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穿越火线
清明江珊带着孩子已经在山中走了五天，两人昼伏夜出，避开主路，一路有惊无险，江珊发现清明对这边的山脉非常熟悉。
清明在黑夜中爬上树顶，靠着天上的星星辨别方位，知道哪里能找到水源，怎么抓住猎物来补充食物来源，哪些植物对人有害，哪些又是可以食用的。
天快要亮了，清明三人爬上一座不知名的山顶，拿出地图仔细研究。从昨天开始，清明已经在周围发现很多人类的活动痕迹，还有一些明显的防御设施。清明知道，真正的挑战开始了。
“翻过前面那座山，就能看到一条大河，就是饮马河，原来有座桥，草原势力从老张口撤退的时候放火烧了，如今双方军队在河的两岸展开对峙，小规模的战斗基本在河的两岸展开。”清明指着前面的大山说道。
江珊轻轻的把睡着的孩子放在铺好的地毯上，问到：“你打算怎么走？”
“从地图上看，河上游的山更险峻，那边防守的士兵会少一点，咱们从上游过河吧。对了，你水性如何？”
“这河不宽，一百米都不到，我水性不错的，带小草过去没问题的。”
“那就好，那遇到紧急情况可以直接泅渡，过了河就安全了。你和小草在这休息，吃点东西，我去前面探下路。”
“好的，万事小心，等你回来！”江珊盯着清明说道。
“嗯。”
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清明才回来，看起来有点疲惫，江珊递上准备好的食物，问到：“怎么样？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往上游走了有十几里路，沿途能渡河的地方都有士兵据点，他们在沿河滩修了一条路，支援很快，再往上游就没法过去了，那边山太高，沿河都是很高的悬崖，人力无法到达。”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江珊看着有点烦躁的清明，有点心疼。
“不能在拖了，咱们带着孩子在这边很危险，很容易被他们发现活动痕迹，被盯上就麻烦了。对方人太多，都是非常有经验的士兵，武器也非常精良。咱们就走最靠近上游的那个据点附近渡河吧，乘他们晚上防守松懈的时候咱们偷渡过去。”
“好，你吃了东西先休息一下吧，孩子现在精神非常好，我带他远一点的地方玩会，他累了晚上就好睡些。”
清明看着小草呵呵一笑，说道：“小草，过了今晚，咱们就回到家乡的土地了哦，小草都两岁了。”
江珊把小草抱了起来，说道：“妈带你去那边玩啊，我家小草最乖了！”
今天是个月圆之夜，能见度很高，很适合清明三人赶路。已经下半夜了，由于清明白天已经探过路了，所以一路都走得很顺利，三人翻过了十几个小山头，沿路见到了十几个河边明亮的火光，星星点点，在两岸不规则的分布着。清明指着最远方非常显眼的篝火说道：“那里就是最后一处据点了，咱们从那里过河。”
直到这时候，清明才说了自己的计划，自己去把沿河的灯火给灭了，然后引开守卫，江珊乘机带着孩子先过河，自己再跟上。对方有远程武器，杀伤力巨大，过河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那里的河面大约有八十米宽，至少过去一半才能算安全，因为最近的山坡上布置着草原著名的重木弓。
清明从包袱拿出两件南朝的军服给江珊和孩子穿上，然后给江珊和孩子绑上轻木，随即把其他随身物资都丢了，郑重说道：“下河后千万不要回头，小草就拜托你了！”
江珊看了眼熟睡中的小草，坚定地说道：“我们会在河对岸等你！”
两人悄悄地摸到了离河岸五十米的位置，草原士兵为了有利于防守，把河边影响视线的树木都砍光了，最后一段路程将没有任何掩护。
“附近山坡上肯定有暗哨，等下我走左边，你走右边，我到了河边暴露以后你就开始跑，千万不要回头！”
“嗯”
清明如今的神识最大已经能够覆盖周围一里范围，但是损耗太大，自己现在最多只能坚持一分钟。
清明已经摸到离篝火只有十几米了，那是一口大锅，里面放着大量松香黑油，混着木块烧得很旺，周围三十米照得非常清晰，清明在这样的环境中非常显眼。
清明听到了山上的喊声：“谁？不准动！”
然后四周山头上都有动静传来，清明当机立断，神识全开，飞速上前，用力把篝火一脚踢翻，可惜离河边距离太远，翻掉的火堆只有一大半倾入水中，还有一部分留在河岸上继续燃烧，不过周围已经暗了很多。
江珊已经开始走了，清明再度上前，把几块比较旺的木块踢下了河，一百多米开外的山头，清明已经感觉到两个士兵走到了重木弓边上，拉开了保险。清明汗毛竖起，急忙弯了下身子，一支小臂粗的巨箭擦着清明后背飞过，带走了左肩一大块皮，清明来不及感到疼痛，往河下游快速跑去，因为江珊已经在黑暗中跑到了河边，自己再吸引对方注意力半分钟足够了。
四周传来响动，空中不断有照明的火箭飞过，大部分都飞不到河边。
清明只跑了二十多米，就看到下游沿河五百米的地方。一支队伍正举着火把快速往清明这移动，清明脑子飞速运转，自己再往下游跑一百米左右就能脱离重木弓的杀伤范围，对方上弦速度很慢，应该来得及，可是自己穿着草原的军服，河对岸肯定有警惕，黑夜中泅渡过去可能会遭北朝军队误杀。只能重新回到林中找机会。
几只细箭落在清明的背后，距离太远，没有太大的威胁，清明松了一口气。
忽然，黑暗中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虽然江珊在河中已经尽量让小草保持平稳，但孩子还是醒过来了，几只火箭射向空中，照亮了小半个河面，江珊被发现了，不过好在重木弓还在上弦，应该来不及威胁到她。
清明的神识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但是却发现了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现实，山顶上跑过来一个中年汉子，飞速跑到离重木弓东面二十米处，拉开伪装，是另一具上好弦的重木弓。对方显然认为清明往下游跑不掉的，把弓对准了江珊！
“完了！”清明脑子飞速运转，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一般，却又是是如此的清晰，清明仿佛看到了粗大的箭支把江珊射了个对穿，小草紧紧拉住江珊的手，大声的啼哭，射箭的中年汉子眯着眼睛在上顶冷笑，清明跪在了河边，用力地拍打着河岸，撕心裂肺地大喊！
清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草原上，自己看着江珊死去时候的状态，已经搞不清楚是真实和虚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江珊不能死在这里，自己必须救她，不管任何代价。
时间静止了，清明突然出现在了倒掉的篝火旁，右手捡起一个还没完全熄灭的木块，使出全部的力气，往山顶重木工方向射去，然后对着相同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怒吼。
中年汉子眯着眼睛，瞄准好江珊正要射击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条火线，然后耳边传来嗡的一声，手还是抖了一下，小臂粗的巨箭脱弦而出，毕竟还是射偏了，落在了江珊左边十几米远的水中。
清明鼻子已经流血，摇摇晃晃地摔入水中，慢慢地沉了下去。
倒下的瞬间，清明看到江珊带着小草已经游到了河中央，背后十几米的地方不断有箭支落下，河对岸火光闪动，如今应该安全了！
清明进入了虚无状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救的江珊，是他死了以后自己用时光回溯救回来的，还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对方那支箭根本还没发出。
一切都混沌起来，清明停止了呼吸，顺着水流已经到了河中央，这段水流很平缓，清明感觉很温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的怀抱，又想起了小时候和小丽一起玩耍，对方那带光的眼睛，正崇拜地看着自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明想起了当初在圣山顶上的时候，现在的状态和当时差不多，自己似乎不需要呼吸了，自己能够触摸到天地之力，非常玄妙，那种一瞬永恒的感觉。真希望能一直这样，可是自己抓不住了，看着周围的一切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
清明睁开了眼，一股激流打来，把清明冲出水面，清明抬头一看，天已经亮了！清明奋力滑动右臂，往右岸靠去。前面是个急拐弯，流水激荡，清明顺势拉住了一棵垂到河面的树干，跃出了水面。
左肩疼痛感传了过来，清明仔细看了下伤口，已经被水泡得发白，好在伤口不深，应该没有大碍。
清明闻到一股恶臭味，往远处一看，原来下方是个平滩，水流在此回旋减速，旁边的浅滩边上，大量的尸体堆积在那里，臭气冲天，还有不少动物在尸体堆里穿梭，如同修罗场一般。
清明感到一阵阵恶心，不由感叹战争的残酷，应该都是死在河中的士兵，被水流冲到此处，弃尸野外，被动物啃食，好不可怜！
清明脱了草原的军服，丢到了河中，把其他衣裤脱下拧干穿好。清明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状况，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北朝的控制范围，自己安全了，只要辨明方向，沿着河往上游走，找到江珊就可以了。
清明在大山之中整整走了一天，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终于在远处山坳里看到了一处民居，来到门口，发现已经被遗弃，应该是战乱后逃难去了，清明定下心来，因为脚下开始出现人类开辟的小道！
清明加快了速度，天完全黑的时候到了一个小镇。这里是一个后勤基地，戒备森严，看到清明马上围了上来，以为抓到了草原的间谍，清明现在黑黑的脸庞确实和草原人没区别。清明说着流利的北朝官话，表示自己是从锁龙关逃过来的，有重要情报汇报，需要见这边的长官。
守卫的士兵见事情重大，连夜派了几人押送清明去了十里外的军营。
当清明坐下吃完几口干粮，对方的长官来了。居然是个熟人，清明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仇西海！”
战争开启后，仇西海加入军队，凭借着深厚的背景加上过硬的实力，很快就升到如今的营长，底下掌管300左右士兵。看着黑不溜秋的清明，仇西海都没敢认，仔细瞧了一会儿，才上前问到：“清明？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我是从锁龙关逃过了的，你先帮我找个人，和我一起过来的，是个女的，二十岁左右，带着孩子，我们过河的时候被敌人冲散了！”
“你从锁龙关一路穿过来的，还带着个女的？”仇西海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
“那你一定知道对方的防御详情，我拿地图和你研究……”
“这个不急，咱们晚点说，你先帮我找人。”
“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清明有点焦躁。
仇西海叫来一个部下，让对方去军部问一下，清明等不及了，说要带了自己一起去，仇西海见清明非常着急，没法子，只能亲自带着一起去军部打探消息。
在前线军部呆了一整夜，终于等到了好消息。前线侦查营抓到一个女子，还带着个孩子。当时看到了对方游了过来，等士兵过去的时候，对方却躲进山里去了，就在河边的山里兜圈子，侦查营的士兵在山里抓捕了一天才把对方抓住，以为对方是个草原派来的高手，没想到是个抱着孩子的少女。对方不太配合，会说北朝官话，应该是这边人。
打仗这么久了，第一次有老百姓从北面跑过来，还是个女子，这是太奇怪了，现在对方还被看管在侦查营里。
清明和仇西海赶到侦查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清明走进屋子的时候，江珊正坐着发呆，小草在一边吃东西，看到清明出现，“爸爸！”向清明跑了过来。
江珊看到清明出现了，急忙站了起来，眼睛一下就亮了，就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脸上却带着笑，傻傻地看着清明抱着孩子。
仇西海等人见状，便退了出来，让他们单独相聚一会儿。
两人分别说了分开后各自的境遇，如今总算是安全了，一晃都在草原滞留了快两年了，想想这段时间的境遇，恍如梦境。
清明在黑夜中爬上树顶，靠着天上的星星辨别方位，知道哪里能找到水源，怎么抓住猎物来补充食物来源，哪些植物对人有害，哪些又是可以食用的。
天快要亮了，清明三人爬上一座不知名的山顶，拿出地图仔细研究。从昨天开始，清明已经在周围发现很多人类的活动痕迹，还有一些明显的防御设施。清明知道，真正的挑战开始了。
“翻过前面那座山，就能看到一条大河，就是饮马河，原来有座桥，草原势力从老张口撤退的时候放火烧了，如今双方军队在河的两岸展开对峙，小规模的战斗基本在河的两岸展开。”清明指着前面的大山说道。
江珊轻轻的把睡着的孩子放在铺好的地毯上，问到：“你打算怎么走？”
“从地图上看，河上游的山更险峻，那边防守的士兵会少一点，咱们从上游过河吧。对了，你水性如何？”
“这河不宽，一百米都不到，我水性不错的，带小草过去没问题的。”
“那就好，那遇到紧急情况可以直接泅渡，过了河就安全了。你和小草在这休息，吃点东西，我去前面探下路。”
“好的，万事小心，等你回来！”江珊盯着清明说道。
“嗯。”
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清明才回来，看起来有点疲惫，江珊递上准备好的食物，问到：“怎么样？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往上游走了有十几里路，沿途能渡河的地方都有士兵据点，他们在沿河滩修了一条路，支援很快，再往上游就没法过去了，那边山太高，沿河都是很高的悬崖，人力无法到达。”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江珊看着有点烦躁的清明，有点心疼。
“不能在拖了，咱们带着孩子在这边很危险，很容易被他们发现活动痕迹，被盯上就麻烦了。对方人太多，都是非常有经验的士兵，武器也非常精良。咱们就走最靠近上游的那个据点附近渡河吧，乘他们晚上防守松懈的时候咱们偷渡过去。”
“好，你吃了东西先休息一下吧，孩子现在精神非常好，我带他远一点的地方玩会，他累了晚上就好睡些。”
清明看着小草呵呵一笑，说道：“小草，过了今晚，咱们就回到家乡的土地了哦，小草都两岁了。”
江珊把小草抱了起来，说道：“妈带你去那边玩啊，我家小草最乖了！”
今天是个月圆之夜，能见度很高，很适合清明三人赶路。已经下半夜了，由于清明白天已经探过路了，所以一路都走得很顺利，三人翻过了十几个小山头，沿路见到了十几个河边明亮的火光，星星点点，在两岸不规则的分布着。清明指着最远方非常显眼的篝火说道：“那里就是最后一处据点了，咱们从那里过河。”
直到这时候，清明才说了自己的计划，自己去把沿河的灯火给灭了，然后引开守卫，江珊乘机带着孩子先过河，自己再跟上。对方有远程武器，杀伤力巨大，过河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那里的河面大约有八十米宽，至少过去一半才能算安全，因为最近的山坡上布置着草原著名的重木弓。
清明从包袱拿出两件南朝的军服给江珊和孩子穿上，然后给江珊和孩子绑上轻木，随即把其他随身物资都丢了，郑重说道：“下河后千万不要回头，小草就拜托你了！”
江珊看了眼熟睡中的小草，坚定地说道：“我们会在河对岸等你！”
两人悄悄地摸到了离河岸五十米的位置，草原士兵为了有利于防守，把河边影响视线的树木都砍光了，最后一段路程将没有任何掩护。
“附近山坡上肯定有暗哨，等下我走左边，你走右边，我到了河边暴露以后你就开始跑，千万不要回头！”
“嗯”
清明如今的神识最大已经能够覆盖周围一里范围，但是损耗太大，自己现在最多只能坚持一分钟。
清明已经摸到离篝火只有十几米了，那是一口大锅，里面放着大量松香黑油，混着木块烧得很旺，周围三十米照得非常清晰，清明在这样的环境中非常显眼。
清明听到了山上的喊声：“谁？不准动！”
然后四周山头上都有动静传来，清明当机立断，神识全开，飞速上前，用力把篝火一脚踢翻，可惜离河边距离太远，翻掉的火堆只有一大半倾入水中，还有一部分留在河岸上继续燃烧，不过周围已经暗了很多。
江珊已经开始走了，清明再度上前，把几块比较旺的木块踢下了河，一百多米开外的山头，清明已经感觉到两个士兵走到了重木弓边上，拉开了保险。清明汗毛竖起，急忙弯了下身子，一支小臂粗的巨箭擦着清明后背飞过，带走了左肩一大块皮，清明来不及感到疼痛，往河下游快速跑去，因为江珊已经在黑暗中跑到了河边，自己再吸引对方注意力半分钟足够了。
四周传来响动，空中不断有照明的火箭飞过，大部分都飞不到河边。
清明只跑了二十多米，就看到下游沿河五百米的地方。一支队伍正举着火把快速往清明这移动，清明脑子飞速运转，自己再往下游跑一百米左右就能脱离重木弓的杀伤范围，对方上弦速度很慢，应该来得及，可是自己穿着草原的军服，河对岸肯定有警惕，黑夜中泅渡过去可能会遭北朝军队误杀。只能重新回到林中找机会。
几只细箭落在清明的背后，距离太远，没有太大的威胁，清明松了一口气。
忽然，黑暗中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虽然江珊在河中已经尽量让小草保持平稳，但孩子还是醒过来了，几只火箭射向空中，照亮了小半个河面，江珊被发现了，不过好在重木弓还在上弦，应该来不及威胁到她。
清明的神识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但是却发现了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现实，山顶上跑过来一个中年汉子，飞速跑到离重木弓东面二十米处，拉开伪装，是另一具上好弦的重木弓。对方显然认为清明往下游跑不掉的，把弓对准了江珊！
“完了！”清明脑子飞速运转，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一般，却又是是如此的清晰，清明仿佛看到了粗大的箭支把江珊射了个对穿，小草紧紧拉住江珊的手，大声的啼哭，射箭的中年汉子眯着眼睛在上顶冷笑，清明跪在了河边，用力地拍打着河岸，撕心裂肺地大喊！
清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草原上，自己看着江珊死去时候的状态，已经搞不清楚是真实和虚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江珊不能死在这里，自己必须救她，不管任何代价。
时间静止了，清明突然出现在了倒掉的篝火旁，右手捡起一个还没完全熄灭的木块，使出全部的力气，往山顶重木工方向射去，然后对着相同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怒吼。
中年汉子眯着眼睛，瞄准好江珊正要射击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条火线，然后耳边传来嗡的一声，手还是抖了一下，小臂粗的巨箭脱弦而出，毕竟还是射偏了，落在了江珊左边十几米远的水中。
清明鼻子已经流血，摇摇晃晃地摔入水中，慢慢地沉了下去。
倒下的瞬间，清明看到江珊带着小草已经游到了河中央，背后十几米的地方不断有箭支落下，河对岸火光闪动，如今应该安全了！
清明进入了虚无状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救的江珊，是他死了以后自己用时光回溯救回来的，还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对方那支箭根本还没发出。
一切都混沌起来，清明停止了呼吸，顺着水流已经到了河中央，这段水流很平缓，清明感觉很温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的怀抱，又想起了小时候和小丽一起玩耍，对方那带光的眼睛，正崇拜地看着自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明想起了当初在圣山顶上的时候，现在的状态和当时差不多，自己似乎不需要呼吸了，自己能够触摸到天地之力，非常玄妙，那种一瞬永恒的感觉。真希望能一直这样，可是自己抓不住了，看着周围的一切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
清明睁开了眼，一股激流打来，把清明冲出水面，清明抬头一看，天已经亮了！清明奋力滑动右臂，往右岸靠去。前面是个急拐弯，流水激荡，清明顺势拉住了一棵垂到河面的树干，跃出了水面。
左肩疼痛感传了过来，清明仔细看了下伤口，已经被水泡得发白，好在伤口不深，应该没有大碍。
清明闻到一股恶臭味，往远处一看，原来下方是个平滩，水流在此回旋减速，旁边的浅滩边上，大量的尸体堆积在那里，臭气冲天，还有不少动物在尸体堆里穿梭，如同修罗场一般。
清明感到一阵阵恶心，不由感叹战争的残酷，应该都是死在河中的士兵，被水流冲到此处，弃尸野外，被动物啃食，好不可怜！
清明脱了草原的军服，丢到了河中，把其他衣裤脱下拧干穿好。清明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状况，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北朝的控制范围，自己安全了，只要辨明方向，沿着河往上游走，找到江珊就可以了。
清明在大山之中整整走了一天，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终于在远处山坳里看到了一处民居，来到门口，发现已经被遗弃，应该是战乱后逃难去了，清明定下心来，因为脚下开始出现人类开辟的小道！
清明加快了速度，天完全黑的时候到了一个小镇。这里是一个后勤基地，戒备森严，看到清明马上围了上来，以为抓到了草原的间谍，清明现在黑黑的脸庞确实和草原人没区别。清明说着流利的北朝官话，表示自己是从锁龙关逃过来的，有重要情报汇报，需要见这边的长官。
守卫的士兵见事情重大，连夜派了几人押送清明去了十里外的军营。
当清明坐下吃完几口干粮，对方的长官来了。居然是个熟人，清明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仇西海！”
战争开启后，仇西海加入军队，凭借着深厚的背景加上过硬的实力，很快就升到如今的营长，底下掌管300左右士兵。看着黑不溜秋的清明，仇西海都没敢认，仔细瞧了一会儿，才上前问到：“清明？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我是从锁龙关逃过了的，你先帮我找个人，和我一起过来的，是个女的，二十岁左右，带着孩子，我们过河的时候被敌人冲散了！”
“你从锁龙关一路穿过来的，还带着个女的？”仇西海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
“那你一定知道对方的防御详情，我拿地图和你研究……”
“这个不急，咱们晚点说，你先帮我找人。”
“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清明有点焦躁。
仇西海叫来一个部下，让对方去军部问一下，清明等不及了，说要带了自己一起去，仇西海见清明非常着急，没法子，只能亲自带着一起去军部打探消息。
在前线军部呆了一整夜，终于等到了好消息。前线侦查营抓到一个女子，还带着个孩子。当时看到了对方游了过来，等士兵过去的时候，对方却躲进山里去了，就在河边的山里兜圈子，侦查营的士兵在山里抓捕了一天才把对方抓住，以为对方是个草原派来的高手，没想到是个抱着孩子的少女。对方不太配合，会说北朝官话，应该是这边人。
打仗这么久了，第一次有老百姓从北面跑过来，还是个女子，这是太奇怪了，现在对方还被看管在侦查营里。
清明和仇西海赶到侦查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清明走进屋子的时候，江珊正坐着发呆，小草在一边吃东西，看到清明出现，“爸爸！”向清明跑了过来。
江珊看到清明出现了，急忙站了起来，眼睛一下就亮了，就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脸上却带着笑，傻傻地看着清明抱着孩子。
仇西海等人见状，便退了出来，让他们单独相聚一会儿。
两人分别说了分开后各自的境遇，如今总算是安全了，一晃都在草原滞留了快两年了，想想这段时间的境遇，恍如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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