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究极生命
“快下来！”
周泽一挥手收缩腹部高声喊道。此时登楼梯已经太晚了，他看到一只巨大漆黑的流动的长爪从逐渐升起的墙壁另一边伸出。
那是极其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利爪，犹如看上去刀刃般锋利而坚韧却又再用不断地流动。既像是金属又像是液体，如果要比喻那就是水银，但又多出了吞噬所有光芒般的贪婪。
仅仅是这一只手掌，就有整个李言那么大。
来不及了。
“趴下！”
无所谓李言能不能反应过来了，他必须指望一个几乎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十四岁女孩能够奇迹般地迅速做出反应。
狂躁，暴乱，焚烧，烈焰在身边盛起。只要通过意识在眼前划出一道不可见的假象直线，魔力就会涌入其中激烈地发出激荡发出可怖的高温化作赤红色的火焰，向着那硕大的巨爪飞冲。
李言看着巨大的高温向自己靠近，从未听闻过的毁灭性法术却并没有让她慌乱。正相反，她从未感到自己是如此得冷静，有一瞬间她甚至认为自己变成了和周泽相同的人。
原来他眼中的世界就是如此的简单而清晰，似乎终于感觉那令人绝望的差距在缩小。
她并没有趴下，而是跃起。
在那楼梯之上奋力一跳，矫健而苗条的身躯在空中优雅地转回过身，宛若惊世的挑高运动员翻越炽热的火刃，同时看到了自己背后的巨大黑爪。
同样的火焰在她手中凝聚，奋力甩动右手便化作火枪后发先至穿透巨爪刺钉入地面中。紧接着火刃也随之到达彻底将整个巨爪纳入炽烈的燃烧之中，狂暴的力量在眨眼间粉碎了漆黑的流体只有些许残骸留存。
现在的问题只剩下她该怎么落地了。
“哇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就感觉有什么从四肢百骸与脑袋中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紧张与些许的害怕迅速涌上心头，再加上坠落与失重的感觉不由得叫出声来。
她现在距离地面足足有五六米啊！
这种时候果然只能闭眼缩起身体了，说不定会少疼点。可是闭上眼后反而因为不知道何时会摔在地上而更加紧张害怕了，伴随着耳边哗哗的风声而来的是……
“还好你不重。”
嘭，或者噗？她只感觉撞上了被果冻包裹的钢筋，疼却又没那么疼。紧接着是陌生的温暖从整个世界渗入皮肤与血肉之中，奇异却并不讨厌的衣服与轻微的汗味混杂不知名香料的气味围绕在身边。
睁开眼是周泽的下颚，表情严肃而认真。她几乎是本能地在某一瞬间想要再流连到世界的末日，不过更打消这个想法就被很直接地像放雕像一样摆到一边。
他注视着楼梯上方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要上去看看，你跟在后面掩护我。”
“啊，好的。”
【确定吗？说不定是以你现在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的敌人呢？】
{了解绝望，是战胜它的第一步。}
{而我已经不会再逃避了。}
他一步步踏上台阶，运作着魔力随时准备再次施放法术。根据估计最多再施放三个火刃级的法术，不过有李言在他反而放心许多，果然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不过预料之中的突然袭击并没有发生，直到楼梯的尽头也只是火焰在不断地燃烧。他并不相信那只怪物已经被如此简单地消灭了，却又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放弃攻击的机会。
直到他向前走几步向着休息室内观察。
漆黑的，流动，粘稠的液体，在狭小的房间内扩散。细长的触手，亦或者是藤蔓从被染得纯黑的地板中伸出接连到洁白的天花板，仿佛是恶魔在亵渎神圣的骑士或修女。
在天花板的中央有一盏魔力供给运作的灯，数之不尽的细长的藤蔓就在它的周围缓慢而坚定地交织而成一只球形的网将灯笼罩在其中。
戴森求，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这个词汇。如果用卫星将一整颗恒星包裹在其中，将太阳作为核聚变能源利用其几乎所有能量的巨大球形能源装置便被称作戴森球。
毫无疑问，此刻他目睹的是一座微型戴森球。而且那令人作呕的黑色液体在这个过程中还源源不断有越来越多的眼球在其中凝聚，密密麻麻繁杂的血管与纤维在空中缓慢凝聚出完整的血液网络与肌肉。
一只接近三米头顶着天花板，手长过膝的巨型怪物正在被从无到有“创造”出来。刚才的那个巨大的爪子恐怕只是黑色液体为了自保而临时生产的防御手段而已。
真正的敌人才刚刚要登场。
他可不是喜欢站在原地看着正派搓大招的人，抬手就是一个火球击中包裹着灯的“戴森球”。猛然的爆炸直接将整个球体炸成了碎片，黑色的液体更是如同石油般燃烧着。
同时火球撒下无数的火花，仿佛是绚丽的烟花。
李言看到这一幕想起了什么，也左脚抬起在脚下凝聚出炽烈燃烧的火球，紧接着用力一踏。咚的一声火球被应声踩碎，跟过的火花扩散而出点燃了大半个休息室的黑色液体。
然后所有的火花都在周泽的操控下在正在成型的怪物周围凝聚。正如同午夜的昙花乍现，刺目的光芒只维持了一眨眼却释放出了恐怖的热能。
怪物立刻便失去了半个身体，却并没有直接死亡，反而被提前激活用仅剩的一只爪子在地上用力一拍借着反作用力向他扑来。嘴中发出摄人而幽深的吼叫。
然后被他一个侧身躲过去然后抬脚重重踢了回去，然后摔在浓烈燃烧的火焰之中。尚未成形的怪物似乎还有诸多不甘，却最终在燃烧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色液体的燃烧没有浓烟，不会消耗氧气。它们只是在刺目的光芒中消失，举目所及都几乎都只有纯粹的火焰，宛若世界末日。
他喘着气，魔力的消耗已经超过了一半。李言在身边默默牵上了他的手，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自己。总之在这片毁灭之中，他们仍不知道自己正面对着什么，即将面对什么。
【我从资料库中搜集到了能告诉你的信息，要听听看吗？】
{说。无论是邪魔，还是邪神，我都能够接受。}
【恰恰相反，它是一种液态植物，叫作露卡，可以将几乎所有生物同化。而刚才你看到的怪兽按照你们的说法叫作夜兽。你可以尽情想象它的最终形态有多强，再将它乘以十倍。现在监狱里的景象恐怕只是一滴露卡的衍生灾害。】
{至少目前还在可应对范围内，我正好因为只有梅可一个范本而只会用火焰法术。}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
【它们现在害怕火焰仅仅是因为缺少光照。只要有足够的光源，甚至哪怕仅仅是地热能来获取足够的能量都会迅速蜕变为几乎没有弱点的究极生物。】
{好消息是监狱里光照薄弱？}
【好消息是只要引爆监狱就能清理掉所有的露卡，但必须通过主控室撤销魔力网络的过载保护。如果你行动足够快的话，就还有希望。】
{你说我要是在这里存一滴……}
【给马家露卡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支持你，这是你的选择。】
{算了，这个东西太恶心了}
火焰已经燃烧得差不多，露卡也找不到了。他此时在注意到不知何时握住自己的柔嫩纤手，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
“面包看来是吃不到了，但或许能喝上暖暖的开水。要休息一下吗？”
周泽一挥手收缩腹部高声喊道。此时登楼梯已经太晚了，他看到一只巨大漆黑的流动的长爪从逐渐升起的墙壁另一边伸出。
那是极其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利爪，犹如看上去刀刃般锋利而坚韧却又再用不断地流动。既像是金属又像是液体，如果要比喻那就是水银，但又多出了吞噬所有光芒般的贪婪。
仅仅是这一只手掌，就有整个李言那么大。
来不及了。
“趴下！”
无所谓李言能不能反应过来了，他必须指望一个几乎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十四岁女孩能够奇迹般地迅速做出反应。
狂躁，暴乱，焚烧，烈焰在身边盛起。只要通过意识在眼前划出一道不可见的假象直线，魔力就会涌入其中激烈地发出激荡发出可怖的高温化作赤红色的火焰，向着那硕大的巨爪飞冲。
李言看着巨大的高温向自己靠近，从未听闻过的毁灭性法术却并没有让她慌乱。正相反，她从未感到自己是如此得冷静，有一瞬间她甚至认为自己变成了和周泽相同的人。
原来他眼中的世界就是如此的简单而清晰，似乎终于感觉那令人绝望的差距在缩小。
她并没有趴下，而是跃起。
在那楼梯之上奋力一跳，矫健而苗条的身躯在空中优雅地转回过身，宛若惊世的挑高运动员翻越炽热的火刃，同时看到了自己背后的巨大黑爪。
同样的火焰在她手中凝聚，奋力甩动右手便化作火枪后发先至穿透巨爪刺钉入地面中。紧接着火刃也随之到达彻底将整个巨爪纳入炽烈的燃烧之中，狂暴的力量在眨眼间粉碎了漆黑的流体只有些许残骸留存。
现在的问题只剩下她该怎么落地了。
“哇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就感觉有什么从四肢百骸与脑袋中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紧张与些许的害怕迅速涌上心头，再加上坠落与失重的感觉不由得叫出声来。
她现在距离地面足足有五六米啊！
这种时候果然只能闭眼缩起身体了，说不定会少疼点。可是闭上眼后反而因为不知道何时会摔在地上而更加紧张害怕了，伴随着耳边哗哗的风声而来的是……
“还好你不重。”
嘭，或者噗？她只感觉撞上了被果冻包裹的钢筋，疼却又没那么疼。紧接着是陌生的温暖从整个世界渗入皮肤与血肉之中，奇异却并不讨厌的衣服与轻微的汗味混杂不知名香料的气味围绕在身边。
睁开眼是周泽的下颚，表情严肃而认真。她几乎是本能地在某一瞬间想要再流连到世界的末日，不过更打消这个想法就被很直接地像放雕像一样摆到一边。
他注视着楼梯上方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要上去看看，你跟在后面掩护我。”
“啊，好的。”
【确定吗？说不定是以你现在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的敌人呢？】
{了解绝望，是战胜它的第一步。}
{而我已经不会再逃避了。}
他一步步踏上台阶，运作着魔力随时准备再次施放法术。根据估计最多再施放三个火刃级的法术，不过有李言在他反而放心许多，果然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不过预料之中的突然袭击并没有发生，直到楼梯的尽头也只是火焰在不断地燃烧。他并不相信那只怪物已经被如此简单地消灭了，却又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放弃攻击的机会。
直到他向前走几步向着休息室内观察。
漆黑的，流动，粘稠的液体，在狭小的房间内扩散。细长的触手，亦或者是藤蔓从被染得纯黑的地板中伸出接连到洁白的天花板，仿佛是恶魔在亵渎神圣的骑士或修女。
在天花板的中央有一盏魔力供给运作的灯，数之不尽的细长的藤蔓就在它的周围缓慢而坚定地交织而成一只球形的网将灯笼罩在其中。
戴森求，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这个词汇。如果用卫星将一整颗恒星包裹在其中，将太阳作为核聚变能源利用其几乎所有能量的巨大球形能源装置便被称作戴森球。
毫无疑问，此刻他目睹的是一座微型戴森球。而且那令人作呕的黑色液体在这个过程中还源源不断有越来越多的眼球在其中凝聚，密密麻麻繁杂的血管与纤维在空中缓慢凝聚出完整的血液网络与肌肉。
一只接近三米头顶着天花板，手长过膝的巨型怪物正在被从无到有“创造”出来。刚才的那个巨大的爪子恐怕只是黑色液体为了自保而临时生产的防御手段而已。
真正的敌人才刚刚要登场。
他可不是喜欢站在原地看着正派搓大招的人，抬手就是一个火球击中包裹着灯的“戴森球”。猛然的爆炸直接将整个球体炸成了碎片，黑色的液体更是如同石油般燃烧着。
同时火球撒下无数的火花，仿佛是绚丽的烟花。
李言看到这一幕想起了什么，也左脚抬起在脚下凝聚出炽烈燃烧的火球，紧接着用力一踏。咚的一声火球被应声踩碎，跟过的火花扩散而出点燃了大半个休息室的黑色液体。
然后所有的火花都在周泽的操控下在正在成型的怪物周围凝聚。正如同午夜的昙花乍现，刺目的光芒只维持了一眨眼却释放出了恐怖的热能。
怪物立刻便失去了半个身体，却并没有直接死亡，反而被提前激活用仅剩的一只爪子在地上用力一拍借着反作用力向他扑来。嘴中发出摄人而幽深的吼叫。
然后被他一个侧身躲过去然后抬脚重重踢了回去，然后摔在浓烈燃烧的火焰之中。尚未成形的怪物似乎还有诸多不甘，却最终在燃烧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色液体的燃烧没有浓烟，不会消耗氧气。它们只是在刺目的光芒中消失，举目所及都几乎都只有纯粹的火焰，宛若世界末日。
他喘着气，魔力的消耗已经超过了一半。李言在身边默默牵上了他的手，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自己。总之在这片毁灭之中，他们仍不知道自己正面对着什么，即将面对什么。
【我从资料库中搜集到了能告诉你的信息，要听听看吗？】
{说。无论是邪魔，还是邪神，我都能够接受。}
【恰恰相反，它是一种液态植物，叫作露卡，可以将几乎所有生物同化。而刚才你看到的怪兽按照你们的说法叫作夜兽。你可以尽情想象它的最终形态有多强，再将它乘以十倍。现在监狱里的景象恐怕只是一滴露卡的衍生灾害。】
{至少目前还在可应对范围内，我正好因为只有梅可一个范本而只会用火焰法术。}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
【它们现在害怕火焰仅仅是因为缺少光照。只要有足够的光源，甚至哪怕仅仅是地热能来获取足够的能量都会迅速蜕变为几乎没有弱点的究极生物。】
{好消息是监狱里光照薄弱？}
【好消息是只要引爆监狱就能清理掉所有的露卡，但必须通过主控室撤销魔力网络的过载保护。如果你行动足够快的话，就还有希望。】
{你说我要是在这里存一滴……}
【给马家露卡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支持你，这是你的选择。】
{算了，这个东西太恶心了}
火焰已经燃烧得差不多，露卡也找不到了。他此时在注意到不知何时握住自己的柔嫩纤手，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
“面包看来是吃不到了，但或许能喝上暖暖的开水。要休息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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