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距离爆炸还有多久？}
【十七分钟，按照计划你们还要坚持七分钟，但你们恐怕连离开这里都无法做到。】
漆黑的液态生物，无穷无尽的绝对黑暗开始主动开放出充斥着扭曲的花纹与绝望的花朵。从紫色的花蕊中飘出无量微小的黑色孢子，它们以惊人的速度播撒入魔力的风暴之中。
露卡正在以微米为单位吞噬着仅存的火光。
光光光，只要还有光存在它们就是绝对无敌的存在。相较之下人类简直就是被神抛弃的孤儿，除了些许的智慧没有半点优势。周泽闪身抓住砍来的利爪用力一甩砸退后续的怪物。
然后再次跳入风暴，在空中扭动身体背向大地对准天花板注视着上方悬挂的黑色球体，手中凝聚出篮球大小的火球。这已经是他能在同时掌控的全部魔力了。
随后火球骤然缩小了一圈，其中的魔力却越发狂躁炽烈。紧接着第二次，第三次，最后他的双手已经渗出了细密的鲜血，意识的维持都相当困难。
在他因无法再掌控身边的魔力下坠前的一刻，他引导着火球的压力出现了失衡。刹那间是刺目的闪光，几乎足以让人出现短时间的失明，火球化为光柱一飞冲天将一个黑球吞没。
而周泽却没有精力去看结果了。时间在眼中被无限期地拉长，数次创造奇迹的身体终究难以再支撑他的思考与理智。只感觉所有的叫声与嘶吼，战斗与轰鸣，地涌核心与露卡宫殿都在离自己远去。
他在逐渐变得快速而宏伟的魔力风暴之中变成了翩跹的落叶，不知道要被吹向何方，也不知道要落于何处。他能感受到每一缕魔力从自己的身边经过，看到上方悬挂的黑色球体毫发无伤地泵动，看到露卡的孢子是如何将仅存的光芒吞噬的。
得益于穹顶给他的夜间视觉，他能够发现这些孢子本质并非是黑色而是透明的，只不过是因为将周围全部的光都吞噬了才表现出的漆黑。
数之不尽的孢子分泌出透明的细丝在空气中形成了密集的纺锤形传输网络，将吸收的光传输到了天花板的上方球体。
{它们……无法直接使用光能。}
【有三十七道法术将在三秒内将你粉碎，二十六只夜兽正在尝试进入魔力风暴。露卡的活性在过去的四分钟里升高了二十个百分点，它们生成了自己的生物军工厂。】
是啊，已经分出胜负了。
“这种时候你在发什么呆啊！？”
一只手，有力的手攥住他的脖领拉了过去。有人抱住了他，带着他飘向了另一边。世界回归了他的躯壳，纷扰与喧嚣都重新回荡在耳边，他感觉到自己被撞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周围是成堆的夜兽尸体，与正在高速劣化的露卡尸体。梅可从身边站起来，用力一掌拍在自己的线膛枪上将过于溢散的魔力打散，然后将空气中自然的魔力导入其中。
瞄准与不瞄准都已经没有了意义，只要对着成群的夜兽方向就算闭着眼睛扣动扳机都能打中。剩下的就是宣泄大量的魔力用火舌粉碎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就够了。
不过使用外界的魔力对于她来说压力也相当巨大，原本朱红色瑰丽的双眼密布丑陋的血丝，动作也越来越迟钝。她的左肩不知何时多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黯红色的血液在浸透了破损的衣服干涸堵住了进一步的流血。
白皙的大腿上出现了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可以想象只差一步或许就会彻底失去这条腿。
梅可在连开数枪后一如既往无法阻挡住夜兽的攻势，不过鉴于周泽在身边又不能立即转移位置，只能两手在地上一拍。噌的一声火墙在面前升起，她看向周泽喊道。
“混蛋，魂飞了吗？！”
想起来了，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已经不需要再孤军奋战了。明明是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无意识间将伙伴当作工具人排除在外。
一个人的旅途结束了，现在是三人组时间！
“我想到了。李言……李言在哪？”
他撑起身体，举目望去是海啸般的黑色。又是一批夜兽攀爬着从另一边靠近，他计算着距离准备依靠法术的瞬发打个出其不意。不过下一秒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将靠近的夜兽踢开，随后用力踏在地面上。
火焰从前方涌出，烧灼着夜兽将其暂时阻挡住了。
正是李言。同样的极为狼狈，腹部受了伤，用衣服上撤下的布条做了极为简单的包扎。左臂似乎是扭伤了，有些无力地垂在腰间，因此改为了用腿攻击。
“我在。”
“你们还保留多少体力？”
周泽能够感觉到魔力风暴的流速已经不知不觉间变得相当迅速，因此只能一边抵抗一边扯着嗓子喊。不过两个拼命战斗的少女都报以沉默，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没人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还有六分钟，你究竟……】
“李言，无论如何帮帮我们挡住它们。一分钟，不，三十秒就足够了。”
紧接着抬起手对准了燃烧的魔力风暴，从中引导出微小的一部分，对准梅可的前方用力甩下来。刺目灼光的触手从风暴中伸了出来，缓缓抚过这一层地面与其上的夜兽。
高温将岩石与钢铁融化，如同热刀切过黄油般轻而易举从眼前擦除了一部分。原本连贯的走廊出现了一段断层，暂时将夜兽阻隔在了另一边。
他先是虚弱得一个踉跄，紧接着抓住梅可的手将她拉进怀里。胸口紧密地贴着她的后背，双手握住线膛枪对准头顶的天花板，与其上悬挂的八个黑球。
“瞄准它们。”
“我试过了，它们的硬度与之前的都不一眼。我至少需要三倍，甚至六倍的威力才能击穿，但这根本就……”
“全部都交给我，你只需要瞄准然后扣动扳机就可以了，放松。”
他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用轻微虚弱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能够感受到我的呼吸和心跳吗？什么都不要想，跟着我的节奏一起，然后静静地感受。你会看到原本被忽视的事物，感受到本不存在的力量。”
“什么，都不想。”
梅可喃喃道。温热的呼吸扑打在脸颊上，急促的心脏在背后跳动，连自己的胸口都能感受到一次又一次的震动。将心神聚集在线膛枪上，只要瞄准与扣动扳机就足够了。
什么都不想。
“周泽，我看到了。”
鲜红的色彩，无数飞舞的光点在空中飘扬。火焰之中闪烁着的，余烬之中所弥散的，那最熟悉却又最陌生的存在——魔力。这所有的一切，此刻都在回应着她的期待。
不，是在回应他们的期待。
【联合法术，不，根本就不现实。明明已经油尽灯枯了，却还要不惜一切代价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
巨量的魔力在向二人汇聚，如若说梅可之前所使用的魔力是涓涓溪流，那么此时就是江河般的存在。不惜一切代价，将可以调动的所有魔力一股脑塞进线膛枪之中，不顾任何后果。
此刻仅仅是魔力的调动本身就足以轻易碾碎任何普通人的灵魂，她是断然无法承受住如此强大的法术的，但是她能感觉到背后的男人帮自己承担了大部分压力。
他在颤抖，呼指尖发白，呼吸都不再连贯。
线膛枪已经因为过多的魔力处于崩溃的边缘，但是梅可却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安心，那种可以尽情托付自己的后背与未来的感觉。她前所有为的平静，手指微微抬起搭在扳机上。
火焰在她的周围形成了红色的空间，凭空出现四道空气的长矛深深刺入四方墙壁与地面之中。紧接着以这四个长矛为中心构成了烈焰框架全部连结在梅可的身上。
这是本不应该存在的奇迹，联合法术只有在心境的高度统一中才有一丝渺茫的可能性。
如果没有抵达主控室，就不会意识到监狱的本质；如果没有获得早已失传的学识并理解，就无法开启魔力炉的运作；如果没有用赤色的红龙点燃魔力的风暴，就不能便捷地获得如此巨量火焰魔力……
从无穷多绝望与死亡的未来中，从概率为0%的结局中用无数的奇迹所开辟出的唯一道路！
扣动扳机。
周泽看到了白色的光，还没有看到结果便已经感觉到了寸寸针刺的头疼与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视线如同被盖上了曾罩子般黑了下来，世界在快速上移……不，是他在倒下。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血，红色的，从哪里流出来的？眼睛，鼻子，嘴？不知道，已经疼到麻木了，所谓生不如死大抵如此。传说中的千刀万剐会更加痛苦吗？没有体验过。
好像有人在叫我。
【快点醒醒！醒醒！】
“周泽，醒醒！”
是梅可在叫他。
艰难地睁开双眼，他看到了超出想象的景象。半径接近三十米的整个天花板被彻底击碎成数块，液态的熔岩从高空中滴落。八个黑色的球体如今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三个。
成功了。
耳边响起李言的欢呼。
“哥哥，那些怪物全都不动了！”
因为供能骤然降低而导致不得不舍弃大量的夜兽吗？现在应该是露卡的调整期，如果让它们缓过来就会开展新的攻势。
他试图再一次强撑着站起来，然而这次用出全身的力量却连撑起身体都做不到了。两臂颤抖着用不出力气，再一次在地上，身体已经和用旧的破布偶没有区别了。
梅可似乎还有点行动能力，俯下身想要将他背起来。周泽模模糊糊间看到了她背后的魔力风暴快速地变大，流速有了惊人的上升。似乎是刚才的法术将反应炉的稳定性也一起破坏了。
爆炸要提前了。
【十七分钟，按照计划你们还要坚持七分钟，但你们恐怕连离开这里都无法做到。】
漆黑的液态生物，无穷无尽的绝对黑暗开始主动开放出充斥着扭曲的花纹与绝望的花朵。从紫色的花蕊中飘出无量微小的黑色孢子，它们以惊人的速度播撒入魔力的风暴之中。
露卡正在以微米为单位吞噬着仅存的火光。
光光光，只要还有光存在它们就是绝对无敌的存在。相较之下人类简直就是被神抛弃的孤儿，除了些许的智慧没有半点优势。周泽闪身抓住砍来的利爪用力一甩砸退后续的怪物。
然后再次跳入风暴，在空中扭动身体背向大地对准天花板注视着上方悬挂的黑色球体，手中凝聚出篮球大小的火球。这已经是他能在同时掌控的全部魔力了。
随后火球骤然缩小了一圈，其中的魔力却越发狂躁炽烈。紧接着第二次，第三次，最后他的双手已经渗出了细密的鲜血，意识的维持都相当困难。
在他因无法再掌控身边的魔力下坠前的一刻，他引导着火球的压力出现了失衡。刹那间是刺目的闪光，几乎足以让人出现短时间的失明，火球化为光柱一飞冲天将一个黑球吞没。
而周泽却没有精力去看结果了。时间在眼中被无限期地拉长，数次创造奇迹的身体终究难以再支撑他的思考与理智。只感觉所有的叫声与嘶吼，战斗与轰鸣，地涌核心与露卡宫殿都在离自己远去。
他在逐渐变得快速而宏伟的魔力风暴之中变成了翩跹的落叶，不知道要被吹向何方，也不知道要落于何处。他能感受到每一缕魔力从自己的身边经过，看到上方悬挂的黑色球体毫发无伤地泵动，看到露卡的孢子是如何将仅存的光芒吞噬的。
得益于穹顶给他的夜间视觉，他能够发现这些孢子本质并非是黑色而是透明的，只不过是因为将周围全部的光都吞噬了才表现出的漆黑。
数之不尽的孢子分泌出透明的细丝在空气中形成了密集的纺锤形传输网络，将吸收的光传输到了天花板的上方球体。
{它们……无法直接使用光能。}
【有三十七道法术将在三秒内将你粉碎，二十六只夜兽正在尝试进入魔力风暴。露卡的活性在过去的四分钟里升高了二十个百分点，它们生成了自己的生物军工厂。】
是啊，已经分出胜负了。
“这种时候你在发什么呆啊！？”
一只手，有力的手攥住他的脖领拉了过去。有人抱住了他，带着他飘向了另一边。世界回归了他的躯壳，纷扰与喧嚣都重新回荡在耳边，他感觉到自己被撞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周围是成堆的夜兽尸体，与正在高速劣化的露卡尸体。梅可从身边站起来，用力一掌拍在自己的线膛枪上将过于溢散的魔力打散，然后将空气中自然的魔力导入其中。
瞄准与不瞄准都已经没有了意义，只要对着成群的夜兽方向就算闭着眼睛扣动扳机都能打中。剩下的就是宣泄大量的魔力用火舌粉碎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就够了。
不过使用外界的魔力对于她来说压力也相当巨大，原本朱红色瑰丽的双眼密布丑陋的血丝，动作也越来越迟钝。她的左肩不知何时多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黯红色的血液在浸透了破损的衣服干涸堵住了进一步的流血。
白皙的大腿上出现了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可以想象只差一步或许就会彻底失去这条腿。
梅可在连开数枪后一如既往无法阻挡住夜兽的攻势，不过鉴于周泽在身边又不能立即转移位置，只能两手在地上一拍。噌的一声火墙在面前升起，她看向周泽喊道。
“混蛋，魂飞了吗？！”
想起来了，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已经不需要再孤军奋战了。明明是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无意识间将伙伴当作工具人排除在外。
一个人的旅途结束了，现在是三人组时间！
“我想到了。李言……李言在哪？”
他撑起身体，举目望去是海啸般的黑色。又是一批夜兽攀爬着从另一边靠近，他计算着距离准备依靠法术的瞬发打个出其不意。不过下一秒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将靠近的夜兽踢开，随后用力踏在地面上。
火焰从前方涌出，烧灼着夜兽将其暂时阻挡住了。
正是李言。同样的极为狼狈，腹部受了伤，用衣服上撤下的布条做了极为简单的包扎。左臂似乎是扭伤了，有些无力地垂在腰间，因此改为了用腿攻击。
“我在。”
“你们还保留多少体力？”
周泽能够感觉到魔力风暴的流速已经不知不觉间变得相当迅速，因此只能一边抵抗一边扯着嗓子喊。不过两个拼命战斗的少女都报以沉默，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没人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还有六分钟，你究竟……】
“李言，无论如何帮帮我们挡住它们。一分钟，不，三十秒就足够了。”
紧接着抬起手对准了燃烧的魔力风暴，从中引导出微小的一部分，对准梅可的前方用力甩下来。刺目灼光的触手从风暴中伸了出来，缓缓抚过这一层地面与其上的夜兽。
高温将岩石与钢铁融化，如同热刀切过黄油般轻而易举从眼前擦除了一部分。原本连贯的走廊出现了一段断层，暂时将夜兽阻隔在了另一边。
他先是虚弱得一个踉跄，紧接着抓住梅可的手将她拉进怀里。胸口紧密地贴着她的后背，双手握住线膛枪对准头顶的天花板，与其上悬挂的八个黑球。
“瞄准它们。”
“我试过了，它们的硬度与之前的都不一眼。我至少需要三倍，甚至六倍的威力才能击穿，但这根本就……”
“全部都交给我，你只需要瞄准然后扣动扳机就可以了，放松。”
他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用轻微虚弱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能够感受到我的呼吸和心跳吗？什么都不要想，跟着我的节奏一起，然后静静地感受。你会看到原本被忽视的事物，感受到本不存在的力量。”
“什么，都不想。”
梅可喃喃道。温热的呼吸扑打在脸颊上，急促的心脏在背后跳动，连自己的胸口都能感受到一次又一次的震动。将心神聚集在线膛枪上，只要瞄准与扣动扳机就足够了。
什么都不想。
“周泽，我看到了。”
鲜红的色彩，无数飞舞的光点在空中飘扬。火焰之中闪烁着的，余烬之中所弥散的，那最熟悉却又最陌生的存在——魔力。这所有的一切，此刻都在回应着她的期待。
不，是在回应他们的期待。
【联合法术，不，根本就不现实。明明已经油尽灯枯了，却还要不惜一切代价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
巨量的魔力在向二人汇聚，如若说梅可之前所使用的魔力是涓涓溪流，那么此时就是江河般的存在。不惜一切代价，将可以调动的所有魔力一股脑塞进线膛枪之中，不顾任何后果。
此刻仅仅是魔力的调动本身就足以轻易碾碎任何普通人的灵魂，她是断然无法承受住如此强大的法术的，但是她能感觉到背后的男人帮自己承担了大部分压力。
他在颤抖，呼指尖发白，呼吸都不再连贯。
线膛枪已经因为过多的魔力处于崩溃的边缘，但是梅可却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安心，那种可以尽情托付自己的后背与未来的感觉。她前所有为的平静，手指微微抬起搭在扳机上。
火焰在她的周围形成了红色的空间，凭空出现四道空气的长矛深深刺入四方墙壁与地面之中。紧接着以这四个长矛为中心构成了烈焰框架全部连结在梅可的身上。
这是本不应该存在的奇迹，联合法术只有在心境的高度统一中才有一丝渺茫的可能性。
如果没有抵达主控室，就不会意识到监狱的本质；如果没有获得早已失传的学识并理解，就无法开启魔力炉的运作；如果没有用赤色的红龙点燃魔力的风暴，就不能便捷地获得如此巨量火焰魔力……
从无穷多绝望与死亡的未来中，从概率为0%的结局中用无数的奇迹所开辟出的唯一道路！
扣动扳机。
周泽看到了白色的光，还没有看到结果便已经感觉到了寸寸针刺的头疼与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视线如同被盖上了曾罩子般黑了下来，世界在快速上移……不，是他在倒下。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血，红色的，从哪里流出来的？眼睛，鼻子，嘴？不知道，已经疼到麻木了，所谓生不如死大抵如此。传说中的千刀万剐会更加痛苦吗？没有体验过。
好像有人在叫我。
【快点醒醒！醒醒！】
“周泽，醒醒！”
是梅可在叫他。
艰难地睁开双眼，他看到了超出想象的景象。半径接近三十米的整个天花板被彻底击碎成数块，液态的熔岩从高空中滴落。八个黑色的球体如今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三个。
成功了。
耳边响起李言的欢呼。
“哥哥，那些怪物全都不动了！”
因为供能骤然降低而导致不得不舍弃大量的夜兽吗？现在应该是露卡的调整期，如果让它们缓过来就会开展新的攻势。
他试图再一次强撑着站起来，然而这次用出全身的力量却连撑起身体都做不到了。两臂颤抖着用不出力气，再一次在地上，身体已经和用旧的破布偶没有区别了。
梅可似乎还有点行动能力，俯下身想要将他背起来。周泽模模糊糊间看到了她背后的魔力风暴快速地变大，流速有了惊人的上升。似乎是刚才的法术将反应炉的稳定性也一起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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