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怎么睡得着的
【说吧，你到底准备干什么？】
{你突然不吐槽了我还不习惯。}
【因为我发现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
{感谢理解。}
周泽看着无数全副武装的警卫将自己包围，举着手中长枪半步半步向着自己靠近，那副谨慎的样子仿佛是在面对下山的恶虎。
他只是用右手指了下旁边的李言，那群警卫就连连倒退五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脑袋搬了家。
“对了，你们顺便把这丫头也抓了吧·。她和我是同伙。”
【？】
李言：“？”
他思索了几秒钟，然后又指了下别墅。
“里面还有两个人，她们也一起。”
【一家全端了，畜生啊！你当旅游呢，亲朋好友见者有份？】
{这是在保护她们。}
远远看向正在与马影枭对峙的梅若苏爷爷，对方也从手下那里听到了他的要求。仅仅是沉思了一瞬间就答应了下来，让人房里去把李言的姐妹请出来押上了。
在他原地躺平的情况下全程几乎没有任何抵抗，李言他都被送到了一个全封闭的马车内，两姐妹则在另一间马车。不过与其说是押送犯人的马车，其内饰的华丽程度看成是帝王级待遇。
烫金雕纹玫瑰点缀在紫木刻的丛叶是为壁顶。帘布座椅是用香薰久蒸的，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再配上细丝绸星月纹垫子，寻常贵族做梦恐怕都只敢跪这里面。
李言在这样的环境中就表现出了严重的不适应，只是站在中央，时不时伸出手碰碰这里摸摸那里。简直就是个在试探水温的小猫伸着舌头对温水如临大敌的样子。
至于他这个没心没肺的当然是直接一倒躺在了柔软的垫子上，侧身看着不知所措想要提醒些什么又不太敢的李言笑道。
“怕什么，他们给我们这个马车就不怕给用坏了。”
{对啊，凭什么重罪悬赏犯还能这么享受啊！瑞典都要自行惭愧得哭出声了啊！}
【因为只要结合那两个神叨叨的人对话就能轻易总结出一个很简单的结论了。你难倒没发现这个马车最重要的实际上是其封闭性和隔音措施吗？】
{什么意思？}
【那个什么马家提高我的赏金是绕过法令院的，但按照梅若苏的说法……】
正在他费口舌解释的时候，马车的门突然再次打开。赤色的长发最先映入了眼帘，随后是梅可五味杂陈的脸。她上来后用力关上了门，又推了几下确认关上后才坐到了她的对面。
{哦，讲解人到了，听她替我解释就行。}
梅可喉咙蠕动几下，最终还是欲言又止看向李言转换了话题。
“李言，你坐啊。”
“呃，可以……吗？”
李言还记得梅可不久前那副凶狠的样子，堪称“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要将周泽除之而后快。她最终选择坐在了他的脚边，迫于位置都被占了而只坐在了位置的边缘。
而他则在梅可诡异目光的注视下咳嗽两声屈膝给她让出足够的空间，选择抛出个重磅话头转移注意力。
“马家，也就是法令院想要杀了我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
梅可一拍大腿猛得跳起来，然后天灵盖与马车顶进行了亲密接触后因为手上太用力大腿一痛跪在了地板上。
【……难不成意外的是个笨蛋？】
一套连招行云流水眼花缭乱，甚至还有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效果，看得他愣了几秒才说道。
“爱卿平身？”
“我！算了。”
梅可刚说出一个字却自己停了下来，最终叹口气坐回位置说道。
“没错，他们对你发出了五十万的悬赏。只要有人能把你带去马家，就能领到这份足以输出一个地头家族的巨额赏金，无论死活。”
“你说是带去马家而不是法令院？”
“我也是才刚刚从爷爷那里听到内幕的，现在非常……迷茫。你听说过三里屯么？”
他摇了摇头，李言倒是还有几分了解。
“是个穷村子，听说一场风暴吹挎了房子，死了很多人。不过那场风也吹走了大量的泥沙，露出了地下大量的土盐。都说这是山神的怜悯。”
“那里的村长死了七个，现任的那位把发现的土盐又埋回了地里。”
梅可说的时候两拳紧握，却又充满了莫名的无力感，像是无畏的飞鱼向无边的天穹飞跃彩虹那一刻的无力。指了指周泽补充了后半句话。
“他杀的。”
“我都没听说过那鬼地方上哪杀去？”
“法令院说是你杀的。”
“实际呢？”
“影肃小队，马家的私家军队。他们垄断了周边的盐，要是因为三里屯盐价下降就相当于断了一条大腿。”
“坏了，我成替身了。”
周泽一拍大腿大呼不妙，他成给别人打工的了。
“这五十万悬赏大概买的不只是七个村长的命吧，我具体背了多少莫名其妙的案子？”
“事实上我们不知道，需要拿出记录和你的口供进行对比才能初步确定。”
“好吧，多少记录？”
“三公斤……”
“？”
“的概要。”
【好家伙，这是写案件记录还是写四大名著呢。】
饶是他见多识广此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按着人中深呼吸几口气说道。
“这你都信？还不如直接算我无罪。”
“咳咳，法令院对你的记录特别采取了极其繁琐又晦涩的记录方式，因此几乎没有人能看得下去，只当是你有过大规模屠戮行为。”
“听你的意思是，你们追了我这么久都不知道我犯了啥事？”
“知道你杀了人，而且很危险。”
这回连梅可都羞愧得涨红了脸。竟然真的就是看到通缉令就不带思考地重拳出击，要不是有爷爷的解释她恐怕这辈子都回不过神来被马家耍得团团转。
无论如何，她还是会因为那些真实的案件将这个人绳之以法，但绝对不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现在，她要遵从自己加入警府司时的起誓。
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也绝不让任何人因虚妄的污蔑含冤入狱。
“我会帮助你洗清不实指控，但在那之后我也会亲手将你绳之以法。”
“随你的……”
周泽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态度，不过刚说出三个字突然发现了什么转头看向李言。这位女孩的脸颊泛起桃花般的粉红，恰似桃花源的纯水，视线下移两只截然不同的手不知何时叠在了一起。
真奇怪，竟然有点害羞。
梅可发觉周围的气氛逐渐变得奇怪，心中大呼二人不知廉耻，尴尬地匆忙转移话题。
“话说你究竟为什么要直接投降？”
“按照梅若苏和马影枭的说法，马家额外大幅度抬高了我的悬赏，却又不想让警府司抓到我。总结下来只有两个可能性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一，我对他们有很高的价值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二，他们杀了我以免泄漏重要信息。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结论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马家和你们有一方要杀了我，另一方要保护我。”
两句话，梅可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真的是在那种混乱情况下能瞬间整理出来的信息吗？
但他的推论还在继续。
“我在更早之前就碰到了你的爷爷，如果他要杀了我当时就该动手了。结合他尝试走警府司程序把我抓进牢里的行为来看，他杀我的可能性很低。”
马车里很香，很暖和，他有些犯困了。
“因为如果我死在了牢里，法令院就能找到强而有力的把柄进行攻讦。但如果相反，你爷爷要保护我，而马家需要走私下渠道杀了我，就全部能解释通。”
打了个哈欠。
“现在牢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冒着破坏司法程序的风险，即便是马家也要小心翼翼以免留下把柄。所以才需要这辆马车，所以才要把李言姐妹也抓起来，这是最佳的保护。”
听到这里，李言握住他手的力气重了几分。
“哥哥，谢谢。”
“本来就是容易牵连到你们，不如直接大大方方喷出来更好。”
他倒是还相当平静，李言也觉得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有梅可差点忍不住将自己的念装线膛枪再次召唤出来。在她的眼中周泽已经不再是个人类，而是传说中披着人皮的怪兽。
这个男人惊人的战斗素养和恐怖的临场分析能力已经几乎要触发她的恐怖谷效应了。
她最终没有动手。
因为她是个警卫，而面前的人现在是需要她保护的人。
【你真的是个天才，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
【在这种紧急关头你怎么睡得着的，混蛋！】
{你突然不吐槽了我还不习惯。}
【因为我发现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
{感谢理解。}
周泽看着无数全副武装的警卫将自己包围，举着手中长枪半步半步向着自己靠近，那副谨慎的样子仿佛是在面对下山的恶虎。
他只是用右手指了下旁边的李言，那群警卫就连连倒退五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脑袋搬了家。
“对了，你们顺便把这丫头也抓了吧·。她和我是同伙。”
【？】
李言：“？”
他思索了几秒钟，然后又指了下别墅。
“里面还有两个人，她们也一起。”
【一家全端了，畜生啊！你当旅游呢，亲朋好友见者有份？】
{这是在保护她们。}
远远看向正在与马影枭对峙的梅若苏爷爷，对方也从手下那里听到了他的要求。仅仅是沉思了一瞬间就答应了下来，让人房里去把李言的姐妹请出来押上了。
在他原地躺平的情况下全程几乎没有任何抵抗，李言他都被送到了一个全封闭的马车内，两姐妹则在另一间马车。不过与其说是押送犯人的马车，其内饰的华丽程度看成是帝王级待遇。
烫金雕纹玫瑰点缀在紫木刻的丛叶是为壁顶。帘布座椅是用香薰久蒸的，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再配上细丝绸星月纹垫子，寻常贵族做梦恐怕都只敢跪这里面。
李言在这样的环境中就表现出了严重的不适应，只是站在中央，时不时伸出手碰碰这里摸摸那里。简直就是个在试探水温的小猫伸着舌头对温水如临大敌的样子。
至于他这个没心没肺的当然是直接一倒躺在了柔软的垫子上，侧身看着不知所措想要提醒些什么又不太敢的李言笑道。
“怕什么，他们给我们这个马车就不怕给用坏了。”
{对啊，凭什么重罪悬赏犯还能这么享受啊！瑞典都要自行惭愧得哭出声了啊！}
【因为只要结合那两个神叨叨的人对话就能轻易总结出一个很简单的结论了。你难倒没发现这个马车最重要的实际上是其封闭性和隔音措施吗？】
{什么意思？}
【那个什么马家提高我的赏金是绕过法令院的，但按照梅若苏的说法……】
正在他费口舌解释的时候，马车的门突然再次打开。赤色的长发最先映入了眼帘，随后是梅可五味杂陈的脸。她上来后用力关上了门，又推了几下确认关上后才坐到了她的对面。
{哦，讲解人到了，听她替我解释就行。}
梅可喉咙蠕动几下，最终还是欲言又止看向李言转换了话题。
“李言，你坐啊。”
“呃，可以……吗？”
李言还记得梅可不久前那副凶狠的样子，堪称“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要将周泽除之而后快。她最终选择坐在了他的脚边，迫于位置都被占了而只坐在了位置的边缘。
而他则在梅可诡异目光的注视下咳嗽两声屈膝给她让出足够的空间，选择抛出个重磅话头转移注意力。
“马家，也就是法令院想要杀了我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
梅可一拍大腿猛得跳起来，然后天灵盖与马车顶进行了亲密接触后因为手上太用力大腿一痛跪在了地板上。
【……难不成意外的是个笨蛋？】
一套连招行云流水眼花缭乱，甚至还有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效果，看得他愣了几秒才说道。
“爱卿平身？”
“我！算了。”
梅可刚说出一个字却自己停了下来，最终叹口气坐回位置说道。
“没错，他们对你发出了五十万的悬赏。只要有人能把你带去马家，就能领到这份足以输出一个地头家族的巨额赏金，无论死活。”
“你说是带去马家而不是法令院？”
“我也是才刚刚从爷爷那里听到内幕的，现在非常……迷茫。你听说过三里屯么？”
他摇了摇头，李言倒是还有几分了解。
“是个穷村子，听说一场风暴吹挎了房子，死了很多人。不过那场风也吹走了大量的泥沙，露出了地下大量的土盐。都说这是山神的怜悯。”
“那里的村长死了七个，现任的那位把发现的土盐又埋回了地里。”
梅可说的时候两拳紧握，却又充满了莫名的无力感，像是无畏的飞鱼向无边的天穹飞跃彩虹那一刻的无力。指了指周泽补充了后半句话。
“他杀的。”
“我都没听说过那鬼地方上哪杀去？”
“法令院说是你杀的。”
“实际呢？”
“影肃小队，马家的私家军队。他们垄断了周边的盐，要是因为三里屯盐价下降就相当于断了一条大腿。”
“坏了，我成替身了。”
周泽一拍大腿大呼不妙，他成给别人打工的了。
“这五十万悬赏大概买的不只是七个村长的命吧，我具体背了多少莫名其妙的案子？”
“事实上我们不知道，需要拿出记录和你的口供进行对比才能初步确定。”
“好吧，多少记录？”
“三公斤……”
“？”
“的概要。”
【好家伙，这是写案件记录还是写四大名著呢。】
饶是他见多识广此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按着人中深呼吸几口气说道。
“这你都信？还不如直接算我无罪。”
“咳咳，法令院对你的记录特别采取了极其繁琐又晦涩的记录方式，因此几乎没有人能看得下去，只当是你有过大规模屠戮行为。”
“听你的意思是，你们追了我这么久都不知道我犯了啥事？”
“知道你杀了人，而且很危险。”
这回连梅可都羞愧得涨红了脸。竟然真的就是看到通缉令就不带思考地重拳出击，要不是有爷爷的解释她恐怕这辈子都回不过神来被马家耍得团团转。
无论如何，她还是会因为那些真实的案件将这个人绳之以法，但绝对不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现在，她要遵从自己加入警府司时的起誓。
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也绝不让任何人因虚妄的污蔑含冤入狱。
“我会帮助你洗清不实指控，但在那之后我也会亲手将你绳之以法。”
“随你的……”
周泽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态度，不过刚说出三个字突然发现了什么转头看向李言。这位女孩的脸颊泛起桃花般的粉红，恰似桃花源的纯水，视线下移两只截然不同的手不知何时叠在了一起。
真奇怪，竟然有点害羞。
梅可发觉周围的气氛逐渐变得奇怪，心中大呼二人不知廉耻，尴尬地匆忙转移话题。
“话说你究竟为什么要直接投降？”
“按照梅若苏和马影枭的说法，马家额外大幅度抬高了我的悬赏，却又不想让警府司抓到我。总结下来只有两个可能性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一，我对他们有很高的价值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二，他们杀了我以免泄漏重要信息。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结论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马家和你们有一方要杀了我，另一方要保护我。”
两句话，梅可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真的是在那种混乱情况下能瞬间整理出来的信息吗？
但他的推论还在继续。
“我在更早之前就碰到了你的爷爷，如果他要杀了我当时就该动手了。结合他尝试走警府司程序把我抓进牢里的行为来看，他杀我的可能性很低。”
马车里很香，很暖和，他有些犯困了。
“因为如果我死在了牢里，法令院就能找到强而有力的把柄进行攻讦。但如果相反，你爷爷要保护我，而马家需要走私下渠道杀了我，就全部能解释通。”
打了个哈欠。
“现在牢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冒着破坏司法程序的风险，即便是马家也要小心翼翼以免留下把柄。所以才需要这辆马车，所以才要把李言姐妹也抓起来，这是最佳的保护。”
听到这里，李言握住他手的力气重了几分。
“哥哥，谢谢。”
“本来就是容易牵连到你们，不如直接大大方方喷出来更好。”
他倒是还相当平静，李言也觉得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有梅可差点忍不住将自己的念装线膛枪再次召唤出来。在她的眼中周泽已经不再是个人类，而是传说中披着人皮的怪兽。
这个男人惊人的战斗素养和恐怖的临场分析能力已经几乎要触发她的恐怖谷效应了。
她最终没有动手。
因为她是个警卫，而面前的人现在是需要她保护的人。
【你真的是个天才，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
【在这种紧急关头你怎么睡得着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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