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崛起
趁着龙啸兴起的“文艺复兴”的东风，亚洲基地又一次迎来了她的高光时刻。坊间甚至有这样的传言，亚洲基地的第一次崛起拯救了人们的身体，第二次崛起拯救了人们的心灵。一时间，亚洲基地在人们心中又成为了神圣的存在，原本因为月球登陆计划而风光无限的非洲基地也黯淡了许多。
基地生活再次变得多姿多彩，人们压抑了近400年的激情仿佛在一夜之间全都爆发了出来。人们不愿再像过去那样被紧紧束缚在严密的科技与制度之中，每天按照固定的模式去生活。不少基地的制度也在慢慢改变，不再严格限制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人们变得越来越会生活了。逐渐摆脱了400年的束缚后，人们重新爱上了多姿多彩的地球生活，对黑暗、未知的宇宙不再那么向往。
感受着身边的变化，龙啸的心中充满喜悦。但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他觉得是时候了。
“咚咚咚——”
龙啸敲开了龙翼办公室的门。简单的寒暄后，龙啸直奔主题：“我想和你聊聊那些婴儿的事情。”
“婴儿？什么婴儿？”龙翼有些疑惑地问。
“哦，对了，你们习惯把他们叫做实验体。我一直不能接受这个叫法。”
龙翼皱了皱眉头：“哥，我和你说过，这是委员会决定的事情，纵然我是委员长，也无能为力。”
龙啸并不打算就此作罢：“那为何不重新投票决定一次？”
“你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呢？结果不会改变的。”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呢？”
“哥，你知道开启一次委员会投票决定是多么大的工程吗？像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开全体委员大会，并不是一次简简单单的委员长会议就能决定的。也就是说，首先，我要和25位委员长讨论，大家觉得有必要的话再召开全体委员大会，集齐1000名委员和25名委员长，而且不能是线上会议。基地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召开这么大规模的会议了。”
“龙翼，你依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呢？”
“哥……”
“我明白了，你不愿意为此做出尝试，对吧？
“不，不是我不愿意尝试，而是我知道，你压根儿就不可能会成功。”
“为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哥，你想多了，没有什么内幕或者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想想，那些实验体从一开始，就是基地里每个从事医学研究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些实验是在实验体身上完成的。你知道亚洲基地有多少人从事医学研究吗？90%以上。那些实验体是他们做研究时必不可少的实验器材，就像我刚刚学医时，实验室里必备的小白鼠一样。所以哥，你觉得你的提议，会有多大通过的可能性？我有尝试的必要吗？”
“那其他基地的人们呢？”
“哥，你太理想主义了。人类之所以能够达到‘无上限的生命预期’，都是基于亚洲基地的医学技术。你觉得人们可能放弃这一点吗？”
“可是现在基地的医学科技不是已经可以实现‘无上限的生命预期’了吗？你们还需要那些婴儿做什么呢？”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医学科技也是一样。我们随时会遇到新问题，我们也随时需要去解决新问题。永远有新的医学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无上限的生命预期’并不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情。现阶段，我们就有需要攻克的难题，具体的我不方便向你透露。但是哥，那些实验体绝不是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他们关系着人类未来的幸福。”
“那些婴儿的幸福呢？”
“哥，我不想和你探讨涉及伦理学的问题。这件事情虽然很残忍，但却不得不为之。在基地更多人的眼中，这只是一个技术性的问题，不涉及道德。”
龙啸长叹一声，心中的喜悦已经消失了一半。
一直以来，龙啸尝试用文学、用艺术去熏陶人们，让人们享受更加多彩的生活，在这件事情上，他看起来是成功了。但是这是否就意味着，他能够让基地的人们放弃将那些活生生的婴儿作为实验体呢？按照龙翼的说法，这其中还牵扯着很大的利益。不消说别人，就是龙啸扪心自问，他能够为了那些婴儿的幸福，舍弃自己眼下所拥有的“无上限的生命预期”吗？他不知道。
“有可以替代的方法吗？”龙啸没有放弃一线希望。
龙翼无奈地挤出一丝苦笑：“你是说回到小白鼠的时代吗？哥，现代医学科技的发展已经根本不是小白鼠那样的实验体所能够对我们有所帮助的时代了，况且，就算过了小白鼠那一关，到临床试验的时候怎么办？还是得用人体，到那个时候，我们用什么人合适呢？很遗憾，医学科技还没有发展到可以绕开人体实验这一步。也许，也许以后会更好吧。”
对于龙翼关于未来医学的发展，龙啸不置可否。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对眼下那些身处灾难中的婴儿没有任何帮助。龙啸眼前又一次出现了那些小小的婴儿被囚禁在玻璃格子里的画面，和基地生活的正常人类不同，他们的生命可能只有6个月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会一直被囚禁在狭小的玻璃格子里，遭受疾病的折磨，甚至被切割掉部分健全的身体器官，身体内还要被插入各种医学仪器。而且出于所谓“人道主义”的考虑，他们的智力无法达到正常人的水平。
“龙翼，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没有那些婴儿的存在，人们还能拥有‘无上限的生命预期’吗？既然这项技术已经成熟了，还需要那些婴儿吗？”
“哥，我说过，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谓‘无上限的生命预期’，只是基于我们目前的医疗水平得出的一个理论推断，虽然我们的身体已经靠医疗手段维持了近500年，那500年后呢？1000年后呢？5000年后呢？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人类身体的极限，但这并不代表那个极限不存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哥，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没有那些实验体，医学科技就会停滞，人类的未来无法保证。今后，我们不但需要那些实验体，而且会需要更多的，多种多样的实验体。”
“这……这不……”
龙啸失落地站起来，转身要走。
“哥——”
龙翼拉住龙啸的胳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他。
龙啸示意龙翼不要再说了：“给我点儿时间，再给我点儿时间接受这件事。”
龙啸回到自己的公寓，心情沉重。虽然他做了很多，但是依旧没有帮到那些婴儿。不知为何，对于眼前这一片似锦繁华，他忽然有种海市蜃楼的感觉，似乎有种忽喇喇大厦将倾的危机感。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赶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基地生活再次变得多姿多彩，人们压抑了近400年的激情仿佛在一夜之间全都爆发了出来。人们不愿再像过去那样被紧紧束缚在严密的科技与制度之中，每天按照固定的模式去生活。不少基地的制度也在慢慢改变，不再严格限制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人们变得越来越会生活了。逐渐摆脱了400年的束缚后，人们重新爱上了多姿多彩的地球生活，对黑暗、未知的宇宙不再那么向往。
感受着身边的变化，龙啸的心中充满喜悦。但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他觉得是时候了。
“咚咚咚——”
龙啸敲开了龙翼办公室的门。简单的寒暄后，龙啸直奔主题：“我想和你聊聊那些婴儿的事情。”
“婴儿？什么婴儿？”龙翼有些疑惑地问。
“哦，对了，你们习惯把他们叫做实验体。我一直不能接受这个叫法。”
龙翼皱了皱眉头：“哥，我和你说过，这是委员会决定的事情，纵然我是委员长，也无能为力。”
龙啸并不打算就此作罢：“那为何不重新投票决定一次？”
“你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呢？结果不会改变的。”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呢？”
“哥，你知道开启一次委员会投票决定是多么大的工程吗？像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开全体委员大会，并不是一次简简单单的委员长会议就能决定的。也就是说，首先，我要和25位委员长讨论，大家觉得有必要的话再召开全体委员大会，集齐1000名委员和25名委员长，而且不能是线上会议。基地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召开这么大规模的会议了。”
“龙翼，你依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呢？”
“哥……”
“我明白了，你不愿意为此做出尝试，对吧？
“不，不是我不愿意尝试，而是我知道，你压根儿就不可能会成功。”
“为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哥，你想多了，没有什么内幕或者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想想，那些实验体从一开始，就是基地里每个从事医学研究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些实验是在实验体身上完成的。你知道亚洲基地有多少人从事医学研究吗？90%以上。那些实验体是他们做研究时必不可少的实验器材，就像我刚刚学医时，实验室里必备的小白鼠一样。所以哥，你觉得你的提议，会有多大通过的可能性？我有尝试的必要吗？”
“那其他基地的人们呢？”
“哥，你太理想主义了。人类之所以能够达到‘无上限的生命预期’，都是基于亚洲基地的医学技术。你觉得人们可能放弃这一点吗？”
“可是现在基地的医学科技不是已经可以实现‘无上限的生命预期’了吗？你们还需要那些婴儿做什么呢？”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医学科技也是一样。我们随时会遇到新问题，我们也随时需要去解决新问题。永远有新的医学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无上限的生命预期’并不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情。现阶段，我们就有需要攻克的难题，具体的我不方便向你透露。但是哥，那些实验体绝不是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他们关系着人类未来的幸福。”
“那些婴儿的幸福呢？”
“哥，我不想和你探讨涉及伦理学的问题。这件事情虽然很残忍，但却不得不为之。在基地更多人的眼中，这只是一个技术性的问题，不涉及道德。”
龙啸长叹一声，心中的喜悦已经消失了一半。
一直以来，龙啸尝试用文学、用艺术去熏陶人们，让人们享受更加多彩的生活，在这件事情上，他看起来是成功了。但是这是否就意味着，他能够让基地的人们放弃将那些活生生的婴儿作为实验体呢？按照龙翼的说法，这其中还牵扯着很大的利益。不消说别人，就是龙啸扪心自问，他能够为了那些婴儿的幸福，舍弃自己眼下所拥有的“无上限的生命预期”吗？他不知道。
“有可以替代的方法吗？”龙啸没有放弃一线希望。
龙翼无奈地挤出一丝苦笑：“你是说回到小白鼠的时代吗？哥，现代医学科技的发展已经根本不是小白鼠那样的实验体所能够对我们有所帮助的时代了，况且，就算过了小白鼠那一关，到临床试验的时候怎么办？还是得用人体，到那个时候，我们用什么人合适呢？很遗憾，医学科技还没有发展到可以绕开人体实验这一步。也许，也许以后会更好吧。”
对于龙翼关于未来医学的发展，龙啸不置可否。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对眼下那些身处灾难中的婴儿没有任何帮助。龙啸眼前又一次出现了那些小小的婴儿被囚禁在玻璃格子里的画面，和基地生活的正常人类不同，他们的生命可能只有6个月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会一直被囚禁在狭小的玻璃格子里，遭受疾病的折磨，甚至被切割掉部分健全的身体器官，身体内还要被插入各种医学仪器。而且出于所谓“人道主义”的考虑，他们的智力无法达到正常人的水平。
“龙翼，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没有那些婴儿的存在，人们还能拥有‘无上限的生命预期’吗？既然这项技术已经成熟了，还需要那些婴儿吗？”
“哥，我说过，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谓‘无上限的生命预期’，只是基于我们目前的医疗水平得出的一个理论推断，虽然我们的身体已经靠医疗手段维持了近500年，那500年后呢？1000年后呢？5000年后呢？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人类身体的极限，但这并不代表那个极限不存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哥，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没有那些实验体，医学科技就会停滞，人类的未来无法保证。今后，我们不但需要那些实验体，而且会需要更多的，多种多样的实验体。”
“这……这不……”
龙啸失落地站起来，转身要走。
“哥——”
龙翼拉住龙啸的胳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他。
龙啸示意龙翼不要再说了：“给我点儿时间，再给我点儿时间接受这件事。”
龙啸回到自己的公寓，心情沉重。虽然他做了很多，但是依旧没有帮到那些婴儿。不知为何，对于眼前这一片似锦繁华，他忽然有种海市蜃楼的感觉，似乎有种忽喇喇大厦将倾的危机感。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赶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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