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面馆
“现在插播一条重要新闻，就在刚刚，旧城悲剧港中发生一起爆炸事故，这场爆炸摧毁了悲剧港码头的基础设施，并造成多人伤亡。朝歌执法局洛萨局长表示，这是长老会特别行动队队长蓝瞳针对神明之子组织嫌疑人的一次追捕行动。神明之子组织嫌疑人在逃跑中故意制造爆炸，意外激活了末世前残留在旧城的黑雾病毒。这是自人类进入地下城的五十五年里第一次重新发现黑雾病毒，黑雾病毒感染并寄生了神明之子嫌疑人，杀害了十一名悲剧港居民。幸运的是在蓝瞳队长的奋力抵抗下，黑雾病毒并未造成更加严重的影响。蓝瞳以一己之力成功斩杀黑雾病毒的宿主，彻底消灭了黑雾病毒，化解了一场巨大灾难。洛萨局长表示，蓝瞳队长以一己之力击破黑雾病毒的壮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他是英雄，是拯救了旧城与朝歌新城的英雄。长老会决定不久之后为蓝瞳队长颁发朝歌英雄勋章，以纪念他在此次战斗中的英勇表现。”
“朝歌科学院病毒研究所发言人表示，此次黑雾病毒的重现属于极特殊现象，并不会造成大规模传染。现悲剧港已经全面封锁，进行全面消杀。旧城与新城的居民不要恐慌，朝歌政府将会保护大家的安危。”
“许鑫博士的哀悼活动依然在持续中。朝歌事务局局长凯拉表示，此次黑雾病毒的重现事件与许鑫博士的病故并无直接联系，许鑫博士的哀悼会将会于明晚在新生广场如期举行，届时将会正式开启全民哀悼日的活动，期间暂停一切娱乐活动，关闭游戏厅、歌舞厅等一切娱乐场所，待哀悼结束后将会重新开放。”
旧城，西南角，居民区。
这是一间昏暗破败的小店，面积很小，局促的空间里摆着两张小桌和几把木椅，角落里一口大锅正煮着沸水，浓郁的白色水蒸汽升腾向上，日积月累下，房顶的墙皮已经脱落大半，露出了红灰色的砖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站在锅灶旁，沧桑的痕迹布满了她的身体，此刻她正佝偻着腰，用枯树皮般的手向锅里扔着洁白的面条，面条进入沸腾的汤锅中获得短暂的平静。
蓝瞳几人就围坐在面馆中央的小桌子旁，相顾无言。蓝瞳一口连着一口的吸溜着面条，桌上的猪头肉，也被他一块儿接着一块儿的送入腹中。一天的辛劳确实让他有些筋疲力尽。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再好的美食也抵不上一碗热汤面加上一碟喷香的猪头肉了。
“吃啊，怎么不吃啊。”
众人面面相觑，并没有什么胃口。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面馆，这里的老婆婆与我也是旧相识了，在我年幼时如果没有她的救济，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你不是许鑫博士的义子吗？”陈冰绝问。
“我六岁时才与博士相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与野狗相依为命。我自幼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算命的说我是风波命，一辈子颠沛流离，风波不断。不过风波命也好，享福命也罢，我天生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劫来破劫，神来杀神。”
“你居然还有点迷信。”陈冰绝笑道。
“还好吧，我什么都信，又什么都不信，我觉得洒脱一点儿比什么都强。”
“老大，我们真的不着急去送这个盒子吗？”小浅指了指地上的黑色盒子，它的外表依旧光滑如镜，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蓝瞳听了小浅的疑问，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众人，说道：“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这个盒子没有受到一丝的破坏，那么那三个神明之子身上的黑雾病毒是从哪儿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能做出回答。
“精卫经过深入的研究，发现刚才的黑雾病毒和末世之前的并不一样，这些黑雾传染性很低，攻击欲望也很低，相较于末世之前恐怖的黑雾寄生体，它们和活靶子没有什么差别，所以精卫认为这些黑雾病毒并不是真正当年的那种陨石病毒。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她也没有具体证据，我也不能妄下猜论。”蓝瞳又夹起一块猪头肉放入嘴中，一边咀嚼着软糯的肉块，一边看向陈冰绝，“自从你踏入明月酒吧的那一刻开始，我感觉我的一切行动都被操控了，无形之中有一只手在暗暗推动着一切的发展，环环相扣，让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而且他成功的把我从幕后推向了台前，变成了人尽皆知的英雄。”
“这难道不好吗？”小浅疑问道。
“英雄与败类，仅在一念之间。他们可以让我变成英雄，也可以让我变成败类。电视台掌握在他们手里，说什么话都是他们定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陈冰绝欲言又止。几人相处时间虽然并不长，但陈冰绝却已经在无形之中融入了他们，不由自主的和他们变成了一条心，他有些担心蓝瞳的想法，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无从开口。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头绪，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长老会里面有内鬼，是谁？我可一点都不敢想象。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吃饱喝足，然后咱们再去送盒子。等到时候与他们当年对峙，一切可能就水落石出了。”
众人听罢，不约而同的觉得蓝瞳说的十分有道理，于是纷纷开始将头埋进碗中，大口大口地吸起面来。
其实面条寡淡无味，并没有蓝瞳说的那么好吃。可是对于他来说，这曾是救他命的食物，是幼年时期永远无法割舍的美味。
“口重的孩子可以吃一些辣白菜。，这都是我亲手腌制的，现在这个年头，白菜也算是稀罕物件了。”老婆婆颤颤巍巍地端过一小碟辣白菜，鲜红的颜色看上去十分有食欲。
确实，如今的旧城想吃上一口新鲜蔬菜，可真是难上加难。
老婆婆送完辣白菜，又慢慢踱步返回汤锅前。蓝瞳看着老婆婆离去的背影，缓缓说道。
“这老婆婆80岁了，她的丈夫曾经是旧城自由运动的领导者之一，为旧城的平等解放事业牺牲了生命。”
听了蓝瞳的话，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这老婆婆的背影，令人肃然起敬。
“这或许对于你这个新城人来说，有些无法理解。三十万旧城人追求阳光的道路异常坎坷，无数人为此奉献牺牲，却始终无法打破那道歧视的枷锁。”
“那你呢？”陈冰绝反问道，“你可以打破它吗？”
蓝瞳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似乎回味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目光坚毅的看着陈冰绝，坚定地说道：“我想我能做到。”
………
几人吃完面，刚要起身离开，却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几道身影，他们站在阴影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不知是敌是友。
陈冰绝下意识地握紧腰间的电击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不用紧张，他们都是明月酒吧的员工，是来找我的。”
“老大。”
在不久之前和蓝瞳一起猎杀神明之子的那个酒保小胖，从阴影中走出，径直来到蓝瞳身边。
“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就像以前说好的那样。除了破晓帮的卧底，其他人都可以离开了。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你们工资的账户密码已经发至你们的邮箱，想留在旧城的就留在旧城，不想留在旧城的，小浅会为你们制作新城的ID卡，这是你们应得的报酬，不用和我客气。”
“可是老大，我们还想跟着你。”
“跟着我？”蓝瞳微笑，看着酒保小胖的双眼，“我本无心逐鹿，奈何民生疾苦。你们不过是我用来解决三大帮派的手段，如今威胁已除，明月酒吧也没有了。你们留在我身边能有什么用呢？”
“我们可以帮你杀人。”阴影中一个小姑娘打断蓝瞳的话，她瞬间发觉自己的失礼，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杀人……”蓝瞳苦笑。
“我致力于和平解决新城旧城的争端。流血牺牲从来不是我向往的手段，你们和我依旧是朋友，如有需要我会张口，如果你们有困难，我也一定会全力帮助。”
话已至此，便再无恳求可言。
酒保小胖与阴影中的众人点头，朝蓝瞳鞠躬，随即一言不发的纷纷离开了他的身旁。
“这可都是你的左膀右臂呀。”
“我向往的那个末世之前时代，法律会赐予人公正，执法者会保护平民的安危，在这个时代里，是没有杀手存在的。”蓝瞳站起身，将钱放在桌子上，“婆婆，咱们改日再见。”
屋外天朗气清，微风和煦。精卫将旧城的天气调整至最佳状态。
蓝瞳心情变得舒畅，一改愁容，微笑重新浮上脸庞。
“我们出发吧，去完成我们的任务，去揪出长老会的那个内鬼。”
“朝歌科学院病毒研究所发言人表示，此次黑雾病毒的重现属于极特殊现象，并不会造成大规模传染。现悲剧港已经全面封锁，进行全面消杀。旧城与新城的居民不要恐慌，朝歌政府将会保护大家的安危。”
“许鑫博士的哀悼活动依然在持续中。朝歌事务局局长凯拉表示，此次黑雾病毒的重现事件与许鑫博士的病故并无直接联系，许鑫博士的哀悼会将会于明晚在新生广场如期举行，届时将会正式开启全民哀悼日的活动，期间暂停一切娱乐活动，关闭游戏厅、歌舞厅等一切娱乐场所，待哀悼结束后将会重新开放。”
旧城，西南角，居民区。
这是一间昏暗破败的小店，面积很小，局促的空间里摆着两张小桌和几把木椅，角落里一口大锅正煮着沸水，浓郁的白色水蒸汽升腾向上，日积月累下，房顶的墙皮已经脱落大半，露出了红灰色的砖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站在锅灶旁，沧桑的痕迹布满了她的身体，此刻她正佝偻着腰，用枯树皮般的手向锅里扔着洁白的面条，面条进入沸腾的汤锅中获得短暂的平静。
蓝瞳几人就围坐在面馆中央的小桌子旁，相顾无言。蓝瞳一口连着一口的吸溜着面条，桌上的猪头肉，也被他一块儿接着一块儿的送入腹中。一天的辛劳确实让他有些筋疲力尽。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再好的美食也抵不上一碗热汤面加上一碟喷香的猪头肉了。
“吃啊，怎么不吃啊。”
众人面面相觑，并没有什么胃口。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面馆，这里的老婆婆与我也是旧相识了，在我年幼时如果没有她的救济，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你不是许鑫博士的义子吗？”陈冰绝问。
“我六岁时才与博士相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与野狗相依为命。我自幼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算命的说我是风波命，一辈子颠沛流离，风波不断。不过风波命也好，享福命也罢，我天生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劫来破劫，神来杀神。”
“你居然还有点迷信。”陈冰绝笑道。
“还好吧，我什么都信，又什么都不信，我觉得洒脱一点儿比什么都强。”
“老大，我们真的不着急去送这个盒子吗？”小浅指了指地上的黑色盒子，它的外表依旧光滑如镜，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蓝瞳听了小浅的疑问，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众人，说道：“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这个盒子没有受到一丝的破坏，那么那三个神明之子身上的黑雾病毒是从哪儿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能做出回答。
“精卫经过深入的研究，发现刚才的黑雾病毒和末世之前的并不一样，这些黑雾传染性很低，攻击欲望也很低，相较于末世之前恐怖的黑雾寄生体，它们和活靶子没有什么差别，所以精卫认为这些黑雾病毒并不是真正当年的那种陨石病毒。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她也没有具体证据，我也不能妄下猜论。”蓝瞳又夹起一块猪头肉放入嘴中，一边咀嚼着软糯的肉块，一边看向陈冰绝，“自从你踏入明月酒吧的那一刻开始，我感觉我的一切行动都被操控了，无形之中有一只手在暗暗推动着一切的发展，环环相扣，让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而且他成功的把我从幕后推向了台前，变成了人尽皆知的英雄。”
“这难道不好吗？”小浅疑问道。
“英雄与败类，仅在一念之间。他们可以让我变成英雄，也可以让我变成败类。电视台掌握在他们手里，说什么话都是他们定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陈冰绝欲言又止。几人相处时间虽然并不长，但陈冰绝却已经在无形之中融入了他们，不由自主的和他们变成了一条心，他有些担心蓝瞳的想法，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无从开口。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头绪，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长老会里面有内鬼，是谁？我可一点都不敢想象。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吃饱喝足，然后咱们再去送盒子。等到时候与他们当年对峙，一切可能就水落石出了。”
众人听罢，不约而同的觉得蓝瞳说的十分有道理，于是纷纷开始将头埋进碗中，大口大口地吸起面来。
其实面条寡淡无味，并没有蓝瞳说的那么好吃。可是对于他来说，这曾是救他命的食物，是幼年时期永远无法割舍的美味。
“口重的孩子可以吃一些辣白菜。，这都是我亲手腌制的，现在这个年头，白菜也算是稀罕物件了。”老婆婆颤颤巍巍地端过一小碟辣白菜，鲜红的颜色看上去十分有食欲。
确实，如今的旧城想吃上一口新鲜蔬菜，可真是难上加难。
老婆婆送完辣白菜，又慢慢踱步返回汤锅前。蓝瞳看着老婆婆离去的背影，缓缓说道。
“这老婆婆80岁了，她的丈夫曾经是旧城自由运动的领导者之一，为旧城的平等解放事业牺牲了生命。”
听了蓝瞳的话，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这老婆婆的背影，令人肃然起敬。
“这或许对于你这个新城人来说，有些无法理解。三十万旧城人追求阳光的道路异常坎坷，无数人为此奉献牺牲，却始终无法打破那道歧视的枷锁。”
“那你呢？”陈冰绝反问道，“你可以打破它吗？”
蓝瞳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似乎回味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目光坚毅的看着陈冰绝，坚定地说道：“我想我能做到。”
………
几人吃完面，刚要起身离开，却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几道身影，他们站在阴影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不知是敌是友。
陈冰绝下意识地握紧腰间的电击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不用紧张，他们都是明月酒吧的员工，是来找我的。”
“老大。”
在不久之前和蓝瞳一起猎杀神明之子的那个酒保小胖，从阴影中走出，径直来到蓝瞳身边。
“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就像以前说好的那样。除了破晓帮的卧底，其他人都可以离开了。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你们工资的账户密码已经发至你们的邮箱，想留在旧城的就留在旧城，不想留在旧城的，小浅会为你们制作新城的ID卡，这是你们应得的报酬，不用和我客气。”
“可是老大，我们还想跟着你。”
“跟着我？”蓝瞳微笑，看着酒保小胖的双眼，“我本无心逐鹿，奈何民生疾苦。你们不过是我用来解决三大帮派的手段，如今威胁已除，明月酒吧也没有了。你们留在我身边能有什么用呢？”
“我们可以帮你杀人。”阴影中一个小姑娘打断蓝瞳的话，她瞬间发觉自己的失礼，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杀人……”蓝瞳苦笑。
“我致力于和平解决新城旧城的争端。流血牺牲从来不是我向往的手段，你们和我依旧是朋友，如有需要我会张口，如果你们有困难，我也一定会全力帮助。”
话已至此，便再无恳求可言。
酒保小胖与阴影中的众人点头，朝蓝瞳鞠躬，随即一言不发的纷纷离开了他的身旁。
“这可都是你的左膀右臂呀。”
“我向往的那个末世之前时代，法律会赐予人公正，执法者会保护平民的安危，在这个时代里，是没有杀手存在的。”蓝瞳站起身，将钱放在桌子上，“婆婆，咱们改日再见。”
屋外天朗气清，微风和煦。精卫将旧城的天气调整至最佳状态。
蓝瞳心情变得舒畅，一改愁容，微笑重新浮上脸庞。
“我们出发吧，去完成我们的任务，去揪出长老会的那个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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