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剑（2）
“大狗，你狗日的看清楚了没，真是肥羊？”，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从小街暗巷传来。
声音嘶哑中带着些阴恻恻，就好像这条处在长庆街中部的背街小巷一般，坑坑洼洼满是污水垃圾，令人极不舒服。
“绝对错不了，老大。真真的，我跟了一路了，我大狗的鼻子闻到银子的味道就兴奋，哥儿几个都是知道的。这小子包裹沉甸甸的，绝对是一笔大买卖”。一个面貌有些猥琐的汉子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的回道。
此时这条狭窄到仅容三人并排通过的小巷子内，却已经聚集了五个年轻汉子，大多年纪在二十多岁。
都是些粗布短打，边幅不修，有两个甚至露出的双臂上还绣着刺青，一看就是市井间厮混的青皮无赖。
“大哥，这都半个多月了，一直没开张，弟兄们好久没开荤了，干吧！”，一个略有些亢奋和急促的声音说道。
打头一个眼神有几分凌厉的青皮后生，皱着眉头思索一阵，又看了看此时正巴巴望着他等着拿主意的几个兄弟，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又侧过身子从小巷子边探出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宝丰号。
过了片刻，才回过身来，有些冷冷的说道：“我和大狗继续盯着，小刀和阿发去准备家伙，城外动手，强子两边策应，做事！”。
“是，老大”。
宝丰号后院的一间会客室里，小二上了一杯热茶之后说了声“稍待”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萧若云喝了一口热茶，打量了一番这间宝丰号后堂十分僻静的厢房。没过多久，门就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瘦小干枯的身影走了进来。
萧若云眯眼一看，微微一愣，这不就是先前自己在铺子外看到的那个躺在椅子上哼着小曲的老者吗？
虽然之前自己也猜到他可能在这间铺子做营生，很可能就是账房先生之类的。没想到却是宝丰号的掌柜！
萧若云实在没办法将他这副瘦小干枯的身板和轮着大锤孔武有力的大师傅联系到一起。不过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他一直也时时记在心里，所在倒也没有多么惊讶。
“客官，是要见小老儿吗？”，那老者在萧若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施了一礼之后开口问道。并不因为萧若云年纪小而露出丝毫怠慢。
“掌柜的贵姓啊？”，萧若云还了一礼之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问道。
“不敢，小老儿免贵姓丁，客官可以叫我丁掌柜”，那丁掌柜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的问道：“客官可是有什么活计要与小老儿商量？”。
“不错，我想请丁掌柜为我专门打制两柄长剑”。
“哈哈哈，这本就是小老儿的份内之事”，丁掌柜喝了一口热茶爽朗的笑道。
不过放下茶杯之后，停顿片刻，说道：“那小老儿可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客官想请我亲自动手，这个价格可不便宜，毕竟我已经好几年没有亲自上手了”。
“好说，我相信丁掌柜的实力，才会请丁掌柜亲自动手，价格不是问题，我只看结果”，萧若云也痛快的答道。
“好，请客官详细描述你的要求，我会根据你的描述报一个合理的价格”，那丁掌柜也痛快的回道。
“剑长四尺一寸，内剑身约三尺一寸八分长，一寸一分宽，剑茎约二寸六分长，一寸二分宽，九分厚”。
“剑刃约一寸八分长，一寸六分宽，四分厚，剑锋约七分宽”，萧若云也不犹豫，报上了一连串剑的尺寸和规格。
丁掌柜仔细的听完之后，在脑中盘算片刻。他是打铁的大行家，一听萧若云报上来的尺寸，大概的雏形已经在脑中成型。
又看了看一边沉静饮茶的萧若云，暗暗点了点头，知道萧若云是一个内行人。
沉吟片刻之后，丁掌柜已经胸有成竹，看着他笑道“看来客官也是个用剑的行家，剑的规格尺寸信手拈来。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不过一般的剑客用剑，都是三尺剑，客官却要四尺剑，且一般的剑刃都是五分到七分厚，客官却只要四分，这种剑刃十分轻薄，锋利无匹，且韧性需要极佳，不然极易崩口”。
“对匠人技艺和材料的要求都很高。我这里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得提醒客官一句，剑身越长，剑刃越薄，对剑客的剑术要求也越高，所需打制的材料也越多，价格自然也越贵”。
萧若云暗暗点了点头，这丁掌柜确实是个行家，而且颇有职业道德，没有欺他年幼。
将利弊都给他讲的明明白白，也不会为了多赚银子而装作不知。这一点令他十分满意，看来这宝丰号能传承上百年，果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萧若云自然知道一般江湖中人用的剑大多都是三尺剑，但是自己的剑术专走轻灵飘逸的路子，剑身越长，剑刃越薄，对自己越有利。
当然前提是剑刃虽薄，但是韧性要极好，才不会用起来很快崩口，这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东西，萧若云可一点也不敢大意。不过他相信眼前这个老者有这个实力。
“丁掌柜尽管放心，这些我自省得，不知这两柄剑如需由丁掌柜亲自上手，作价几何，时长多久”。萧若云开口询问道。
“不敢欺瞒客官，按照客官的要求，必要选上好材料，否则剑刃这个厚度极难达到客官的要求，所以就贵了些”。
“如果只是铺内的其他师傅动手，一柄剑只需八十两即可。但是若由小老儿亲自动手，那就得一百两。半个月打制一柄，一个月两柄交货，订金三十两”。
“到时候客官可以亲自验货，若有差池，本金十倍退还”。
“好，痛快，那就由丁掌柜亲自动手，一个月后我来取货”，萧若云从怀中取了三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不过....我还有两事相询”。
丁掌柜正准备拍拍手唤来伙计收了银子并签订字据，此时听到萧若云如此说，便也停止了动作，笑道：“客官请说，但凡我知道的，定然如实相告”。
“...嗯....不知道丁掌柜可会打制软剑，就是剑身极软，可缠在腰间的那种”，萧若云喝了一口茶水，接着道：“这种软剑我没有详细的规格尺寸，无法提供数据，丁掌柜家中三代传承，技艺非凡，见多识广，不知可否打制过这类武器”。
“哈哈哈，客官这倒是问对人了，这类软剑虽然对匠人和材料的要求都极高，但是却也难不住我，小老儿曾经替人打制过这类兵器，规格尺寸都在我脑子里”。
“这类软剑一般都是缠在腰间，基本数据都是相差不大，我这里倒是没有问题，不过这个价格.....”。
“丁掌柜尽管开口，价格不是问题，我只要东西过硬”，萧若云听他说能打制这类兵器，心下大喜，连忙开口应道。
“哈哈，好，客官果然痛快，这类软兵器铺子内也只有我能上手，原本按价格计算，少说也得一百三十两，不过客官在我店里也已经下了二百两的单子，就免去三十两的零头，也算一百两如何，小老儿我辛苦些赶一赶工，一个月后一起交货，这个单子的订金就免了”。
丁掌柜人老成精，他看萧若云虽然穿着普通，但是转眼之间就下了三百两的单子，算得一个大客户了。
焉知以后不会再来这里定制兵器，当下为了维护好关系，不但免去了这一单的订金，还减免了三十两银子，这让步不可谓不大。
“哈哈哈，好好好，爽快”，萧若云觉得这丁掌柜技艺自然没的说，为人也极为精明，以后说不定还需要他帮忙，倒是可以交个朋友，于是拱手施了一礼开口道：“小可姓萧，托大叫丁掌柜一声丁叔，以后若有不明之处，还要请教丁叔，还望丁叔不吝赐教”。
“不敢不敢，那我也托大，称呼客官一声萧贤侄，以后但凡能有用到小老儿处，绝对没有二话”，丁掌柜也还了一礼，笑着回道。
两人这下倒也拉进了些关系，比方才只讲究生意来往时亲近了些许，萧若云犹豫片刻，喝了一口茶，又似是无意的开口问道：“还有一事要请丁叔赐教，不知道庙里常用来炼丹的丹炉，丁叔可否打制？”。
声音嘶哑中带着些阴恻恻，就好像这条处在长庆街中部的背街小巷一般，坑坑洼洼满是污水垃圾，令人极不舒服。
“绝对错不了，老大。真真的，我跟了一路了，我大狗的鼻子闻到银子的味道就兴奋，哥儿几个都是知道的。这小子包裹沉甸甸的，绝对是一笔大买卖”。一个面貌有些猥琐的汉子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的回道。
此时这条狭窄到仅容三人并排通过的小巷子内，却已经聚集了五个年轻汉子，大多年纪在二十多岁。
都是些粗布短打，边幅不修，有两个甚至露出的双臂上还绣着刺青，一看就是市井间厮混的青皮无赖。
“大哥，这都半个多月了，一直没开张，弟兄们好久没开荤了，干吧！”，一个略有些亢奋和急促的声音说道。
打头一个眼神有几分凌厉的青皮后生，皱着眉头思索一阵，又看了看此时正巴巴望着他等着拿主意的几个兄弟，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又侧过身子从小巷子边探出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宝丰号。
过了片刻，才回过身来，有些冷冷的说道：“我和大狗继续盯着，小刀和阿发去准备家伙，城外动手，强子两边策应，做事！”。
“是，老大”。
宝丰号后院的一间会客室里，小二上了一杯热茶之后说了声“稍待”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萧若云喝了一口热茶，打量了一番这间宝丰号后堂十分僻静的厢房。没过多久，门就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瘦小干枯的身影走了进来。
萧若云眯眼一看，微微一愣，这不就是先前自己在铺子外看到的那个躺在椅子上哼着小曲的老者吗？
虽然之前自己也猜到他可能在这间铺子做营生，很可能就是账房先生之类的。没想到却是宝丰号的掌柜！
萧若云实在没办法将他这副瘦小干枯的身板和轮着大锤孔武有力的大师傅联系到一起。不过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他一直也时时记在心里，所在倒也没有多么惊讶。
“客官，是要见小老儿吗？”，那老者在萧若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施了一礼之后开口问道。并不因为萧若云年纪小而露出丝毫怠慢。
“掌柜的贵姓啊？”，萧若云还了一礼之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问道。
“不敢，小老儿免贵姓丁，客官可以叫我丁掌柜”，那丁掌柜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的问道：“客官可是有什么活计要与小老儿商量？”。
“不错，我想请丁掌柜为我专门打制两柄长剑”。
“哈哈哈，这本就是小老儿的份内之事”，丁掌柜喝了一口热茶爽朗的笑道。
不过放下茶杯之后，停顿片刻，说道：“那小老儿可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客官想请我亲自动手，这个价格可不便宜，毕竟我已经好几年没有亲自上手了”。
“好说，我相信丁掌柜的实力，才会请丁掌柜亲自动手，价格不是问题，我只看结果”，萧若云也痛快的答道。
“好，请客官详细描述你的要求，我会根据你的描述报一个合理的价格”，那丁掌柜也痛快的回道。
“剑长四尺一寸，内剑身约三尺一寸八分长，一寸一分宽，剑茎约二寸六分长，一寸二分宽，九分厚”。
“剑刃约一寸八分长，一寸六分宽，四分厚，剑锋约七分宽”，萧若云也不犹豫，报上了一连串剑的尺寸和规格。
丁掌柜仔细的听完之后，在脑中盘算片刻。他是打铁的大行家，一听萧若云报上来的尺寸，大概的雏形已经在脑中成型。
又看了看一边沉静饮茶的萧若云，暗暗点了点头，知道萧若云是一个内行人。
沉吟片刻之后，丁掌柜已经胸有成竹，看着他笑道“看来客官也是个用剑的行家，剑的规格尺寸信手拈来。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不过一般的剑客用剑，都是三尺剑，客官却要四尺剑，且一般的剑刃都是五分到七分厚，客官却只要四分，这种剑刃十分轻薄，锋利无匹，且韧性需要极佳，不然极易崩口”。
“对匠人技艺和材料的要求都很高。我这里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得提醒客官一句，剑身越长，剑刃越薄，对剑客的剑术要求也越高，所需打制的材料也越多，价格自然也越贵”。
萧若云暗暗点了点头，这丁掌柜确实是个行家，而且颇有职业道德，没有欺他年幼。
将利弊都给他讲的明明白白，也不会为了多赚银子而装作不知。这一点令他十分满意，看来这宝丰号能传承上百年，果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萧若云自然知道一般江湖中人用的剑大多都是三尺剑，但是自己的剑术专走轻灵飘逸的路子，剑身越长，剑刃越薄，对自己越有利。
当然前提是剑刃虽薄，但是韧性要极好，才不会用起来很快崩口，这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东西，萧若云可一点也不敢大意。不过他相信眼前这个老者有这个实力。
“丁掌柜尽管放心，这些我自省得，不知这两柄剑如需由丁掌柜亲自上手，作价几何，时长多久”。萧若云开口询问道。
“不敢欺瞒客官，按照客官的要求，必要选上好材料，否则剑刃这个厚度极难达到客官的要求，所以就贵了些”。
“如果只是铺内的其他师傅动手，一柄剑只需八十两即可。但是若由小老儿亲自动手，那就得一百两。半个月打制一柄，一个月两柄交货，订金三十两”。
“到时候客官可以亲自验货，若有差池，本金十倍退还”。
“好，痛快，那就由丁掌柜亲自动手，一个月后我来取货”，萧若云从怀中取了三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不过....我还有两事相询”。
丁掌柜正准备拍拍手唤来伙计收了银子并签订字据，此时听到萧若云如此说，便也停止了动作，笑道：“客官请说，但凡我知道的，定然如实相告”。
“...嗯....不知道丁掌柜可会打制软剑，就是剑身极软，可缠在腰间的那种”，萧若云喝了一口茶水，接着道：“这种软剑我没有详细的规格尺寸，无法提供数据，丁掌柜家中三代传承，技艺非凡，见多识广，不知可否打制过这类武器”。
“哈哈哈，客官这倒是问对人了，这类软剑虽然对匠人和材料的要求都极高，但是却也难不住我，小老儿曾经替人打制过这类兵器，规格尺寸都在我脑子里”。
“这类软剑一般都是缠在腰间，基本数据都是相差不大，我这里倒是没有问题，不过这个价格.....”。
“丁掌柜尽管开口，价格不是问题，我只要东西过硬”，萧若云听他说能打制这类兵器，心下大喜，连忙开口应道。
“哈哈，好，客官果然痛快，这类软兵器铺子内也只有我能上手，原本按价格计算，少说也得一百三十两，不过客官在我店里也已经下了二百两的单子，就免去三十两的零头，也算一百两如何，小老儿我辛苦些赶一赶工，一个月后一起交货，这个单子的订金就免了”。
丁掌柜人老成精，他看萧若云虽然穿着普通，但是转眼之间就下了三百两的单子，算得一个大客户了。
焉知以后不会再来这里定制兵器，当下为了维护好关系，不但免去了这一单的订金，还减免了三十两银子，这让步不可谓不大。
“哈哈哈，好好好，爽快”，萧若云觉得这丁掌柜技艺自然没的说，为人也极为精明，以后说不定还需要他帮忙，倒是可以交个朋友，于是拱手施了一礼开口道：“小可姓萧，托大叫丁掌柜一声丁叔，以后若有不明之处，还要请教丁叔，还望丁叔不吝赐教”。
“不敢不敢，那我也托大，称呼客官一声萧贤侄，以后但凡能有用到小老儿处，绝对没有二话”，丁掌柜也还了一礼，笑着回道。
两人这下倒也拉进了些关系，比方才只讲究生意来往时亲近了些许，萧若云犹豫片刻，喝了一口茶，又似是无意的开口问道：“还有一事要请丁叔赐教，不知道庙里常用来炼丹的丹炉，丁叔可否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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