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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梦呓

    迟天生跟著炎夏到二楼,再次进入炎夏的房间,看见整个空间,才发现远比想象中的宽敞和奢华,她的衣服挂在前面的架子上,每件都是洁净如新。

    迟天生说:“哇,这么多衣服,你穿得完吗?”

    “好问题。”炎夏领着迟天生到衣架前,说:“挑一件吧。”“什么意思?”迟天生说,他才突然醒悟,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不要告诉我你要穿回原来的衣服。”炎夏说。

    “我想起来了,我早就洗过澡了。”

    “穿上女装,外面过夜,二选一。”炎夏逼迫道。

    迟天生无奈浏览眼前的衣服,他埋怨说:“穿女装不是不行,问题是你这衣服,每件都好像几块布组成的,这么性感的风格我实在驾驭不住。”

    衣架上不是比基尼就是晚礼服一样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走秀的。

    炎夏听着又好像颇有道理,她走到房间深处的卧室边,打开一个好像和天花板一体的柜子,里面还是数不尽的女性衣服。炎夏用目光丈量着迟天生的身材,思索一番后,拿出了一条牛仔裤和毛衣。

    迟天生一看,直接记起,那是炎夏高中时期的衣服,他曾经看到过她穿着这套衣服和其他女生逛街。

    “不如给我一套校服吧,话说你还和高中时期的女同学有联系吗?”迟天生问。

    “没有。”炎夏连同校服的存在也一并否认了。迟天生对这回答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他听得出炎夏语气里的落寞,感觉夏和自己就是同一类人。

    迟天生接过衣服,自己走到浴缸前,浴缸里的东西吓了他一跳,里面尽是黑色的水,不如说是黑色的血和水融合在一起的液体。

    炎夏走近吩咐说:“除了浴缸,其他都可以。洗完马上下来,我房间的东西不要碰,要是我回来发现哪里不对劲,你今晚就得睡在外面。”

    “是是是,说得我好像对你的东西感兴趣一样。”

    炎夏的房间的确和一般女生的房间不一样,房间的装饰让人觉得就像是上个世界遗留下来的东西一样,古老的留声机,脸盘大的唱片,还有一些封面古老的书籍,不是女性衣服实在显眼,还以为是哪个欧洲贵族的房间。

    “那我出去了。”炎夏关上了门。

    半只脚才刚离开,迟天生就脱掉衣服,放掉浴缸的水,自己躺了上去。“嗯嗯嗯……这里就是夏每天洗澡的地方。”迟天生一边等候注水,一边嗅着浴缸。“噢,是夏的味道。”迟天生闭上眼一副猥琐模样,就差亲吻浴缸了。

    他有模有样地涂抹着各种香料一样的东西,整个人沉浸在睡意与温暖混合的舒适里。

    “如果是梦,就让我在这里终结吧。我不想在醒来的时候,只有早上的刺眼阳光,和日复一日的无聊工作。我已经受够了,旁人的冷漠和世界的荒诞,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没人需要,没人在乎,也许就这样结束,也掀不起什么波澜吧。谢谢你,夏,谢谢你给我一个如此难忘的夜晚。”迟天生陷入思绪,他闭着眼,停住了呼吸,把头埋进水里。

    “再见了,夏。”

    梦并没有终结。打破梦的也不是早上的阳光,而是一阵急速的敲门声。“喂,你在里面干什么!都快一个小时了!”炎夏喊叫说。

    “听到吗!给我个回应,娘娘腔!”

    “迟天生!”炎夏紧张地说,准备破门。

    迟天生终于睁开眼睛,原来他已经舒服得睡着了,他听见夏的呼叫,马上回应说:“等等!等等!就快好了。”

    “你这混蛋……”炎夏吐了一口气说。

    迟天生梳洗完毕,穿着比自己大一寸的衣服,走起路来也是十分不自在。摩罗第一眼看到便说:“天生哥哥变成天生姐姐啦。”

    “那边那个,想笑就笑吧。”迟天生嘟着嘴说。炎夏憋了一眼,说:“挺适合你的。”

    “都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大个人。”迟天生拖着裤脚躺在沙发上。

    “我是不是应该要对你说声抱歉。”炎夏翘着双手说。“小不点。”

    迟天生尽力挺起胸膛,硬撑起衣服,说:“只是太窄,弄得我浑身难受。”

    “没时间跟你胡闹了,早点休息吧。”炎夏打了个呵欠,正要动身。迟天生连忙叫住她说:“被子呢?枕头没有,至少被子得有吧。”

    “你真当自己家了。”炎夏说,“等等!”

    炎夏从二楼回来,抱着被子,一把向迟天生砸过去,然后吩咐说:“摩罗,你今晚跟他睡吧。”

    “啊?小姐,我不要!”摩罗抗议说。

    “这是给你的任务,帮我盯着他,让他老实点。”

    “但是小姐……”摩罗不情愿,迟天生搭嘴说:“你不要怕呀,正好有人陪我聊天,我怕不习惯睡不着。你不要像你小姐一样嫌弃你天生哥哥。”

    “就这样,晚安。”炎夏离去。

    “呜呜……”摩罗小声地叫。

    万籁俱寂,迟天生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轻声唤叫摩罗:“睡了吗,摩罗。”

    “天生哥哥,怎么啦?”摩罗伫立在茶几上,马上回应。摩罗原来一直没睡。

    “你家小姐也真的是,鹦鹉没人权啊。你也别较真,别叫你盯着我就整夜盯着呀。”

    “我不是鹦鹉,天生哥哥。”摩罗说。“我只是觉得你像,是一个形容,懂吗,形容。”

    “我可是上古神鸟。”

    “什么东西?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为啥现在变成你家小姐的跟屁虫啦。”

    “天生哥哥你这样说话!怪不得小姐对你不放心。小姐从几千年的异界把我救了出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发誓我要报答小姐。”

    “几千年……你是不是吃错药啦,虽然你是一只会说话的怪鸟,但也不是这样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的。”

    “是真的,天生哥哥,我没有骗你。”摩罗气得跳脚道。

    “好吧好吧,反正我不懂,就是穿越过来的呗,就像那些俗套的电影和小说一样。”迟天生说,“如果真是几千年,我现在还得叫你天皇老祖呢。”迟天生不屑一笑说,他迟疑了一会,问:“那你家小姐呢?她也是穿越过来的吗。”

    “怎么可能,炎夏小姐可是炎之魔女的后代,按你们人类时间算,她只有20岁不到。”摩罗解释。

    迟天生听了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的女神还真是活了几年前的女神呢。”迟天生打趣说。

    “女神,天生哥哥,什么是女神。”摩罗好奇问。“小孩子就别管那么多了,哎,不对,你活了几千年,怎么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只有7岁而已!人家还只是个小孩子!”摩罗说。

    “哎,你把我搞懵了,那你怎么又说几千年,你不是活了几千年了吗。”

    “我也很难跟你解释清楚……”摩罗失落地说。

    “反正我也不想了解,随它吧,几年也好几千年也好,在浩瀚的宇宙里,不过是沧海一粟。人的生命也不过百年,能够遇上千年的朋友也算不枉此生了。”迟天生说。

    “谢谢你天生哥哥,很高兴认识你。”摩罗说。迟天生莫名其妙地挠挠头,心想他是不是说了什么很帅气的说话。

    回归静默,迟天生始终无法入眠,他再次转过身来,问摩罗说:“你是不是还在看着我。”

    “天生哥哥,怎么啦?”

    “我真的服了。”迟天生无奈说,“我在怀疑是不是你一直盯着我,才让我睡不着觉。”

    “对不起,天生哥哥。”摩罗自责,这小孩子般尖锐的声音让迟天生心软了,他连忙安慰说:“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啦,谁会睡沙发睡习惯呢,你自己一直看着我也让我心里过不去,去找回你家小姐和她睡吧,就算是神仙也要休息的呀。”

    迟天生本来出于好心,但奇怪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他试探问:“喂,摩罗,我问你一件事。”

    “请说。”

    “摩罗你是男的还是女的……”迟天生问。

    “人家是小女生,怎么啦。”摩罗回答。

    “幸好幸好,哇,好羡慕你啊。”迟天生满脑都是龌龊的想法,“我也想变成机车让夏骑着……”

    “摩罗你怎么这么厉害,我问你,你是不是什么都能变的呀,为什么不变成一辆四轮跑车呢,载着我和夏,多么威风。”

    “对不起,我的能力有限,变成机车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而且只有小姐要求才……我是不是很没用,天生哥哥。”

    “不要自责啦,开玩笑开玩笑,摩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认真。”

    “一定是我这么没用才不能好好保护小姐。”摩罗说。

    “怎么会呢,我都不知有多羡慕摩罗你,虽然原因有点难以启齿,但你已经很好了,昨晚的战斗也全靠你,我和小姐才保住性命,真的,摩罗,小姐一直都很信赖你。”

    “摩罗有点不好意思呢,让你说的。”摩罗就像个被夸奖的小孩子。

    时间又过去一小时,迟天生睁开眼凝视漆黑。

    “早知道我要求睡在浴缸了。呵呵,开什么玩笑,真说了我要被夏打死。不知道夏现在怎么样呢,肯定睡得像只猪一样吧,这么大的床,这么舒服的海风,真会享受,同人不同命呀。”迟天生准备又找摩罗聊天。

    “摩罗摩罗。”没有回应。迟天生重复了几遍,还是没有回应,这时他只听到人的呼吸声。迟天生只觉奇怪,他翻了身,摸到了身体下压着的手电筒,他打开一照,差点没把他吓死。迟天生眼里的一幕,是一个长着白色双翼,像个小女孩一样的人躺在茶几呼呼酣睡。

    “这孩子一定累坏了。”迟天生顿时明白这个小女生就是摩罗,他拿下身上的被子,盖了上去。“你家小姐真的是……”迟天生不满地。“我去上个厕所哟,摩罗。”迟天生迷迷糊糊地照着手电筒前进,然而,迟天生这哪里是上的厕所呢,很快,他的脚就“不由自主”地踏上了去往二楼的楼梯。

    “怎么说我都是个男人,这大好机会,不吃白不吃,嘻嘻。”迟天**笑着走完楼梯,他站在二楼面前,做了个向天祷告的动作。“谢谢上天给我一段这么长的梦。”

    迟天生紧张地拧开房门,慢悠悠地溜了进去。他用手电筒一照,只看到穿着睡衣的夏,正在抱着一只体型巨大的玩具熊睡。迟天生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仿佛看到了炎夏的秘密一样。

    “真想拍下来。”迟天生上下欣赏着炎夏的睡姿,终于看到了那双让人垂延欲滴的玉腿。其中一只脚搭在玩具熊身上,这睡姿莫不是跟自己一样,迟天生色眯眯地笑着。

    然而在这欲念横飞的时间里,他好像明白了一件事,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不错,这香水味跟夏给自己的被子如出一辙。

    原来炎夏把自己唯一的被子给了迟天生。

    迟天生内心的愧疚感一下子击败了他的欲念,他只咒骂着自己真不是人,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和胆子。他小心退了回去,准备离开。突然,就在迟天生走到房间门口的一刻,柔和的灯光盈满了整个房间。

    “天生……”炎夏醒了,她温柔地叫着迟天生的名字。迟天生哪里顾得了什么,他想拔腿就跑,房间却自动关上了门。迟天生一时腿软,瘫坐在地上,他拼命地想要解释,却怎样都说不出话来。

    炎夏起了床,拨弄着头发,一脸微笑地向迟天生走来。她捉住了迟天生的手,拉他起来。带他到那张大床边,一把把他推了下去。

    迟天生一脸狐疑,求饶说:“夏,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要杀我。”

    “傻瓜,我怎么舍得杀你呢。”炎夏淫笑着坐在迟天生身上。

    “夏,不要,不能这样子。”炎夏脱下了睡袍。“夏……那里不行,不要。”迟天生说。

    “这里吗,你不是一直想要吗?嘻嘻。”炎夏压低身子,凑近迟天生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夏,我们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这样不好吗?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不喜欢……”迟天生整个人像着火一样,身体每处都躁动着。炎夏伸出舌头,往迟天生脖子舔了一下。

    “忍不住了……”迟天生当即有了反应,随后一副身无可恋的样子。

    “就这样吗?”突然画风一转,炎夏皱起眉头,她鄙视地盯着迟天生。

    “不是,夏,我……我还是个……”未等迟天生说完,炎夏立即张开嘴巴,露出尖锐獠牙,猛地朝迟天生脖子,咬了一口。

    迟天生痛得大喊一声,“不要!”

    眼前一白,迟天生惊醒过来,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真是个白痴。”炎夏早已起床,她在边上看着电视。

    “天生哥哥,你怎么啦,做了噩梦吗?”摩罗担心地问。迟天生满脸通红,把头埋入被子里,过了很久才敢露出头来,小声问道:“夏,能不能再给我一条裤子。”

    炎夏鄙夷地看着迟天生,扔给他一张信用卡,没好气地说:“自己去买,准备一下,我们要去一趟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