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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登楼二

    重阳楼的试炼就这么理所应当有不同寻常的开始了。

    约莫只有一炷香的功夫,李师带着浩荡的人群安稳的来到了试炼的目的地,腰间缠绕的金线也悄然躲进了李师宽阔的袖袍之中,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精瘦的老人头没回的往重阳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金色的丝线随着老人的脚步移动,在前方悬挂成了一条天梯,老人一边向前走,一边大声呼喊着说:“都快点,楼主脾气不好,每个人按照自己的铭牌,从六个方向登楼,试炼从现在开始了。抓紧点,都是修行者了,不知道时间很宝贵的么。”

    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阁楼,无声的窒息感压抑着景阳的内心,实在是太高了。

    从李师宣布正式登山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往敞开着的大门方向走去,景阳却一直沉默着,一边抓紧调息自己的内识,一边望着眼前的人群,和刚才打招呼的青年。

    似乎是看到了景阳注视着自己的眼神,白衣的青年隔着拥挤的人群,垫着脚尖开始对着景阳挥手,手中的长剑对着景阳的方向不断摆动着方向,像是回应着景阳的招呼。

    景阳一时间有些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因眼前的青年实在是太过热情,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景阳出神之前,突然注视到了来自身后的注视,原本的年轻僧人站立与景阳的背后,双手合十,出声道:“阿弥陀佛,施主好生面善,今日你好相见,便是佛缘,不知施主,尊姓大名?”

    景阳望着眼前的年轻僧人,没有来的生出一丝庄重感,还礼道:“景阳,长安金府人。”

    “景施主,相逢是缘,小僧还需登楼,以复师命,日后有缘,烦请务必坐而论道。“

    “自无不可,大师先请一步。”景阳回首作揖道。

    僧人只是微微点头,便飘然而去,只不过不同于寻常的修行者,原本破旧的草鞋底下。

    此刻,有朵朵莲花显现。

    今日的天气不错,原本就有些明亮的天空有些许白云漂浮而过,似乎是为今日的试炼作为彩头添彩一边,景阳感受着体内原本因为颠簸的阳元逐渐恢复平静,从原本的平地之上起身,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准备,手提着横山剑便往陆号门走去。

    重阳楼虽然有九十九楼那么高,但对于年轻的修行者来说,楼的高度明显不是真正的障碍,这种考核虽然看上去像很多人原本心中想的那般儿戏,但是事关天下第一的重阳楼来说,这种考核明显不可能如此的简单,事实也如景阳所想。之上上至二十六楼之时,景阳就感觉体内的阳元运转开始变得缓慢,每踏出一步便赶紧身体的关节之处,似乎被寄上来称重的沙包。每一步踏出,便似乎是在与天地抗争一般。艰难而缓慢。

    景阳默默得先前而行,手中的横山此刻被景阳系在了背上,真当景阳默默调整着体内的阳元之时,一声急促得叫声传来:“麻烦让让,小兄弟。”

    景阳蓦然回头,只见四名穿着短打衣衫的大汉手里抬着标着重阳楼标志的扁担,轻易地挤开了景阳的身体,然后头也没回的急奔跑而上,似乎此时停滞的阳元流转对他们来说毫无压力一般,精壮的身体只是轻轻的一踩,面不红,心不跳,显得极为平静。

    正当景阳感觉惊讶之时,似乎是交接一般,从楼上又下来的四名同样装扮的壮汉,只是与此不同的是,原本空着的担架上抬放着一名昏迷的试炼者。

    景阳看着在楼上楼下之间奔跑忙碌的壮汉,不得微微张大了嘴巴,不经喃喃自语道:“还有这种情况?”

    在重阳楼的前几层,外面的人们还可以从敞亮的琉璃处观察到楼内的情况,而越往上走,在被云雾遮蔽的上层部分,依旧还在登楼的修行者则原来越少,攀登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不时有人强行攀登,却支持不住强大的压力,而后昏迷到底,然后腰间的铭牌一亮,便被迅速得抬离。

    手持铜剑的少年此刻双手负手而行,一边登楼,一边从每层楼的窗户之处眺望远方,一路上蹦蹦跳跳着不断超越这前方的登山者。少年的脸上纯真无暇,只有看到窗外不同性质的白云飘过之时,才有一丝丝的惊喜,似乎登楼对于他来说就是出来郊游一般轻松写意。

    只是转眼之间便来到了云雾弥漫的第六十六层。

    此刻与景阳打过招呼的年轻僧人也从另一方向来到了此处。年轻的少年与僧人只是对视一笑,两人似乎是早有相识一般,便走入了云雾之中。

    只是在这之后,又有寥寥几人来到了迷雾之前,却伫立不行,只因六十六楼空旷的楼梯之上,被随意摆放的牌匾之上写着简单的几行打字-在往前,生死不论。

    对比于生命的代价,少有人有真正的大毅力和大恒心和决心。就像是伫立在此处的修行者一样。

    景阳也在此刻来到了云雾之前,看着眼前的牌匾,只是默默得解下了背在身后的横山,清亮的剑锋倒映出少年漠然的双眼,随后又被轻轻合上,没有任何犹豫与迟疑,景阳踏出了上楼的第一步。

    眼前的云雾随着越来越浓,没有任何的异样发生,只是上楼的楼梯随着他的脚步向前,一路变得越来越窄,景阳惊讶得发现,六十六楼的楼梯是笔直向上的,抬头向上望去,周围的云雾里隐约传来几声鹰啼,除此之外寂静的有些过分。

    只是再一步踏出,抬起的左脚刚刚踏上木质的地板,景阳的眉头猛然一皱,原本就白皙的脸庞突然之间涨的通红,难以言喻的痛苦从左脚之上传来,顺着身体袭向脑海。

    突然起来的痛苦,让景阳双脚一软,手中的横剑只是猛然伫立,勉强让景阳保持住了平衡,景阳的眼光随着木板的方向看去,离娄突然自行运转,只一定神,宽阔的地板之上尽然是随意铭刻的阳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