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教徒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月亮领主？”深空之下，深渊底部，身形虚幻的鸟面教徒以一种奇怪的腔调低喃。
“你的封印工作出现了纰漏。”回应他的是一条海蛇，一种刺耳的冥渊之音回荡在漆黑的海底。
“我很抱歉告诉你，深渊的守卫，他十多年前就已经恢复了意识。”
“我需要一个解释，趁我还尊你为远古预言者。”
“秩序与混乱相生相克，一方绝不会允许另一方轻易崛起。他们中的一者，更可能是两者，已经将泰拉瑞亚列为囊中之物。”教徒的声音经由深渊水压传到妖龙的的魔力共振水晶，显得格外轻蔑。
“你无法证明不是你的疏漏是暗神重新崛起。”
“呵，你更应该担心，克希洛克的注视已经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上。”
暗神并非是泰拉瑞亚的最大威胁。
“你的意思是是克希洛克使得钱德拉的封印频频失控，导致近些年血月越来越频繁？真是难办。”
“再见了，我的同盟，我看见未来有一颗幻海灵石会被使用。似乎是熟悉的灵？跟他玩玩吧。”
阴暗得难以视物的水底，忽然有一道紫色的残影惊扰了百年的黑寂。
“深渊禁止裂位……”幻海妖龙的警告刚要响起，忽然它意识到移形换影不属于混沌力量。
……
暴君目光扫过下方的地牢。曾经，出于某种需要，拜月教将某个村庄血祭，随后村庄被废弃。
如今，尽管他们祭祀活动的主要阵地已经转向深渊，曾经的“圣地”已经被改造成如今的地牢，还是能偶尔看见一些想要接触拜月教的新人在这里寻求机会。
斜向上的青灰色阶梯许久无人清理，爬上了陈年的苔痕，不可避免地成为了阶梯的一部分。沿着砖缝溢出的地衣却昭示着近些时日这里迎接了不少新住户。
接过军队指挥官递过来的幻海灵石，亚利姆的目光扫过对方，在对方的侧目下得到了他想说的话：
“地牢实在是装不下更多的叛军了，尸体更是无处安放。”
亚利姆：“我已经告诉过你，没用的东西直接送去附近的深渊海。”
深渊的自净能力是所有水域加起来都无法匹敌的。无可否认，自古以来除了深渊没有哪片海能保持绝对纯净。
原因未知，它就像黑洞一样吞噬外物，同时吐出无尽的水。
长久的黑暗，所有外来的污染都被阻隔在外。这样的景观纯粹的自然绝对无法造就，必然有神秘层面力量的参与。
“这样的做法不会触怒幻海的神明吗？”
幻海妖龙？成年？
据说目前没有人杀死过成年的幻海妖龙，灵界巡游者，深渊的守卫。如今由于某些原因，成年幻海妖龙的血量与免伤受到削弱。
尽管其几近神明的面板不复存在，因其攻击机制更加诡异无形，压迫感不减反增。
亚利姆：“幻海妖龙厌恶神圣气息，莫要惊扰深渊。进入深渊领域前所有的传送装置都要确保停用。”
他该去见见拜月教主了。
……
地牢的后边。
幻海灵石通体灰黑，形似海螺壳。上面附有蓝色十字星尘，象征召唤。
在他的料想中，拜月教邪教徒就是稍微强一点的幻海蛞蝓，顶多懂的知识多亿点。
无所谓，最后还是得靠实力说话，懂得多打不过他对方还不是得爬。
循着召唤气息而来的是带着鸟嘴面具的教徒。
亚利姆只觉得自己被拜月教主从头到脚地扫视了。
“里德尔，你已经在研究灵魂分裂了？”面具中传出教徒独特的声线。
那是一种漫不经心带着困倦的音调，听上去仿佛在嘲讽别人。
“也许，将知识传到你的手上会是我作为教授最后悔的事情。”
什么里德尔？什么灵魂分裂？
他在说什么？这种语言风格虽然亚利姆在对方的著作中有见识过，不过在书中多多少少他能得到前后文的提示。
现实里就完全是猜谜了？
全文只听懂拜月教徒称自己为教授的亚利姆：……
“感谢你曾经的教导。可我是丛林暴君-亚利姆。”什么里德尔！
“我知道了，汤姆。”
汤姆？这又是哪个平平无奇的魔法师？
“我来求一件事。”亚利姆忍住想要爆发的冲动，直入正题。
陶瓷面具中闪过一道蓝光。
“让我猜猜……你想的事，”他的声调突然宛如冥渊回音刺耳疯狂，“跟领主有关，你想我释放钱德拉？”
“我拒绝。我要保护他，他不能再承受一次战争了。”
“保护？你指的让他毫无知觉地躺在你给他的笼子里，从后诸神黄昏时期至今？”
拜月教主浑身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压迫感宛如实质。
直临深渊吧！
教主：“是，只有纽蒙迦德才能困住这个痴狂于战争的魔王。我不会让你前进一步了，亚利姆。你知道得太多了！”
教主：“你也想面对绝望吗？”
“我只是想要保护这个美丽的世界免于纷争，用一种和平的方式，就算这样也不被认可吗？相信我，没有比囚禁诸暗之君更好的解决方案了。”
这回终于叫对了。但是亚利姆专注于召唤丛林龙，对此浑不在意。
拜月教主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身后天蓝色光轮一闪而逝，金色奥术法阵逆着灵能潮汐的方向旋转运行。
瞬息间亚利姆只觉得魔力视界恍过无数灰白雪花，然后……
亚利姆：准备。
犽戎：主人，你的坐标？
没了，信号没了。
他叫龙叫了个寂寞。
亚利姆：？？？
惊愕只持续了一眨眼，亚利姆随即就反应过来与教徒拉开距离。
可恶，他得自己上了。
由于儿时的痛苦经历，他不喜欢受伤的感觉，更不喜欢那些留在身体上的创伤。因为携有少量黑魔法的气息，他脸上硫火灼烧的痕迹至今无法去除。
内心火躁、极不情愿，甚至感觉肾上腺素都被气满了，这个暴君不得已掏出了巨剑挥向教徒。
此后教徒再没对暴君说过一句话，他一遍遍地移形躲刀气。
冰球自教徒身前绽放，绚丽梦幻仿佛春日的粉樱，锋利的冰雪碎块从季节落下的轨道飘落。
继仪式召唤出幻影弓龙之后，远古暗影妖和远古光明妖从空间裂隙中爬出。
所以仪式期间要集中力量打击本体，对吗？
刚刚躲开朝他飞来的火光球，亚利姆心道。
“……”
“那个怪异的奥术竟然终结了我的召唤。”
暴君事后的日记里语言逐渐暴躁。
“我好像杀死了他，但又没完全杀死。”
“我感觉凭借他对奥术的天才掌握，他总能以一种骇人听闻的方式欺诈死亡，或者重生。”
亚利姆对他死亡的场景印象深刻。
巨大蓝白色月亮突然升起，他的深色衣袍淡去，陶瓷面具脱落，露出极度妖龙化的外观：几近全黑的毛发，金色的眼眸满溢着冰冷与兴味。要发出的万钧雷霆随着其身形陨灭猝然终止。
终末之时，他的癫狂之语还在脑边回响：
“我看见了，你和你的帝国都会毁灭，哈哈哈哈！”
周围开始飘来一只只银河织妖，深潜者开始在地上爬行。满溢肉瘤触手的古怪巨柱外圈覆盖着一层似气态又似液态的透明膜罩，上方星辰乍现，白光将其连接之时，美丽危险的星细胞响应而来。
镇压诸暗之君的天界四柱之星尘，降临在此！
“上一个让我如此鄙视其行为的人已经……死了！封印我解除了。好了，天界四柱已经被释放，接下来是军队的任务。”
“主人，这召唤术信号也忒差了。”电话打到一半被迫挂了可还行？
犽戎哭笑不得。
“问题不大。”亚利姆没有解释更多，褪下盔甲衣物直接洗洗睡。
翻来覆去，翻来覆去，他从未觉得他的床如此硌头，哪哪不自在。果然还是好气，气得有点睡不着。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他的主人气这么久？不知道情况，犽戎他也不知道怎么哄。
算了，不哄，未成年人应该学会自己哄自己。
“我没事。”亚利姆对上犽戎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睛，确实感觉气消了一些。
不，简直大有问题。
暴君逐渐放松了下来，转移话题道：
“我记得你说过，这个世界本该很美。比起成为龙神大杀四方，你更想庇佑身边的人。”
丛林龙眼前闪现过去十几年于世界的种种。他在卢阿诺拉的请求下离开神庙，他在硫火之崖出生，他陪伴孤独的主人渡过艰难的童年，他帮助亚利姆成为丛林暴君……
“确实。”
犽戎的眼神逐渐放空。他似乎从没能守住过什么，不然怎么会连记忆都那般支离？至少在这个宇宙，他一定得做好灯塔。
“我注定要做暴君，寰宇秩序的毁灭者，新世界建成的催化剂。即便如此，你还要坚持你的选择吗？”
犽戎：“那我就保护你。”直到这具躯体在这个世界死亡。
“好。”
亚利姆抚摸着丛林龙的角，不一会就成功入睡。
“嘿，你有没有觉得主人的精神状况很……起伏不定？”丛林龙在意识里呼唤亚利姆的灵魂碎片。
“我觉得挺正常的，他和我一直都是这样……”分身刚脱口，就突然意识到有哪里出事了，“不对，自从我寄宿在你的意识里，我感觉我就变得特别平和！”
至少如今，他不会因为别人的一点冒犯就恨不得给对方来一记阿瓦达索命。虽然确实还会生气，但也不会想着崩裂桌子。对了，正常灵体是摸不到现实的。
“事实上，我没用梦境能量把你隔绝在现实之外。”
“这是个需要严肃对待的问题，希望异常不会成为不幸的伏笔。”分身的隐忧让犽戎有些不安。
“没事，我会帮你关注本体的消息，别担心。晚安，你该睡了。”
亚利姆对敌的手段确实残暴。但值得庆幸，迄今他未曾对他现世唯一的亲人犽戎动手，他还是那个国际驰名双标。
“你不休息吗？”
“纯粹的灵体不会感到疲倦，我希望能学习更多的知识。”
“灵体极易被杂质污染，你需要通过大量的冥想让无法融入体系的事物沉淀下来。”
“感谢提醒，但我觉得可能时间有些紧迫。我的基础太差了。”
犽戎只好同意：“那好吧，你也早点睡。”
“你的封印工作出现了纰漏。”回应他的是一条海蛇，一种刺耳的冥渊之音回荡在漆黑的海底。
“我很抱歉告诉你，深渊的守卫，他十多年前就已经恢复了意识。”
“我需要一个解释，趁我还尊你为远古预言者。”
“秩序与混乱相生相克，一方绝不会允许另一方轻易崛起。他们中的一者，更可能是两者，已经将泰拉瑞亚列为囊中之物。”教徒的声音经由深渊水压传到妖龙的的魔力共振水晶，显得格外轻蔑。
“你无法证明不是你的疏漏是暗神重新崛起。”
“呵，你更应该担心，克希洛克的注视已经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上。”
暗神并非是泰拉瑞亚的最大威胁。
“你的意思是是克希洛克使得钱德拉的封印频频失控，导致近些年血月越来越频繁？真是难办。”
“再见了，我的同盟，我看见未来有一颗幻海灵石会被使用。似乎是熟悉的灵？跟他玩玩吧。”
阴暗得难以视物的水底，忽然有一道紫色的残影惊扰了百年的黑寂。
“深渊禁止裂位……”幻海妖龙的警告刚要响起，忽然它意识到移形换影不属于混沌力量。
……
暴君目光扫过下方的地牢。曾经，出于某种需要，拜月教将某个村庄血祭，随后村庄被废弃。
如今，尽管他们祭祀活动的主要阵地已经转向深渊，曾经的“圣地”已经被改造成如今的地牢，还是能偶尔看见一些想要接触拜月教的新人在这里寻求机会。
斜向上的青灰色阶梯许久无人清理，爬上了陈年的苔痕，不可避免地成为了阶梯的一部分。沿着砖缝溢出的地衣却昭示着近些时日这里迎接了不少新住户。
接过军队指挥官递过来的幻海灵石，亚利姆的目光扫过对方，在对方的侧目下得到了他想说的话：
“地牢实在是装不下更多的叛军了，尸体更是无处安放。”
亚利姆：“我已经告诉过你，没用的东西直接送去附近的深渊海。”
深渊的自净能力是所有水域加起来都无法匹敌的。无可否认，自古以来除了深渊没有哪片海能保持绝对纯净。
原因未知，它就像黑洞一样吞噬外物，同时吐出无尽的水。
长久的黑暗，所有外来的污染都被阻隔在外。这样的景观纯粹的自然绝对无法造就，必然有神秘层面力量的参与。
“这样的做法不会触怒幻海的神明吗？”
幻海妖龙？成年？
据说目前没有人杀死过成年的幻海妖龙，灵界巡游者，深渊的守卫。如今由于某些原因，成年幻海妖龙的血量与免伤受到削弱。
尽管其几近神明的面板不复存在，因其攻击机制更加诡异无形，压迫感不减反增。
亚利姆：“幻海妖龙厌恶神圣气息，莫要惊扰深渊。进入深渊领域前所有的传送装置都要确保停用。”
他该去见见拜月教主了。
……
地牢的后边。
幻海灵石通体灰黑，形似海螺壳。上面附有蓝色十字星尘，象征召唤。
在他的料想中，拜月教邪教徒就是稍微强一点的幻海蛞蝓，顶多懂的知识多亿点。
无所谓，最后还是得靠实力说话，懂得多打不过他对方还不是得爬。
循着召唤气息而来的是带着鸟嘴面具的教徒。
亚利姆只觉得自己被拜月教主从头到脚地扫视了。
“里德尔，你已经在研究灵魂分裂了？”面具中传出教徒独特的声线。
那是一种漫不经心带着困倦的音调，听上去仿佛在嘲讽别人。
“也许，将知识传到你的手上会是我作为教授最后悔的事情。”
什么里德尔？什么灵魂分裂？
他在说什么？这种语言风格虽然亚利姆在对方的著作中有见识过，不过在书中多多少少他能得到前后文的提示。
现实里就完全是猜谜了？
全文只听懂拜月教徒称自己为教授的亚利姆：……
“感谢你曾经的教导。可我是丛林暴君-亚利姆。”什么里德尔！
“我知道了，汤姆。”
汤姆？这又是哪个平平无奇的魔法师？
“我来求一件事。”亚利姆忍住想要爆发的冲动，直入正题。
陶瓷面具中闪过一道蓝光。
“让我猜猜……你想的事，”他的声调突然宛如冥渊回音刺耳疯狂，“跟领主有关，你想我释放钱德拉？”
“我拒绝。我要保护他，他不能再承受一次战争了。”
“保护？你指的让他毫无知觉地躺在你给他的笼子里，从后诸神黄昏时期至今？”
拜月教主浑身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压迫感宛如实质。
直临深渊吧！
教主：“是，只有纽蒙迦德才能困住这个痴狂于战争的魔王。我不会让你前进一步了，亚利姆。你知道得太多了！”
教主：“你也想面对绝望吗？”
“我只是想要保护这个美丽的世界免于纷争，用一种和平的方式，就算这样也不被认可吗？相信我，没有比囚禁诸暗之君更好的解决方案了。”
这回终于叫对了。但是亚利姆专注于召唤丛林龙，对此浑不在意。
拜月教主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身后天蓝色光轮一闪而逝，金色奥术法阵逆着灵能潮汐的方向旋转运行。
瞬息间亚利姆只觉得魔力视界恍过无数灰白雪花，然后……
亚利姆：准备。
犽戎：主人，你的坐标？
没了，信号没了。
他叫龙叫了个寂寞。
亚利姆：？？？
惊愕只持续了一眨眼，亚利姆随即就反应过来与教徒拉开距离。
可恶，他得自己上了。
由于儿时的痛苦经历，他不喜欢受伤的感觉，更不喜欢那些留在身体上的创伤。因为携有少量黑魔法的气息，他脸上硫火灼烧的痕迹至今无法去除。
内心火躁、极不情愿，甚至感觉肾上腺素都被气满了，这个暴君不得已掏出了巨剑挥向教徒。
此后教徒再没对暴君说过一句话，他一遍遍地移形躲刀气。
冰球自教徒身前绽放，绚丽梦幻仿佛春日的粉樱，锋利的冰雪碎块从季节落下的轨道飘落。
继仪式召唤出幻影弓龙之后，远古暗影妖和远古光明妖从空间裂隙中爬出。
所以仪式期间要集中力量打击本体，对吗？
刚刚躲开朝他飞来的火光球，亚利姆心道。
“……”
“那个怪异的奥术竟然终结了我的召唤。”
暴君事后的日记里语言逐渐暴躁。
“我好像杀死了他，但又没完全杀死。”
“我感觉凭借他对奥术的天才掌握，他总能以一种骇人听闻的方式欺诈死亡，或者重生。”
亚利姆对他死亡的场景印象深刻。
巨大蓝白色月亮突然升起，他的深色衣袍淡去，陶瓷面具脱落，露出极度妖龙化的外观：几近全黑的毛发，金色的眼眸满溢着冰冷与兴味。要发出的万钧雷霆随着其身形陨灭猝然终止。
终末之时，他的癫狂之语还在脑边回响：
“我看见了，你和你的帝国都会毁灭，哈哈哈哈！”
周围开始飘来一只只银河织妖，深潜者开始在地上爬行。满溢肉瘤触手的古怪巨柱外圈覆盖着一层似气态又似液态的透明膜罩，上方星辰乍现，白光将其连接之时，美丽危险的星细胞响应而来。
镇压诸暗之君的天界四柱之星尘，降临在此！
“上一个让我如此鄙视其行为的人已经……死了！封印我解除了。好了，天界四柱已经被释放，接下来是军队的任务。”
“主人，这召唤术信号也忒差了。”电话打到一半被迫挂了可还行？
犽戎哭笑不得。
“问题不大。”亚利姆没有解释更多，褪下盔甲衣物直接洗洗睡。
翻来覆去，翻来覆去，他从未觉得他的床如此硌头，哪哪不自在。果然还是好气，气得有点睡不着。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他的主人气这么久？不知道情况，犽戎他也不知道怎么哄。
算了，不哄，未成年人应该学会自己哄自己。
“我没事。”亚利姆对上犽戎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睛，确实感觉气消了一些。
不，简直大有问题。
暴君逐渐放松了下来，转移话题道：
“我记得你说过，这个世界本该很美。比起成为龙神大杀四方，你更想庇佑身边的人。”
丛林龙眼前闪现过去十几年于世界的种种。他在卢阿诺拉的请求下离开神庙，他在硫火之崖出生，他陪伴孤独的主人渡过艰难的童年，他帮助亚利姆成为丛林暴君……
“确实。”
犽戎的眼神逐渐放空。他似乎从没能守住过什么，不然怎么会连记忆都那般支离？至少在这个宇宙，他一定得做好灯塔。
“我注定要做暴君，寰宇秩序的毁灭者，新世界建成的催化剂。即便如此，你还要坚持你的选择吗？”
犽戎：“那我就保护你。”直到这具躯体在这个世界死亡。
“好。”
亚利姆抚摸着丛林龙的角，不一会就成功入睡。
“嘿，你有没有觉得主人的精神状况很……起伏不定？”丛林龙在意识里呼唤亚利姆的灵魂碎片。
“我觉得挺正常的，他和我一直都是这样……”分身刚脱口，就突然意识到有哪里出事了，“不对，自从我寄宿在你的意识里，我感觉我就变得特别平和！”
至少如今，他不会因为别人的一点冒犯就恨不得给对方来一记阿瓦达索命。虽然确实还会生气，但也不会想着崩裂桌子。对了，正常灵体是摸不到现实的。
“事实上，我没用梦境能量把你隔绝在现实之外。”
“这是个需要严肃对待的问题，希望异常不会成为不幸的伏笔。”分身的隐忧让犽戎有些不安。
“没事，我会帮你关注本体的消息，别担心。晚安，你该睡了。”
亚利姆对敌的手段确实残暴。但值得庆幸，迄今他未曾对他现世唯一的亲人犽戎动手，他还是那个国际驰名双标。
“你不休息吗？”
“纯粹的灵体不会感到疲倦，我希望能学习更多的知识。”
“灵体极易被杂质污染，你需要通过大量的冥想让无法融入体系的事物沉淀下来。”
“感谢提醒，但我觉得可能时间有些紧迫。我的基础太差了。”
犽戎只好同意：“那好吧，你也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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