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大海朝南 » 无名的棺

无名的棺

    一间暗金色的大殿里,由石块堆砌起来一座高高的塔台,台子上用金玉雕砌了一把椅子,此刻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用手撑着额头小憩的男人,男人周身包裹在暗金色的盔甲之下,昏暗的光线并不足以照亮他低垂的脸。

    金属摩擦的声音从大殿的门外传来,有节奏地踩在大地之上,侍卫走到龙椅之下,单膝跪地,“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进去了,如同您说的那样,在黑棺前消失了。”

    微弱的光亮从龙椅中射出,紧接着两道光芒照向侍卫,“知道了,盯住他们,我要知道他们与凤帝交易的地方。”男人慵懒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他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毫无形象地顺着龙椅躺下,像一只四仰八叉的蛤蟆。

    男人闭着眼,脑海里开始回想一些事情,他想起刚刚中午吃过的饭菜,焦黄的菜叶之间夹着的绿色植物,随即一道名字浮现在他的眼前,在这之前他并没有见过这种植物,只是回想,便可以将记忆抽取出来。

    男人的脑中如同走马观花一样,他旋即不再去刻意观察,任由记忆在脑海中翻腾,“公主如何了?”

    下方的侍卫听到声音后跪在大殿前,“还是老样子,和凤帝手下的那群人一起。”

    “恩,看着吧。”男人不再言语,眼前浮现出一个女孩的模样,明明是富家的千金,却偏偏梳着简单的头发,甚至连发簪都用的铁质,“真是个蛮横的家伙。”

    草原之上

    “喂,这里面装的什么?”卓烈大叫着问道,他看着身后的这顶漆黑色的棺木有点不寒而栗。

    很显然卓峰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独自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他知道他的弟弟有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一样存在于他的脑中,只是很显然,此刻并不是解惑的时候。按照约定,三日后他需要将这顶棺木交给凤帝的人,在不远处将要抵达的龙帝的地盘上。

    “不说就不说。”卓烈歪着头看着骑在马背上的所谓的哥哥,他俩并没有本质上的血缘关系,只是表兄弟,小时候生活在一起,不过他很早就离开了草原。

    卓峰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一路上无话,他内心担忧却又不知如何自处,眼瞅着乱世将至却又无可奈何,卓峰捏了捏拳头,这次的草原部落明摆着是夹在龙凤两国中间的牺牲品,但他也没什么办法。

    一匹白马从后方的队伍中加速,马头上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马上人身着艳色的祭祀服装,一面宽大的鬼怪面具遮住了来人的面容。

    草原上信奉神明,司礼便是卓峰部落的祭祀,传言祭祀拥有占卜未来的能力。

    “王,前方的路不好走,我们得想办法回头。”

    “是了,得想办法回头。”卓峰茫然的看着司礼,他也知道这样下去部族名存实亡,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大国之间的战争小国就是炮灰。

    “如你所见,我的眼神中亦是迷茫和无知,我同你一样所知现在的处境对部族不利,可是我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我的脑海里只能无力的祈祷神的救助。”

    “神,一个多么遥远的字眼,司礼,我们有多久没有举行过祭祀大典了?”

    “很久了,久到我的颜料都遗失了。”司礼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漆黑的棺椁。

    “还真是,无奈啊。”

    卓峰看着司礼脸上灰白色的面具,粉状的颜料已经被吹打的发白,原本花色的图示也看不清晰,就好似一行人的命运,捉摸不清却又早已注定。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老固执在担心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就逃回草原深处。”卓烈驾着马从一边过来,嘴里叼着根拾起的草茎,他不慌不忙的咬着茎杆,墨绿色的汁液顺着嘴角蔓延出来。

    “我有没有说过,草原上的草不要随便放到嘴里。”卓峰厉声说道,刚刚颓然的气势眨眼间消失。

    “呜呜呜呜?”卓烈的身子逐渐瘫软下去,他发现他的上半身完全是不上气力了,栽倒在马背上,还在他的双腿还有知觉,不至于从马背上摔落下去。

    “师傅,你说龙帝要这个棺材干什么,自己留着用吗?”

    马队不远处的半人高的草堆里探出一老一少两个脑袋,俩人头顶着枯草编制的花篮,隐匿着。

    “你说废话呢,怎么可能留着自己用!他那样的人就是死了也得坑人一把,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宝,要不然就是一个坑。”老头儿气愤的分析道。

    “坑?坑谁?凤帝?他俩中间隔着这么大一片草原有什么好打的,我就不懂了非得争着天下干什么?”

    老头瞥了一眼,随即一个暴栗敲在城南头上。

    “哎哟!”

    “你个笨蛋!我怎么会教出你这种笨蛋来,还要这天下干什么,这天下能干的多了,多跟城北学着点,不然以后就只能跟你师傅我一样,天天被人撵着跑。”

    城南摸着被揍的地方,小心地用劲力揉着,“跟师傅你一样也成啊,每天都有一大批崇拜者追着,太好了。”

    毛让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了抽,他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脑子秀逗了点。

    “也不知道城北现在怎么样了,当初一别都过去好些年了。”城南自顾自的说这话,全然没看见毛让抽搐的嘴角。

    “啪!”毛让顺手一鞭子抽来,“管好自己吧!”

    城南捂着被抽的地方一脸悲惨的望着毛让,“师父你变了,居然会打我。”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鼻子一酸泪滴落了下来。

    “你个没出息的装啥呢,就一草茎,能有啥事。”

    “此棺唤作无名,通体漆黑,内在刻有空间法阵,这些人抢来抢去就是想知道空间究竟是如何运作的。”

    “空间?这么玄乎?”城南擦了擦眼角过度的表演出的泪,“那看这架势,这口棺里的法阵自己在运转?”城南皱起眉头,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他的理性认知中是否定的,可是又如何解释那条消失的龙?

    毛让看了一眼陷入思索之中的城南,并不打算让他陷入僵局中,开口道:“没错,如你所想,至于缘由,就是大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这口棺经由凤帝之手交由草原,经过草原抵达龙帝之所,与其说是夺宝,不如说是两位帝皇暗地里做的交易。虚虚假假,不好猜啊。”毛让长舒一口气,如今的局势他的心里也不明了,虚虚实实的太多,牵扯越来越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