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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阳与阴

    明明只是短短的一天,但却是让所有孩子心里都有所明悟,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绝对的专注和服从。水火棍不重,但是打人很痛。

    金吾卫的训练中有帝国的命名望族,财阀子弟,也有不少一言就能看穿的平民子弟,这些从全唐朝的疆域被挑选出来的孩子,有大多数都没有吃饱过饭,饥饿的感觉说起来似乎轻飘飘的,但是那些常年吃不饱饭的孩子,看到如此丰盛的早饭,大多数都涣然失声,或许这就是他们一开始来参加的目的吧,人归根到底就是啊要吃饭的,不怕没饭,就怕没饭吃。大多数的孩子失去了控制,止不住的举起双手,开始狼吞虎咽,生怕没有下一顿。

    景阳,慢慢地放下筷子,端起眼前的白粥,轻轻吹拂掉飘散在眼前的雾气,待到有些冷却之后,快速得喝了下去,来着之前的路上,他见过有不少富贵人家再灾年施粥,明明没有喝多少粥,缺反而被撑死了。因为喝得太快了,就像现在这里的金吾卫一样。

    早膳的时间似乎还没有过多久,惊雷的鼓声再次响起,孩子们一个个放下手中的碗筷,大步向大厅的方向走去,也就是在这时候,几个孩子突然摔倒在了地上,破旧的衣衫穿着他们的身上,有大有小,大大小小的补丁,像是很久没有重新缝纫过了,有些开线,几个孩子挣扎着想爬起。

    可惜,再也没有爬起来。

    他们吃得太多了,圆滚滚的肚子就像是十月怀胎一般,瘦小的四肢就这么低垂在地上,只是再也没有了爬起来的力气。

    这顿早膳,告诉了剩余的孩子,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节制。

    之后的训练又是枯燥又无味的,整整一天都是基础的扎马步与举石。就像是修炼前的第一步,再强的修炼者也要从基础做起-锻炼好自己的身体。

    每次训练到一半的时候,景阳都感觉自己的精神像是被大锤在不断得敲打,就像个一块铁,被一锤一锤得打平,每次都感觉自己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景阳都咬咬自己的舌尖,微腥的鲜血味传来,一次又一次,哪怕是最难捱的时候,他都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才能成为最好的自己。

    鼓声还是依旧响起,景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躺到床上的,但是依旧小心翼翼的翻过了身,让自己趴在床上,这一天他只挨了三下水火棍。

    几乎是整夜的梦里,景阳都感觉自己像是在人拿着火把追逐了,火辣辣的炙热感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

    依旧是老时间,催名的鼓声响起,甚至来不及穿鞋,景阳摇晃着从床上跳下,一边扒拉着脚底的鞋子,一边像演武堂的方向奔跑,转瞬之间来到了规定的位置,挣扎着站直。

    今天是第二天。

    依旧是枯燥无味的训练,水火棍看着并不怎么大,但是打人真的好疼。景阳依旧挨了一棍。

    其他的孩子也跟景阳差不多,只有最强壮的几个没有被打。最后到的几个挨了三棍,最后倒地不起,离开就被衙役拖着带着了,就像是屠夫拖着一头待宰的羔羊,自此以后,景阳再也没见过他。

    也是在这一天的,训练完之后的孩子,被衙役们驱赶着跳进了白色的澡堂,伤口被热水触动的瞬间,景阳再也顶不住压力,跪倒下来,白色的粉末被随手扔进了水中,原本炽热的水温一下直接开始沸腾,有好几个孩子承受不住高温,挣扎着想要跳出,但是被一棍子又打回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也是在这一天的夜里,再经历了一天的疲惫之后,景阳惊讶得发现,昨天的伤痕似乎缓解了不少,原本炙热的伤口反而变得特别清凉。

    枯燥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直到半月后,景阳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挨过水火棍了。也是在这一天,选拔的人数已经减少到了六七十个了。

    景阳默默的扎好马步,做立桩,举石头,心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顾慎言依旧穿着第一天见得那身黑袍,目光在人群里扫来扫去,似乎越来越不想说话一样,冰冷着脸,冷哼不断。每哼一声,就有一个孩子被哭喊着带走,演武堂的门每次打开,然后被关上,就像是丢垃圾一样。

    三个月后的夜里,景阳和其他的孩子一样,被集中到了后山的讲义阁,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闻声而去,约莫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带着面纱的女子走到孩子们的面前,随手一挥,开口道“我是你们的新老师,好好记住我要说的话,你们有一月的时间来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今天我要说的是-阳气。”

    这世上修炼的本源-阳气。

    自从太阳掉下来之后,人们依靠着空气中流淌的阳气,不断修炼自己的身体,从而拥有各种超脱于人的能力,但是孤阳难存,有阳自有阴。所有的人类和修炼者都依靠阳气来修炼,生活。从而相对的,自从太阳消失之后出现的异鬼们依靠的则是阴气,然而即使是生活在阳气中的人类,有事也会被阴气影响从而坠入黑暗,成为异鬼。

    异鬼的种类也是数目繁多,各种强大的种族也存在着许多的分支,其中,僵尸,夜魔,血妖,等都是强力的异鬼种族。

    女子轻轻拍了拍手上拿的竹简,温暖的光芒映射在空气中,化作不规则的文字和各种图案在空气中慢慢显现,这就是我们的世界,或者说现在我们生活的地方

    光芒不断闪现移动,在空中自由组合,散开,代表这人类的居住地被一个个的勾勒而出,一个个的名字被刻画在图案上,一个个现存的居所从女子的口中吐出,唐,秦,韩,弥赛,大马士,康士坦丁......

    无数的图案在空中闪现,然后慢慢的扩展,链接,按照这玄妙的轨迹以肉眼难察的速度移动着。

    景阳默默地看着地图。

    自从太阳掉下来之后,先民从太阳掉下的遗骸中找到了阳火,依靠着永不熄灭的阳火建立了一个一个的城邦,依靠着大大小小的阳火的光芒,人们建立了自己的起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形成了现在的各个国家,这就是故事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