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准备
官府贴出了告示，一锤定音！贞言之誓的双方，将在八月十八中午斗牛馆决斗！
天都沸腾了，大半民众都处于亢奋之中，谣言满天飞。
关于清明的身份就有好几种，有说是南朝圣院学生，也有说北朝中原城人，还有说是草原蛮子，至于他怎么和白长水相恋，就更是众说纷纭，千奇古怪，香艳离奇，荡气回肠的故事都有，真真假假完全分辨不了。
这两天天都最受欢迎的就是斗牛馆的门票，能容纳两千人的场地门票最低就卖到了两百两。还有就是赌庄，如今热门的盘口就是清明死在第几场。
第一场就死掉的赔率为一赔三。
第二场死掉的赔率为一赔一。
第三场死掉的赔率为五赔一。
当然也有清明活下来的赔率为一赔十。
压清明第三场死的居多，赌场忙得热火朝天，不过今天碰到个奇怪事，草原使者勒扎哈居然也来下注，居然买了一百两银子清明活下来，大家纷纷嘲笑草原蛮子死脑子，搞不清状况。
皇宫议事厅内，冯定边老将军和赵龙坐在长桌的两边，两人都不说话，脸色凝重，在等待皇帝的到来。
赵龙还在想着昨晚和清明的谈话。
当天清明就被囚禁在了皇家酒店，赵龙做的决定，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左边的酒店客房三楼都被清空，从御林部队抽调了一批人，专门执行看守任务。
当天晚上，赵龙就来到清明的房间，还跟着一个矮个子中年男子。
清明见到赵龙似乎也不意外，站起来说道：“赵院长。”
赵龙点了点头，说道：“坐下说吧。”
清明坐在床边，赵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清明，你还真是让人吃惊啊！”
清明笑了笑，说道：“赵院长，实在很抱歉，给你和夫人添麻烦了！”
“这是小事，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白长水她不会再有麻烦了吧？”
“经过这事，应该不会有人去骚扰她了！清明你为什么不提前来找我，搞到现在这个样子。”
清明无奈说道：“我一直在老家，我母亲身体不好，时间耽误了，等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我昨天才赶到天都。”
赵龙叹了口气：“哎，一切都是那么巧，昨天上午我要是能晚点走，先和你见一面，也许就不会到如今这般地步。”
清明心底里不怎么相信赵龙，为什么他会一步步看着白长水到如此地步，但是他的表面工作确实挑不出毛病，对方还把自己安排在这个地方，可以少受不少苦。
赵龙见清明不说话，便问道：“清明你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或者需要通知什么人。”
“暂时还没想好。”
“不急，清明你是南朝人，决斗前一晚你们南朝外事局会派人过来，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让他们帮你，需要纸笔说一声就行了。”赵龙说的时候对身边的那人点了点头。
“谢谢了。”清明似乎对生气决斗毫不在意，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龙觉得自己也不太适合呆太久，便走了。
赵天涯快步走了进来，两人站起来行礼。
等两天坐定后，赵天涯对着冯定边问道：“冯老将军，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这事对冯定边打击非常大，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人也显得很憔悴，可以说冯家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陛下！臣冤枉啊！”冯定边老泪纵横，似乎有些撑不住，赵龙赶忙递过去一块手帕，一辈子厮杀疆场的老将，如今却被压抑得如此失态！
“陛下，还是我来说吧。”赵龙说道：“按照雷霆计划的筹划，对白氏纺织的调查摸底报告来自于两年前，当时有条记录，说半年前，白长水和一年轻男子经常一起出入，身份不明，后来忽然就销声匿迹了。直到四个月前，我和冯老决定靠冯军毅突破白长水的时候，都忽视了这条情报。此人两年没出现，而且身份不明，我们的判断可能是白长水一时寂寞，包养的男子罢了，谁知道是如今这样的状况。”
冯将军也缓过来了，接着说道：“白长水并非良配，我也是做了不少工作才让军毅娶她的，这孩子，这辈子算是毁在我手里了！哎！”
赵天涯说道：“老将军一心为国，朕都知道！”
赵龙问道：“白氏纺织的事，陛下有指示吗？”
赵天涯没有直接回答，却问道：“赵龙啊，这次的事我倒是听到不少谣言啊！”
赵龙知道自己躲不过，直接问道：“请陛下明示！”
“外面都说那人是跟着你夫人一起来的？”赵天涯直接问道。
冯定边得眼睛忽然露处了精光，盯着赵龙。
“是的。”赵龙喝了一口水，说道：“清明是当天上午来我家的，我那天公务比较忙，提前去了政务院，上午忙完了就直接去的酒店。清明认识我孩子，他们是圣院的同学，当年南朝公主遇刺案在场的人就是清明，所以两人也算熟人，当天是以同学名义来找我家思慕，他本来是来找我的，我正好不在家，所以他就找了我夫人，让他带着参加婚礼。”
赵天涯和冯定边都不说话，等着赵龙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谁都会有疑问，我夫人怎么会答应他的。此事还是因为白长水，到了今日，我也无法隐瞒，白长水其实是我孩子的生母！”
赵天涯似乎也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
赵龙接着说道：“当年天院读书的时候，夫人与白长水是同学，两人关系非常好，那年我们刚成婚不久，她抱来一个孩子，让我们帮忙抚养，说她一个未婚女子对孩子成长不利，我们后来也没生孩子，一直都当自己的孩子养的。”
赵龙这辈子最大的软肋就是赵思慕，如今不得不说起：“后来我才知道，思慕的父亲是我那战死疆场的兄长！”
“啊！”“哦？”赵天涯和冯定边都惊叹于赵思慕的身世。
“白长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孩子交给我抚养的！”
“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没相认！”
“思慕她过得也很开心，没想到就这么被卷了进来！白长水和赵思慕这关系，清明应该是从白长水那里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天来我家，要曝光赵思慕的身份，威胁我夫人，我夫人只能带着他去参加婚礼，对外就说是他的学生。”
“那人威胁你夫人，就没说参加婚礼是为什么吗？”冯定边还是不死心，想要抓住的什么。
“当然说了，而且他都没撒谎。”赵龙自嘲地说道。
“哦？”赵天涯也好奇了。
“清明说他在北朝有个心爱的女子，双方有些误会，对方身份特殊，被保护得非常好，自己没办法接近她。但是那人今天要去参加婚礼，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可以偷偷和那姑娘见一面，也算对这段感情的最后交代。那天那么多贵人出席，年轻女子太多了，想着倒也合理。我夫人被他说动了，谁能想到那个女子会是白长水，清明会干出那样的事！”
赵天涯也觉得此事过于离奇，叹息道：“没想到思慕居然是白长水的孩子，说起来两人确实长得很像，白长水年轻时候的模样我还有点印象。哎，赵虎为国牺牲，不能这么对待遗孤了，赵龙，白氏纺织的事就此完结吧，那个女人随她去吧！”
“好的，陛下！”
“赵龙你为此事也牺牲很大，为了国家大计，这么久都没说赵虎和白长水的关系，用心良苦啊！”
“谢陛下体谅！”
赵天涯看了眼冯将军，说道：“雷霆计划的其他分支继续推进，不能在耽误了！”
“是！”
“明天我会下个训斥令，冯将军治家不严，停发俸禄三个月！军毅那孩子你就自己处理吧！”
“谢陛下，我会把他逐出家门！”冯将军坚定地说道。
……
赵龙忙了一天，回家有点晚了，冯倩茹迎了上来，然后指了指书房内，说道：“长水来了，我没让思慕见她。”
赵龙走进屋内，微笑着说道：“嫂嫂！”
白长水点了点头，依然坐着没说话。
赵龙坐在了白长水的对面，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清明在皇家酒店很好，你不用担心！”
白长水说道：“我想见他一面！”
冯倩茹走到她身边，扶着她肩膀说道：“长水，你还是要想开点啊。”
白长水不说话，只是盯着找龙，眼神中透着坚决。
赵龙说道：“明天下午吧，我安排你去见他一面！”
白长水没说谢谢，只是点了点头。
赵龙继续说道：“都是我的错，你应该早点来找我的，没想到你这么犟啊！”
白长水不愿和赵龙多谈，直接说道：“那我明天下午来这里等你！”说完就起身要走。
“诶，嫂子，不要急，吃了晚饭再走吧！”赵龙赶忙站起来说道。
“不了！”白长水已经走到门口。
“我让思慕下来一起吃晚饭。”赵龙在背后说道。
白长水转过身，表情有些疑惑。
冯倩茹也急忙拉了拉赵龙的衣袖，赵龙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大家也该一起吃顿饭了！”
赵思慕下楼吃晚饭的时候，看到饭桌上坐在对面的白长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白天朋友请自己吃饭，自己因为和清明相熟，当仁不让的成为饭局的主角，整个饭局都围绕贞言之誓展开，自己都被朋友们问得喘不过气来了。当然也包括一些难回答的事情，比如清明是跟着自己去的婚礼现场。
如今另一位主角又出现在自己的对面，赵思慕脆幼小的心灵不可遏制地激动起来。
看着面前的赵思慕，白长水站了起来，朝着对方微笑。
赵思慕也尴尬的笑了笑。
“她是你婶婶。”赵龙说道。
“婶婶。”赵思慕低声叫道。
“思慕都这么大了，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这个玉镯是我一直戴的，就给你当见面礼吧。”白长水把玉镯递到赵思慕的面前。
“这我不能拿！”赵思慕推脱。
赵龙在一旁说道：“思慕你拿着吧。她是你的亲婶婶，是你死在草原的大伯的未婚妻。”
赵思慕只能收下，偷偷看了眼白长水，这个传奇女子和自己长得有点像。原来他是自己的婶婶，清明怎么会认识她，她如今是什么感受，自己又不能多问。
一顿晚饭完全就没有提清明的事，倒是说了很多思慕的情况，白长水还问起了徐明义的事，赵思慕也如实说了，对方像个多嘴的长辈。赵思慕后来有些不敢看这位婶婶了，因为对方的眼神非常有侵略性，看得自己有些受不了。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尴尬的晚饭，白长水走了，赵思慕发觉对方走路的步伐有些沉重。
白长水刚走，赵思慕就上前拉着赵龙的手臂问道：“爸，清明真的没救了吗？他和这位婶婶到底怎么回事呀？”
冯倩茹在一旁说道：“咱们都以为白长水还是原来的她，这么多年她早就变了，赵龙咱们根本就不了解她了……”
赵龙点了点头，自己失算太多了，特别是对白长水。
……
清明曾经多次历经生死，内心早就坚如磐石，当再次见到白长水的时候，清明还是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
白长水今天打扮得很漂亮，穿着一身红衣，还给清明带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另外带来不少美食，两人在酒店里开怀畅饮，很有默契，都不说明天决斗的事。
晚上白长水也没有走，陪了清明一晚，天亮的时候，白长水看着身边醒来的清明，流着泪说道：“那天我以为是奇迹，可是这两天我清醒过来了，你还是清明，你今天会死在那里的！”
清明给她擦干眼泪，说道：“上次的承诺让你等太久，这次不会了，我保证，我会活下去的。”
“清明你不用安慰我，你知道吗？我心里非常矛盾，我不敢去现场，我没法看着你死在我眼前。可是我不去，我担心都没人替你收尸。清明，我想清楚了，我还是去吧，我带了把刀，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走，你不会孤单的！”
清明猛的坐了起来，这一刻心如刀绞。自己怎么这么傻，本来自己是为了白长水好好的活下去，如今却让对方有了死志。
清明知道自己必须赢下决斗，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性命！
白长水也坐了起来，说道：“清明你怎么了？”
清明看着白长水说道：“长水，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我这两年去哪里了吗？”
“去哪里了？”
“我去了草原，我必须去救江珊……”
……
清明一直说到江珊在草原自尽的时候，外面人来了，该出发了。
斗牛馆顾名思义，乃是天都最出名的斗牛场所，今天被官府租来举行贞言之誓的决斗场去。斗牛场为一个圆形建筑，中间一块十亩左右的场地，周围一圈圈的观众席，往外越来越高，最高处有二十米。
今天的观众早早就来到，热闹非凡，场地中间一个三十米见方的擂台，擂台两边是各自的准备区域。
因为决斗太血腥残酷，赵龙不允许赵思慕去看，自己则早早就去了现场。
赵思慕早就有了对策，让徐明义化高价买了两张门票，等赵龙走后自己翻墙逃出来，和徐明义汇合，两人稍微伪装一下就赶去斗牛馆。
两人提前半个时辰赶到了斗牛馆，好不容易挤进去，徐明义为了护着赵思慕，衣服都给扯破了，来到门票上的座位，这个位置虽然离擂台有点远，但还算可以了，在擂台的正前面，视线不错。左边是两个年轻人，右边则坐着一高一矮两个中年汉子，正在跟她右边的一个老者高谈阔论，神色激动，唾沫横飞。
旁边的老者倒是不激动，说道：“冯老将军口碑是不错，但要说他的小儿子冯军毅就那样了，外面都说是个纨绔子弟，去军队历练了两年，受不了苦跑回来了，军内给老将军面子才没追究！”
“你胡说八道！”一旁的中年矮个子满脸通红：“老将军家教非常严，你看看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一个在军中高位，一个在工部管事，冯军毅只是被白长水给耽误了，才会变成如今这样！我有个亲戚和冯家大儿子冯坚毅相熟，他知道真相！”
一旁的老者倒也不生气，问道：“哦，你有亲戚认识？那你说说今天冯家会请谁来上场决斗？”
周围几人都不说话，竖着耳朵听对方回答。
矮个子神气不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昂然说道：“好叫你们知道，第一场决斗将由冯将军的大儿子冯坚毅上场，大家知道，冯坚毅可是有三境中游修为呀，军中比赛可是拿过状元的，据说只要对方一条手臂就行。”
矮个子拿出随身带着的茶壶，喝了口水。
“第二场是哪个？”旁边有人等不及了。
“第二场冯家请来的是白龙观的周无意居士，此人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他师傅吴天鼎可是大大有名，当年可是能与方林一争高下的，这里年纪大的应该都知道，只是后来看破红尘，隐居修道。吴天鼎说过，周无意是他唯一的弟子，比他当年更甚。”
“不是说白龙观不参与世俗恩怨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吴天鼎当年落难时，曾经受过冯将军的恩情，如今只是来还债！”
“原来如此！”
旁边的老者又问道：“这个清明是什么来头，值得冯家如此兴师动众！”
“现在说说也无妨，原来可是要保密的！”矮个子更是神气活现：“冯家动用很多资源调查了清明的底细，内部还专门开会讨论过，这个清明大有来头啊！”
“哦？怎么说？”
“婚礼当天清明是跟着赵龙夫人进去的，大家琢磨，呵呵，连赵龙都为对方遮掩，不简单呐。当然，清明是南朝人，这个是确定的，今天南朝外事局应该也会派人监督。”
“清明在圣院可是大大有名的，此人本来应该参加南北会盟比赛的，后来不知何故没参加，有人说他如果参加南朝赢的可能很大！”
“切！”旁边有人不信。
矮个子也有点信心不足，接着说道：“这个当然我也是听说的，但是清明此人上过战场是真的，应该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南朝又不打仗，他上哪里的战场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消息非常准确，有好几个可靠来源，清明确实上过战场，并且杀过不少人，就在咱们北朝的前线燕山山脉里，至于什么原因目前还没解密，涉及太多，所以大家只要知道清明这人是个狠人。”
天都沸腾了，大半民众都处于亢奋之中，谣言满天飞。
关于清明的身份就有好几种，有说是南朝圣院学生，也有说北朝中原城人，还有说是草原蛮子，至于他怎么和白长水相恋，就更是众说纷纭，千奇古怪，香艳离奇，荡气回肠的故事都有，真真假假完全分辨不了。
这两天天都最受欢迎的就是斗牛馆的门票，能容纳两千人的场地门票最低就卖到了两百两。还有就是赌庄，如今热门的盘口就是清明死在第几场。
第一场就死掉的赔率为一赔三。
第二场死掉的赔率为一赔一。
第三场死掉的赔率为五赔一。
当然也有清明活下来的赔率为一赔十。
压清明第三场死的居多，赌场忙得热火朝天，不过今天碰到个奇怪事，草原使者勒扎哈居然也来下注，居然买了一百两银子清明活下来，大家纷纷嘲笑草原蛮子死脑子，搞不清状况。
皇宫议事厅内，冯定边老将军和赵龙坐在长桌的两边，两人都不说话，脸色凝重，在等待皇帝的到来。
赵龙还在想着昨晚和清明的谈话。
当天清明就被囚禁在了皇家酒店，赵龙做的决定，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左边的酒店客房三楼都被清空，从御林部队抽调了一批人，专门执行看守任务。
当天晚上，赵龙就来到清明的房间，还跟着一个矮个子中年男子。
清明见到赵龙似乎也不意外，站起来说道：“赵院长。”
赵龙点了点头，说道：“坐下说吧。”
清明坐在床边，赵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清明，你还真是让人吃惊啊！”
清明笑了笑，说道：“赵院长，实在很抱歉，给你和夫人添麻烦了！”
“这是小事，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白长水她不会再有麻烦了吧？”
“经过这事，应该不会有人去骚扰她了！清明你为什么不提前来找我，搞到现在这个样子。”
清明无奈说道：“我一直在老家，我母亲身体不好，时间耽误了，等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我昨天才赶到天都。”
赵龙叹了口气：“哎，一切都是那么巧，昨天上午我要是能晚点走，先和你见一面，也许就不会到如今这般地步。”
清明心底里不怎么相信赵龙，为什么他会一步步看着白长水到如此地步，但是他的表面工作确实挑不出毛病，对方还把自己安排在这个地方，可以少受不少苦。
赵龙见清明不说话，便问道：“清明你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或者需要通知什么人。”
“暂时还没想好。”
“不急，清明你是南朝人，决斗前一晚你们南朝外事局会派人过来，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让他们帮你，需要纸笔说一声就行了。”赵龙说的时候对身边的那人点了点头。
“谢谢了。”清明似乎对生气决斗毫不在意，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龙觉得自己也不太适合呆太久，便走了。
赵天涯快步走了进来，两人站起来行礼。
等两天坐定后，赵天涯对着冯定边问道：“冯老将军，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这事对冯定边打击非常大，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人也显得很憔悴，可以说冯家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陛下！臣冤枉啊！”冯定边老泪纵横，似乎有些撑不住，赵龙赶忙递过去一块手帕，一辈子厮杀疆场的老将，如今却被压抑得如此失态！
“陛下，还是我来说吧。”赵龙说道：“按照雷霆计划的筹划，对白氏纺织的调查摸底报告来自于两年前，当时有条记录，说半年前，白长水和一年轻男子经常一起出入，身份不明，后来忽然就销声匿迹了。直到四个月前，我和冯老决定靠冯军毅突破白长水的时候，都忽视了这条情报。此人两年没出现，而且身份不明，我们的判断可能是白长水一时寂寞，包养的男子罢了，谁知道是如今这样的状况。”
冯将军也缓过来了，接着说道：“白长水并非良配，我也是做了不少工作才让军毅娶她的，这孩子，这辈子算是毁在我手里了！哎！”
赵天涯说道：“老将军一心为国，朕都知道！”
赵龙问道：“白氏纺织的事，陛下有指示吗？”
赵天涯没有直接回答，却问道：“赵龙啊，这次的事我倒是听到不少谣言啊！”
赵龙知道自己躲不过，直接问道：“请陛下明示！”
“外面都说那人是跟着你夫人一起来的？”赵天涯直接问道。
冯定边得眼睛忽然露处了精光，盯着赵龙。
“是的。”赵龙喝了一口水，说道：“清明是当天上午来我家的，我那天公务比较忙，提前去了政务院，上午忙完了就直接去的酒店。清明认识我孩子，他们是圣院的同学，当年南朝公主遇刺案在场的人就是清明，所以两人也算熟人，当天是以同学名义来找我家思慕，他本来是来找我的，我正好不在家，所以他就找了我夫人，让他带着参加婚礼。”
赵天涯和冯定边都不说话，等着赵龙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谁都会有疑问，我夫人怎么会答应他的。此事还是因为白长水，到了今日，我也无法隐瞒，白长水其实是我孩子的生母！”
赵天涯似乎也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
赵龙接着说道：“当年天院读书的时候，夫人与白长水是同学，两人关系非常好，那年我们刚成婚不久，她抱来一个孩子，让我们帮忙抚养，说她一个未婚女子对孩子成长不利，我们后来也没生孩子，一直都当自己的孩子养的。”
赵龙这辈子最大的软肋就是赵思慕，如今不得不说起：“后来我才知道，思慕的父亲是我那战死疆场的兄长！”
“啊！”“哦？”赵天涯和冯定边都惊叹于赵思慕的身世。
“白长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孩子交给我抚养的！”
“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没相认！”
“思慕她过得也很开心，没想到就这么被卷了进来！白长水和赵思慕这关系，清明应该是从白长水那里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天来我家，要曝光赵思慕的身份，威胁我夫人，我夫人只能带着他去参加婚礼，对外就说是他的学生。”
“那人威胁你夫人，就没说参加婚礼是为什么吗？”冯定边还是不死心，想要抓住的什么。
“当然说了，而且他都没撒谎。”赵龙自嘲地说道。
“哦？”赵天涯也好奇了。
“清明说他在北朝有个心爱的女子，双方有些误会，对方身份特殊，被保护得非常好，自己没办法接近她。但是那人今天要去参加婚礼，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可以偷偷和那姑娘见一面，也算对这段感情的最后交代。那天那么多贵人出席，年轻女子太多了，想着倒也合理。我夫人被他说动了，谁能想到那个女子会是白长水，清明会干出那样的事！”
赵天涯也觉得此事过于离奇，叹息道：“没想到思慕居然是白长水的孩子，说起来两人确实长得很像，白长水年轻时候的模样我还有点印象。哎，赵虎为国牺牲，不能这么对待遗孤了，赵龙，白氏纺织的事就此完结吧，那个女人随她去吧！”
“好的，陛下！”
“赵龙你为此事也牺牲很大，为了国家大计，这么久都没说赵虎和白长水的关系，用心良苦啊！”
“谢陛下体谅！”
赵天涯看了眼冯将军，说道：“雷霆计划的其他分支继续推进，不能在耽误了！”
“是！”
“明天我会下个训斥令，冯将军治家不严，停发俸禄三个月！军毅那孩子你就自己处理吧！”
“谢陛下，我会把他逐出家门！”冯将军坚定地说道。
……
赵龙忙了一天，回家有点晚了，冯倩茹迎了上来，然后指了指书房内，说道：“长水来了，我没让思慕见她。”
赵龙走进屋内，微笑着说道：“嫂嫂！”
白长水点了点头，依然坐着没说话。
赵龙坐在了白长水的对面，给她倒了一杯水，说道：“清明在皇家酒店很好，你不用担心！”
白长水说道：“我想见他一面！”
冯倩茹走到她身边，扶着她肩膀说道：“长水，你还是要想开点啊。”
白长水不说话，只是盯着找龙，眼神中透着坚决。
赵龙说道：“明天下午吧，我安排你去见他一面！”
白长水没说谢谢，只是点了点头。
赵龙继续说道：“都是我的错，你应该早点来找我的，没想到你这么犟啊！”
白长水不愿和赵龙多谈，直接说道：“那我明天下午来这里等你！”说完就起身要走。
“诶，嫂子，不要急，吃了晚饭再走吧！”赵龙赶忙站起来说道。
“不了！”白长水已经走到门口。
“我让思慕下来一起吃晚饭。”赵龙在背后说道。
白长水转过身，表情有些疑惑。
冯倩茹也急忙拉了拉赵龙的衣袖，赵龙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大家也该一起吃顿饭了！”
赵思慕下楼吃晚饭的时候，看到饭桌上坐在对面的白长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白天朋友请自己吃饭，自己因为和清明相熟，当仁不让的成为饭局的主角，整个饭局都围绕贞言之誓展开，自己都被朋友们问得喘不过气来了。当然也包括一些难回答的事情，比如清明是跟着自己去的婚礼现场。
如今另一位主角又出现在自己的对面，赵思慕脆幼小的心灵不可遏制地激动起来。
看着面前的赵思慕，白长水站了起来，朝着对方微笑。
赵思慕也尴尬的笑了笑。
“她是你婶婶。”赵龙说道。
“婶婶。”赵思慕低声叫道。
“思慕都这么大了，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这个玉镯是我一直戴的，就给你当见面礼吧。”白长水把玉镯递到赵思慕的面前。
“这我不能拿！”赵思慕推脱。
赵龙在一旁说道：“思慕你拿着吧。她是你的亲婶婶，是你死在草原的大伯的未婚妻。”
赵思慕只能收下，偷偷看了眼白长水，这个传奇女子和自己长得有点像。原来他是自己的婶婶，清明怎么会认识她，她如今是什么感受，自己又不能多问。
一顿晚饭完全就没有提清明的事，倒是说了很多思慕的情况，白长水还问起了徐明义的事，赵思慕也如实说了，对方像个多嘴的长辈。赵思慕后来有些不敢看这位婶婶了，因为对方的眼神非常有侵略性，看得自己有些受不了。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尴尬的晚饭，白长水走了，赵思慕发觉对方走路的步伐有些沉重。
白长水刚走，赵思慕就上前拉着赵龙的手臂问道：“爸，清明真的没救了吗？他和这位婶婶到底怎么回事呀？”
冯倩茹在一旁说道：“咱们都以为白长水还是原来的她，这么多年她早就变了，赵龙咱们根本就不了解她了……”
赵龙点了点头，自己失算太多了，特别是对白长水。
……
清明曾经多次历经生死，内心早就坚如磐石，当再次见到白长水的时候，清明还是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
白长水今天打扮得很漂亮，穿着一身红衣，还给清明带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另外带来不少美食，两人在酒店里开怀畅饮，很有默契，都不说明天决斗的事。
晚上白长水也没有走，陪了清明一晚，天亮的时候，白长水看着身边醒来的清明，流着泪说道：“那天我以为是奇迹，可是这两天我清醒过来了，你还是清明，你今天会死在那里的！”
清明给她擦干眼泪，说道：“上次的承诺让你等太久，这次不会了，我保证，我会活下去的。”
“清明你不用安慰我，你知道吗？我心里非常矛盾，我不敢去现场，我没法看着你死在我眼前。可是我不去，我担心都没人替你收尸。清明，我想清楚了，我还是去吧，我带了把刀，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走，你不会孤单的！”
清明猛的坐了起来，这一刻心如刀绞。自己怎么这么傻，本来自己是为了白长水好好的活下去，如今却让对方有了死志。
清明知道自己必须赢下决斗，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性命！
白长水也坐了起来，说道：“清明你怎么了？”
清明看着白长水说道：“长水，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我这两年去哪里了吗？”
“去哪里了？”
“我去了草原，我必须去救江珊……”
……
清明一直说到江珊在草原自尽的时候，外面人来了，该出发了。
斗牛馆顾名思义，乃是天都最出名的斗牛场所，今天被官府租来举行贞言之誓的决斗场去。斗牛场为一个圆形建筑，中间一块十亩左右的场地，周围一圈圈的观众席，往外越来越高，最高处有二十米。
今天的观众早早就来到，热闹非凡，场地中间一个三十米见方的擂台，擂台两边是各自的准备区域。
因为决斗太血腥残酷，赵龙不允许赵思慕去看，自己则早早就去了现场。
赵思慕早就有了对策，让徐明义化高价买了两张门票，等赵龙走后自己翻墙逃出来，和徐明义汇合，两人稍微伪装一下就赶去斗牛馆。
两人提前半个时辰赶到了斗牛馆，好不容易挤进去，徐明义为了护着赵思慕，衣服都给扯破了，来到门票上的座位，这个位置虽然离擂台有点远，但还算可以了，在擂台的正前面，视线不错。左边是两个年轻人，右边则坐着一高一矮两个中年汉子，正在跟她右边的一个老者高谈阔论，神色激动，唾沫横飞。
旁边的老者倒是不激动，说道：“冯老将军口碑是不错，但要说他的小儿子冯军毅就那样了，外面都说是个纨绔子弟，去军队历练了两年，受不了苦跑回来了，军内给老将军面子才没追究！”
“你胡说八道！”一旁的中年矮个子满脸通红：“老将军家教非常严，你看看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一个在军中高位，一个在工部管事，冯军毅只是被白长水给耽误了，才会变成如今这样！我有个亲戚和冯家大儿子冯坚毅相熟，他知道真相！”
一旁的老者倒也不生气，问道：“哦，你有亲戚认识？那你说说今天冯家会请谁来上场决斗？”
周围几人都不说话，竖着耳朵听对方回答。
矮个子神气不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昂然说道：“好叫你们知道，第一场决斗将由冯将军的大儿子冯坚毅上场，大家知道，冯坚毅可是有三境中游修为呀，军中比赛可是拿过状元的，据说只要对方一条手臂就行。”
矮个子拿出随身带着的茶壶，喝了口水。
“第二场是哪个？”旁边有人等不及了。
“第二场冯家请来的是白龙观的周无意居士，此人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他师傅吴天鼎可是大大有名，当年可是能与方林一争高下的，这里年纪大的应该都知道，只是后来看破红尘，隐居修道。吴天鼎说过，周无意是他唯一的弟子，比他当年更甚。”
“不是说白龙观不参与世俗恩怨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吴天鼎当年落难时，曾经受过冯将军的恩情，如今只是来还债！”
“原来如此！”
旁边的老者又问道：“这个清明是什么来头，值得冯家如此兴师动众！”
“现在说说也无妨，原来可是要保密的！”矮个子更是神气活现：“冯家动用很多资源调查了清明的底细，内部还专门开会讨论过，这个清明大有来头啊！”
“哦？怎么说？”
“婚礼当天清明是跟着赵龙夫人进去的，大家琢磨，呵呵，连赵龙都为对方遮掩，不简单呐。当然，清明是南朝人，这个是确定的，今天南朝外事局应该也会派人监督。”
“清明在圣院可是大大有名的，此人本来应该参加南北会盟比赛的，后来不知何故没参加，有人说他如果参加南朝赢的可能很大！”
“切！”旁边有人不信。
矮个子也有点信心不足，接着说道：“这个当然我也是听说的，但是清明此人上过战场是真的，应该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南朝又不打仗，他上哪里的战场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消息非常准确，有好几个可靠来源，清明确实上过战场，并且杀过不少人，就在咱们北朝的前线燕山山脉里，至于什么原因目前还没解密，涉及太多，所以大家只要知道清明这人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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