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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的故事

    “哎哎哎,你要拉着我去哪,我跟你可不熟啊。”

    “没事,我又不会害你,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两人拉扯着,一路进了老头子的病房。

    病房内,老头子有些好奇,怎么风枫去而复返不说,还多带了一个人?

    “老头子,我遇见个坏人。”

    一进门,风枫就大叫到。

    怪人,我看你才是怪人吧?

    陈逸不由得暗自腹诽。

    “安静点,这里是医院,改一下你大吵大闹的破毛病。”老头子向来喜欢安静的氛围,见到风枫这样子不由得呵斥道。

    “行行行,我小声,小声。”

    风枫明显没把老头子的话当回事,呵呵几声轻笑,带着陈逸坐到了沙发上。

    “他就是那个我跟你说的灵力七级,但是他对于修行的东西一概不知,你说稀不稀奇。”

    “稀奇什么?组织真正壮大才多少年?很多人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了,不也还有人不服?”

    “行了行了,你们上层领导想的事我不理会,你快给他登记登记,这样我这个季度的任务就完成了。”

    “真是浮躁。”

    陈逸坐在一旁,脑子里几百个问号冒了出来,这两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外面的人讲话都爱用这种云里雾里的交谈方式吗?

    “你好,我叫程鹰,算是风枫的上级吧。”老头子自我介绍道:“你是修行者吧?”

    什么时候修行者那么流行了?当初老瘸子可是天天嘱咐我日后不能轻易承认自己修行者的身份与使用自己的能力,因为那样会破坏俗世社会的规则。

    念及此处,陈逸没有发声,只是沉默着。

    从始至终他也没跟风枫说过自己是什么修行者。

    见到陈逸不发话,程鹰笑了笑,一转话锋,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李长林没跟你说过这些?还是说风枫看走眼了,你并不是一个修行者?”

    “不可能,他一眼就看出我这纽扣的问题,除了修行者还有谁知道?”

    还没等陈逸说话,风枫就急着开口道,他向来自信,从不觉得自己会出错。

    陈逸望望天花板,仍旧默不作声,心想你们这两个怪人,要不是看你们没什么歹意,我早就走了。

    场面僵持之中,一个人走了进来。

    步履轻快,姿态儒雅,正是李管家。

    “什么时候修委会还做起坑蒙拐骗的行当来了?程鹰?原来你也在这里住院。”

    李管家一进门就拉起陈逸,冲着风枫与程鹰两人笑到,只是那笑容很官方,又因为太官方以至于让人挑不出毛病。

    “总不能这家医院也是你们天水集团的吧?”

    “医院自然不是,可这人是我们天水集团的。”李管家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他带着陈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这人,有点意思啊。”

    风枫靠在沙发上,眼睛里明显流露出了异样的色彩。

    “我警告你,别去招惹他,如果这个人当初没有离开组织,现在的地位应该比我还要高。”

    “至于这个人是不是修行者,日后再看吧,反正我相信李长林至少不会做坏事。”

    程鹰目不能视,然而心中通透,对于风枫心中所想也是略知一二,当下便提醒了他。

    ……

    ……

    “你怎么不声不响的跟着人走了。”

    “那人拽着我,我也不好直接推开。”

    “行了,你少跟那两个人接触,要是他们再找你你告诉我便是,进去吧,老齐等着你呢。”

    陈逸点点头,走进了病房,发现水怀珠正坐在齐天珣的病床旁,看上去冷静了不少,可脸上的泪痕仍旧可见。

    “来来来,坐下吧。”

    齐天珣冲着陈逸招呼到。

    “我知道你有很多东西想了解,但是我想先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家的小水儿,不然,我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虽然身体虚弱,然而齐天珣仍然强撑着坐直身子,一旁的水怀珠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不用谢的,都是缘分,不用那么客气。”陈逸摆摆手。

    “确实啊,都是天意。”齐天珣长叹一声,而后继续说道:“你能先说说你这十几年来的生活吗?”

    怎么要我说?

    说到底,陈逸跟他们本质上不过算是萍水相逢,唯一之间的纽带联系都是基于那一串手链。

    “呵呵。”似乎是看出陈逸的顾虑,齐天珣微微一笑,指着水怀珠手腕上的链子说道:“多年以前,有一个瘸腿的老先生把同样的链子给了我,那个时候他的怀里抱着一名紫色眼睛的婴儿。”

    老瘸子吗?

    听到这话,陈逸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这十几年来的故事仿佛很长,却又短暂。”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跟老瘸子住在了山里,他唯一教我的东西就是识字,我的房子里有无穷无尽的书,当我开始识字我就开始读书。”

    “我从书上学着怎么去修行,怎么去炼体,甚至学着如何做饭打猎,这么多年我已经数不清我看了多少书。”

    “老瘸子告诉我,我的家族被人毁了,他是带着我逃难的,他没有告诉我我该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做什么。”

    “他告诉我复仇是无意义的,所以他设了阵法,要我二十岁的时候才能走出那片山谷,他说我要过自己的生活。”

    “那个老瘸子一到晚上就消失,后来我才知道他受了重伤,每天晚上都疼的死去活来,他是动用秘法硬撑着陪我长大。”

    “七岁,在我七岁的时候老瘸子消失了,我翻遍了整座山谷都没有找到他,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找地方去死了。”

    “老瘸子,腿瘸就算了,还缺德。”

    过往的人生记忆在陈逸口中化作只言片语,很平淡的语言对于他来说却是很沉重的回忆。

    “后来我就自己一个人生活到了现在,我自己打猎,跟那些老虎打架,帮鹿群锤野狼,做了一艘木船从瀑布上飞下来,可惜一次就坏了。”

    “我每天都在找新花样,新玩意,我对着万物说话,免得自己丧失语言能力,我甚至自己一个人表演话剧,体验人类社会的生活。”

    “夜里我觉得我很孤独,也曾经哭过,但是到了白天我又觉得万物精彩,万事可期。”

    “莎士比亚说凡是过去,皆为序章,我的故事,就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