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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高端程序师的战斗 (下)

    事故现场怎么会有掌声?

    年轻供奉,悚然一惊,四下打量,小楼已经被夷为平地,现场火光缭绕,烟尘遮天,掌声从何而来?

    狐疑四顾之际,一声清脆的响指。

    年轻供奉眼前的惨烈画面,如银瓶乍破,烟消云散。

    小楼还是那个小楼,小叶橡树的棕褐色木制地板,三十八圈年轮,一圈不少,富贵竹淡黄色的叶尖,水珠积蓄成一个饱满的弧形,滴落在根茎,完成了一个循环。

    加湿器确实喷薄着茵茵水汽,一副云蒸景像,附近的富贵竹、香妃竹、菖蒲、吊兰,青翠欲滴。

    年轻供奉的心仿佛都停止了跳动,他揉了揉眼睛,转身。

    身后老人斜卧太师椅,端着茶,不紧不慢轻呷一口,而后习惯性用茶盖刮去浮茶。

    老人身后,夜明一边给师傅殷勤的捏着肩膀,一边朝年轻供奉挤眉弄眼,嘟着嘴一脸贱相的无声鼓掌。

    年轻供奉颓然坐地,大喜大悲,呆若木鸡,神似中了举人老爷,呛了痰的范进。

    夜明突然觉得他好可怜,虽然自己好爽。

    作为老师的徒弟,一个旁观者,他全程目睹了程序师战斗的高端局,其中滋味真真假假,难辨真假。

    即凶险万分,又滑稽可笑。

    细细回想,如果是自己在这样的处境下,就算死也肯定是自杀的,就算埋估计也是自己提前刨的坑,智争无刀兵,却诡异又凶险。

    夜明的肾上腺素控制不住的节节飙升。鼓掌那一下,可算把自己美了,按照石头的话说就是,呸!又让你装到了。

    事实的真相是夜明答完问题后,师傅就朝夜明招了招手,夜明狐疑的走到师傅身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年轻供奉还对着夜明原来的位置说话了,仿佛夜明还在原地,而他丝毫未曾察觉。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透着一股子诡异劲。

    对方像是电影卡帧一样卡住了,本来下一刻就要爆炸的灯泡,直到夜明走到安全位置才爆炸。

    不过炸开的不是灯泡,炸开的是对方的脑子,那虚幻的头颅嘭的一声炸成光点,而后光点如同倒放一样迅速还原成一颗脑袋。

    而这一切,年轻供奉无从察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时间再次流动,那年轻供奉突然像疯了一样,面目狰狞,神色浮夸。

    夜明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师傅挥手,将对方的视界调出来一份,夜明看到画面中电网下的自己和师傅,才明白对方这神情是怎么回事。

    现实中小楼的大门口,确实升起了一股黑烟,那是门口的算命幡子烧起来了,小楼内,不过电器微微闪烁了下,随即复原。

    这其中哪怕作为旁观者清的旁观者,也还是有一事让夜明不解。

    在飞机坠地的那一刻,真的发生一声巨响,只比那天的雷声逊色一点,随后夜明就感觉到整条街都在震动,自己不得不伸手稳稳茶几角上的紫砂壶。

    似乎飞机真的坠落了。

    年轻供奉回过魂来,站起身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正了正冠,似乎要通过动作仪式来让自己勉强平静下来。

    道:“让我死个明白?”。

    老头放下茶杯,掸了掸灰,神情还是老样子,波澜不惊。

    “问吧!”。

    “飞机落了吗?”。

    夜明竖起耳朵,他也想知道。

    “落了”。

    “在哪?”。

    “市政街--市政道--直部巷--三栋广场。”

    夜明惊呼出口,道:“师傅,你把市网警大队的办公楼砸啦?”。

    老头白了他一眼,道:“小孩子不要胡说,明明是他砸的,怎么会是我砸的呢?再说了,没砸办公楼,砸在办公楼前的广场上,那没人。”

    夜明一憋嘴,心说确实不是砸楼,是砸面呀!呵呵!这两天还是别上网了,扫黄打非,巡查戒严估计全要来了。

    年轻供奉自嘲一笑:“老先生棋高一招,让我那bug兽自己送上门去,都不劳您出手!这下估计我的真身都要有些麻烦啦!网警大队还是有能人的。”

    夜明这才想明白这关节,借刀杀人,不对自投罗网,也不对,反正又阴又很,腹黑的很。

    网警大队毕竟是官家人,公然操纵bug兽劫持无人机,搞恐怖袭击,这就是挑衅呀!对方就算是下血本也要挖出幕后人的!统治机器动起来,首尾做的再好,也能挖出点蛛丝马迹。

    所谓的干净,就和材料学上所谓的平面一样,前提条件是你用几级放大等级去看。

    年轻供奉继续问道:“你是何时看透我的计划的?又是何时做出应对计划的?”。

    老人道:“你又不是真人,看透你,只需你动念。”

    年轻供奉目瞪口呆,这是那种级别的手段?他真的不知道。

    他不甘抢答道:“我内心深出预估到了这一点,虽然不敢相信有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我还是做了防备,这一天我约束念头,我连动念都极少,从不往危害你的地方想,这个计划也是你徒弟来的时候才想的,我动念之后计划就开始了,电流如此之快,你如何这么快速的做出应对,甚至反布局。”

    夜明替代老师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疑惑道:“不快呀?你呆立了半天,门口的电闸才跳闸的,哪里快啦?”。

    年轻供奉一愣,自语道:“我停了半天?”。

    他不记得,他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停了半天,怎么会停了半天了?什么时候停的?为什么我一点印像都没有,他不顾危险的敌人就在身边,刨开自己的内核,疯了一般的翻检自己的内核时间日志,却发现不了任何异常,每一秒,每一毫秒,每一微秒都有着记录,停的时间在哪里了?自己在哪里停下了?

    老人轻开口,一句便是语不惊死人不休。

    “时间是有间隙的,活得越长,间隙越大,我借用了一点你的间隙时间。按照你的时间间隙厚度来看,你真身57岁了是不是?”

    年轻供奉瞳孔地震傻眼了,牙齿咯咯响,因为自己真的57岁,对方怎么知道的,时间间隙?

    什么是时间间隙?他仿佛在听天书,每个字他都听的懂,连在一起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神秘又诱人深思,他陷入思考。

    夜明闻言也是一副深思的样子,忽然挨了老师一记爆梨,夜明倒吸一口气,蹲在地上,手揉着脑袋。

    老人用只有徒弟听的到的声音嘱咐道:“这句话不要细想,该懂得时候你自然能明白,不明白的时候不要瞎揣测,不然影响你日后逻辑思维的严密性,得不偿失。”

    夜明很少见的没有还嘴,闷头揉着脑袋,嗯了一声记下了。

    这道理他还是知道的,高深的知识,用有限的见解去解释,容易颠覆自己现有的世界观,让一切基本东西变得可疑,然后不可靠。

    比如这句叮嘱,老人就只让夜明听到了,年轻供奉并没有得到这句忠告。

    所以这会他傻了?就像突然间发现,他亲爸不是他亲爸,他亲妈不是他亲妈一样,对整个世界都产生得怀疑。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唯物观,一切建立在时间唯一延续不断基础上的事物都要崩塌了。

    他想要证明对方说的话是假的,但是老人的表情是那么的风轻云淡,仿佛真理就在他背后,表现出来的手段又是那么的惊世骇俗,因为自己真的就是他说的57岁。

    同时内核日志上的记录又清清楚楚,让他不得不信,这样的逻辑悖论也许真的存在,而如果悖论存在就一定有他的合理性,他在怀疑和怀疑间反复横跳,就像那一双剧烈抖动的黑眼珠,惊疑不定。

    这时老人慈孝的笑了,温和问道。

    “现在我真的放你回去,你愿意回去吗?”。

    夜明眼神微变,这下真的是有些怕了,感觉师傅有些陌生,这句看起来慈祥的问候,仿佛来自地狱里魔鬼的诱惑。

    一方面是生还的希望,一方面是思想上的瘟疫,只要分身回到本体身边,分身知道的一切,本体也必然知晓,思想瘟疫将降临到本体的身边,搞不好真的会疯一个,在这个物质无比充裕的时代,精神的疾病却泛滥成灾不是没有理由的。

    年轻供奉的分身僵在原地吓得气都不敢喘。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对抗。

    突然他连滚带爬得爬到夜明脚边,死死拽着夜明得裤脚道:“小友,你行行好,你行行好,杀了我,杀了我,快快快,把垃圾桶拿出来!我进去,我自己进去,求求你了,求,我求求你了。”

    年轻供奉的虚幻形象剧烈闪烁,仿佛眼泪都出来了,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因为他刚才尝试了,发现他连自杀都做不到,一是自毁仿佛被某种力量禁锢得不到响应,二是自己的念头真的有一部分想要活着把这个惊天大秘密带回去,也许自己熬过去就可以开创某个新的理念了?这让他残存的理智吓了一跳。

    他只能寄希与夜明,让他杀了自己,他实在不敢看那老人,不敢问话,心里怕极了,如同蒙昧无知的野人畏惧神明,连求生的自私都觉得是冒犯,仿佛夜明才是他唯一的希望,让他死亡就是对本体最大的慈善。

    夜明看着这个低头拉着自己裤腿,哀求的年轻供奉,面无表情,内心却有什么被触动一般,让他有些难受,或者说是被挑衅到。

    把自己的回收垃圾桶程序释放出来,动作坚定从容,没有看师傅眼色,没有询问师傅的意见,仿佛本该如此,仿佛他就要如此,给人一个痛快。

    虚幻身影,看着漂浮在面前的垃圾桶,如看到最后一丝希望,不顾一切钻了进去,一点抵抗都没有,赴死如逃生,嗡嗡的碎纸机碎纸声,吞没了年轻供奉的身影。

    夜明还沉浸在震撼里。

    这个昨天还给自己带来巨大阴影,仿佛能轻易摧毁自己的存在,今天就结束了?而且结束的这么狼狈,却又那么有冲击力。

    老人看着徒儿根本不问自己意见的举动,甚至还有点生自己气的小样子,发自内心的笑了,温暖又欣慰,这才对嘛!人性始终要牢牢凌驾在知识和力量之上,才是人嘛!

    哈哈,老人的心很欣慰,看徒弟眼神越发慈祥,如看怡孙。

    安静......

    夜明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忘了想什么,只是牢牢记住了这种很稀有的感觉。记住了自己坚定捍卫人性尊严的那份决心。让一个想死的人去死,得到不被折磨的解脱。

    老人喝着茶,不曾打扰。

    直到如流萤一样的淡灰色光点,不可阻挡般的从垃圾桶里一点点析出,慢慢在浮在空中汇成一个光球,等到所有光点齐聚,在慢慢的融合塑性,有了个人形。

    淡灰色有着0.8通透度的灵魂体,赤裸着漂浮在空中。

    是个男子,三十来岁的年纪,短碎发,方正的国字面孔,浓眉,短须,紧闭着眼睛,眉头皱着,成浅川字,一副忧郁,极力忍耐病痛亦或者噩梦的神情,面部肌肉紧张着,忍耐着。

    这是夜明的第一感觉,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灵魂体是什么,这是年轻供奉的分身核心,人魂bug兽。

    bug兽一般的自毁方法可毁不掉,在外壳程序损毁后,没了主人的意识,就自主的汇集起来了,凭借本能行事。

    夜明想要靠近详细打量一下,走近两步,突然眼前发昏,仿佛自己的意识被抽离了一样,浑身软软的,大脑好好像产生了叛逃的想法,后脖子上的统信芯片子器发烫,似乎遇到了巨大的需要消耗计算的问题,算子单元疯狂运算。

    夜明脑袋开始嗡嗡作响,视线模糊不知身处何地,恍惚间他好像牵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孩子的脸带洋溢着笑容,他抱起孩子,向着远处的一个女子招手。

    画面突转,一辆汽车飞驰过来,偏离轨道,朝他撞来,他的瞳孔急速放大,下意识把孩子抱在胸口,弯腰护着,然后嘭的一声......

    一切陷入黑暗,混乱中淡灰色灵魂一样的物体从男人的后脖子飘出,他的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

    夜明仿佛也遭受了撞击,大脑像是被橡皮锤敲了一记,再加上强开双任务模式的伤还没好玩,新伤旧伤一起爆发,疼的他一下子跪到在地上,叫喊出了声。

    师傅起身大袖子一挥,将人魂兽荡开,远离徒儿,夜明额头冒着汗,心里默念师傅传授的静心咒,一点定风波随咒而起,渐渐意识海慢慢平复,疼痛渐弱。

    夜明脸色苍白的缓缓站起身,下意识躲着点那漂浮着的魂兽,心有余悸的问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师傅示意夜明现将颈后的金蛛子器取下,道:“你也猜到了,人魂兽,稀有形bug兽,没有主动攻击意识,但是是正儿八经的六级bug兽,用好了比一般的五级bug兽都强,身价比一般的五级bug兽都要贵。

    “身为九级的你仅仅只是靠近就已经被影响了,也算初步让你对跨级的bug兽有了一定认识。人魂兽能直接对统信芯片造成影响,而统信芯片的生物引脚又搭桥着人的大脑神经系统。”

    “剥离、寄生、夺舍是人魂兽的本能,这有点像志怪小说里的鬼魂附身,用技术解释就是它能够撼动你的统信芯片引脚,让芯片错误的认为人魂兽是主人,从而听从人魂兽的想法,执行这些想法的却是原主人的身体。”

    “你被干扰过,可能感受到了它自身混乱的记忆,如果为师不驱开它,过一会你就要昏迷了,说胡话做胡事,神经异常放电,亦或者干脆错误严重点,统信芯片判定你想摘除它,直接代理你的所有信息,让你的大脑和身体断桥,你有可能成植物人。亦或者彻底成为傀儡,肉身被人魂兽混乱的思维支配。”

    夜明好奇问道:“成为傀儡您说了,可是为什么还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师傅道:“除非是自由级别的统信芯片,其他的普通统信芯片是不允许被摘除的,一旦它判定你想要摘除它,就会启动代理程序,截断你的所有脑信号,让你指挥不动身体,然后通知统信局的人来处理。”

    “非法剥离手术是禁术,被联盟严格管控,一般人不会,会的也不是一般人,都是有自由级别芯片的家伙,用不着冒险行医,阶级分化严重,他们也不会认识什么代偶人。”

    夜明好奇:“代偶人?”。

    “那是有精神优越感的知识分子对广大底层植入普通芯片人的称呼,代偶人,被集体意愿代表着,像提线木偶一样的活着,活在规矩之内,不能逾越丝毫。否则就丢失大脑对身体的掌控权,就是上面说的植物人一样。”

    夜明没由来的气愤,他也是底层人民,不同的是他目前还没有定性,他还在学校体系中,他还有可能为自己赢得自由级统信芯片,只要考上好的大学,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没由来的他又想起了张烛明,那个夜晚,张烛明对着自己撕心裂肺说的那句话:“我他妈真的想揍你狗日的!”。

    夜明心中温暖,自嘲笑了笑,好像确实挺欠揍的。

    接着夜明恶狠狠问道:“师傅那个王八蛋定的这个规矩?太他妈不是个东西了!这不是把所有人都关在囚笼里吗?人又不是畜生”。

    老头罕见的有些落寞,发着呆看着天,喃喃自语道:“是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夜明搞不懂师傅在感叹什么,只是好生憎恶定制这个规矩的家伙,心里把他骂了无数遍。

    夜明再次看向飘在空中的人魂兽,问道:“师傅要怎么处置这东西呀!”。

    老人从唏嘘回忆中清醒过来,坐下笑道:“人魂兽拿到黑市去买的话,7亿算点能够卖到,要是一些犯罪组织,甚至能出更高的价钱。”

    夜明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以亿为单位的算点,能买什么了?直接给夜明整不会了。

    从小到大自己最有钱的时候就是上次镜像世界卖货的时候,几次架打下来也就剩一百万算点不到了,今天坑了对方几笔八十万的算点,才算腰包又鼓了起来,可是接下来的学习,都是很费钱的,对于程序师来说,钱财也就过个手瘾,很快如流水一样消逝,天赋不错运气又好的才能转化为知识放在脑子里,运气差点就全当试错了。

    夜明心里的小九九一起,心里花花肠子都在转,想着怎么花钱来着。

    老人一看夜明笑就知道憋的什么坏,道:“徒儿为师教过你,bug是什么?”。

    夜明脱口而出道:“错误。”

    老人笑道:“对是错误,而这人魂兽又是从人网产生的错误,所以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夜明心中一顿,想到了自己看到的画面,那个小女孩的幸福笑容,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追问道:“所以。”

    老人叹息道:“人网错误的背后往往就是一个人间的悲剧。”

    夜明的心一下子沉了,不是因为7个亿没了,而是感觉到了真相的沉重。

    老人接着道:“镜像世界里有物网、人网、特殊层、bug层,物网的bug是逻辑的错误,它们诞生于逻辑的混乱。”

    “人网的bug诞生于活人的悲剧,是人的痛苦。”

    “特殊层吗?不好讲,特殊二字足以表明,比如有些扩充镜像世界边界的实验如植物网络接入镜像世界形成的生物网,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尝试。”

    夜明接过话题道:“bug层就是由错误构成的,是所有层次的阴暗面,混乱面。”

    老人欣慰点头。

    夜明看着那副飘在空中的灵魂体道:“所以,人魂兽是在悲剧中产生的,也许还有活人,还有一个家庭,没有从这个错误中走出来,此时此刻还在遭受着错误的折磨。”

    老人点点头,科技撕裂人性,仿佛就是文明的宿命。

    夜明问道:“我要怎么做?”。

    老人点点头,道:“如果有一天你有能力解开这个错误,就解开它。消散它,错误解开了,悲剧也许就不会一直延续,活着的人也许能走出来。”

    “怎么解开它?”。

    “那就得了解错误是怎么产生的,才能对症下药。”

    夜明犹豫了下,问道:“师傅?为什么让我做?你比我更能做好这件事吧?你不怕徒儿禁不住7亿算点的诱惑,把它卖了呀?”。

    老头道:“你梦到了吧!他是个孩子的父亲,出了车祸导致颈后的芯片引脚错位,出现了错误,才产生了bug兽,也许孩子的父亲还没死,常年躺在病床上成了没有意识的植物人,也许他的孩子在呼喊着爸爸,但是男人听不到,因为他的意识被人魂兽裹挟着无法回归。”

    “也许错误解开,意识回归,男人还能醒来,更有可能的是男人能听到孩子的呼喊,但是大脑下达的指令身体就是无法执行,听到呼喊无法张口,亲人就在眼前无法睁眼,被日日折磨着,困在潜意识里无能为力,生死皆不由自己。活人和死人都被困在一个错误里。”

    夜明黯然,悲剧成为错误,错误成为bug,bug兽又成为了学识超群的程序师们的手段,那用这样手段的程序师最终又成为了什么?

    将能力建立在人间悲喜之上?

    夜明找不到答案。

    老头看气氛有些凝重,笑道:“好啦!你还是个小娃娃,多大能力做多大事,不要往自己肩上强挑担子,人魂**给你呢,等你有能力了你就尝试着去解决,这会是一个从心智到能力的全方位锻炼,是有助于你的成长的,我可不想交出来的徒儿,内心只是冰冷的逻辑。”

    夜明点点头,老头一挥手空中人魂兽溃散为光点,被老师吸入一张青金色的实物程式符中,符纸上男人的面容清晰可见,悲悯愁苦。

    接过老师的符纸,夜明记住用法,将程式符收入袖中,实体的程式符很贵的,可不是镜像世界中的虚拟程式符能比的,是由万层碳纸集成电路封装成的符纸,内部自成空间,一张都要一百多万。

    夜明将此事记在心上,就不去想他了,终究是少年,愁上眉梢再下眉梢,都快的很。

    郑重收好,当下嬉皮笑脸的朝老师发射你懂的小表情,一边搓着手,一边挤眉弄眼的靠近。

    “师傅得手了,我好歹也帮了忙,是不是要分润徒儿一成二成的聊表心意呀!”。

    老头倒也不愧是夜明的师傅,变脸同样快,道:“徒弟呀!为师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你是在说那人第一笔赔偿的三千万?”。

    不等夜明说话。

    老人苦着脸道:“徒儿你是不知道呀,原本那三千万是要给你的,为师那里是贪那徒弟赔偿的人,不过谁知道那老小子起坏心眼,玩阴的呀,要不是为师判断准确,你我师徒两就得跟那家伙预想的一样,双双上西天了去!”。

    “你别看为师风轻云淡的,那都是人前唬人的,背后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穷光蛋呀,要不是他提前赔了三千万算点,我就是有诸多手段都没能力对付他呀!你比如说,时间借用那一手,哪就是瞬间三千万算点都没了呀,还要调取对方视界,那又是两千万算点,可是掏空了我的棺材本呀,一下子就成了穷光蛋,你师父又是个高风亮节的善良人,又不能把那bug兽卖了,这一下子可算是没了养老钱,唉!都怪师傅不重用。”

    夜明愣了。

    老头随即,道:“徒儿你看,为师为了你都这么惨的份上,你那四个问题赚取的320万要不要分润老夫一成,也算你尽孝了。”

    夜明怒了。

    生气的要上前揪老头的胡子,道:“谁给你说三千万啦!我故意每个问题少要那么多钱,让他必须实时转账,不就是给你时间和机会让你摸到他账户去吗?找到地址回头一把捞了,你敢说你没去?”。

    老头一愣,像是这才想通其间关节,惋惜大拍大腿,道:“哎呀!为师怎么没想到这一关节呀!人呀!老了,心眼就没你们年轻人那么活泛,亏大了呀!你怎么不提醒提醒为师呀!”。

    夜明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师傅,要钱不要脸呀,今天自己算是又学到了一招,太不要脸了,你没意会到你咳嗽个什么劲?

    老头委屈道:“空气干嘛!嗓子不舒服嘛!”。

    夜明气到哇哇大哭,是真的哭了,钱呀!我的钱呀!我还傻逼似的说每个问题我只要八十万,哎呦!你说我装什么13呢,这种事就讲个落袋为安吗,我亏死了呀,赔了夫人又折兵,一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边朝着老人打王八拳。

    老人也不生气,就一副你没说清楚,我老人家也很委屈的样子,挨着徒儿雨点般的小拳头。

    最终是夜明累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拿袖子胡乱擦擦心疼钱的眼泪。

    道:“算了,原谅你。”

    老人刚要松一口气,突然发现徒弟眼睛贼贼的看着自己,知道这小子还没放弃,还在使诈,心里是哭笑不得呀,自己怎么教出来这么个家伙,真是掉钱眼里了,那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像谁了?

    面上赶紧做出个愧疚不已的样子,唉声叹气!

    夜明气的使劲揉脸愤愤不平,像是要不开兴好久的样子。

    老人无奈一摊手,一个拳头大小海蓝色的光球,出现在老人手中。

    夜明憋嘴一问,“这是什么?值钱吗?就想糊弄我?”。

    老人气恼的嘿了一声,就要收回去,顺嘴说了句:“神识预警程序,看不上拉倒!”

    夜明眼珠子一亮,连滚带爬抱住师傅的胳膊,死皮赖脸的把光球拿到手。

    眯着眼睛好奇打量。

    “师傅这东西哪来的?”

    师傅道:“从那个供奉分身上剥离出来的,这东西学名叫大数据预警,俗称神识!我记得给你讲过吧?”。

    夜明点点头。

    师傅接着道:“神识吗?玄幻故事里已经描写了很清楚了,这东西就是这样用的,花费一定程度的算点,它会用一种低能耗的方法,时刻访问你周身的物网,一旦和某种记录的危险情形匹配上,就会给你报警。”

    夜明担心问道:“时刻访问,虽然说是低能耗,但是还是很费钱吧?”。

    师傅点点头道:“这个东西也分级别,评判它的标准主要有这几个。”

    “第一,范围,访问周边物网的范围,越大当然越好,这样能更早的预警,给你够多的时间应对,这点至关重要。”

    “第二,耗能,就是你说的费钱,无时无刻开着当然费钱。这和算法有很大关系。”

    “第三,数据,数据是最有价值的的东西,比如那位年轻供奉就是收录了关于星空深网访问频繁,然后有人诡异死亡的数据,神识才会报警。每个人对危险的理解不一样,就像狮子不觉得猎狗是危险,而小鹿一定不会这样想,这需要使用者按照自己判断去收集扩充。”

    夜明点点头,很神奇的东西,不得不说自己这个职业,尽整些玄乎玩意,但是真的好用啊!

    “师傅,那这个神识厉害吗?”

    老者接着道:“和大部分学科评级的等级一样,业内关于神识这种东西也有评级,第一条准则是算法,算法决定效率和消耗,你这个神识出自资深七品算法师之手,又是自己用的,是废了心血的,从这个方面讲算是七品优秀。”

    “然后是范围,这个解释起来也稍显复杂,范围和访问能力有关,比如一般的民用设备,安全级别不好,神识内置的破解算法就比较容易访问到数据,这样的话范围就大一点,要是再政府、学校、科研所、这些地方,由于这些场所的重要性,范围会大幅下降,甚至失效。当然如果主人厉害,不断升级访问破解能力,又是一说,从点算,这个神识算是八品良好的程度。”

    “如果,你不考虑钱财,算力全开的话,再西元市大部分地方,范围能达到方圆一公里。更多就需要你自己去完善了。”

    “从数据考量,这里数据为空,因为这里的数据能暴漏对方的数据画像,能分析出一个人经历过的危险,可以推断出一些东西,剥夺的时候被对方第一个销毁了,就留了个空架子,你自己填充就是,毕竟你才九品,对方都快六品了,差距太大,就算有数据也不适用你。”

    “综合来看这个神识可以评个八品优秀的程度,由于算法好框架也不错,升级潜力很大,也很适合你现在的经济实力。”

    夜明小心翼翼的收起,眼睛眨了眨,还有话要说。

    夜明一撅屁股,老人就知道要拉什么屎,道:“五千万到八千万的价值,如果你能养好,恢复到七品中级,一个亿还是能卖到的,怎么样?够赔偿你的损失了吧?”。

    夜明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家伙,自己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稍微浮夸点说声资产上亿,不夸张吧!

    夜明乐呵一会,想起了此行来的正事,小姨给自己布置的任务,信息障。

    夜明把自己的目的和已经查证的资料给师傅娓娓道来,征求师傅的指导和意见。

    半响,老人听完夜明的问题,沉吟片刻道:“信息障是一个很大的概念。”

    “你知道的传递信息是互联网的原始使命,最原始的三大类信息分别是,文字、语音、图像三种,这三种信息的处理方式几乎伴随着镜像世界的全部生命进程,关于这方面的技术多如牛毛,路线复杂繁多,但是一旦产生变革影响也是巨大的,所以你如果想从具体技术入手,很难,非常难。”

    夜明神情一沉,追问道:“有多难?”。

    老人郑重道:“连我都觉得难。”

    夜明呆了,默不作声。

    老人笑道:“别灰心,我说的是最高级别的混淆,也就是见而不识,过而既忘这种程度,一个人看到这两个字却不认识这两个字就是见而不识,过后再难回想起来就是过而即忘,我想你应该不是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夜明叹为观止道:“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老人道:“当然啦,这世上只有几个人能够做到,两位掌握相关权柄的大主宰各算一个,还有当代掌握符号规则主要标准的那位老人能做到,但是这不是他该有的权柄,能做到他也不会做。这不仅仅关乎于技术,还关乎权柄,政治方面的东西。”

    夜明似懂非懂,眼界再次开阔了一点,两天时间里,已经是两次听到大主宰这个称呼了。

    夜明问道:“师傅,大主宰就是一级程序师的名称吗?”。

    “大主宰是野称,官称叫委员长,它不是技术上等级的称呼,是权限上等级的称呼,一级权限大主宰,代表镜像世界中的最高权限,这种权力是镜像世界的基石,不允许被改写。”

    夜明道:“如果尝试去改写了?”。

    老人笑道:“改写?是指推翻统治吗?那就没什么不可能了?不过也许你得先说服战争机器。”

    “那是谁?”。

    “九大委员长之一,战争主宰,几乎所有的武器开不开火,都他说了算,这是一股属政府的,绝对不对称的力量。没有他点头,几乎不可能推翻政府。”

    夜明哦了声,那就是没得玩喽?

    夜明回过神,不扯东扯西了,言归正传。

    “师傅,我的要求就是在我无意间或者下意识泄露一些信息的时候,你能够有一个信息障拦截或者曲解这些信息,让物网和人网无法正确理解词汇所代表的真实意思,从而不被镜像世界注视到某些敏感词汇。”

    老头看着夜明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道:“虽然也很难,但是可以做到!”。

    “怎么做?”。

    “别着急,我们先从最基本的来,一个信息要传递出去,要经历那几个阶段?”。

    夜明想了想说道:“诞生---传播---接受---理解”。

    老头点点头:“没错,大概就是这三个阶段,我们现在来划分,在这个三个阶段中,我们在那几个阶段拥有主动权。”

    这个提法让夜明眼前一亮,想了想道:“诞生,传播的阶段。”

    接着又补充道:“最主要的是初次传播的阶段,传播的次数越少掐断越容易。”

    老头笑着点点头:“大概率是这样的,当然有些我和你持有不同意见,我这里先做保留。”

    “根据上面的推演,在诞生和初次传播的时候,我们是有信息的主动权的,如果你想设置信息障应该就在这里。”

    在师傅的一步步引导下,夜明的思路越来越清晰,眼睛明亮起来,一闪一闪的。

    “现在我们继续分析,有了基础的方案落脚点,要开始选择技术路线,如果你想从源头上杜绝,即信息的诞生上掐死,你有那些选择?”。

    这话把夜明问懵了,从念头的诞生上掐死?这怎么掐?

    “难道还可以让人脑子不产生相关的念头吗?”

    老人笑道:“是有这样的技术的,不过不是程序师的领域,在脑科学专家、和心理学家的领域,有思想钢印、思维火漆、逻辑折射,等方式让你的念头被潜意识拦截掉,无法被显意识接收到,这就是源头掐断法,当然这有点不属于信息障的范畴了,属于思维障。”

    夜明张大嘴巴,这是什么东西?逆天呀!

    不过随即他就摇摇头,先不说能不能做到,就是能做到,自己也不想这么做,如果不能在脑海中出现母亲的念头,那不就是相当于失忆吗?这思维障更像是惩罚手段。

    “师傅,从传播上呢?”。

    老人接着道:

    “传播上程序师能做的文章就多了,你先想想看,不要依赖为师。”

    夜明搓着下巴,愣愣发神,半响道:“拦截过滤、曲解原意。”

    老人笑着点点头,问道:“怎么拦截过滤。”

    夜明道:“从文字障来说,下笔时敏感词汇书写不出来,音障来说,敏感字眼吐不出来,从视障来说,敏感画面渲染不出来。”

    老人点头,夜明接着说:“文字障还算简单,毕竟现在纸用的少,都是电纸,我只需要制作一款我专用的特殊输入法过滤就可以了,下意识输出的敏感文字就会被过滤掉,或者被错字替换掉,不会输出。”

    老人示意夜明继续。

    “音障就有些难了,大嘴巴最难管,而且声音的传播方式又是广播形的,一旦传播出去就是多链路传播,完全没法追溯,我还没啥头绪,难道我要把自己的声带割掉装一个仿生学声带,再在仿生学声带上做文章,让他不能发出某个音?”。

    夜明认真思考了自己这个假设,看的老人眼神微澟,这小子认真的?对自己可真够狠的,他担心的想要出言提醒,别真给自己改造残废了。

    还好,夜明马上自己否决了自己的假设。

    “这也不对呀,在语言中一个字放在不同的句式和语境下会是截然不同的意思,我以后总不能说话吞字吧,假如我有一个同学的名字中有我不能说的字眼,我大概要给他去一个外号,才能交流,不行太诡异了,反而会让人觉得你不对劲。”

    老人松了一口气,不然这小子打定主意还真不好劝。

    “除非我把自己毒成一个哑巴!”

    老人赏了徒弟一个爆梨,骂道:“我教你几年,你就想到个把自己毒哑的蠢方法。”

    “音波是物理上的波形,你物理很差吗?用物理学的手段做一个混淆波发射器,在结合程序师的技术赋予它理解语义、语气、语法、声纹识别的能力,判断这个混淆器在你说什么话的时候应该被动触发很难吗?将这发射器小形化伪装成饰品随身携带很难吗?要把自己的嗓子毒哑,你这个蠢货。”

    “听着,老夫之所以一直不同意你偏科就是这个原因,没想到你还是个木头脑子,不知道发散,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要在意什么学科墙,那都是个屁。”

    夜明挨了骂,不断没有抱怨,反而如同醍醐灌顶一样,眼睛亮晶晶的。他兴奋的一拍脑子说道:

    “对呀,我这木头脑袋怎么没想到了,对对对!按照这个思路。一切都可行了。”

    夜明兴奋的跳起来想要抱着师傅的脑袋亲一口,奈何都是褶子没出下嘴,看着显出猢狲样的徒弟,老头打击道:

    “很简单吗?再想想很简单吗?不怕告诉你这里面涉及到高深的自然语言分析,和物理学技术,以及工程能力,如果你能做出来,你搞不好能成为多项实用技术的专利发明人呢!”。

    夜明脸一僵,懵了!很难吗?随即他略微想了想实现,发现真的很难。

    语义混淆器相当于一个外设,需要接受道信号才能处理,如果接受是声音信号,那么这句话自己必然已经说出口,接收到自己说出口的话,语义混淆器开始分析判断,然后判定需要混淆,再发出波干扰,这时候这句话的声音早就不知道传多远了。

    虽然物理上有很多波传播速度是超越声波的,但是要怎么去计算波的传播路径,追上每一个波的路径迎头拦住去污染它,这........太他妈难了,好像根本就不可能.....。

    夜明想通一个问题,紧接着有相同了数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难点,这下不光是程序师领域的问题了,物理、生物学、工程学,各个领域的难点一股脑堆过来了,将夜明心里的希望掩埋。

    夜明接着问道:“师傅那曲解原意阶段我们能做些什么了?”。

    老人接着道:“曲解原意是要在传播阶段做的事情,目的无非是要么让他看不懂,要么让他以为他懂了。”

    “看不懂!最常见的技术就是加密技术,这是一门非常有历史的学科,曲解无非是给他更多的信息,比如你透露了你要出门,然后你为了误导对方,再透露一些误导信息,比如今天谁谁请客,说出时间点。误导对方以为你出门的目的是赴宴。”

    夜明点点头,问道:“加密对方还是有可能猜测或是破解出来呀!”。

    老人笑道:“小看天下人了不是,最先进的加密技术可不是谁都能破解开的,比如传承万年的加密技术家族,楼阙星玄氏,他们万代传承都是加密技术,在所有的加密技术专利中,他们占据了百分之70,世上可没谁能说他能解开天机系列的加密锁。政府文件可都是天机系列加密承包的,还有一些镜像世界的核心底层源码。也是天机在加密。你如果能破开天机锁,看懂底层世界源码,你就窃取了权利,无边的权利。”

    夜明又张开了大嘴巴,惊叹的咋舌,老人继续说:“说这些只是让你保持谦逊,离题扯远了,我到是觉得不需要加密,有了盾就会有矛,当女娲神识真的注意到了你,什么样的盾都能被攻破!你只想做个小透明,那就做一个小透明,不要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他人误解就是最好的方法了,这方面有些难度,却不大!”。

    夜明忙问道:“比如!”。

    “比如寻找相应功能的bug兽,比如声母虫、韵母虫、学舌鹦鹉等等bug兽,将他们串联在神识上,做信息障的最后一层。”

    夜明深思片刻,将今天的话题总结道:

    “总的来说我的信息障,包含内外两层,第一层核心层是物理外设,主要靠他拦住敏感信息,第二层是混淆层,当第一层没有拦下来的时候,第二层开始工作,将已经传播出去的信息,或者添油加醋或者偷工减料,炒成一盘菜,让她忽略敏感信息,把握当个小虾米放了。”

    “是这样的!不过并不是你现在立即就能做到的,好好学习吧,快速成长起来。”

    老人看着总结完就一言不发的夜明,以为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导致意志消沉,想要出言安慰一下。

    这时,夜明抬起头,看着老师,认真的说道:“老头,你就等着出风头吧!”。

    “等我攻克了这个难题,制作出了音障,在顶级期刊发了文章,别人就都知道你是我师父了,你就出了大风头了,到时候肯定很多风韵犹存的姨爱屋及乌中意你,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肾就得了,你别感谢我,这都是你应得的,因为你收了个好徒弟。”

    老头差点一口茶喷了出去,好不容易稳住,拍拍胸口,问道:

    “所以你想到的突破点在哪里了?”。

    夜明得意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只是眼下龙困浅滩,还需借一把东风。”

    老头来了兴致,问道:“比如了。”

    夜明腆着个脸,笑道:“比如师傅,你资助我点启动资金。我到时候在期刊上把你的大名写大一个字号怎么样?”

    “没钱”。

    老头一耸身子,气啾啾的背着夜明吃茶去了。

    “铁公鸡!”。

    夜明嘟囔了一句。转身出门,自己想法子去,师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要抽半天的时间到我这学习,剩下半天处理学校课业,剩余的时间你自己去看资料,弄你的研究。”

    “还有你不到我允许你偏科的那一天你不许擅自偏科,三十六棵知识树一棵都不能少?不然你别想去升学考”。

    “你从前吊儿郎当,我也不曾管过你,随你去!不过现在既然你自己不愿意过吊儿郎当的日子了,就要像个样,别给我丢脸?你要实现的目标吃多少苦,都不见得有百分百的把握,你要有个拼命的样!我想你听得明白我在说什么”。

    夜明心中一震,老师的意思他听明白了,似乎他老人家也知道自己家的秘密,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当下眼睛一红,扶着门框,低头梗着脖子,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劲上来了。

    嗡声嗡气道:“听到了,我不给您丢脸,会拿出个拼命的样子的。”

    老人嗯了一声。就转过身不在看徒弟了,只身走到阳台上凭栏而立,留下个高瘦高瘦的背影,夜明看不到的那一面,老人抿着嘴,眼里满是不忍和心疼,负后的手紧紧篡着。

    这孩子的童年结束了,八岁零九个月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