，还有了孩子，后来事情败露，两个部落都无法容忍，只能跑到外边，两人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非常辛苦，前天不幸遇到了另一个狼人部落，被一路追杀，母亲没逃掉，父亲受了重伤带着孩子跑到前边山坳里，正好被江珊碰上了，临死前把孩子交给了江珊，就给带了回来。
“草原上的生命就像这里的牛羊一般，需要足够强壮才能生存下来。”清明感叹道。
“是啊！咱们现在养的起，多个人也热闹点。”江珊看着孩子说道。
清明也高兴起来：“是啊，以后这里就是他家了，我就是他爸，你就是他妈，哈哈……”
江珊觉得有点不妥，但是也没反驳。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江珊说道。
“知道他父母什么名字吗？”清明问道。
“不知道。”
“那只能随便取了，要不就让他姓江吧，跟你姓，毕竟是你救了他回来。”
江珊想了一下，说道：“还是算了吧，我有孩子了，倒是你以身许国，也没一刻安定日子，将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家，就让这孩子随你姓吧，也算有个后人。”
清明觉得不太好反驳，就应了下来，最后清明给孩子取名清草，希望他如草原上的草一般顽强，另外不要忘了自己出生在草原。
秋天的时候，青草就会爬了，开始咿咿呀呀说话了，清明每天忙了很多，原来常常一个人看着远处的云发呆，或者就看着手中的匕首发呆。现在只能看着孩子乱滚，然后在一旁呵呵傻笑。忙的时候，清明左手抱着孩子，右手干活，在草原还没变黄的时候终于储备了足够的过冬物资。
冬天，江珊难得出去一趟，大部分时候都呆在山洞里，现在的山洞已经非常宽敞了，有两个独立的房间，清草比较依赖江珊，江珊带孩子也有经验，把他养得胖胖的，现在已经会走了，已经会喊妈妈了，大家都习惯了山里的生活，虽然艰苦却因为有了清草而变得温馨起来。
这天晚上，清草已经睡了，清明坐在洞口，看着外边的大雪，拿出了一直带在身边的匕首，抚摸着上面的小字，觉得自己需要做个决断了。
清明回到洞里，看着眼前的江珊，有点恍惚：“江珊，我想过了，等明年春天，咱们就回北朝吧！”
“怎么回去，你修为恢复了？或者你有把握穿过万里冰川？”
“不，我想到了另一条路，咱么走锁龙关回去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你去送死吗？”
“江珊，你知道你现在什么状况吗？”
“我很好啊，你不要急，清明你还年轻，慢慢来，我想过了，方瑶现在也大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也撑过来了，她在北朝没大问题的，我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穿的，贪图什么呢？”江珊淡淡地说道。
“其实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清明欲言又止。
“怎么了？”江珊抬头看着清明。
“咱们这里没有镜子，不然你应该早就发现了。”清明看着江珊说道：“你变年轻了！”
江珊有点奇怪，疑惑道：“我又不需要嫁人了，年轻还是变老没什么重要的了。”
清明打来一盆水，让江珊照着仔细看下。
江珊看了很开心，笑着说道：“确实变年轻了啊，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呢。”
清明说道：“没那么简单，当初救你的时候我没有说，虽然当时能让你活过来，但是有很大副作用的，你今年三十多岁，大概每过一年你就会年轻十岁，只要三年多你就会回到孩子状态，你的生命就结束了。”
江珊愣在了这里，疑惑地看着清明：“清明你说什么怪话，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骗谁呢？”
清明郑重地说道：“我没骗你，这门法术叫做时光回溯，需要很大代价才能施展，当初只是救你，没想太多，现在已经这样了，需要找其它补救措施。”
江珊又仔细看了看水盆里的倒影，似乎有点相信了，问道：“需要怎么做？”
“我这阵子仔细想过了，你的容貌到明年就25岁左右的样子，咱们可以不用躲藏，没人能认出你的了，我在草原本来就有合法身份，咱们可以正大光明回曲桑，然后找机会回去，再说现在那些人都以为你死了，应该也不会抓太紧的了。还有，咱们还有一个孩子做掩护，你的身份可以冒充孩子死去的母亲，我还是那个救死扶伤的大夫！”
江珊点了点头，觉得确实挺合理的，不过还是有点不确信：“我的样子别人真的认不出来？”
清明肯定地说道：“我每天和你接触，觉得变化不大，但是其它人肯定不会认为你是江珊了，年龄差别太大了。”
“那好吧，对了，你说回北朝了怎么办？”
清明看着江珊说道：“回去后我带你回南朝，那里有个人可以救你。那里有一个人的血非常适合你，他的血可以中和掉你血液中的回溯功能，等回到北朝我会安排。”
江珊盯着清明，忽然觉得这人不简单，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没有任何秘密，对方对自己的一切非常了解，但是自己好像对他的过往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人隐瞒了很多东西，不愿意告诉自己。
清明见江珊盯着自己，被看得有点发慌，低头说道：“我这人有点复杂，将来你会知道的。”
山中日子过得很快，这天清明带着清草爬上附近最高的一个山峰，发现远处的草原已经变青了，清明知道自己该离开这里了。
江珊把一些带不走的东西都卖了，加上一些积蓄，买了两匹马，然后带上一些日长用品，背着清草，三人两马往东走去。
江珊如今一身天云部落的打扮，脸上有点脏，背着个孩子，清明穿着看起来清爽一点，每到一个地方，清明对外声称自己是大夫，可以免费给人看病，因为有老婆孩子要照应，能给口饭吃就行，因为医术高明，一路倒是挺受欢迎，不用像原来那么辛苦，吃住都可以在人多的地方，不用风餐露宿了。碰到找事的，清明就拿出自己天鹰部落的身份，对方也会给点面子，加上清明行事低调，倒也一路顺利。
两人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又回到了映天城，在这里，清明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新天汗图鲁带领草原各部落，在去年春夏之交的时候，一举攻克锁龙关，如今草原军队已经越过锁龙关，在燕山山脉一带和北朝拉锯战。
自从去年谈判过后，草原上利用在锁龙关外驻军优势，封锁了草原上的信息，然后偷偷在锁龙关外聚集了两万军队，乘锁龙关换防的档口，发动雷霆一击，消灭了锁龙关的三千守军，然后一路追击，北朝援军在燕山山脉出口一带才稳住防线，然后以平北城为中心，开始反攻，双方在燕山山脉内几十公里的山沟内拉锯。
映天城内一个偏僻的小饭馆里，清明两人带着孩子在角落里吃饭，清明边吃边说道：“如今锁龙关一带已经成为前线，咱们回去要穿越战区了。”
江珊喂清草吃了一口饭，说道：“我倒是觉得没那么难，前线应该比较乱，可能更有利于咱们回去。”
清明低声说道：“这倒也是，没想到图鲁所图这么大，我刚才在城内已经看到好几个部落的士兵，都是往前线去的，如今曲桑占据了锁龙关，占据了战略主动。”
江珊说道：“是啊，不过以草原目前的力量，能守住锁龙关就不错了，北朝国力强大，长期作战还是有明显优势的。现在反应过来，双方打阵地站草原是耗不过的呀，人口资源都太少了，不知道曲桑方面怎么想的。”
清明点了点头，说道：“锁龙关往南边确实很难守，会不会草原隐藏了实力，对方有没有可能打下平北城？”
“以前方林在的时候倒是听他和赵龙讨论过，他们的结论是以北朝的实力防守没问题的，主要是过了锁龙关就跟不上，草原上没法筑城，资源都需要关内调拨，还不如让给草原势力，北朝定期过去扫荡就好了，所以北朝的长期战略都是依托锁龙关的。草原刚被推翻的天汗守成都不足，整体实力还是很差的，现在应该不是太好的时机，不知道草原上的人怎么想的。”
“有没有可能联合南朝？”清明忽然想到。
“咱们有一年多没回去了，那边究竟怎么样也说不好，南朝没那么傻吧！”
清明说道：“我原来倒是听说草原曾经挑拨过北朝和南朝的关系，应该是前年吧，曾经派人去南朝刺杀北朝交流过去的公主。”
江珊说道：“方林死后，我一直都没关心时事，倒是不清楚了。”
清明见江珊说起方林，情绪没啥波动，说道：“方林在的时候，北朝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如今两年不到，变成现在模样，居然让草原拿下锁龙关了。”
江珊感叹道：“个人命运也是如此啊，先夫在的时候，一切都过得太顺利了，如今过成这个样子，还是自己不争气。”
清明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你也是替他受过！”
“是啊！既然享受了他带来的风光，就需要承担他带来的责任！”
清明反驳道：“不能这么说，是你发现成就了方林，因为有你，方林才能成为方神！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江珊盯着清明，叹息道：“清明呀，你还年轻，我不知道你原来经历了什么，但是有时候还是要为自己考虑，不要做傻事。我对北朝没那么重要，如今就更不重要了，有机会回去了好好过日子，多替自己想想。”
清明说道：“你现在也可以一个人回去，不也带着我这个拖累。”
江珊说道：“那不一样，你变成这样是为了救我，我怎么能抛下你不管，那我不成忘恩负义的畜牲了。”
清明有点冲动：“我也是的，我欠你的！”
江珊：“嗯？”
清明冷静下来：“我欠方林的，还不清了。”
江珊：“怎么回事？”
清明不敢看江珊：“等回了北朝再说吧，以后你会知道的。”
江珊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清明了，这个年轻人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对方年纪轻轻，到底经历了什么，清明对自己那么了解，那种熟悉感到底来自何方，自己已经搞不清楚了，到底是一开始就有的，还是两人接触时间长了变熟悉了，江珊一点都想不起自己和方林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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