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巧劝解文莺赠本 获芳心不凡苦读
却说贾不凡出了考场情绪低落，回到天升楼听贾大柱说王文莺要见他，更是心中忐忑。他也想见到王文莺，又怕见到，就磨蹭着不肯出门。
他满脑子都是一件事:一堆题没答，功名是没指望了。
虽然他拜教祖圣人的时候立志要取功名，其实那也是一股热乎劲，真正让他振作的是得了功名能和王文莺厮守。为了王文莺，他情愿效仿爷爷和老爹，每天为她洗脚，让她觉得自己金贵。每次想到这里，他都用被子蒙住头偷偷的笑，全没想王文莺是否愿意嫁给他。
如今功名没了，他也不敢再想娶王文莺的事情，只是心里抓挠着还想看到她，又怕被她看不起。如此的思前想后，直到敲门声响起。
贾大柱打开门，进来的是小红。
小红是王文莺遣来请贾不凡的。
贾不凡见到小红才定下神，心里感激王文莺的情意，慌忙整理衣装，跟着小红和贾大柱一起来到王文莺的绣舫。
小画舫安静的靠在码头，还是那副陈旧的样子，上了船发现舱内是重新粉刷过的。小红见贾不凡诧异，笑道：“自从公子上次离开，我家小姐就找人修缮了这船，说是公子考完了要焕然一新呢。公子请先进去，我家小姐去采办了，很快就回来。”说完，她拉着贾大柱去了后面。
贾不凡更觉感激，又担心是王文莺以为他定然能中才巴结他，心神不定的进了舱，坐在软垫上想心事。
不一会王文莺提个竹篮回来了。她薄施粉黛，上身一件藕荷色小袄，下身是长及脚踝的绣花绸裤，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她从竹篮中拿出一碟鸭头，两碗豆腐涝，三笼小笼包，四色青菜，摆放在方几上，才看着贾不凡嫣然一笑，说：“公子双目发赤，额角虚汗，敢是上火了？”说罢，她坐在贾不凡边上，拉起贾不凡的手腕，搭上他的腕脉，轻声说：“公子脉大无力，这火还不轻呢。可是为了考试的事情？”
贾不凡虽然整日里想着叫局找姐儿，其实他长这么大只碰过三个女人的手，贾芬芬是他娘，贾大姑和贾二姑是妹妹。此时他手腕被文莺的柔软的手指搭上，顿时有酥酥的感觉，心砰砰乱跳，王文莺的手指修长白嫩，他看得发痴。正心猿意马间，猛然听到“考试”二字，才惊醒过来，涨红了脸点头不语。
文莺已经知道了考题，所以看到贾不凡这般情绪一点也不吃惊。她只是笑笑，挪到贾不凡对面的软垫坐下，柔声说：“公子莫要上火，先吃口小菜。”她一边给贾不凡布菜，一边随口问贾不凡如何回答的考题。
王文莺先问的是第二卷，和太元兵法相关的题。贾不凡记性好，把自己的答卷背了一遍。文莺听了心中暗赞，她自小便读这《太元兵法》，与爹爹论道也能占上风，不想贾不凡的见地比自己都要高上几分。她让小红套过贾大柱的话，知道贾不凡在个小地方上的私塾，料想能读诗经做八股就不错了，不想他竟然通晓兵法。
于是，王文莺对贾不凡又高看了几分，就接着问第一卷策论，贾不凡又背了一遍。
王文莺听了有些震惊。若说贾不凡对《太元兵法》见地颇深，或许他之前自有机缘。可那本《枪炮大全》是三天前她送的，不想贾不凡将其中内容揉在策论中，把新政论的丝丝入扣，其中若干时弊更是切中要害。这等人物该算是天才了，这更坚定了要帮助贾不凡进入讲武堂的念头。
王文莺自己都不知道，她决心要帮贾不凡，不只是起了爱才之心，心底隐隐的，她把不凡当作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王文莺见贾不凡只简单吃了几样就呆坐着，知道他心中烦闷，就劝解道：“妾听公子所叙，策论和兵法答的都是极好的，所遗漏不过是数术而已。这数术传自西洋，大周少有人精通，妾想公子不能答，其他人也未必能答。依妾看来，公子能进百名也未可知。”
贾不凡听了王文莺这般分解才豁然开朗。他一直沉闷于自己空了许多题，全没想到其他人也未必能答。他一放松，脑子就灵活了，忽然又想到自己用了一百两银子托了张昭史打点，内有主考张大人照应，又答出了两张卷子，数术还答出了一题，考中的希望还是非常大的。这么想着，他身体也清爽了许多。就要向文莺道谢。
王文莺嘴快，贾不凡还未开言，她又说到：“妾有一言，不知公子愿意采纳否？”
“我愿意。”贾不凡根本不管王文莺要说什么，马上先答应了。
王文莺微微一笑，道：“前次赠给相公一本与枪炮有关的书，公子在策论中用到了。我再赠公子本数术的书，读了大致可以入门数术。这几天公子也不用管发榜的事，只要仔细读这书就好。”她见不凡点头，又笑着接了句：“四天后妾可要考较公子的，这几天再不能出去游玩了，只管留在客栈里读书，公子能应允吗？”
说罢，王文莺从身旁取过本书递给贾不凡。
贾不凡接过书，见写着《数术概论》，作者叫彼得罗布斯基。他想起之前的《枪炮论》便是个叫做尼尔大达泱的洋人名字所著，这本显然也是个洋人，心里疑惑，王文莺怎么有这许多洋人写的书。
王文莺似乎看穿了贾不凡的心思，笑道：“家父早年请了个洋教习，送了不少洋书。这些书本来是洋文，还是我那教习给通译成了大周文字。”
“哦，原来如此。那王姑娘也会讲洋文了吧？”贾不凡对王文莺更加钦佩。
王文莺嫣然一笑，说道：“洋文也不尽相同，大致有几十种呢。我学过法玛斯文，毕格列文，勉强能讲几句吧。”
贾不凡听说王文莺会讲洋文，更把她视若天人，寻思要想配的上她，自己真要多读些书了。他忙收起书来，正色道：“王姑娘放心，在下这些天哪儿都不去，就在客栈读数。若姑娘有所差遣，随时叫小红来天升楼找我便是。”
其实贾不凡自从见过王文莺后，对洛瑶河畔的姐儿们再没兴趣，更没了叫局的念想，自然不想去它处游玩了。只是他有些疑惑，入讲武堂，那本《枪炮大全》固然是有用的，却不清楚为何要学数术。
王文莺耐心的告诉他，数术乃是各种技艺的基础，但凡天下之事皆可用数术演算。至于枪炮制作使用，派兵布阵，更是离不开数术。西洋各国风行数术学问，所著颇多。这本《数术概论》的作者彼得罗布斯基便是罗方帝国的一位数术大家。
“罗方帝国？就是那个侵占了我大周帝国北方六郡的蛮子吧？”贾不凡看过曾世铭大人写的游记，知道罗方帝国的名字。他想这彼得罗布斯基是罗方国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
王文莺叹息道：“是啊，那罗方帝国原本是夷蛮部族，只有小小的一块地方。百年来，他们从西洋学了不少东西，如今竟然比许多西洋国家还强盛许多。我大周帝国再不改变，真的要为人鱼肉了。”
王文莺所说这些贾不凡也知道一点，只是不曾往深里想过。这时他想到，既然罗方帝国能变强盛，我大周帝国为何不可？如果这次考入讲武堂，日后去西洋学得技艺归来，何愁大周帝国不兴。或许，自己也能成为大周帝国中兴的功臣呢。
贾不凡有些热血沸腾，王文莺见他终于振作起精神心里也高兴。她给不凡斟了酒，起身到后舱取出琵琶，又给贾不凡唱曲。唱罢就和他闲谈，给他讲些大周风物，也讲些小时故事，贾不凡也给她讲风陵寨的人情，还有吴举人，贾耀祖的故事。
贾不凡讲到得意忘形的时候，把贾耀祖斜眼看烧铺冯寡妇嫂屁股的事也说了出来。说完就觉得粗俗，生怕王文莺怪罪，不料王文莺弯腰捧肚咯咯的笑，全没了原先的娴雅气质，如同个淘气小姑娘一样。这一瞬间，贾不凡感到王文莺十分亲近，心中涌起了一阵爱意。
就这样，俩人谈天说地，都觉得愉悦，只恨时间过得太快。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贾不凡想到自己一个铜板都没付，竟在姑娘的画舫上过了一夜，心里很过意不去，可是给银子的事情又说不出口。他暗想改天再打发贾大柱送银子给小红，免得尴尬。就起身告辞，说要回去小睡一会，然后开始读书。
他出了舱，伸个懒腰，向后面望去。只见贾大柱坐靠着舱壁，小红躺在船板上，头枕着贾大柱的腿，两人睡得正香。
“算球，小崽子。”贾不凡心里笑骂了句，也不打搅他们，自己走回了天升楼。
后面这四日，贾不凡除了吃饭，就闷在房里潜心读那本《数术概论》。他见到了不少考卷中曾经出现的内容，那些不知所云的题目，在数术中原来只是最简单的基础内容。他暗自感慨，若是早读了这本书，那第三卷岂不是手到擒来。不过，他也知道，考前三天才见到王文莺，能粗略读完那本《枪炮大全》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没有那本书，第一卷的策论又该如何写？
要是早些认识王文莺就好了，把这两本书都读通，讲武堂的考卷就小意思了。贾不凡这么想着，更觉得与王文莺相见恨晚。
他读《数术概论》累了的时候，便把那本《枪炮大全》又拿出来细看。这本书写的很详细，里面分了若干章，有枪炮历史、原理、构造、单人用法、布阵、枪炮协同等等。他觉得这枪炮的确十分神奇，但读起来比《太元兵法》还是要容易了许多。
他拿出《枪炮大全》看，是因为里有许多注释，字迹娟秀，他能猜出是王文莺所写。妙在只要有难懂的地方就有注释，而且一看就明了。故此，进境十分快，还能让他觉得和王文莺贴的近些。他见王文莺写注释，有意卖弄，自己也写了篇心得，起名叫做《枪炮术》。
到了第四日，他让贾大柱拿了四十两银子，并带上自己写的心得，给王文莺送去。贾大柱回来说，王姑娘收了银子，她看了贾不凡写的心得很高兴，说要留下来仔细读，今天的考较也免了。
贾不凡听说当天见不到王文莺，忍不住埋怨贾大柱几句。贾大柱回嘴说都怪贾不凡写什么心得，贾不凡想想也是这个理，只得罢了。贾大柱又说，王文莺吩咐定要转告贾不凡，明日看榜，无论是否高中，都要速来码头相会。
贾不凡也不知道王文莺为何专门说这事，但既然说了，就牢记在心里。经过王文莺劝解，再有张昭史照应，他对中榜信心十足，明日定要让王文莺高兴一回。
他幻想着王文莺咯咯笑的时候脸上的浅浅酒窝，美美的入睡了。
他满脑子都是一件事:一堆题没答，功名是没指望了。
虽然他拜教祖圣人的时候立志要取功名，其实那也是一股热乎劲，真正让他振作的是得了功名能和王文莺厮守。为了王文莺，他情愿效仿爷爷和老爹，每天为她洗脚，让她觉得自己金贵。每次想到这里，他都用被子蒙住头偷偷的笑，全没想王文莺是否愿意嫁给他。
如今功名没了，他也不敢再想娶王文莺的事情，只是心里抓挠着还想看到她，又怕被她看不起。如此的思前想后，直到敲门声响起。
贾大柱打开门，进来的是小红。
小红是王文莺遣来请贾不凡的。
贾不凡见到小红才定下神，心里感激王文莺的情意，慌忙整理衣装，跟着小红和贾大柱一起来到王文莺的绣舫。
小画舫安静的靠在码头，还是那副陈旧的样子，上了船发现舱内是重新粉刷过的。小红见贾不凡诧异，笑道：“自从公子上次离开，我家小姐就找人修缮了这船，说是公子考完了要焕然一新呢。公子请先进去，我家小姐去采办了，很快就回来。”说完，她拉着贾大柱去了后面。
贾不凡更觉感激，又担心是王文莺以为他定然能中才巴结他，心神不定的进了舱，坐在软垫上想心事。
不一会王文莺提个竹篮回来了。她薄施粉黛，上身一件藕荷色小袄，下身是长及脚踝的绣花绸裤，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她从竹篮中拿出一碟鸭头，两碗豆腐涝，三笼小笼包，四色青菜，摆放在方几上，才看着贾不凡嫣然一笑，说：“公子双目发赤，额角虚汗，敢是上火了？”说罢，她坐在贾不凡边上，拉起贾不凡的手腕，搭上他的腕脉，轻声说：“公子脉大无力，这火还不轻呢。可是为了考试的事情？”
贾不凡虽然整日里想着叫局找姐儿，其实他长这么大只碰过三个女人的手，贾芬芬是他娘，贾大姑和贾二姑是妹妹。此时他手腕被文莺的柔软的手指搭上，顿时有酥酥的感觉，心砰砰乱跳，王文莺的手指修长白嫩，他看得发痴。正心猿意马间，猛然听到“考试”二字，才惊醒过来，涨红了脸点头不语。
文莺已经知道了考题，所以看到贾不凡这般情绪一点也不吃惊。她只是笑笑，挪到贾不凡对面的软垫坐下，柔声说：“公子莫要上火，先吃口小菜。”她一边给贾不凡布菜，一边随口问贾不凡如何回答的考题。
王文莺先问的是第二卷，和太元兵法相关的题。贾不凡记性好，把自己的答卷背了一遍。文莺听了心中暗赞，她自小便读这《太元兵法》，与爹爹论道也能占上风，不想贾不凡的见地比自己都要高上几分。她让小红套过贾大柱的话，知道贾不凡在个小地方上的私塾，料想能读诗经做八股就不错了，不想他竟然通晓兵法。
于是，王文莺对贾不凡又高看了几分，就接着问第一卷策论，贾不凡又背了一遍。
王文莺听了有些震惊。若说贾不凡对《太元兵法》见地颇深，或许他之前自有机缘。可那本《枪炮大全》是三天前她送的，不想贾不凡将其中内容揉在策论中，把新政论的丝丝入扣，其中若干时弊更是切中要害。这等人物该算是天才了，这更坚定了要帮助贾不凡进入讲武堂的念头。
王文莺自己都不知道，她决心要帮贾不凡，不只是起了爱才之心，心底隐隐的，她把不凡当作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王文莺见贾不凡只简单吃了几样就呆坐着，知道他心中烦闷，就劝解道：“妾听公子所叙，策论和兵法答的都是极好的，所遗漏不过是数术而已。这数术传自西洋，大周少有人精通，妾想公子不能答，其他人也未必能答。依妾看来，公子能进百名也未可知。”
贾不凡听了王文莺这般分解才豁然开朗。他一直沉闷于自己空了许多题，全没想到其他人也未必能答。他一放松，脑子就灵活了，忽然又想到自己用了一百两银子托了张昭史打点，内有主考张大人照应，又答出了两张卷子，数术还答出了一题，考中的希望还是非常大的。这么想着，他身体也清爽了许多。就要向文莺道谢。
王文莺嘴快，贾不凡还未开言，她又说到：“妾有一言，不知公子愿意采纳否？”
“我愿意。”贾不凡根本不管王文莺要说什么，马上先答应了。
王文莺微微一笑，道：“前次赠给相公一本与枪炮有关的书，公子在策论中用到了。我再赠公子本数术的书，读了大致可以入门数术。这几天公子也不用管发榜的事，只要仔细读这书就好。”她见不凡点头，又笑着接了句：“四天后妾可要考较公子的，这几天再不能出去游玩了，只管留在客栈里读书，公子能应允吗？”
说罢，王文莺从身旁取过本书递给贾不凡。
贾不凡接过书，见写着《数术概论》，作者叫彼得罗布斯基。他想起之前的《枪炮论》便是个叫做尼尔大达泱的洋人名字所著，这本显然也是个洋人，心里疑惑，王文莺怎么有这许多洋人写的书。
王文莺似乎看穿了贾不凡的心思，笑道：“家父早年请了个洋教习，送了不少洋书。这些书本来是洋文，还是我那教习给通译成了大周文字。”
“哦，原来如此。那王姑娘也会讲洋文了吧？”贾不凡对王文莺更加钦佩。
王文莺嫣然一笑，说道：“洋文也不尽相同，大致有几十种呢。我学过法玛斯文，毕格列文，勉强能讲几句吧。”
贾不凡听说王文莺会讲洋文，更把她视若天人，寻思要想配的上她，自己真要多读些书了。他忙收起书来，正色道：“王姑娘放心，在下这些天哪儿都不去，就在客栈读数。若姑娘有所差遣，随时叫小红来天升楼找我便是。”
其实贾不凡自从见过王文莺后，对洛瑶河畔的姐儿们再没兴趣，更没了叫局的念想，自然不想去它处游玩了。只是他有些疑惑，入讲武堂，那本《枪炮大全》固然是有用的，却不清楚为何要学数术。
王文莺耐心的告诉他，数术乃是各种技艺的基础，但凡天下之事皆可用数术演算。至于枪炮制作使用，派兵布阵，更是离不开数术。西洋各国风行数术学问，所著颇多。这本《数术概论》的作者彼得罗布斯基便是罗方帝国的一位数术大家。
“罗方帝国？就是那个侵占了我大周帝国北方六郡的蛮子吧？”贾不凡看过曾世铭大人写的游记，知道罗方帝国的名字。他想这彼得罗布斯基是罗方国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
王文莺叹息道：“是啊，那罗方帝国原本是夷蛮部族，只有小小的一块地方。百年来，他们从西洋学了不少东西，如今竟然比许多西洋国家还强盛许多。我大周帝国再不改变，真的要为人鱼肉了。”
王文莺所说这些贾不凡也知道一点，只是不曾往深里想过。这时他想到，既然罗方帝国能变强盛，我大周帝国为何不可？如果这次考入讲武堂，日后去西洋学得技艺归来，何愁大周帝国不兴。或许，自己也能成为大周帝国中兴的功臣呢。
贾不凡有些热血沸腾，王文莺见他终于振作起精神心里也高兴。她给不凡斟了酒，起身到后舱取出琵琶，又给贾不凡唱曲。唱罢就和他闲谈，给他讲些大周风物，也讲些小时故事，贾不凡也给她讲风陵寨的人情，还有吴举人，贾耀祖的故事。
贾不凡讲到得意忘形的时候，把贾耀祖斜眼看烧铺冯寡妇嫂屁股的事也说了出来。说完就觉得粗俗，生怕王文莺怪罪，不料王文莺弯腰捧肚咯咯的笑，全没了原先的娴雅气质，如同个淘气小姑娘一样。这一瞬间，贾不凡感到王文莺十分亲近，心中涌起了一阵爱意。
就这样，俩人谈天说地，都觉得愉悦，只恨时间过得太快。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贾不凡想到自己一个铜板都没付，竟在姑娘的画舫上过了一夜，心里很过意不去，可是给银子的事情又说不出口。他暗想改天再打发贾大柱送银子给小红，免得尴尬。就起身告辞，说要回去小睡一会，然后开始读书。
他出了舱，伸个懒腰，向后面望去。只见贾大柱坐靠着舱壁，小红躺在船板上，头枕着贾大柱的腿，两人睡得正香。
“算球，小崽子。”贾不凡心里笑骂了句，也不打搅他们，自己走回了天升楼。
后面这四日，贾不凡除了吃饭，就闷在房里潜心读那本《数术概论》。他见到了不少考卷中曾经出现的内容，那些不知所云的题目，在数术中原来只是最简单的基础内容。他暗自感慨，若是早读了这本书，那第三卷岂不是手到擒来。不过，他也知道，考前三天才见到王文莺，能粗略读完那本《枪炮大全》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没有那本书，第一卷的策论又该如何写？
要是早些认识王文莺就好了，把这两本书都读通，讲武堂的考卷就小意思了。贾不凡这么想着，更觉得与王文莺相见恨晚。
他读《数术概论》累了的时候，便把那本《枪炮大全》又拿出来细看。这本书写的很详细，里面分了若干章，有枪炮历史、原理、构造、单人用法、布阵、枪炮协同等等。他觉得这枪炮的确十分神奇，但读起来比《太元兵法》还是要容易了许多。
他拿出《枪炮大全》看，是因为里有许多注释，字迹娟秀，他能猜出是王文莺所写。妙在只要有难懂的地方就有注释，而且一看就明了。故此，进境十分快，还能让他觉得和王文莺贴的近些。他见王文莺写注释，有意卖弄，自己也写了篇心得，起名叫做《枪炮术》。
到了第四日，他让贾大柱拿了四十两银子，并带上自己写的心得，给王文莺送去。贾大柱回来说，王姑娘收了银子，她看了贾不凡写的心得很高兴，说要留下来仔细读，今天的考较也免了。
贾不凡听说当天见不到王文莺，忍不住埋怨贾大柱几句。贾大柱回嘴说都怪贾不凡写什么心得，贾不凡想想也是这个理，只得罢了。贾大柱又说，王文莺吩咐定要转告贾不凡，明日看榜，无论是否高中，都要速来码头相会。
贾不凡也不知道王文莺为何专门说这事，但既然说了，就牢记在心里。经过王文莺劝解，再有张昭史照应，他对中榜信心十足，明日定要让王文莺高兴一回。
他幻想着王文莺咯咯笑的时候脸上的浅浅酒窝，美美的入睡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