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茫然
丛林附属实验室。
嘉登抬头，瘟疫雄蜂满天乱飞，集结在关押歌莉娅的临时监牢前，时刻准备发动空袭。
吵嚷，烦躁。
“瘟疫使者们，告诉女王蜂，我知道你们能联络到里面的她。”
“我可以给予她更好的机械改造以利用瘟疫，丛林的领主希望能给你们配备一些小玩具。我需要知道她想要什么。”
雄蜂无动于衷，但静静悬停在某个高度恰巧就是其思维的外在表现。
“这会是相当愉快的交易的，不是吗？”
通过显示屏，嘉登看见监牢中的歌莉娅似乎是被昆虫的信息素激活了意识一般。
动作格外滞涩，她扭动着颈部，猩红肿胀的复眼对上了监视器。
“放、开、我！”瘟疫呼机闪动红光，与不远处嘉登手中的另一瘟疫呼机几乎同时亮了一下。
醒了？看来是的。
嘉登：“这是威胁，还是请求？”
蜂后的信息被翻译后传了过来：
“请问，你有给过我别的选择吗？”
“确实没有。”嘉登如实答道。
因为如果嘉登不能控制歌莉娅，她就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了。杀死她，不能阻止瘟疫的进一步蔓延。
留一个不听话的玩具，不是更讨人厌吗？
“只要你为领主毁灭一些不识好歹的人，我就会为你提供火力支持，同时放你离开。”
“哼。”
“听话，接下来我的助手们会给你进行进一步机械改造。”
嘉登会将瘟疫使者们改造成最危险的活化武器，一切碍眼的障碍都会在瘟疫核弹的轰炸下灰飞烟灭。
他翻出之前的实验日志。
【一种能够吞噬和转化几乎一切的病毒，和为了控制它而精心构造的纳米病毒。】
【这东西发展的速度非常快，而每一块被它污染的地方，几乎都诡异地形成了一种令人恐惧的存在。】
【我很难想出任何它能对正常生命体友好的应用方法。然而这并不是一个主要的问题。许多人对是否应该继续对它的创造感到犹豫不决。】
【然而我准许了他们，只要他们想，他们就可以离开。毕竟，我根本不需要任何没有我的机器那样专一的人。】
然后在后面补写道：
【我之前做过实验的那个蜂后，在经过了机械强化后，理论上应该是瘟疫病毒的完美宿主。】
瘟疫核弹的破坏力和扭曲力本就不亚于女巫灾厄的深渊魔炎，只不过纳米病毒的传染性限制了它的应用范围。
考虑到病毒潜在的扩散能力，二代瘟疫核弹必须牺牲一些杀伤性。
这种削弱是有意义的，至少使传染性纳米病毒在丛林能被控制，使瘟疫使者能广泛应用在战争中。
“首席，实验室需要重建吗？”荧屏弹出这么一段消息。
“暂时不用，王不会再批许危险的实验放在自家后院进行了。”
……
魔君对外的征伐变本加厉，丛林内部却是长久的平静。
犽戎在丛林带痴愚金龙，今天却出了状况。
一代克隆体查尔斯，持续旷课。
他的名字都是从万千词典里面随机出来的。在他之前，无数胚胎干细胞被给予了命名。汤姆、杰克、约翰都是常有的。
它们或死于克隆培养时的低压交流电场，或死于重组细胞分裂时的电脉冲刺激，或者在胚胎体外培养时就在人工培养基之内悄然停止分裂，或者在培养瓶内出现意外……
查尔斯能成功孵化，让所有参与该项实验的研究人员都很兴奋，但疑虑的阴云未曾远遁：
于千万失败品中脱颖，他真的还能足够幸运担负起一代克隆体的一切使命吗？
“你在哪？”
犽戎在实验室周围找不到查尔斯的身影，不禁担忧起他来。
前些日子，他就感觉到他的这个克隆体相当抑郁，如何都无法打起精神。
他不知道如何能让他平静，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嘉登的实验确实有违自然，他让一个孩子一出生就要面临一系列残酷的测验，试图去触即某个极限。
这是生殖性克隆体必须经历的命运，也是所有生物实验的固有公式。而他的使命是做丛林的真正守卫，永世的仆从。
他的光芒会照亮前路，无穷多的后代将于迷蒙黑暗中依循他的脚印向前，从而免于这场残酷的牺牲。
这是主人的意志。
查尔斯是一只骄傲的金龙。即使潜能远不及犽戎，他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谁会苛责忠诚坚韧的孩子呢？
犽戎只能一直安慰他的孩子：没事的，没事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亚利姆很期待你的表现。
到底去哪了？
“查尔斯，你怎么在那？我找了你好久！”
当犽戎通过残留在丛林里的信息素找到其的来源之时，他发现了一片隐秘的红木林。
收起翅翼向里面爬行，犽戎看见一个大大的土坑。
“爸爸，我没事。”
查尔斯在坑的里面，正在用他的爪子刨土。
“查尔斯？”犽戎语调微微颤抖。
“爸爸，我只是有一点点累了。”他强调，“我没有事。”
“找到你了，你怎么不回家上学？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会转告嘉登。他的实验可以先搁置。”
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犽戎飞入土坑之中去看查尔斯。他抬爪正了正查尔斯的脸，想要看看他此刻的模样。
一瞬间，犽戎忘记了眨眼。
查尔斯的眼睛不再是生动得发粉的红，反而蒙上一层翳，呈现一种呆滞的灰蒙。身上的毛发也不再金灿灿，大部分已经褪成灰白，一抓就从爪缝间脱落。
“我没事的，爸爸，我今天想睡一会……没有请假，我是坏孩子，明天我再……”
查尔斯还在不停刨土，只是似乎说话分去了他太多的专注，肢体上的动作显得愈加无力。
“别说了，查尔斯，我知道你没有事了。跟我回家。”回到你出生的实验室。
“我先睡一会……一会，我自己回家，好吗？”
犽戎忘记了说话，也忘记了带他回实验室。
许久，松爪。
“我等你，别忘记了回家。”
振翅而去，没有回首。
明明未曾经历过这些。
强烈的“dejavu”效应出现在了他身上，让人怀疑是否曾经亲眼见过、甚至经历过类似的……别离。
无底的深洋里，他不断下沉，泡沫破碎的声音远去，他的意识拥向洋底的刺目虚空；面前模糊的身影随着泡沫不断升向漆黑的天空。最后分不清是对方消失在黑暗中，还是自己融化在光芒里。
肢体麻木，感官错乱，一片茫然。
天空归于暮色。直到天幕陷入几乎全黑，犽戎还在对着天空发呆。
抬头看着天空那轮幽紫的满月，细细描摹它的形态。
“犽戎，你很难过？是发生了什么？”灵魂碎片关切地询问，没有得到犽戎的回答。
“好吧，给你看看我的新成果，希望你会好受一点。”
淡色法阵旋转，钻出一条淡蓝色的泥鳅。
半分钟后，幻象破碎了，透明的凝胶般的物体溅开，直到犽戎脚前。
“亚利姆”：……
他的第一次梦境活化尝试，失败了，毫无疑问。
当着梦境主人的面。
犽戎：……
“谢谢，我的后辈……可能没有那个福分。”犽戎拒绝了。
“别玩梦境能量，虽然这种力量没有对应的神明垄断，恶意的侵蚀扭曲不会出现。但不自控崩溃的时候还是非常可怕的，你的运气很好。”
能有多可怕？
灵魂碎片好奇反问。
“魔力概念上的核爆，反正施咒者不会是完整的。”
“亚利姆”：……
“需要我把他从灵界带回来吗？我可以试试死灵法术。”
“不用了。”
不必再叨扰，或许静静沉眠于红木之下会是查尔斯最佳的归宿。
——比起做帝国永世痴愚的守卫来说。
“随他去吧。”
嘉登抬头，瘟疫雄蜂满天乱飞，集结在关押歌莉娅的临时监牢前，时刻准备发动空袭。
吵嚷，烦躁。
“瘟疫使者们，告诉女王蜂，我知道你们能联络到里面的她。”
“我可以给予她更好的机械改造以利用瘟疫，丛林的领主希望能给你们配备一些小玩具。我需要知道她想要什么。”
雄蜂无动于衷，但静静悬停在某个高度恰巧就是其思维的外在表现。
“这会是相当愉快的交易的，不是吗？”
通过显示屏，嘉登看见监牢中的歌莉娅似乎是被昆虫的信息素激活了意识一般。
动作格外滞涩，她扭动着颈部，猩红肿胀的复眼对上了监视器。
“放、开、我！”瘟疫呼机闪动红光，与不远处嘉登手中的另一瘟疫呼机几乎同时亮了一下。
醒了？看来是的。
嘉登：“这是威胁，还是请求？”
蜂后的信息被翻译后传了过来：
“请问，你有给过我别的选择吗？”
“确实没有。”嘉登如实答道。
因为如果嘉登不能控制歌莉娅，她就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了。杀死她，不能阻止瘟疫的进一步蔓延。
留一个不听话的玩具，不是更讨人厌吗？
“只要你为领主毁灭一些不识好歹的人，我就会为你提供火力支持，同时放你离开。”
“哼。”
“听话，接下来我的助手们会给你进行进一步机械改造。”
嘉登会将瘟疫使者们改造成最危险的活化武器，一切碍眼的障碍都会在瘟疫核弹的轰炸下灰飞烟灭。
他翻出之前的实验日志。
【一种能够吞噬和转化几乎一切的病毒，和为了控制它而精心构造的纳米病毒。】
【这东西发展的速度非常快，而每一块被它污染的地方，几乎都诡异地形成了一种令人恐惧的存在。】
【我很难想出任何它能对正常生命体友好的应用方法。然而这并不是一个主要的问题。许多人对是否应该继续对它的创造感到犹豫不决。】
【然而我准许了他们，只要他们想，他们就可以离开。毕竟，我根本不需要任何没有我的机器那样专一的人。】
然后在后面补写道：
【我之前做过实验的那个蜂后，在经过了机械强化后，理论上应该是瘟疫病毒的完美宿主。】
瘟疫核弹的破坏力和扭曲力本就不亚于女巫灾厄的深渊魔炎，只不过纳米病毒的传染性限制了它的应用范围。
考虑到病毒潜在的扩散能力，二代瘟疫核弹必须牺牲一些杀伤性。
这种削弱是有意义的，至少使传染性纳米病毒在丛林能被控制，使瘟疫使者能广泛应用在战争中。
“首席，实验室需要重建吗？”荧屏弹出这么一段消息。
“暂时不用，王不会再批许危险的实验放在自家后院进行了。”
……
魔君对外的征伐变本加厉，丛林内部却是长久的平静。
犽戎在丛林带痴愚金龙，今天却出了状况。
一代克隆体查尔斯，持续旷课。
他的名字都是从万千词典里面随机出来的。在他之前，无数胚胎干细胞被给予了命名。汤姆、杰克、约翰都是常有的。
它们或死于克隆培养时的低压交流电场，或死于重组细胞分裂时的电脉冲刺激，或者在胚胎体外培养时就在人工培养基之内悄然停止分裂，或者在培养瓶内出现意外……
查尔斯能成功孵化，让所有参与该项实验的研究人员都很兴奋，但疑虑的阴云未曾远遁：
于千万失败品中脱颖，他真的还能足够幸运担负起一代克隆体的一切使命吗？
“你在哪？”
犽戎在实验室周围找不到查尔斯的身影，不禁担忧起他来。
前些日子，他就感觉到他的这个克隆体相当抑郁，如何都无法打起精神。
他不知道如何能让他平静，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嘉登的实验确实有违自然，他让一个孩子一出生就要面临一系列残酷的测验，试图去触即某个极限。
这是生殖性克隆体必须经历的命运，也是所有生物实验的固有公式。而他的使命是做丛林的真正守卫，永世的仆从。
他的光芒会照亮前路，无穷多的后代将于迷蒙黑暗中依循他的脚印向前，从而免于这场残酷的牺牲。
这是主人的意志。
查尔斯是一只骄傲的金龙。即使潜能远不及犽戎，他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谁会苛责忠诚坚韧的孩子呢？
犽戎只能一直安慰他的孩子：没事的，没事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亚利姆很期待你的表现。
到底去哪了？
“查尔斯，你怎么在那？我找了你好久！”
当犽戎通过残留在丛林里的信息素找到其的来源之时，他发现了一片隐秘的红木林。
收起翅翼向里面爬行，犽戎看见一个大大的土坑。
“爸爸，我没事。”
查尔斯在坑的里面，正在用他的爪子刨土。
“查尔斯？”犽戎语调微微颤抖。
“爸爸，我只是有一点点累了。”他强调，“我没有事。”
“找到你了，你怎么不回家上学？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会转告嘉登。他的实验可以先搁置。”
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犽戎飞入土坑之中去看查尔斯。他抬爪正了正查尔斯的脸，想要看看他此刻的模样。
一瞬间，犽戎忘记了眨眼。
查尔斯的眼睛不再是生动得发粉的红，反而蒙上一层翳，呈现一种呆滞的灰蒙。身上的毛发也不再金灿灿，大部分已经褪成灰白，一抓就从爪缝间脱落。
“我没事的，爸爸，我今天想睡一会……没有请假，我是坏孩子，明天我再……”
查尔斯还在不停刨土，只是似乎说话分去了他太多的专注，肢体上的动作显得愈加无力。
“别说了，查尔斯，我知道你没有事了。跟我回家。”回到你出生的实验室。
“我先睡一会……一会，我自己回家，好吗？”
犽戎忘记了说话，也忘记了带他回实验室。
许久，松爪。
“我等你，别忘记了回家。”
振翅而去，没有回首。
明明未曾经历过这些。
强烈的“dejavu”效应出现在了他身上，让人怀疑是否曾经亲眼见过、甚至经历过类似的……别离。
无底的深洋里，他不断下沉，泡沫破碎的声音远去，他的意识拥向洋底的刺目虚空；面前模糊的身影随着泡沫不断升向漆黑的天空。最后分不清是对方消失在黑暗中，还是自己融化在光芒里。
肢体麻木，感官错乱，一片茫然。
天空归于暮色。直到天幕陷入几乎全黑，犽戎还在对着天空发呆。
抬头看着天空那轮幽紫的满月，细细描摹它的形态。
“犽戎，你很难过？是发生了什么？”灵魂碎片关切地询问，没有得到犽戎的回答。
“好吧，给你看看我的新成果，希望你会好受一点。”
淡色法阵旋转，钻出一条淡蓝色的泥鳅。
半分钟后，幻象破碎了，透明的凝胶般的物体溅开，直到犽戎脚前。
“亚利姆”：……
他的第一次梦境活化尝试，失败了，毫无疑问。
当着梦境主人的面。
犽戎：……
“谢谢，我的后辈……可能没有那个福分。”犽戎拒绝了。
“别玩梦境能量，虽然这种力量没有对应的神明垄断，恶意的侵蚀扭曲不会出现。但不自控崩溃的时候还是非常可怕的，你的运气很好。”
能有多可怕？
灵魂碎片好奇反问。
“魔力概念上的核爆，反正施咒者不会是完整的。”
“亚利姆”：……
“需要我把他从灵界带回来吗？我可以试试死灵法术。”
“不用了。”
不必再叨扰，或许静静沉眠于红木之下会是查尔斯最佳的归宿。
——比起做帝国永世痴愚的守卫来说。
“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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