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鲸吸
楚封大概已经知道他的那位同僚，卡尔·卡邦，为什么总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但有时又会表现出鲜明的精神错乱症状了。
因为他很快也要变得像他那样了。
如同身处一片茫茫无际的海洋，无数的意识和记忆片段在这里沉浮。
而他自己的意识和记忆在不断被拆分成一个个小片段，没入这片意识的海洋。
楚封意识到，这里，才是真正的精神陷阱。
他看到了，卡尔·卡邦的精神体碎片在与其它杂乱的意识和记忆碰撞融合，沉浮于这片海洋。
而他自己的精神体，亦是如此。
从他踏进病人的精神空间后，对他精神体的侵蚀就已经开始了。
这种侵蚀，表现在他记忆的错乱和对能力掌控的衰弱。
两次场景的变化，不过是其它意识碎片对他的侵蚀过程。
而现在，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精神力被锁死，能力也无法发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精神体一点一点地在这里被分解。
关键的是这个过程还极度痛苦。
不仅是精神意义上的痛苦，更是生理意义上的痛苦。
他现在就像一块被投放到满是食人鱼的湖泊中的肉。
一块新鲜的，散发着诱人血腥气味的，没有反抗能力的肉。
无数的食人鱼扑到他的身上啃噬，撕咬。
把楚封的一部分吞入腹中，与食人鱼融合，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煎熬，折磨。
这种肢体撕裂，血肉剥离的感觉，让楚封想舒舒服服地躺平等死都做不到。
他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发散，以缓解这种痛苦。
哎...等等。
楚封忽然想到了什么。
说起躺平等死，他好像记得自己还有个名为【躺平】的能力来着？
虽然由于其他意识对身体控制权的争夺，他现在无法控制自身的精神力，发动主动能力。
但像【躺平】这类的被动能力，则是满足了条件后即可使用，能力被使用后，再反向带动精神力运转。
楚封每次躺在床上，都能感受到【躺平】带来的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流动。
帮助思考什么的，楚封感受不太深，但助眠确实管用。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通过【躺平】的被动发动，来获取一丝精神力的控制权？
虽然不知道这一丝精神力会有什么用，但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楚封一向是比较乐观的人，即使不报什么希望，他也愿意去尝试一下。
他记起躺平的描述：
躺平：“当你在某一平面躺平时，思考效率提升。”
“注意事项：阳光照射时，易从思考中陷入沉睡。”
他努力调整起精神体的位置，让其后仰，躺倒在这片虚幻的意识之海上。
接着，闭上眼睛，在肢体撕裂的疼痛冲击下，努力放空思绪，意识在白云之间飘游。
【躺平】，发动了。
一丝精神力在他的精神体中以一道特殊的轨迹运转，最后来到他的大脑。
楚封感觉意识清明了不少，这里没有阳光的照射，却有强烈的疼痛给他提神，他只觉思考的效率在加倍提升。
并且，那一丝精神力也落入了他的掌控。
能干什么呢...？
看着这发丝一般粗细的精神力，楚封陷入沉思。
如果给他的精神体划分战场的话，那么此刻，他的大半身躯已经完全沦陷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他的精神体是在卡尔·卡邦的精神空间中被吞噬的。
也就是说，他死后，大概率会成为卡尔·卡邦错乱的意识之一，自己原本的身体应该会直接死亡，或是变成白痴？
而卡尔·卡邦很可能会继续接受治疗。
那么，之后的医师在治疗卡尔·卡邦时，说不定自己的意识会突然蹦出来。
那时，自认为是医师的自己和对面真正医师之间的对话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自己会问什么呢？
应该会问，“谁是病人，谁是医师？”吧......
等等...
“谁是病人，谁是医师？”
这不是前身记录在日记本第一页的内容吗？
...
游离的意识汇聚起来，楚封猛地睁开双眼。
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举起了右手，他仅剩的那一丝精神力已经钻入了右手的那道眼球印记中，在其中来回游走。
而随着楚封精神力的涌入，那道诡异眼球印记彷佛活了过来，在如同法阵一般的眼眶中上下转动。
他在潜意识的驱动之下，激活了前身探索灵界时留下的印记！
按理说，他所剩的这点精神力是不足以打开通往灵界的门户的，但多亏了他屡次使用【身份错乱】的功劳，这道诡异眼球印记与他的联系十分深厚。
一点点精神力就足以激活。
看着那还在转动的眼球，一丝希望从楚封心中升腾而起。
如果能打开通往灵界的门，那只要他的精神体能进入，就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
他竭尽全力想要操控自己的精神体，令他惊喜的是，那些混乱意识似乎被诡异眼球驱散了不少，对他的侵蚀竟弱了很多。
他逐渐对精神体恢复了掌控。
虽然他的大部分精神体已近虚幻，雾气般随时都有可能消散，但总归还是能动一动的。
楚封勉强立起身，看向四周，然而这一看，又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这片意识之海中，所有错乱的，破碎的意识碎片已经统统对准了他。
像是漫天的飞蝗，数不尽的虫群，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
而他右手的那道诡异眼球印记，对着那些意识碎片大放光芒，在光芒的照射下，那无穷无尽的碎片彷佛蓄势待发的飞剑，不停地颤栗......
草，这哪是希望，这踏马是催命符啊...
在楚封的第二个念头出来之前，漫天的意识碎片向他爆射而来。
汹涌的杂乱意识和记忆瀑布般冲击而下，淹没了楚封所有的思维。
在死去意识的最后一瞬，他右手的眼球印记似乎打开了他精神空间的门户。
而自己的精神体，被这无穷无尽的意识碎片裹挟着冲了进去，冲进了他的精神空间......
因为他很快也要变得像他那样了。
如同身处一片茫茫无际的海洋，无数的意识和记忆片段在这里沉浮。
而他自己的意识和记忆在不断被拆分成一个个小片段，没入这片意识的海洋。
楚封意识到，这里，才是真正的精神陷阱。
他看到了，卡尔·卡邦的精神体碎片在与其它杂乱的意识和记忆碰撞融合，沉浮于这片海洋。
而他自己的精神体，亦是如此。
从他踏进病人的精神空间后，对他精神体的侵蚀就已经开始了。
这种侵蚀，表现在他记忆的错乱和对能力掌控的衰弱。
两次场景的变化，不过是其它意识碎片对他的侵蚀过程。
而现在，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精神力被锁死，能力也无法发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精神体一点一点地在这里被分解。
关键的是这个过程还极度痛苦。
不仅是精神意义上的痛苦，更是生理意义上的痛苦。
他现在就像一块被投放到满是食人鱼的湖泊中的肉。
一块新鲜的，散发着诱人血腥气味的，没有反抗能力的肉。
无数的食人鱼扑到他的身上啃噬，撕咬。
把楚封的一部分吞入腹中，与食人鱼融合，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煎熬，折磨。
这种肢体撕裂，血肉剥离的感觉，让楚封想舒舒服服地躺平等死都做不到。
他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发散，以缓解这种痛苦。
哎...等等。
楚封忽然想到了什么。
说起躺平等死，他好像记得自己还有个名为【躺平】的能力来着？
虽然由于其他意识对身体控制权的争夺，他现在无法控制自身的精神力，发动主动能力。
但像【躺平】这类的被动能力，则是满足了条件后即可使用，能力被使用后，再反向带动精神力运转。
楚封每次躺在床上，都能感受到【躺平】带来的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流动。
帮助思考什么的，楚封感受不太深，但助眠确实管用。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通过【躺平】的被动发动，来获取一丝精神力的控制权？
虽然不知道这一丝精神力会有什么用，但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楚封一向是比较乐观的人，即使不报什么希望，他也愿意去尝试一下。
他记起躺平的描述：
躺平：“当你在某一平面躺平时，思考效率提升。”
“注意事项：阳光照射时，易从思考中陷入沉睡。”
他努力调整起精神体的位置，让其后仰，躺倒在这片虚幻的意识之海上。
接着，闭上眼睛，在肢体撕裂的疼痛冲击下，努力放空思绪，意识在白云之间飘游。
【躺平】，发动了。
一丝精神力在他的精神体中以一道特殊的轨迹运转，最后来到他的大脑。
楚封感觉意识清明了不少，这里没有阳光的照射，却有强烈的疼痛给他提神，他只觉思考的效率在加倍提升。
并且，那一丝精神力也落入了他的掌控。
能干什么呢...？
看着这发丝一般粗细的精神力，楚封陷入沉思。
如果给他的精神体划分战场的话，那么此刻，他的大半身躯已经完全沦陷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他的精神体是在卡尔·卡邦的精神空间中被吞噬的。
也就是说，他死后，大概率会成为卡尔·卡邦错乱的意识之一，自己原本的身体应该会直接死亡，或是变成白痴？
而卡尔·卡邦很可能会继续接受治疗。
那么，之后的医师在治疗卡尔·卡邦时，说不定自己的意识会突然蹦出来。
那时，自认为是医师的自己和对面真正医师之间的对话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自己会问什么呢？
应该会问，“谁是病人，谁是医师？”吧......
等等...
“谁是病人，谁是医师？”
这不是前身记录在日记本第一页的内容吗？
...
游离的意识汇聚起来，楚封猛地睁开双眼。
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举起了右手，他仅剩的那一丝精神力已经钻入了右手的那道眼球印记中，在其中来回游走。
而随着楚封精神力的涌入，那道诡异眼球印记彷佛活了过来，在如同法阵一般的眼眶中上下转动。
他在潜意识的驱动之下，激活了前身探索灵界时留下的印记！
按理说，他所剩的这点精神力是不足以打开通往灵界的门户的，但多亏了他屡次使用【身份错乱】的功劳，这道诡异眼球印记与他的联系十分深厚。
一点点精神力就足以激活。
看着那还在转动的眼球，一丝希望从楚封心中升腾而起。
如果能打开通往灵界的门，那只要他的精神体能进入，就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
他竭尽全力想要操控自己的精神体，令他惊喜的是，那些混乱意识似乎被诡异眼球驱散了不少，对他的侵蚀竟弱了很多。
他逐渐对精神体恢复了掌控。
虽然他的大部分精神体已近虚幻，雾气般随时都有可能消散，但总归还是能动一动的。
楚封勉强立起身，看向四周，然而这一看，又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这片意识之海中，所有错乱的，破碎的意识碎片已经统统对准了他。
像是漫天的飞蝗，数不尽的虫群，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
而他右手的那道诡异眼球印记，对着那些意识碎片大放光芒，在光芒的照射下，那无穷无尽的碎片彷佛蓄势待发的飞剑，不停地颤栗......
草，这哪是希望，这踏马是催命符啊...
在楚封的第二个念头出来之前，漫天的意识碎片向他爆射而来。
汹涌的杂乱意识和记忆瀑布般冲击而下，淹没了楚封所有的思维。
在死去意识的最后一瞬，他右手的眼球印记似乎打开了他精神空间的门户。
而自己的精神体，被这无穷无尽的意识碎片裹挟着冲了进去，冲进了他的精神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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